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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天国的阶梯 (四十二)

小侏儒先是将刘雨馨拉进了一间宽敞的工作间，给他找来了一套带头盔的工作服穿上:
“先把这个穿上，好在你也并不高，勉强可以扮演一下我们当中有异变倾向的个体。”

刘雨馨听了心中一片心酸。

这是遭人鄙视了吧？呃……

但为了安全只能先将自己伪装起来，刘雨馨只能乖乖地先将工作服套在了自己身上。

等刘雨馨准备妥当，小侏儒给他工作服凸出的接口套上了几个部件。一阵轻微的异响之后，刘雨馨的背后跟上了一只漂浮在空中的半身机器人。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维修人员‘简’，路上不管碰到什么事情都尽量让我来应付！”

刘雨馨只能点头。

小侏儒先一个人出气探了一下风，然后回来招呼刘雨馨

“现在他们正在聚会，我这就带你去传送门。跟我来！”

刘雨馨跟着小侏儒走到了外面的走廊，果然没有人发现他们。

“你为什么要帮我？”

小侏儒忽如其来的帮助让刘雨馨十分的不解，看小侏儒的举止，很大概率他就是这个基地的成员之一，那他为什么要帮助一个外人？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叫着西昆仑，数十个不同种族的生物共同生活在这个军事基地之内，为巨人族的战舰提供着服务。大家按照自己的特长和技能各司其职，虔诚地做好着自己本职工作，但有一天，基地的巨人族带着他们所有的战斗人员匆匆离开了这里并一去不再复还。”

“在头个一万年里，基地里的生物们依靠巨人族遗留在这里的物资生活，倒也无忧无虑，但巨人族那一天之后就像在这个世界里蒸发了一样，任凭我们怎么联系也没有回应。失去补给的基地逐渐出现了问题，很多无法再生的物资都宣布告急。”

“在这种情况之下，作为基地守卫中坚的穴居人发动了暴乱，作为在这片地域生存了数亿年的土著，他们力量在失去巨人族管控的基地里拥有绝对的话语权。”

“穴居人？”

听到这样一个名词刘雨馨忍不住打断了小侏儒的话，所谓的穴居人是指山顶洞人那样的人类原始祖先吗？

“是的，穴居人。在这片地域活跃了数亿年之久的土著，巨人族的眷属之一。原本是水生生物，为巨人族守卫和探索水域，但地形的变化让沧海变成了桑田，那些穴居人也慢慢习惯了陆地变成了喜欢栖息在潮湿洞穴的两栖生物。”

小侏儒的话让刘雨馨想起了他碰到的那些白色异种，就它们的特征而言很像是小侏儒口中的穴居人。

依照那些生物残暴的个性，在他们的统治下肯定不会很舒心。

“我们已经在那些穴居人的压迫下生活了数万年，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无言的屈辱之下。我将你带到传送门是希望你能替我们和天宫联系上，让他们派出新的管理团队。”

对于能不能联系上小侏儒所说的天宫，刘雨馨心中的确没有多少把握。按照小侏儒所说天宫和他们失去联络已经长达数万年，如果不是遭遇到了意外怎么会放着西昆仑这么大的一个基地和无数的眷族不管不顾？知道自己实际很难完成对方委托的刘雨馨不由得心生愧疚。

“我刚才听你提起穴居人叛乱的原因是因为某种物资的缺乏？能不能告诉我？”

刘雨馨想从其他的方面曲线救国，回报自己眼前这个帮助了自己的小侏儒。

“那是一种稳定穴居人情绪的信息素。因为海水的退却，穴居人基因中对大海的向往促使他们性情暴躁，在没有和天宫失去联系时一直由他们提供这些物品。”

“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迁徙到大海？那样对所有的人都有好处不是吗？”

“最初是因为天宫没有在其他地方建立大型基地的想法，仅仅在其他地方建立了数个小型中转站，而那些临时基地无法容纳西昆仑那穴居人那庞大的数量，也无法为他们的装备提供足够的维修和给养。而现在，因为交通工具的缺乏，那些对环境有着严苛要求的穴居人大概率会在迁徙的途中曝尸荒野。”

原来那些穴居人也不是天生的就穷凶恶极！但不论是信息素的提炼，还是帮助那些穴居人迁徙，可都不是刘雨馨现在能搞定的。

刘雨馨心中的念头电转，又想到了其他的突破方向:

“你是那些穴居人压迫你们，他们克扣你们的补给吗？”

小侏儒一听到刘雨馨说起这个就显得非常得激动，小脸涨的通红。

“那些未开化的生物！居然数亿年也没有改掉生吃食物的陋习。不仅如此，他还强迫我们这些素食者也和他们一起菇毛饮血，简直是罪无可恕！”

就这？就这！就这？！

刘雨馨表示对这些小侏儒的信仰理解不能！在刘雨馨的印象当中，人类还专门有研究食物生吃的艺术，什么凉拌菜啊，什么生鱼片啊，什么刺身啊……

看来这个方向也是一个死结。穴居人因为天宫的插手而向畸形的方向进化，生活了数亿年，也还未挣脱生物的一些基本本能，而这些小侏儒则是另一种程度上的固执。

这还真是清官难断家务事，刘雨馨一时间也不知道帮助这小侏儒该从何着手。

看起来他们似乎只要分开就皆大欢喜，但实际上巨人族在创造这个基地之初就考虑到了这个基地的协调运作，每一个被安置在这里的种族都有着它的作用，缺乏了任何一员都有可能使基地的运作卡顿，而单个的种族根本无法在基地里生存下去。

比如说自己眼前的侏儒，似乎担当的正是技工的角色，基地的维护和运作应该也是依靠他们的努力。但就他的身体素质而言只能用弱不禁风这四个字来概括，如果这是他们种族的特性，那么他们在掠食者面前就没有什么反抗的余力；而那些穴居人，则刚好与他们相反，一副明显智力不够用的样子，对于基地的运作和装备的维护，完全无能为力。

相信基地里还有许多自己没有遇见过的种类，也在基地里发挥着自己特定的作用。正是因为巨人族科学地将他们糅合在了一起，西昆仑才能在失去补给之后依然无恙运作那么长久的时间。

所以这正是刘雨馨为难的地方，就算自己有能力带走这小侏儒和他们的同类，但对相应的是这个基地生态链彻底崩溃。那样的话，将来会有多少生命间接的丧生在自己手上刘雨馨自己也不清楚。

经过一段时间的末世磨炼，刘雨馨可以毫无心里负担得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杀死其他的生物，但像那种类似于种族灭绝一般的杀戮还是超过了他的心里底线。

如小侏儒所说基地现在正是聚会时间，在走廊中前行的两个人一直没有碰到让他们十分为难的事情，在将刘雨馨送到一面镂刻着圆形花纹的墙壁之后，小侏儒停住了自己的脚步:

“通过你面前的设备，你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到达传送门的所在地，希望你不会忘记了自己的承偌！”

刘雨馨一脚跨了进去，感觉自己的身体瞬间就被什么东西给层层裹住，一阵让人恶心的剧烈晕眩过后，刘雨馨赫然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了一处圆润的玉盘之上，而自己的周围分布着无数个这样的盘子。

刘雨馨小心地避开着这些神奇的设备，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传到了哪个不知名的地方。

“啪达”

一头满身挂满刀锯般鳞片的鱼神奇地从空中掉入到玉盘当中，也不知道它来自那个海洋或者是那片湖泊。

刘雨馨不敢在这个地方逗留太久，只有老天才知道那些传送阵等会儿会给他送来什么大礼，或许是一顿美味的刺身，也可能让他成为其他生物的一顿点心。

加快了脚步的刘雨馨越过无数的玉台和闪烁着点点星芒的水晶，沿着唯一的通道走到了尽头。

在路的终点，一座由刻满花纹金属块堆砌成的祭台静静地躺在一块巨大的玉石之上，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它已经在这里等待了刘雨馨上千年？数万年？

刘雨馨走上前，将从龚梁那里得到的玉简放入金属祭台的凹槽，玉简缓缓地滑了进去。

“咔嗒”

玉简的下滑停了下来，祭台下面的那块玉石开始隐隐发亮。

一阵耀眼的光芒过后，玉简的上方出现了一个脸上长满白须的头像，他向下看了刘雨馨一眼说道:

“人类，请说出你的愿望！”

啊咧！许愿机？说好的传送门呢？

现实和自己预期实在是相差太大，刘雨馨一时愣在了当场。

“请说出你的愿望！！”

老人头第二次开始强调，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什么愿望都行吗？”

这可是传说中的桥段！事情后续的发展反而引起了刘雨馨的好奇。

“并不是什么愿望都能实现，不过我会使用这里的设备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以感谢你将玉碟找回。”

“我要去天宫！”

“抱歉，天宫只在特定的时间里开放，而现在不是开放期。”

“那好，那你就回答我几个问题吧？”

“没问题！天下就没有我解答不了的东西，你真是问对人了！”

“问题:天宫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

“……”

“……”

“你还是换一个问题吧！”

“那么你告诉我，我的身体是怎么一回事吧。”

“这个简单！”

一道扫描光束扫过刘雨馨的身体，那位老头的脸马上变了颜色。

“我们还是看看怎么去天宫吧？办法总会比困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