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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趴：心已起航

随着日期的临近，黑豆却迟迟不见三人前来找自己解惑，心中也愈发气愤，几次起身欲要下山，可想想自己的身份后，又黑着脸坐在了大旗下。
“混账，狂妄。”黑豆发泄着心中的不快。

忽然，一股肉香之气钻进了他的鼻孔。

踏入元师境的他早已摆脱了五谷大肉之忧，可闻到这个香味后，还是情不自禁的吞咽起了口水。

“反正无事，我倒要看看是谁在山下勾我欲火。”嘟囔一句，黑豆向着山下走去。

肉香越来越浓，黑豆的脚步越来越快。

寻着肉香，黑豆听到了水声，接着便看一个让他无数次咬牙切齿的身影。

无道正惬意的坐在篝火旁，翻滚着火架上的烤鱼，勾引黑豆欲火的肉香正是从这里散出。

“大战在即，你不用心练功，却在此开炉起灶，难道你想将内门的名额拱手送人，难道你想丢尽我蜀山的名声。”

看着惬意的无道，黑豆瞬间腾起了怒火，再也无法克制，怒吼质问无道。

黑豆的突然大吼，着实把无道吓了一跳，原地蹦起，待看清楚来人是黑豆之后，无道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黑豆师兄，我还未彻底摆脱脏腑之劫，饱餐一顿有何过错，难不成你让我饿着肚子与人比试。”

一腔怒火的黑豆被无道一句话掖的不轻，张嘴半天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你该不会是为我的烤鱼而来吧？”无道在黑道和烤鱼间来回扫视了半天后，咦声问道。

“小蜀峰岂是享受之地，一场未赢，也有脸面谈论饱餐，哼。”黑豆黑着脸一挥手，烤架上的两条烤鱼落入了其手。

“想吃就明说，还绕这么大个圈子，找一堆理由来恐吓我。”无道没好气道。

“你。”

咕噜。

黑豆本想辩解，可肚子却不争气的出卖了他。

“看在你没日没夜镇守小蜀峰的份上，这两条烤鱼就让给你了，我再去抓两条便是。”无道说完，飞身扎入水中。

一漏后，香气再次弥漫水潭，黑豆并未离去，而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无道忙前忙后。

“十师弟，你的手？”黑豆欲言又止道。

“你说是六指吗？它乃天生，我应该算是天残之身，天不倦，地不顾之人吧。”无道淡淡的看了一眼第六指说道。

这只六指让他失去了洛山郡少公的身份，让他失去了娘亲，让他从此与常人不同，体内多出了一条无法参透的天殇之脉。

虽然这第六指曾数次帮他摆脱了险境，可若是让他来决定自己命运的话，他不会选择自己有六指，他会选择父亲，娘亲，快乐无忧的一生。

可惜，这个选择权不在他手，苍天有意在捉弄，戏耍他，他摆脱，斩断不了第六指，只能默默接受这个事实。

一路走来，异样的眼光，闲言碎语，他早已经习惯，以至于在听到黑豆的询问时，显得很是平静。

“师弟，一路走来是不是受到了很多嘲笑，吃了很多苦。”黑豆摆弄着手中的鱼骨问道。

“有人说过是劫，也是福，嘲笑，指点，何尝不是一种磨砺。”

“这个人一定是个很伟大的人。”

黑豆并不知道，说这句话的人是无道的母亲，随着一天天长大，无道对母亲的用意也越发迷茫，法成之日中的法是什么意思，他始终无法参悟。

是天地之法则，自己真的被遗弃了，还是娘亲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

这个疑惑，时刻笼罩在他心头，渐渐已成为了修行的目标之一。

“鱼肉好吃吗？”无道挥散思绪和煦一笑问道。

呃。

“虽然你本性奸诈，曾算计过我，可我心胸宽广，不与你计较，更不会嘲笑你，你得到了蜀道的认可，那便注定是我蜀山的弟子，是我的师弟，即便三年，六载，你只能是蜀山的弟子。”

听着黑豆师兄的莫名其妙之言，无道心中一阵感动。

“但为了避免引起疯言疯语，你最好还是掩饰一下你的右手，至少等你能重回蜀山之后，即便有人想对你指指点点，妄言指责，他也得思量一番你背后是蜀山。”

无道白眼一翻，心想，难道蜀山中所有人说话都是大喘气吗，为何总喜欢说到一半的时候，来个但是。

“十师兄，当年六师兄外门回炉时，到底做了什么，为何你说我蜀山在外门的名声不好。”

“六师兄在回炉期间，踏遍了外门十三峰。”黑豆一脸崇拜了说道。

“啊，六师兄这么厉害？”

“虽然胜负各半，可六师兄的举动却伤害了其他十二脉的颜面，至今，门中不少弟子谈到六师兄都是咬牙切齿。”

“原来回炉之路还可以这么走，如此说来，六师兄岂不是身兼数门弟子之名？”

“宗门怎会认可，最后那些名额又还给了对方。”

“黑，简直太黑了，不过想想六师兄的举动就让人热血沸腾。”

“那是自然，六师兄可是当年玄榜中排名第十的存在。”

“十师兄，不知你在玄榜中排名何位？”无道小神问。

哼哪知黑豆一声冷哼，起身留个了无道一个背影。

无道并不知道，自己问到了黑豆师兄的伤心处。

玄榜并不固定，随着玄榜中人荣升为内门弟子，他在榜中的排名便会随之消失，当年黑豆回炉时在最后关头武技大成，修为突升，这才战胜对手，重上蜀山，成为了温义座下的九弟子。

他外门最后一战，本有资格进入玄榜，可因为是最后一战，当日便离开了外门，是以这也成了他一生的遗憾。

“玄榜，十三峰。”呢喃一句，无道跳进水潭中，继续领悟水之意境。

……

一声钟声从塔楼中传出，回荡在整个外门，点燃了近万名外门弟子的激情，也打断了无道等回炉弟子的清净。

因先一个月回炉，所以，小蜀峰的回炉弟子，便需先一个月接受挑战。

小蜀峰下，聚集了数千之众，元者境三到六品的弟子最多，其次是元者七品，八品则寥寥无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