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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假装正经
“相逢即是有缘，既然认识了也个做个朋友。”容苏含笑看着两人，“我来介绍下吧，这位是沈姑娘，这是穆清穆少爷。”
两人对望一眼，沈霓裳容色淡淡从容，穆清却有些颇不自然，但脚步也没动。
“穆少爷。”沈霓裳略颔首。
多少也得给容苏面子，虽然她不明白容苏为何会突生此举。
容苏并非多事之人。
“沈…姑娘。”穆清招呼了声，眼神却飘到旁边没有看对面的少女。
见穆清没有要走的意思，沈霓裳也不好说私事便同容苏道改日再来找他。
容苏微楞一瞬后看向沈霓裳，沈霓裳唇畔带了笑意，朝他稍稍点头，示意正是如他所想。
容苏露出明朗笑容，点头道：“我都在此处。”
说完又低低咳嗽了几声。
“先生当注意身体才是。”沈霓裳蹙了蹙眉。
“不妨事，老毛病了。”容苏温和笑笑，又看向她身上衣衫，“近来风大，沈姑娘出门也要多注意些。秋风伤肺，下回带上风帽为好。”
沈霓裳也不好分辨说自己不怕冷，点了点头便告辞离去。
离去前她也同穆清微微点头示意，全了个礼节。
待这主仆二人离开，容苏笑看穆清。
穆清连着几日都来脉然斋，他先以为穆清是因为他那日的出言相邀，但今日两人聊了一会儿后，穆清忽然问起了沈霓裳。
“那日来的女子容老板认识？”穆清这样问。
他一时未能明了，旁边小扇子补充道：“容先生，我家少爷说的就是前几日同先生说话的那位。”
容苏这才明白穆清指的是沈霓裳。
他笑着点了点头。
穆清咳了两声又道了句：“倒是少见容老板这里有朋友。”
容苏看了看旁侧正眼珠子乱转的小扇子，心里顿时了然好笑，还没等他说话，沈霓裳主仆就出现了。
而此时，望着沈霓裳主仆的背影，他转首看向穆清笑问：“穆少爷好像有些怕沈姑娘，可是发生过何事？”
穆清闻言僵直了下，道：“容老板看错了吧，我，我哪里怕她了？她一个女子，我一个男子有何好怕的！”
话说得一点都不理直气壮，一句话还没说完，白玉般的脸蛋儿倒自个儿红了大半。
少爷你要装也得装象点啊！
小扇子在后头一脸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不过别说是容苏，便是他也奇怪，他家少爷旁的时候都挺正常，只要遇上这主仆俩就不对劲得紧，可他怎么也想不出是啥时候发生了啥他不知道的事儿，按理不该啊！
他决定等孔祥回来好好问问是不是有何他不知道的事儿，但凡他没在场的时候，孔祥定然是在的。
这头容苏微笑道：“沈姑娘人聪慧心细，你们年纪相当应当谈得来。若是有何误会，容某倒是可以做个中人。”
“我们只是碰过几面，如何能有误会。”穆清背对容苏，看货架上的香料，神情似是极为认真。
容苏笑笑不再多言。
等穆清觉得自己面上那股烫意褪干净了，才转首过来：“容老板这里真的没奇楠么？”
容苏顿了片刻，忽地反问：“脉然斋在云州只是不入流的小店，穆少爷为何觉得脉然斋有奇楠？”
上等奇楠有价无市，能流落民间已是少数，即便是有，也不是一般商家能拿到手的。而只有那些大商家才有能力组织人手去各处寻找奇楠，还有能耐再大些的，也会派人手亲自前往深山林地去挖取奇楠。
于情于理，脉然斋没有奇楠出售方才是正常。
容苏这一问让穆清噎住了。
他总不能说你上辈子曾卖了我许多上等奇楠吧？
穆清只好干巴巴回道：“哦，那我再去别处问问吧。”
他还是想不通容苏为何不卖给他，而除了这一点，容苏待他同前世一般无二，还是那样亲近温和，对于他提出的问题，也皆是一般耐心。
正垂头丧气的胡思乱想间，他听见容苏开口：“穆少爷爱兄心切是好事，可上回穆少爷说你兄长如今修为高出你甚多。依容某之见，穆少爷当比你义兄更需要才是。穆少爷为何不多为自己想想？”
穆清摇摇首：“我眼下用不上。”
“奇楠能凝神摄气，且更令心念更通达专注，但凡使用，多少皆有助益，怎会用不上？”容苏不解。
穆清垂首：“给我用也是浪费，大哥替我尽孝，我也做不了别的，也就这点子心意。”
容苏沉默了下：“听说穆将军待白公子甚是信任。”
“大哥比我能干聪明，本事好又孝顺，我……什么都不成。何况，大哥做的那些事我也做不来。”穆清情绪低落，抬首看了下容苏又低下，“容老板，你不会看不起我吧？”
虽然穆清没有抬头起来，但容苏还是摇了摇首，目光极温润的注视他：“不会的。”
“真的？”穆清闻言惊喜抬首，见得容苏面上的真挚，他顿时大喜：“我就知道容老板不会的，我长这么大除了我娘和扈嬷嬷，就容老板待我最和气。”
穆清俊俏的脸上笑意极为灿烂，被这份喜悦映得漂亮得似放光一般，那双桃花眼也瞬间弯起了一个容苏熟悉的弧度。
眸光在那眼角弧度处落了下，容苏微微顿了顿，神情有些怔然。
“那我能叫容老板一声大哥么？”容苏的怔楞，穆清并未注意到，他看着容苏，目光极是期盼。
上一世他也提过同样的要求，但容苏没有答应。
他向来口拙，心里虽然非常失望，也没有再说什么。
他一直没什么朋友，除了醉心练武外就是担心长公主的身体，再加上穆东恒并不喜欢他过多结交外人。而他确实初初也结交过一些别有用心的朋友，吃了些亏，加上穆东恒的训斥，他也觉得自己不是那块料，还是不要给将军府添麻烦了。
但并不代表他就不想要朋友。
可惜两世下来，他身边还是只有孔祥小扇子两人，真正说得上朋友二字的，在他心里只有容苏了。
就算这世容苏不卖给他奇楠，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容苏待他的温和亲切是真心的。
他想做成一件上一世没做成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