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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碧和长欢两人进了胡大炮的房间,果然见桌案上放着一碗快要凉掉的药,胡大炮躺在床上,头朝里侧蒙着被子,听到门响,以为又是长欢,气哼哼的道,
“我不喝,长欢,你把这药端走,我闻着就想吐!”
“你吐了试试!”南宫碧娇斥一声。
胡大炮猛的一掀被子,噌的坐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南宫碧,结巴道,“你、你咋、来了?”
想起上次的事,南宫碧脸红了红,面色却更冷,“苏九让我来的!”
“哦!”胡大炮讷讷应声。
长欢抱臂斜斜的靠着身后的桌子看着两人发笑,对胡大炮见了南宫碧就怂的样子更是觉得有趣。
南宫碧回头瞥见长欢不怀好意的笑更加气恼,恨声道,“笑什么笑,还不赶紧给他喝药!”
长欢无辜的耸了耸肩,皱眉道,“南宫小姐不是亲自来给大炮喂药的,关我什么事?您要是嫌我站在这里碍你们两人的眼,我现在就出去!”
“你要是敢走、”南宫碧
气愤的瞪着他,也不知道自己能将他怎么办,眼圈一红就要哭出来。
长欢忙道,“好,好,我错了,你可千万别哭,否则大炮会打死我的!”
“我哭不哭,关他什么事?你们两个伏龙帮的人合起伙来欺负我!”南宫碧俏脸通红,气的浑身隐隐颤抖。
“我错了行吧,我真不是那意思!”长欢见南宫碧真恼了,不敢再开玩笑,随手在桌子上拿了个帕子给她,“你是女中英雄豪杰,千万不能哭!”
“噗嗤!”南宫碧破涕为笑,嗔道,“就你最贫嘴!”
看着两人斗嘴,后面床上胡大炮脸色铁青,冷声道,“长欢,把药给我端过来!”
“好咧!”长欢立刻跑过去,端了药递给胡大炮,对着南宫碧挑眉,那意思,还是你来了最管用。
南宫碧脸上飞红,眼波一转,看向窗外。
这情形落在胡大炮眼中,就变成了两人眉目传情,脸色更冷了几分,端着药碗咕咚咕咚喝了下去,猛的将空碗往长欢怀里一塞,“再来一碗!”
长欢,“……”
炮爷,您这是喝酒呢?
喝完一碗,再来一碗!
“大夫吩咐,你一次只能喝一碗。”长欢笑道
胡大炮怒道,“让你去倒你就去倒,废什么话?”
长欢顿时醒悟,果真是嫌他在这里碍事了。
“行,我去盛还不行,你是病人,你最大!”长欢叹了一声,拿着空碗往外走。
南宫碧见长欢走,也跟着要出门。
胡大炮顿时瞪大了眼,眉头紧皱。
“你干嘛去?”长欢转头看着后面的少女。
“药喝完了,我当然要回去!”南宫碧淡声道。
“你不能走,你没听我炮爷说,还要喝一碗,你在这里等着!”长欢轻轻将南宫碧往里面一推,端着碗飞快的走了。
南宫碧回身见胡大炮正看着她,脸上一红,走过去,将他身上滑下来的被子盖上去。
胡大炮沉着脸不说话,气息冷沉。
“要不要喝水?”南宫碧实在是害怕两人之间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开口问道。
“不喝!”
胡大炮淡着脸色道了一句。
“伤药今日换了吗?”南宫碧又问道。
“不用!”男人声音依旧冷淡。
南宫碧猛然转头看向他,气道,“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走就是!”
说着,抬步便要走。
胡大炮一把拉住她手臂,猛然将她拽入怀中,没受伤的手臂死死的钳住她的腰身,“不许走!”
南宫碧脚下不稳,扑倒在他怀里,愣了一下,想到男人身上的伤,立刻挣扎着要起身。
“我不喜欢你和别的男人亲近,即便,长欢也不行!”胡大炮突然道。
南宫碧顿时停在那,愣怔问道,“你说什么?”
“我不高兴,很不高兴,看到你和别人斗嘴说笑,我心里好像放了炮仗,气的要爆炸!”
低沉微喘的声音在南宫碧耳边炸开,她身体僵住,耳根通红。
他这是在向自己表明心意?
南宫碧咬了咬唇,伸手又去推他肩膀,“胡说什么,放开我!”
他伤口好不容易愈合,刚刚她扑上来那一撞,不知道又撞开没有,要是再裂开,他手臂真的就要废了。
“不放!说什么也不放!”男人突然偏执起来,用了力气。
男人只穿着薄薄的中衣,坚硬结实的肌肉紧紧的贴着她柔软的身体,南宫碧又羞窘,又担心他的伤口,见他这般执拗,忍不住委屈的目中含泪,哽声道,“胡大炮,你发什么疯?”
听到少女哽咽的声音,似当头一棒重重的打在胡大炮的脑袋上,他浑身一颤,猛然清醒,立刻撒开南宫碧的腰身,慌张道,“对不起,我混账,你别哭!”
南宫碧坐在床边上,扭过头去拭泪。
胡大炮又心疼又悔恨,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啪”的一声脆响,
“抱歉,是我孟浪混账!”
巴掌打在脸上闷重的一声,南宫碧倏然转头,看着男人脸上落了通红的五指印,一时心中情绪纷涌,眼泪落的更凶。
胡大炮伸手给她擦泪,手在半空又停下,只紧张的看着她,“别哭,你要是不解气,就再打我几巴掌!”
南宫碧哽咽了几声,用袖子擦了泪,伸手解开胡大炮的衣服,去查看他的伤口。
还好,没有血渗出来,伤口应该没有裂开。
南宫碧不放心,轻轻将纱布解下,打算查看后再重新给他上药。
胡大炮皱眉看着少女玲珑白净的侧颜,懊恼道,“对不起,以后再不会有这样的事。我每次告诉自己,不要惹你厌烦,离你远一些,可又每次都忍不住靠近。”
南宫碧脸颊微红,低着头给他上药。
“今天我吃醋了,所以才一时没控制住伤害了你,是我混蛋,你、别往心里去。”
南宫碧依旧不语,眼眸轻颤,拿着药刷一遍遍的涂抹药膏。
“以后、你还是不要来了,我怕自己会越来越孟浪,无法控制,你在我面前,我连最起码的平静都做不到!”胡大炮沮丧的道。
南宫碧手指顿了顿,放下药瓶,拿了纱布给他包扎,低声道,“你只要不像、方才那样,以后我每日过来照顾你喝药,换伤药。”
胡大炮双眼顿时一亮,“你、说的真的?”
同意,他当然同意!
只要让他每天能看到她一面,死都甘愿。
南宫碧睨他一眼,哼声道,“你别乱想,我是因为内疚才来照顾你,毕竟,你是因为我来的幽州,才会受伤!”
胡大炮眸光微微一黯,脸上依旧挂着无法抑制的笑,“是,我知道,我、从来没多想过什么。”
南宫碧瞥他一眼,默然不语。
换好了药,在南宫碧的要求下,胡大炮躺下睡觉。
可是日思夜想的人在身边,他如何舍得睡觉,却又不敢不听话,只好闭着眼睛装睡。
南宫碧在屋子里一会看看桌子上的书,一会拿着胡大炮的佩剑把玩,像个孩童,对什么都好奇。
胡大炮眯着眼睛偷偷的瞧她,胸口像揣了只兔子,跳的厉害。
南宫碧转头看过来,他立刻闭上眼睛,甚至打了两个呼噜,证明自己已经睡着了。
少女走到床边,俯身看了看,哼了一声,抬步往外走。
胡大炮失望的睁开眼睛,眼底黯然,她一定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就像她那日说的,看到他都会觉得厌烦。
那日雨中,少女厌恶带恨的眼神无数次出现在他的梦里,黑暗中他惊醒,都忍不住开始自厌。
因为他的存在,才让她那么难过,如果他不在了,她是不是就会像以前那样开心?
那样明媚的少女,真的让人迷恋和珍惜。
正胡思乱想,就就外室的门“吱呀”一响,鹅黄色的衣衫一闪,少女走了进来。
胡大炮忙闭上眼睛再次装睡。
南宫碧手里端着水盆,腾腾冒着热气,进了房后,将水盆放在椅子上,湿了布巾,她坐在床边轻轻给床上的男人擦脸。
方才那一番闹,胡大炮额头出了汗,沁着散下来的黑发,越发多了男人的狂野。
少女靠的极近,呼吸可闻,胡大炮不由自主的吞咽着口水,浑身紧绷,一动不敢动。
他一定是做梦了,梦这么的长,梦到她从遥远的盛京来了幽州,出现在哈拉山,如今又亲手照顾他,帮他擦脸洗漱。
这一定是梦。
他不能睁眼,一睁眼梦醒了,也许她就不见了。
南宫碧手里布巾顺着男人的额头轻轻擦拭,抚过他英气的眉眼,高挺的鼻梁……她俏脸上渐渐染了霞色,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这个男人,发现他原来很英俊。
“胡大炮、”南宫碧低低开口,声音带着她特有的软糯娇贵,“赐婚的事其实和你无关,那个时候我气坏了,才会口不择言。今日的事你也不用抱歉,我不怪你,我们算扯平了。不过、”
少女声音低下去,自语般的道,“你不要喜欢我,你这样,我承受不起,你若因为我发生什么事,苏九一定会怨我的,所以我们做朋友吧,像以前一样。”
男人静静的躺在床上,激烈跳动的心,刹那间静了下去。
少女自己说完,叹了一声,帮他把被子盖好,端着水盆走了出去。
这一次没有再回来。
屋子里静下来,只有外面风声呼啸,吹的昏天暗地,胡大炮缓缓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沉寂。
原来,他一个人偷偷的喜欢她都会给她造成负担。
……
盛京城,纪府
将近年关,上官云坤今年早早的料理完江南的事回了京城。
一回来先去了春花楼去看他日思夜想的人。
一夜欢情,畅快淋漓,次日睡到日上三竿,上官云坤才起身,要去纪府见纪余弦。
金铭墨发披散,身姿妖娆,媚眼如丝,起身帮上官穿衣服,娇笑道,“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做什么?”上官看着她情事之后妩媚的样子,忍不住砰然心动,俯身贴着她的脸吻下去,在她脖颈间深深吸气,神色陶醉。
金铭被他弄的发痒,“咯咯”直笑,推开他的肩膀,媚笑道,“听说他换了新夫人,我自然要去祝贺一下!”
“别!”上官按住她欲下床的身子,“夫人没了,那个男人现在狂躁的很,别伤了你,还是让我自己去闯虎穴吧!”
“你们男人不是都喜新厌旧,换个新的岂不是更好?”金铭媚眼一瞥,冷声笑道。
“天地良心,我可是最念旧的人,换个人实在是不习惯,还是我们两人最契合!”上官轻挑的捏着金铭的下巴,在她嘴上轻吻。
金铭双臂揽上他脖颈,娇笑道,“听上官公子的意思,你在别处试过?”
上官云坤顿时紧张起来,“绝对没有,以前逢场作戏的几个被你知道都差点要了我的命,我哪里还敢招惹别人,我上官云坤,此生有你一人就足够了!”
“你这张嘴是抹了蜜了?”金铭脸色微缓,开口轻笑。
“沾了你的香气,怎会不甜?”上官云坤声音微哑,低头对着女子白皙的肩膀吻下去。
金铭眼睛含笑,握住他乱动的手,“别闹了,我今天和你一起去纪府。”
“真要去?”上官挑眉。
“嗯,真去!”
金铭的话对上官云顿来说就是圣旨,绝不敢违抗。
拿了衣服来帮她穿上,又帮她挽发梳妆,伺候的好不体贴周到,两人略用了些饭后,坐上马车一起去纪府。
进了纪府,正好今日纪余弦没出门,一前院管事带着两人往主院走。
进了后院,金铭脚步突然一顿,缓步停了下来。
“怎么不走了?”上官揽着她的腰身,柔声问道。
“你说的对,那个男人刚丢了老婆,我们这样过去秀恩爱,实在是有些不仁义。”金铭笑道。
“那我们回去?”上官道。
“回去做什么,你自己去见纪余弦,我去看看那位纪府新少夫人。”金铭挑着眉,意味深长的道。
“见她做什么?”上官不解的问道。
关于这位新少夫人做的那些丢人的事他也听说了一些,十分理解纪余弦为何一定要和苏家退婚。
“你别管!”金铭推了上官一把,“你自去你的,我去去便回!”
说罢,问身后的管事道,“你们新来的那位少夫人住在哪里?”
管事目中闪过一抹异样,很快道,“在莲波苑!”
“劳烦管事前面带路!”金铭微一点头。
那管事忙道,“是,姑娘和小的来!”
上官挑了挑眉,看管事紧张的样子,仿佛莲波苑里住的不是少夫人而是虎狼一般。
金铭却未在意,在管事的带领这往莲波苑走。
莲波苑外有两个侍卫把手,大门锁着,金铭挑眉笑了笑,道,“把门打开,我要去拜见少夫人!”
侍卫微一迟疑,跟着一起来的管事道,“这位姑娘是和上官公子一起来的,把门打开吧!”
“是!”侍卫拿出钥匙开了锁,让金铭进去。
见那管事也跟上来,金铭回头道,“我随便看看,管事留在这里便好!”
管事犹疑了一下才道,“那姑娘自己小心!”
小心什么?
金铭目光一闪,抬步走了进去。
前几日下过一场大雪,显然莲波苑里没有人打扫,到处都是积雪,满园泥泞,加上院子里萧索的情景,仿似没有人住一样。
金铭往里面走了几步,一路过去,竟然没有看到下人。
她不禁好笑的挑眉,这位少夫人实在是特别,不单住的院子被锁着,伺候的下人竟然也不见一个。
而且院子死寂萧条,怎么都不像是一府主母住的地方。
再往里面走,发现一些树枝光秃秃的,枝丫好像是都被人啃了。
金铭正愣怔间,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只见十来个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下人蜂拥跑出来,正追着一只鸟!
这些人似荒野饿狼一样,两眼冒光,前后堵截那只鸟,抓到后兴奋的直跺脚,然后直接撕开,将一只活鸟分开生吃了。
甚至连鸟毛都一起吞了下去。
金铭一阵犯呕,惊恐后退,这是什么情况,她进的是纪府还是难民营?
那群人似又发现了什么可以吃的活物,又急忙追了上去。
金铭惊魂未定,一时看呆了!
他们幸好没有发现她,是不是若看见了,也会一起扑上来将她大卸八块、生吞活剥。
金铭忍不住浑身战栗,想起那些被啃光的枝条,几乎可以确定,就是这些人吃的。
纪余弦在搞什么?
突然,脚被什么抓住,金铭一低头,见是一只瘦骨嶙嶙的手抓着自己的脚腕,她脸色一白,惊声大叫,
“啊!”
“别、姑娘别喊!”
虚弱的一声自廊下传来,回廊外伸出一个头来,蓬乱的头发,脸颊枯黄尖瘦,左脸的脸骨瘪下去,衬的一双眼睛尤其的大,似要凸出来一样,如同恶鬼。
“姑娘,你有吃的吗?”女人吞咽着喉咙,饥饿贪婪的看着她。
金铭顿时愣在那。
片刻后,当金铭知道这是新纪少夫人后,更是震惊的嘴里可以吞一个鸭蛋。
纪余弦,你真狠!
被饿了数日的苏小姐瘦的几乎脱了形,满身污垢,听说金铭是上门的客人,扑通一声跪下去,哽咽道,“姑娘,求你给我家里报个信吧!我实在是熬不下去了,这少夫人我不做了,不做了!”
女子跪在地上砰砰磕头,金铭看着她,叹了一声,若是不亲眼看到,谁也无法相信她竟然是纪府的少夫人。
“再呆下去,我就要被他们吃了,求姑娘一定转告纪长公子,这少夫人我不做了!求他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苏小姐痛哭流涕,脏污的像个乞丐,卑微的匍匐在地上。
金铭眼中却没有怜悯,或者是看的多了,更明白一个道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所以对这位凄惨的苏小姐,她丝毫没有同情。
“行吧,我若见到纪余弦,就帮你传一声话!”
“多谢姑娘,姑娘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等出去后一定报答姑娘!”
后面的话金铭只当是笑话,勾唇一笑,缓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回头看,那位苏小姐做贼似的左右看了看,又已经藏了起来。
看来这院子里的下人被逼着和苏小姐一起挨饿,对她恨之入骨啊。
金铭笑了笑,转身出了院子。
主院书房里,锦枫进来报,上官公子来了!
纪余弦坐在桌案后,手里正拿着一封书信出神,信已经看了一个时辰,里面的每一个字都看了几遍,可是仍旧舍不得放下。
闻声纪余弦将书信叠起,淡声道,“让他进来!”
他话音刚落,上官云坤已经推门而入,温雅笑道,“我道你今日为何没出门,原来在这里思念佳人呢!”
纪余弦端着茶盏慢饮,冷魅的长眸瞥他一眼没说话。
“我知道你心里烦!”上官感同身受的叹了一声,“若是我遇到这样的情况,现在也许正借酒消愁呢!”
“没事滚回你女人怀里去!”纪余弦手抚着额角,红唇一掀,冷淡道。
“我好心来看你!”上官委屈道。
“不需要!”男人不领情。
“说真的,苏家那边苏谪两兄弟来盛京不久,挥金如土,在醉欢阁和春花楼花了不少银子,如今又染上了赌博,听说欠了不少外债,苏文谦那点老底,恐怕就要被他的这两个儿子挥霍一空了!”上官正色道。
纪余弦挑眸看过来,“你怀疑是我做的?”
上官摇头,“不,这两人在阜阳时便吃喝嫖赌样样俱精,来了盛京,被盛京繁华迷了眼,不需要有人特意安排!”
“苏谪二人的事和我无关,但苏文谦在盛京没有任何出路可寻,是我做的。”纪余弦道。
“你逼迫苏家走上绝路,你想做什么?”上官问道。
苏家在阜阳的家产已经全部变卖,不可能再回去了,在盛京若没有生钱的路子,再加上苏家兄弟二人的挥霍,坐吃山空,很快就会到山穷水尽的那日。
到时,苏家在盛京才是寸步难行!
纪余弦是要将苏家釜底抽薪。
“我要苏家主动推掉婚事,还要他们府上二夫人的命!”纪余弦看向窗外,绝美的面孔上带着狠决。
“苏家二夫人?”上官挑眉,“她怎么惹你可爱的夫人了?”
他刚回京,很多事还不知道。
纪余弦却没回答,看着远处的目光悠远,神色淡漠。
“对了,听说少夫人去了北疆,有消息没有?”上官云坤问道。
“嗯!”说到苏九,纪余弦神色轻缓,凤眸中带了柔和,抿唇道,“胡大炮已经被救下山。”
也许再过不久,她就要回来了!
此时门外传来金铭娇媚的声音,“呦,这个小哥长的好俊俏,敢问贵姓,家住哪里,可曾娶妻了没有?有空去春华楼玩玩吧!”
这话是对着锦枫说的。
上官脸色一变,急忙往外走。
果然,金铭笑容妩媚,正挑逗锦枫。
“你不是去看苏小姐了,怎么在这儿?我的事说完了,咱们回吧!”上官拽着金铭的手腕往外走。
“急什么!”金铭抬手把手帕打在上官的手背上,“我还有话要和纪长公子说呢!”
说罢,她扭着腰身飘飘走到书房门前,倚着房门对着里面嗔笑道,“纪长公子,你的新少夫人让我给你带句话,说她熬不住了,要回家去,不想做这纪府少夫人了!”
上官一怔,笑道,“她怎么了?”
金铭想起看到那位少夫人的惨状,捂着嘴低笑。
房间里纪余弦没有回应,金铭话已经传到,挽着上官的手臂,抬头娇媚道,“咱们走吧!”
上官被她眼睛一撩,浑身酥麻,伸臂揽上女子腰身,快步往外走。
金铭走了两步,突然回头对着锦枫抛了个媚眼,“小哥,方才的话你还没回,咱们下次再聊,或者来春花楼聊!”
上官脸色铁青,握着金铭的手顿时一紧,脚步越发的快。
金铭娇嗔道,“云坤,你弄疼我了!”
锦枫长长吁了口气,怜悯的看着上官云坤,曾经风流不可一世的上官公子能有今天,真是可怜可叹!
一炷香后,纪余弦出现在莲波苑。
莲波苑的下人哭天抢地的跑过来,砰砰磕头,“长公子,求您放我们出去吧,我们真的快要饿死了!”
“长公子,您大发慈悲,我家里还有八十岁的老母,奴才不能死啊!”
“求长公子放我们出去吧!”
……
纪余弦一身红袍,及腰的墨发随风飞舞,风流矜贵,俾睨众生,
“苏小姐呢?”
苏小姐正躲在一颗树后,听到纪余弦的声音顿时冲出来,扑通跪下,“长公子,我不做少夫人,不做了,求您放我回家!”
纪余弦斜挑的凤眸冷漠的看着她,“想好了?”
苏小姐忙不迭点头,“想好了!”
“回去后知道怎么说吗?”纪余弦淡声问道。
“是,是!”
纪余弦转身往外走,红袍华贵,滑出冰冷的弧度,“来人,送苏小姐回家!”
“是!”
苏小姐被送回了苏家,一进门,苏林氏看着像是逃难回来的苏小姐大吃一惊,“月儿,你怎么变成这样?”
莲波苑的下人对苏小姐怨恨不已,别说伺候,甚至开始打骂,扬言饿急了就吃了她。
连那个叫连枝的丫鬟也背叛了她,有一晚上甚至想用腰带勒死她。
苏小姐吓破了胆,每日东躲西藏,渴了就喝湖里的水,饿了就随便找能填肚子的东西,树皮吃过,草根吃过,连湖里的生鱼也吃过。
所以苏小姐在纪府着实体验了一把野人的生活。
这十几日,没饭吃,没梳洗,蓬头垢面,长了满身的虱子,比乞丐好不到哪里去。
“月儿,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瘦成这样?你的脸怎么了?”苏林氏满眼震惊。
苏小姐顾不上回答,一把将苏林氏推开,猛的向花厅里跑。
“吃的、吃的……”
她满脑子都是吃的,待跑进花厅,看到桌子上的糕点,目光大亮,冲过去,抓起一把往嘴里塞,嚼都不嚼,直接往下咽,直噎的翻白眼。
苏谪两兄弟从侧厅出来,看到屋子里正往嘴里塞东西的苏小姐,顿时大怒,随手扔了个茶盏过去,喝道,“哪里来的乞丐,都跑到屋子里来了!还赶紧滚出去!”
茶盏砸在苏小姐肩膀上,她身体晃了晃,仍旧疯了一般往嘴里塞吃的。
“来人,快把这个疯子赶出去!”苏言嫌弃的喝了一声。
苏林氏跑进来,喊道,“什么疯子,她是你们的妹妹!”
“啊?”苏谪两兄弟惊愕的瞪大了眼。
妹妹不是在纪府做少夫人,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苏林氏跑上前,见苏小姐噎的两眼泛白,还在不停的往嘴里塞糕点,心疼的直掉泪,“秋儿,你这是怎么了?你说句话啊,别吃了!”
苏谪两兄弟也忙过来,用力拉住她,否则真要被噎死了。
……
片刻后,苏小姐被带下去洗澡,换衣服。
苏家人花厅眉头紧皱,百思不得其解。
“还用想吗?一定是纪余弦虐待咱们女儿了!”苏林氏恨声道。
“欺人太甚,我找他去!”苏谪年轻气盛,起身就要往外走。
“站住!”苏文谦怒喝了一声,“你知不知道这是哪?这是盛京!纪府只手遮天,随便都能捏死你!”
“爹,咱们何必在这里受气,干脆回阜阳去吧!”苏言道。
“回去?怎么回去?家产都变卖了,银子也被你们兄弟二人丢了,回去喝西北风啊?”苏文谦吼了一声。
真正的原因还是不甘心啊!
他当年离开盛京本就是迫不得已,等了十八年,终于找到机会,破釜沉舟重回盛京,若是这样灰溜溜的回去,他如何甘心!
苏林氏哭道,“他们兄弟二人还小,你骂他们做什么?还不是苏家势弱,才被纪家欺负!”
苏谪回过味来,转着眼珠道,“爹说的对,咱们不能回阜阳,以后还得靠着纪府,还是让妹妹回去吧!”
“我不回去!”
门口突然传来惊恐的一声,众人回头,见苏小姐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整个人瘦的厉害,两颊塌陷,几乎已经是皮包骨,之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又宽又大,似一阵风吹来就能把她吹到似的。
苏小姐跑进来,跪在地上,哭道,“爹,娘,我不回纪府了,打死我也不回去了!咱们退婚吧,我不做这纪府少夫人了!”
苏林氏也跟着哭,她的女儿是受了什么苦,连之前心心念念的少夫人都不做了。
苏文谦过去搀扶苏小姐,“秋儿,你先起来!”
“我不是苏月玖,我是苏月秋,我不要回纪府了,爹,求求你别让我回去了!”苏小姐大哭。
“好,好,不回去了,你先起来!”苏文谦见自己的女儿被吓成这样,也不免心疼,对纪府的恨意也更深。
听到不用回去了,苏小姐才稍稍冷静下来,两眼有些呆滞的站在那。
“让厨房熬点鸡汤给玖儿,你先送她回去休息,养好了身体再说!”苏文谦对着苏林氏道。
“是!”苏林氏扶着苏小姐往卧房里走。
等两人走了,苏谪上前问道,“爹,真的要退掉和纪府的婚事?”
苏文谦冷笑摇头,“退掉?哪有那么容易!”
最多先不让玖儿回纪府去,但纪府不扒一层皮下来,休想退掉婚事!
丫鬟桃子在门外经过,听到了里面的话,回房后和大夫人说起。
大夫人坐在桌前看书,听到后脸上没有半分表情,仿佛事情和她没有半分关系。
当初苏月秋进京成亲的事,是苏文谦和苏林氏两人合谋定的,并没有告诉她,等她知道的时候,苏月秋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她并没有向十二年前那次一样找上门去质问。
她的玖儿没了,她仿佛对世上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漠不关心。
他们做什么,她也没心思去管。
苏林氏大概是心虚,特意过来说要将苏月秋过继到她名下,以后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她一言不发,没听到一般,苏林氏也觉得无趣,自己走了。
如今,苏月秋是做纪府少夫人,还是被赶回来,也跟她没有半分关系。
只有一件事,她很疑惑不解。
她在阜阳收到一封信才来的盛京,可是来了以后,并没有人找过她。
她私下问过苏文谦,不是他写的信,也不是苏林氏,那到底是谁要她来盛京?
她如今来了,为何又不露面?
但她总觉得,这人一定会再来找她!
玉珑从商行里出来,知道长欢依旧没回来,秀眉蹙起,心中担心不已。
回到宫苑,一眼便看到昭王萧敬的马车停在门外,玉珑眉目一动,没像往常一样躲回自己院子里去,而是向着会客的花厅走去。
花厅里,昭王果然正陪着云南王聊天,看到玉珑进来,立刻起身,有礼的道,“郡主!”
玉珑垂眸回礼,“不知昭王殿下大驾光临,未能远迎,望殿下恕罪!”
看着女子一身雪裘,端庄美艳又不失英气,萧敬看的呆了呆,愣了一瞬才忙道,“郡主客气了,你我往来多日,也算熟识,不需要那么多礼数!”
玉珑微一点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笑道,“前方的战事如何,昭王怎的有空过来?”
夏苍端着茶,目光微深的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最近,玉珑似乎十分关心幽州那边的战事,已经问了多次。
他方才还在想她今日为何主动来见昭王,原来又是为了问前面的战事。
她为何如此关心?
夏苍精目一转,突然想到睿王为监军,现在就在幽州,难道珑儿她是为了睿王?
萧敬淡淡一笑,“父皇刚刚收到捷报,南宫大将军赶到的及时,剿灭了三万那也兵,将被围困在山上的胡大炮救了下来!”
玉珑眸子轻闪,笑道,“果真是好消息!只是不知捷报上可提到有什么人受伤?”
萧敬怔了一下,道,“没有!”
夏苍却心道,果然,他女儿心里是惦记睿王。
听到大梁军大胜的消息,玉珑稍稍松了口气,长欢是和苏九一起去救胡大炮的,既然胡大炮没事,那长欢也一定没事。
得到了消息,玉珑也无心再和萧敬寒暄,只道自己头疼,先回房了。
萧敬忙起身相送。
看着萧敬探头张望玉珑远去的背影,夏苍微微蹙眉,如果玉珑喜欢的人是睿王,那这个昭王萧敬该怎么办?
玉珑选的不仅仅是夫君,还有以后滇南的前程。
依现在昭王对玉珑的痴情来看,若是她嫁睿王,必然会被萧敬怀恨在心。
以后万一他做了太子,甚至是未来的皇上,那对他们云南王府十分不利。
看来,此事还需要仔细考虑!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