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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宫中密事

苏成在那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苏兴看了这半晌几乎明白了,前几日商行里米出了问题原来是他大哥所为。
只是他却不明白,苏成为何要这样做?

苏家绸缎柜和他家的茶柜一样都很挣钱,他这样岂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说不定还会牵连到他们茶柜上,想到这不由的暗暗发恨!

“苏掌柜!”长欢自主位上走下来,一步步逼近,眸子冷鸷,“为何指使潘小在米袋里下巴豆粉,坑害商行?”

苏成面露慌色,在长欢森冷的气息下,不由的后退一步,“没、我没有!”

“苏掌柜还不承认,那我现在就报官,让官府来查,到时候可能不是打一顿板子的事儿了!”长欢冷冷道了一声,转身欲叫人。

潘小爬过来,跪在长欢脚下磕头,哭求道,“欢爷千万别报官,小的能说的都说的,您要小的做什么小的就做什么,求您千万别报官!”

苏成也忙拦住长欢,讨好道,“欢爷,别!有事咱好商量,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纪府少夫人的叔父,您不看僧面看佛面,咱别把事情闹大!”

长欢冷笑一声,“若不是看少夫人的面子,凭苏掌柜做这种陷害商行的事,你以为我还会和你在这里谈判?”

“是,是!”苏成擦了擦额上的冷汗,将长欢让在座位上,尴尬道,“此事,的确是、是我交代的,是我糊涂,鬼迷心窍!”

长欢直直的看着他,“苏掌柜和咱们商行无冤无仇,为何要下巴豆陷害商行?难道到了现在还不肯说幕后指使之人?”

“没有人指使!”苏成一口否定,转着眼珠道,“是我嫉妒咱们商行生意红火挣的银子多,才一时糊涂!”

“苏掌柜若不肯交代幕后之人,那我只有报官了!”长欢冷冷道了一句。

“欢爷,就算您报了官,到府尹大人那,我也是这样说,没有人指使我,就是我自己一时鬼迷心窍做了糊涂事!”苏成抬手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我欠打,您要不解气也亲自动手打我几巴掌。”

苏成本已经年过四旬,算是长者,如今却全然不要脸面了!

长欢淡淡的看着他,“既然苏掌柜已经承认事情你做的,那便没什么说的了!麻烦和苏二掌柜,将货物撤出商行吧!”

“啊?”苏成一下子呆在那,惊慌道,“这怎么可以!事情已经过去了,欢爷就不要追究了!”

说着,忙掏出一张银票往长欢怀里塞,“欢爷饶了咱们这次,以后我保证不会再这样!”

长欢抬臂将他的手挥开,坐在主位上,没有半分回旋之地,“今日晌午商行关门之前,两位掌柜自己将货物清走,否则,我只能派人把东西都扔出去!”

“别!咱们再商量商量!”苏成此时才真正害怕起来,毕竟商行里的货柜是他现在的摇钱树,怎么肯轻易放弃。

一直没说话的苏兴见果然把他们家也牵扯进去了,狠狠瞪了苏成一眼,起身过来,堆笑道,“欢爷,您看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大哥做的错事,对不起商行,可是我没有啊,您不能把我也一起赶出去啊!”

长欢脸色冷淡,“未免再有这样的事发生,纪府已经传下话来,不许再将货柜租给外人,所以两位尽快收拾吧!”

说罢,长欢起身往外走。

“欢爷,这不公平啊!”

“欢爷,咱们商量一下!”

“欢爷!”

两人忙追上去,却被长欢身边的随从拦下来,态度冷淡,“两位掌柜不必纠缠了,按欢爷说的办吧!”

两人一脸颓丧之气,重重一叹。

苏兴满目恨色,埋怨道,“大哥,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现在惹恼了纪府把财路断了,都怨你!”

苏成脸色青红,紧紧皱眉不语。

长欢回了书房,苏九正坐在椅子上嗑瓜子。

长欢过去给她剥瓜子,道,“苏成不肯交代是朱和城指使他做的,不如我们报官吧!”

苏九吐了一片瓜子皮,冷声笑道,“就知道他不会说!”

如今苏成好容易靠上朱家这颗大树,就算是丢了在商行里的货柜,他也不可能把朱和城供出来。

一来怕失去朱家庇护,二来,得罪了朱和城,那就不仅仅是没银子赚的事了。

所以苏成不招,也在苏九意料之中。

“报官也没用,他不会说的!”苏九大眼睛转着,挑眉笑道,“就算报官,也不是现在!”

次日,苏九便听说苏成和苏兴两家打起来了,在大街上打的甚是热闹。

昨日撤货柜的事,苏兴是弟弟,心里虽然有怨,但也不好说的太过,回去和自己夫人一说,苏兴的媳妇曹氏顿时便不乐意了。

好容易在商行里赚了点钱日子好过了一些,如今因为苏成偷偷使坏,被连累的又把这赚钱的买卖丢了,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曹氏次日一早便找到苏成的绸缎铺,嚷着要苏成家赔偿他们的损失。

她大嫂张氏也不是善茬,两人越说越多,越吵越急,当街便扭打起来。

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也听出来点门道,知道清誉商行粮食出问题的事是这两家陷害的,看着两家打架,只觉得解气。

苏成也觉得这件事最后有些憋屈,摆酒请了朱和城,将自己如何被伙计出卖,如何被商行管事威胁,却咬紧牙关没将朱和城供出来。

紧接着又道连累了苏兴,弟媳上门闹事,打了一仗的事说了一遍。

说完连连叹气。

朱和城了然,拿了两张银票,“这是四千两银票,贤弟和苏兴兄弟一人一半,算是为兄对你二人的一点补偿!”

见了银子,苏成立刻眉心一展,眉开眼笑,嘴里却谦让道,“怎么好意思让兄长破费?”

“贤弟收着便是,为兄的一点意思罢了!”

“那,那我就厚脸收下了!”苏成忙将银票揣起来,起身给朱和城敬酒。

清誉商行的米一出问题,最近朱家粮铺的生意的确好了不好,朱和城心里高兴,和苏成也喝了几杯。

银子他有的是,搞垮清誉商行才是他最终的目的。

苏成回去以后,找到苏兴,把银子给他一分,两人高兴的又结伴去逛花楼了。

听说春花楼来了新姑娘,不到天黑就去了。

一进门,两人出手大方,挥金如土,老鸨见了银子高兴,立刻招了楼里两个新来的姑娘伺候两人饮酒作乐。

一直喝到亥时末,两人喝的大醉,带着姑娘各自回房休息。

次日一早,天已经大亮,春花楼却消寂下来,楼里冷酒残烛,恩客已走,姑娘们刚刚入睡。

门打开,朱质一脸黑气的走进来,径直往楼上走。

“呦,朱公子您怎么才来!咱们凤娇姑娘直直等了您一个晚上!”老鸨打着哈欠迎上来,脸上胭脂白粉揉在一块,像是做了一个假面具糊上去的,一笑便似要掉下来。

朱质哼了一声,往玉凤娇房里走。

他在春花楼里呆了几日,身上的银子花净了,昨晚本想回府取点银子,没想到遇到朱和城,银子没拿到,又被骂了一顿。

此时他心情烦闷,又怕老鸨又要追讨银子,只加快脚步往房里走。

老鸨看着他逃似的背影,不屑的瞥了一眼,准备回去再补个觉。

这边朱质进了房,见床帐还放着便知玉凤娇还没醒,正要过去唤她亲热一番,目光落在床下猛然一惊。

床下放着一双男人的靴子!

盛京的人皆知玉凤娇是他朱大公子的人,竟然还有男人进玉凤娇的房,朱质顿时暴怒,大步上前,一把将床帐掀开。

只见床上玉凤娇衣衫暴露的躺在床上还睡着,外侧趴着一赤身裸体的男人,面朝里,两人都正呼呼大睡着。

朱质气的浑身发抖,一脚踹在男人身上,“敢上我的女人,我打死你,打死你!”

床上男人猛然惊醒,一下子从床上滚下来,睁眼看着发怒的朱质还茫然的不知发生了何事,被踹的身上疼痛,只不断的往床帐下躲,“这、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床上的女人也醒了,看到躲在床帐后赤身的男人,猛然尖叫,扯了被子盖在身上,问朱质道,“他是谁?怎么会在我房里?”

“贱人,我不过一晚上没来,你又接别的男人,果真婊子翻脸无情!”朱质痛骂了一声,转身又去打床上的女子。

女子被打的痛声惨叫,地上的男人忙趁机找了衣服穿上。

玉凤娇又冤又恨,被男人打了

几下,猛的往床柱上撞去,大哭道,“我何时背着你接客,你若不信我,我便只好一头撞死!”

朱质听着这话另有隐情,一把抓住她头发,厉声喝道,“你就是死,也要给我解释明白!”

女子掩面痛哭,“我都不明白,又怎么向你解释明白?”

此时地上的人胡乱穿好衣服,忙往门外遛,

被朱质怒声喝住,“站住!”

朱质上前,一把抄住男人的肩膀往后一拽,顿时一怔,“苏成?”

苏成两兄弟这几个月和朱和城走的近,朱质见过一两次,自然认识。

苏成尴尬一笑,忙解释道,“朱公子,误会,都是误会!我昨日喝醉了酒,可能走错了房,但我绝对没对玉姑娘如何!”

两人脱的精光,又在一个床上睡了一晚,说没发生什么鬼也不相信啊!

朱质怒从心起,挥拳打在苏成脸上!

苏成重重挨了一拳,一下子撞在门上,惶恐之下,夺门而逃。

朱质一肚子火没处发泄,怎么肯放过他,追上去,抓住后领,用力的往地上一摔,骑上去便开始暴打。

两人在走廊上厮打起来,春花楼里的下人纷纷涌过来看热闹,刚要睡觉的老鸨跑过来,惊声喊道,“哎呦,这是怎么说了?怎么好端端的打起来了?”

朱质年轻,力气也大,很快便将苏成打的鼻青脸肿,躺在地上只哀声惨叫。

楼里越发越热闹,苏兴被吵醒,过来跟着看热闹,见被打的人是自己哥哥,也不没看清打人的是谁,上去也加入战斗。

三个人从二楼一直扭打到一楼,打的血肉模糊,鞋子和衣服齐飞,全然不顾了脸面,连女人打架用的抓、挠、扯头发全部都用上了。

拉架的人上不去手,只得围在一旁看热闹,睡觉的姑娘也不睡了,站在二楼栏杆前往下看。

老鸨则不停的指挥喊叫,

“哎呦,我的官窑青花瓷,可值好几十两银子呢!”

“快、快把我的翠玉屏风拿走!”

“茶碗,花瓶都赶快拿的远远的!”

……

此时春花楼的门一开,进来一胖一瘦两个妇人,正是苏成和苏兴的媳妇。

苏成两人晚上都没回家,张氏和曹氏听说他们来了春花楼忙气势汹汹的来找,一进门看到这样的场景,顿时都愣了。

“这、这是怎么回事?”张氏愣怔问道。

旁边一人忙道,“看不出来吗,这三人为了争姑娘,打起来了!”

“苏成,你个挨千刀的,嫖妓就算了,还为了贱人和人争风吃醋,我跟你拼了!”张氏喊了一声,冲上去,对着苏成劈头盖脸的就打。

曹氏也气疯了,冲上去也跟着打。

苏成一把将张氏甩开,头发散下来,衣服被扯掉,脸上更是挠的一道道血痕,狼狈不堪,急怒道,“你疯了是吧,别人打我,你不帮忙,还要打我!”

张氏一看苏成被打的鼻青脸肿,又生了心疼,转身一看打人的是朱质,气急攻心下,口不择言,

“朱质你个没良心的,我们家老爷帮着你老子往商行里下巴豆粉,害的我们家丢了商行里的货柜,你还敢打人,有没有天理?”

苏成一听,吓了一跳,忙去捂张氏的嘴,“闭嘴!”

曹氏听了,立刻喝骂道,“原来你们家给商行的米下巴豆粉是大哥和朱家串通好的,害的我们一起跟着遭殃!朱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必须分给我们一半!”

朱质气喘吁吁的在一旁听愣了,其他看热闹的人更是听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苏成大急,喊道,“苏兴,还不拦着弟媳,胡说什么!”

苏兴哦了一声,忙去拉曹氏。

曹氏哪肯依,撒了泼的喊叫,要苏成家把朱和城给的好处拿出来补偿他们的损失。

苏兴拉不动她,忙道,“别说了,银子给了,给了两千两银子!”

他话音一落,人群里突然挤出来几个衙役捕快,还有清誉商行的管事。

正吵闹的一群人顿时静了下来。

捕快道,“清誉商行告苏成在商行的米袋里下巴豆粉,陷害商行,方才你们的话本捕快都听到了,跟我们去府衙走一趟吧!”

苏成本就被打的头晕脑胀,此时听了捕快的话,扑通一声倒在地上,两眼一黑便晕了过去。

进了府衙,林府尹升堂,捕快和商行的管事将在春花楼里听到的一说,不必用刑逼问,苏成便全招了。

林府尹立即派人去把朱和城叫来,当堂对质。

朱和城知道出了事,装病不去公堂,等衙役一走,立刻让人备马车走另一条路去了府衙,直接进后门,在花厅里等着林府尹。

片刻后林府尹从前面回来,朱和城立刻起身迎上去,谄媚笑道,“林大人!”

林府尹叹了一声,“朱兄,你好糊涂!”

“是、是,此事是我疏忽。还请大人从中帮忙周旋!”朱和城尴尬笑道。

“只怕本官也帮不了你啊,苏成和那个下巴豆粉的伙计都已经招供了,现在被押在班房里,人证物证俱在,商行里的人又咬的紧,你要本官如何帮你?”林府尹叹了一声。

朱和城将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面上带着谦卑的笑,“大人只判苏成胡乱攀咬就是了,反正他也没有证据说是我指使他干的。”

林府尹瞥了一眼那银票,面露难色,“苏成招了是你,本官若硬要维护恐怕也说不过去啊!”

朱和城又拿出一张银票和方才那张叠在一起,往林府尹面前一推,“只要大人肯通融,此事定有回旋之地。”

林府尹淡淡笑了笑,思忖一瞬,道,“这样吧,你继续装病不来公堂,出点银子给商行里做个补偿,然后我出个公告,还清誉商行青白,想必商行的人讨到了说法也不会追究了!”

苏成定罪,朱和城出银子,两人也算都受了惩处,也算给清誉商行一个交代。

朱和城想了想,“是,就依大人之意。”

两日后,苏成和潘小一人挨了五十大板被放回去,林府尹将朱和城补偿的五千两银子给商行,另外在城中贴了公告,写明清誉商行米出问题的事是苏成故意陷害,打五十大板以做惩处,还商行青白。

百姓看了,愤怒不已,尤其是那些被坑的百姓,纷纷涌进苏成的绸缎铺,将店铺给砸个精光。

张氏阻拦不了,只会坐地大哭。

苏成受了五十大板,本就疼痛难忍,如今替朱和城顶了罪,还被砸了店,声名尽毁,苦闷难言,着实大病了一场。

而之前和他称兄道弟的朱和城也同他断了来往,甚至派人来将之前取的五袋粮钱都要了回去。

苏成上门拜访,几次都吃了闭门羹,心中渐渐明白,自己是被朱和城利用了,越发的愤懑。

那是后话,且不提,告示贴出来,苏九便知,林府尹被朱和城收买了。

是夜,苏九和纪余弦在书房里聊起此事,苏九心恨难平,“便宜了姓朱的,这次饶了他,再敢惹小爷,半夜我直接闯他家去,剁了他的手!”

纪余弦把她抱在怀里,捏着少女气鼓鼓的脸,薄唇噙笑道,“别气,朱家在盛京城里根深蒂固,不是那么容易能扳倒的,我们慢慢来!”

苏九点了点头,虽然没把朱和城揪出来,但是还了商行青白,又得了银子补偿,他们也不算太亏。

躺在纪余弦胸口上,苏九叹了口气,“之前你不让我招苏家兄弟入商行,果然是对的,是我大意了!”

纪余弦低头亲了亲少女的眉心,目光温润,“没关系,总要你自己走过的路,才会记忆深刻。这样也好,苏家的人总不会再厚着脸皮来烦你了!”

“再敢来,我一脚踢出去,这一次绝不心软!”苏九气道。

纪余弦笑了一声,细密的吻落在她眉梢眼角,轻笑道,“夫人只需对为夫一人心软就好,其他的人,都不需要!”

暧昧亲昵的呼吸喷在脸上,苏九身子渐渐软麻,清眸含波,凝着男人妖娆俊美的面孔,低声道,“这次你又帮了我!”

似乎每一次出事,纪余弦都会不着痕迹的帮她解决,她现在甚至怀疑,自己若离开了他,就变的什么都做不了了。

“是夫人自己厉害!为夫只帮了一点小忙而已!”

男人炽热的吻在她耳边徘徊,苏九微微仰头,双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呼吸微急。

苏九身上只穿了薄衫,男人手探进去,四处撩拨点火。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竹影婆娑,急乱的打在窗棂上,苏九觉得自己也似陷入了旋风中,身体变成了风里的落叶,渐渐不受自己控制。

她在这狂乱中勉强保持几分清醒,抓住男人往下的手,随口问道,“这两日经常来府里的上官呢,怎么没见他?”

纪余弦凤眸流媚,微微一眯,张口咬在她粉唇上,“问他做什么?”

苏九抿了抿唇,“随便问问,他和春花楼的金铭姑娘是什么关系?”

因为苏成和朱质的事都发生在春花楼,苏九知道是纪余弦和上官云坤有意安排的,便对春花楼也略略了解了一下,发现上官云坤和里面一个叫金铭的女子关系似非同寻常。

上官云坤是纪府负责江南生意的大管事,偶尔回京,都是为了此女子。

可苏九又不解,他若喜欢那个女子,为何不替她赎身?

怎么会让她流落在青楼中?

纪余弦唇角勾了抹幸灾乐祸的浅笑,低低道,“之前上官浪荡,伤了金铭的心,人家不要他了!”

苏九恍然,原来如此!

“所以他见不得人家恩爱,下次他再来,我们亲热给你解气,好不好?”纪余弦宠溺的吻着她下巴。

苏九知道纪余弦说的是上官云坤上次说她是毛贼的事,要给她报仇。

抿唇一乐,苏九睨着男人,“我发现纪长公子比我还要爱记仇!”

纪余弦轻笑,不置可否,抱着她起身,“夜深了,夫人,咱们去睡觉吧!”

“只睡觉,不许闹我!”苏九趴在他肩膀上严肃抗议。

“你睡你的,我闹我的!”

“我怎么睡?”

“那我们都不睡了!”

“纪余弦!”苏九怒喊。

“叫夫君!”男人伸手拍在她屁股上。

出了书房,夜风拂来,吹走了一天的燥热,清凉舒爽。

苏九也没了反抗的力气,在他耳边低声商量道,“那只亲一下,别让我给你、”

苏九脸上一红,没再说下去,只更低的声音道,“手酸!”

“那亲哪里?”男人性感的声音沁在夜色里,微微的哑,努力克制什么。

苏九脸更红,似醉酒后,酒气从眼睛里一直蔓延到耳根上,她身子软了软,没出声。

纪余弦脚步愈急,披着满身月色,大步进了卧房。

……

又下了几场雨,进了七月,早晚的时候,天气已经有了凉意。

过了中元节第二日,夜里忽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玉壶山被大雨浇灌,水若洪流一般从山上滚滚而下。

山脚下除了白花花的雨色,到处一片漆黑,唯有赵家的院子里还亮着灯,在大雨中似海上漂浮的纸灯,随时都会被浪头扑灭。

哗哗雨声中,隐隐听到女子痛苦的呻吟声,一声比一声

凄厉,随后又被大雨淹没。

男人在堂屋里急的团团转,嘴里不断的嘟囔,“怎么办,怎么办?”

妇人从里屋出来,满脸惶急,“看来今夜就要生了,可是下这么大的雨,怎么去找产婆?”

男人听着女人的叫声,紧张的脸色发白,惶恐道,“俺去找产婆!”

说着就要找蓑衣穿在身上。

妇人一把拦住,摇头道,“不,升儿,你不能去!这么大的雨,天又黑,山路被水都淹没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就活不了了!就算你找到产婆家里,下这样的雨,人家也不能来啊!”

男人一下子蹲在地上,急的双手抱头,“那怎么办?”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西屋,皱眉摇头,“这是命!能不能生下来,是她的命,也是咱们家的命!”

“娘!”男人站起来抓住妇人的手臂,“她不能有事,俺媳妇和孩子要是没了,俺也活不了了!”

妇人紧紧皱着眉,听到屋里女人喊的都快没了力气,一咬牙,吩咐道,“你赶紧再去烧点热水,我给她接生!”

“好、好!”男人点头如捣蒜,应了声,冲进厨房里。

妇人掀帘子进了西屋,床上女人发丝凌乱,满身的汗,痛苦的扭着身体,见到妇人,一把抓着她的手,大声喊道,“救我,求你救救我!”

“放心,娘和升儿都在,你不会有事的!”妇人用布巾给女子擦了擦身上的汗,撩开被子看了一眼,顿时一惊,喊道,“快了、快生出来了!”

“用力,再用点力!”妇人慌张的给女子抚胸打气。

“啊!”

女子咬牙使劲,额上青筋暴出,痛声惨叫。

足足半个时辰,只听“哇”的一声盈儿啼哭,在大雨中远远传开。

堂屋里的男人猛然冲进来,嗓子因为紧绷有些哑,“娘,生了吗?”

妇人高兴的用被褥将刚刚出生的孩子裹起来,喜极而泣,“生了,生了,是个男娃,你当爹了,咱们家也有后了!”

男人高兴的几乎跳起来,看了看妇人皱巴巴的孩子,走到床边,握着女子的手兴奋的语无伦次,“生了,媳妇、受苦了!”

灯火昏暗,窗外风雨呼啸,女子脸色惨白,虚弱的睁了睁眼,解脱似的吁了口气,双眼呆滞的看着妇人怀里的婴孩。

妇人将孩子抱过来,凑到女子床边,笑道,“看看,多好看!”

男人高兴的嘿嘿傻笑。

女子看了一眼,心中复杂难言,这是她的孩子?

她真的和一个村野山夫生了孩子?

恍惚想起,去年这个时候,她正从阜阳准备入京,嫁入纪府,从此荣华富贵,一生享用不尽。

母亲告诉她,她就是苏月玖,属于苏月玖的一切,从那天起,都是她的!

她那样高兴,拥有所有怀春少女的一切幻想。

听说纪家富可敌国,金银珠宝无数。

听说纪长公子俊美,天下无双,盛京无数女子为之倾倒。

……

而不久的将来,这些都属于她,就像苏月秋不见了以后,她的首饰和衣服,父母的宠爱全部都属于她一个人。

她以为,她会一直这样幸运。

可是短短一年,她为什么会到了这里,躺在冰冷破旧的床上,为一个穷人生了孩子。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眼前的一切都让她无比的绝望!

厌恶的看了一眼正高兴的母子,女子虚弱的闭上眼睛。

唯一的希望就是,生了孩子以后,男人真的能履行承诺,帮她给阜阳送信。

也许她还能做她的大小姐,还能得到本应该属于她的一切!

……

上次的粮食事件之后,商行里恢复之前的红火,苏九又像之前一样在纪府和商行中间来回奔波。

乔安每到沐休便去商行里帮忙,每逢十五和月底大炮回来,阿树也从镖局里过来,几人放下所有的事聚在一起喝酒,喝多了互相扯皮,似乎还是在伏龙帮里。

第二日,又各自忙各自的事,日子过的充实而忙碌。

苏九一直都没再见过萧冽,时间久了,好像这个人从来都不曾出现过。

偶尔苏九去清源酒楼那边,站在楼顶上,想起从前和萧冽在这里吃火锅喝酒,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两人互相隐瞒了身世,本以为说开之后还能和之前一样的做朋友,没想到还是生了嫌隙。

苏九掏出一直戴在脖子上的玉佩,看到上面的字,不由的嗤笑一声。

上面明明写了一个冽字,如果之前她认字的话,大概一早便知道他叫萧冽,是睿王了。

他是三皇子,地位尊贵的睿王,若不刻意,和她自然没有没有交集。

他不在来酒楼,这玉佩也不要了吗?

苏九深吸了口气,将玉佩重新放好。

他帮了她很多,她总想着以后有机会能报答他,看来也没有机会了!

然而苏九刚刚叹息一番,上天似是知道她所想,第二日宫里便来了人,接她入宫去见萧太后。

想着也许能见到萧冽,苏九这次很高兴的上了马车去了。

路上人多,耽误了一些功夫,进了福寿宫后,掌事姑姑将苏九带到偏殿,恭敬道,“太后等少夫人等的久了些,方才喝了药睡着了,还劳烦纪少夫人在此等候片刻!”

苏九点头,“没关系,我等一会儿就是!”

掌事姑姑淡淡点头,吩咐宫人端了茶点来给苏九。

众人退下后,苏九在偏殿里等了一会无聊,出了殿往外走。

一宫女上前,“少夫人有什么吩咐?”

“我喝多了水肚子胀,溜达溜达顺便找个茅厕,你不必管我!”苏九清声道。

“是,少夫人请自便!”小宫女退到一旁。

苏九沿着蜿蜒的游廊渐渐走远,穿过一个月亮门,见前面是一处花园,古槐冲天,凉阴撒地,太阳正烈,苏九看着园中凉爽,抬步走过去。

一进园子,果然觉得清爽不少,四周尽是奇花异草,假山嶙峋,青石小径穿自林荫中穿过,曲径通幽。

一直走到园子中间,有一个荷花湖,周围铺着各种颜色的石头,甚是好看。

苏九见有乌龟趴在石头上晒抬头,觉得有趣,跑到旁边的假山下去瞧。

那乌龟怕人,苏九一过去,立刻将脑袋缩进龟壳里不出来了。

苏九正要找个树枝逗它,突然听到假山后似有人过来,开始以为是宫人,苏九没在意,直到听到喁喁情话,才微微一愣,透过假山的缝隙往对面看。

对面果然是一男一女,男子穿着湛蓝色绣蝠纹锦袍,面容英俊,只是略长的眸子带着轻浮之气,正搂着怀里的女子亲热。

苏九目光落在女子身上,觉得有些眼熟,待仔细想了想,顿时一怔。

这女子她在萧太后那里见过,正是宫里的妤昭仪,纪府的小姐,纪妤。

女子穿着浅蓝色金线勾花宫装,堆云的墨发上戴着紫玉连枝钗,一双眸子寐含春水,肤若凝脂,和男人四唇相贴,吻的如痴如醉,忘乎所以。

这男人难道是皇上?

不对啊,皇上已经有萧冽那么大的儿子,怎么可能看上去才二十多岁?

那纪妤在背着皇上偷情?

苏九倒吸了口气,眼睛里满是趣味,再次向着对面男人看去。

能随意进出皇宫,还敢在宫里和宫妃偷情,会是谁?

宫里除了太监只有皇上一个男人,大臣不可能进内宫,能进来的只有、皇子!

那这位是大皇子豫王还是二皇子昭王?

儿子同自己老子的老婆偷情!

苏九越想越觉得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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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个月了,十二尽力继续万更……要抱抱,要举高高!(要是哪一天没万更,就是十二去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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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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