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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头让人把受伤的那些兄弟抬到屋子里去包扎,又按苏九说的派了两个人将抓来的两个姑娘送下山去,才走到苏九面前,恭敬的问道,“九爷,我们跟您一起回伏龙帮,还是把此处改成伏龙帮?”
“先把来投靠的那些小帮派的人安顿好,不要让他们乱跑,等一下我再告诉你如何安置!”苏九道。
“是!”曹大头应声退下。
“老大,咱们留在玉壶山?”长欢问道,他心里自然是想留下来的,在山里虽然不如城里过的舒服,但每日却过的简单,重要的是,苏九不用再回纪府。
他总觉得纪余弦那个人太危险。
苏九眉头微皱,缓缓摇了摇头,她现在是纪府的少夫人,不可能再回玉壶山,可是她若不在,这些人时间长了,恐怕还会各自为营,依旧干打家劫舍的买卖。
可惜乔安不在这里,不能替她出主意。
此时萧冽回来,淡声道,“官兵已经退回山下了!”
苏九点了点头,“多谢,可是睿王剿匪不成,在皇上那里怎么交代?”
萧冽抿唇一笑,“不必担心,方才官兵也已经抓了几十个山匪,可以回去交差了,重要的是,剩下的这些不能再为非作歹!只要玉壶山一带恢复安宁,百姓不抱怨,皇上自不会追究!”
苏九道,“我正在想安置他们的法子,定不会再让他们作恶!”
“可需要我帮忙?”萧冽浅笑问道。
苏九摇了摇头,笑道,“不用,你已经帮了我很大忙了!”她声音一顿,思忖道,“这样吧,胡大炮留在这里看着这些山匪不要让他们生事,阿树和长欢跟我回城,明日找几个大的院子,之后分批将这些山匪带到城里去。”
他们成为山匪,有的是因为被人所害,有的是被生活所迫,只要给他们一个收留的地方,有一口饭吃,苏九相信,没有人愿意做山匪。
如今先把他们在眼皮子底下安置下来,其他的,她再慢慢想办法。
“好!”胡大炮和阿树一同应声。
“自己小心!”苏九在胡大炮肩膀上一锤。
胡大炮嘿嘿一笑,“大当家的放心吧!”
苏九招曹大头来,和他说了一下,曹大头连连点头,愿意听苏九任何的安排。
一切都安顿好,长欢和阿树赶着来时的马车,送苏九和萧冽回城。
下了山的时候,官兵都已经收兵回城了,马车上了官道,冲破浓浓夜雾,向着盛京城门的方向急奔。
苏九坐在马车内,笑道,“萧公子好生厉害,让那些官兵退,他们就退了!”
萧冽长眸扫过来,淡然一笑,“没有什么厉害的。睿王给了我调兵遣将的令牌,这些人不过是听令行事。”
“他们回去,可会向睿王禀告你办事不利?”苏九问道。
萧冽优雅的挑了挑眉,“我是睿王的亲信,你说睿王相信我,还是相信别人?”
苏九轻笑,放下心来,“这到是!”
知道少女是关心他,萧冽心中一暖,勾唇道,“放心吧,我没事!”
而且一下子抓几百个山匪回去,对朝廷来说也是个负担,抓几个人,又解决了麻烦,皇上也会高兴的。
萧冽没和苏九说这些,在车上拿了一件披风围在少女身上,修长的手指灵活的将带子在她脖子下系上,淡笑道,“打架就打架,脱什么衣服,冷不冷?”
“女人的衣服啰嗦,打起架来不方便!”苏九今天特意在裙衫里面加了紧身衣,就是为了打起来不碍手。
少女说着话,温热的呼气喷在男子的手上,微微的痒似藤蔓一样顺着血液蔓延进他的骨髓,萧冽手指一顿,很快将带子系好,又抬手将略显宽大的肩膀往后拉平整,声音柔和,“离城门还有一段距离,你先睡一会吧!”
一夜没睡,此时精神松懈下来,苏九的确有些困乏,点了点头,头倚在车壁上闭上眼睛。
少女睡眠很好,颠簸的马车,不舒服的姿势都不能阻挡她一颗进入睡眠的心,很快就传来了均匀的呼吸。
这入睡的速度,让萧冽也不得不佩服。
萧冽转身坐在苏九身侧,将她身上的披风揽过来细心的盖在她腿上,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将少女的头轻柔的枕在自己肩膀上。
其实他有甚多问题想问她,比如她一个女子怎么会做了山匪,而且还是颇有威望的山匪头目。想问她又因为什么进城,做起了酒楼的生意,还想问她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听他们的谈话中,她的这个帮主似乎过的很是穷苦,冬天里没有吃的都要靠别人救济。
可是这些话,对于现在的苏九来说似乎并没有意义了。
他没有在她困苦的时候出现,帮不了从前的她。
好在,以后他可以帮她,护着她。
肩膀上少女呼吸浅浅,长而密的睫羽看上去可爱而娇俏,怎么看也不像个山匪?
萧冽忍不住轻笑。
已将近黎明,寒夜清寂,唯有车轮滚滚在官道上疾驰。
伸臂将熟睡的少女揽入怀中,萧冽长眸半阖,心中少有的宁静。
到了城门下,萧冽将一玉牌递给守卫,守卫看着马车,脸色顿时变的恭敬,忙打开城门,让马车进城。
此时正是黎明最黑暗的时候,长街上空无一人,连店铺下的灯笼都已经熄灭,一片冷寒静寂。
马车停在清源酒楼外,听到声音乔安立刻开门走进来,穿戴整齐,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睡。
“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受伤?”乔安看着苏九阿树几人问道,目光一扫,面色顿时一变,“大炮呢!”
“大炮没事,我们都没事,等下我和你细说!”苏九道。
闻言乔安放心下来,点了点头。
苏九下了萧睿的马车,想起身上的披风,忙要解下来还给他。
萧冽按住苏九的手,“夜雾清寒,穿着吧!今天多谢你帮我解决了玉壶山的大患,改日我请你喝酒!”
苏九清冽一笑,“你也帮了我,不要说客套的话了!”
“是!”萧冽轻笑,“你我不需言谢!快天亮了,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府了!”
“嗯!”苏九点了点头。
萧冽又深深的看了苏九一眼,才转身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渐渐消失在黑暗的长街上,苏九才转身道,“我也该回纪府了!”
一晚上没回去奶娘还不知道担心成什么样子!
“的确是,不要让纪府的人发现!”乔安嘱咐道。
苏九点头,“阿树留在酒馆里,和安爷说一下今晚的事,明日我过来后我们再细细商量。长欢和我回纪府!”
“好!”
几人点头应下,苏九和长欢纵身上了马车,和乔安阿树挥了挥手,驾车向着纪府而去。
到了纪府的时候,天边已开始泛白了,长长的一夜即将过去。
苏九和长欢自然不会去叫门,直接将马车停在府外,翻墙进去,趁黑摸进栖凤苑。
一路都很顺利,甚至连巡夜的守卫都没看到。
已经快天亮了,守卫大概也已经松懈,都去睡觉了。
“回房睡觉去吧,不要惊动奶娘,有什么事等天亮了再说!”苏九对着长欢交代了一句。
“是!”
长欢脸上还有溅上的血迹,打了个哈欠,身姿轻盈的越过木廊,到隔壁房间睡觉了。
苏九也懒懒的往自己屋子里走。
推门进去,墙角的宫灯红烛将要燃尽,只还有淡淡微弱的光芒,将屋子里照的混沌不明。
这一夜又是赶路又是打架的,苏九浑身疲惫不堪,大大的伸了个懒腰,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却实在又懒的再去洗澡,所以打算直接睡觉。
撩开床帐,苏九衣服也未脱,直接扑在了床上。
刚要闭上眼睛,嗯?这被子下怎么鼓鼓的,软软的,苏九半闭着眼睛伸手一摸,隔着被子似摸到一条缝,手顺着那缝往上,一大团软软的东西,苏九用力的捏了捏。
明显感觉到那团东西似乎在变大,苏九猛然清醒,被子下是人,还是个男人!
因为她方才摸到了她没有东西。
什么人藏在她房里?
苏九一跃而起,抬脚往被子上用力踩去。
突然,被子下的人往她跟前一滚,将她伸出的腿往前一送,苏九便劈叉坐在了男人身上。
苏九微微一惊,刚要拍床而起,突然被子一掀,床上的男人抱着她一滚,便压在了她身上。
纪余弦呼吸微促,头埋在她肩膀上,声音低低的道,“夫人整夜未归还调戏为夫,这是何意?”
方才男人抱着她那一滚,苏九便已经知道床上的人是纪余弦,心神放松下来,问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纪余弦抬起头来,混沌的光线下,那张俊美妖娆的脸也模糊不清,轮廓却精致流畅,“夫人先回答我,为何整夜未归?”
苏九眸子转开,“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纪余弦勾唇轻笑,一双狭长的凤眸里似染了凉雾,“不说,好,那我去问你那个‘丫鬟’,他忠心于你,肯定也不会说,那我让人绑了他,用沾着盐水的鞭子打上几个时辰,说不定就说了。对了,你那个奶娘,兴许也知道,你说一同打,谁会先出卖你?”
“纪余弦!”苏九低喝一声,冷冷的看着男人,“我们是合作的关系,我又不是真的苏月玖,你无权管我去做什么?”
“你是不是真的苏月玖都是我拜堂的娘子,你若失踪或者出了什么意外,苏家人不会罢休,官府更是会上门调查。为了你我都好,所以夫人还是做好夫人的本分,行踪也必然让我知晓!”
苏九瞪着他,咬牙不语。
纪余弦扫了一眼她身上男子的披风,眸光愈冷,唇角的笑容却越发妖媚,“还是不肯说?来人!”
“等一下!”苏九急呼一声,猛然起身,额头撞在男人下巴上,两人同时闷哼一声。
纪余弦揽着苏九的肩膀倒在床上,语气含笑,“夫人想用美人计,投怀送抱?”
两人靠的极近,男人呼吸喷在脸上,带起一片奇怪的酥麻,苏九不由的后退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和萧睿还有长欢他们靠近,她没有任何不妥,唯有纪余弦,让她觉得不适,全身紧绷,有一种莫名的危险。
纪余弦一把又将她拉回去,抚着她的鬓发,声音缓下来,磁性悦耳,“一晚上去哪了?”
苏九深吸了口气,说就说,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反正她的身份他也已经清楚。
“我去剿匪了!”
纪余弦一怔,哂笑道,“剿匪,你自己不就是山匪?”
苏九将萧睿找上她,如何安排计划,如何出城混进八龙寨,以及晚上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这么大的事,夫人竟然不告诉我!”纪余弦面色不变,唇角依旧噙着浅笑,可不知为何,听她说的越多,心中越气!
假扮成富家夫人,被八龙寨抓去,还差点成了压寨夫人!
好!
他这夫人真是好的很!
“你又帮不上忙?告诉你做什么?”苏九嘟囔了一句。
纪余弦凤眸缓缓一眯,手指捏着苏九的下巴,淡淡笑道,“如果夫人不小心被山匪杀了,或者真的成了山匪的压寨夫人,苏家向为夫要人,为夫该如何向他们交代?还是告诉他们,他们送来的女儿本来就是个山匪?”
苏九用力挣开他的手,冷声道,“小爷没那么弱!”
昏暗中,纪余弦一双眸子中黑潮翻涌,胸口起伏,说不出来是气还是什么,只觉滞闷不顺。
良久,男人漆黑如墨的眸子恢复平静,淡声问道,“萧睿,上次在醉欢阁的那个?”
苏九点了点头,“是!”
“你知道他什么身份?”
“知道,睿王府的幕僚!”苏九道。
“幕僚?”纪余弦讽笑一声,目光再次落在她身上的披风上,只觉无比碍眼,伸手给她扯下来扔到床下。
“喂,你干嘛?”苏九瞪着他。
“不是要睡觉吗?不脱衣服怎么睡?”男人低笑道。
苏九腿一伸,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将被子往身上一拉,“睡就睡!”
看着少女闭上眼睛,纪余弦脸色难看,撩开床帐下了床,一边往外走,一边淡声道,“辰时三刻书房见,夫人晚一刻,你的奶娘就要去雪地里站一个时辰!”
苏九猛的将眼睁开,看着窗外微微泛白的天色,离辰时还不到半个时辰,纪余弦这个黑心肠的,分明是不让她睡了!
苏九心中有气,猛的一摔床帐,却只听外室门吱呀一响,男人已经走了。
纪余弦刚走,奶娘已经小跑进来,焦急的道,“姑奶奶,你这一晚上去哪了,可急死我了!长公子有没有为难你?”
苏九趴在枕头上,半眯着眼睛含糊道,“别担心,没事儿!”
奶娘见苏九困顿的厉害,也不再多问,只给她掖了掖被角,“行,我不问了,你赶紧睡吧!”
苏九微一点头,眼已经闭上。
早上辰时三刻,苏九准时出现在书房,只是精神萎靡不振,站着似就能睡着。
打了个哈欠,懒懒的坐在椅子上,问道,“今天学什么?”
“昨天学的字复习一遍,再学下一篇!”纪余弦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目光凝着账册,语气淡淡,看都不看她一眼。
苏九瞥他一眼,知道他还在生气,但又不明白他到底气什么?
想不通也不想了,苏九翻开册子,将昨天认的字重新工整写了一遍。
两人各做各的,互不干扰。
片刻后,于老敲门进来,禀道,“长公子,钱庄的大管家有事向您汇报,正在花厅里等候。”
“嗯!”纪余弦应声起身,抬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突然回头,风轻云淡的脸上挂着一抹浅笑,只是笑不达眼底,“自己学下一篇,不会的字标出来,等下我回来给你解释!”
“哦!”苏九点头。
看着男人出了书房,苏九立刻趴在桌子上,眼睛上瞟吹了口气。
旁边放着刚沏好的热茶,苏九端过来,喝了一口,还没咽下就一口吐了出去。
呸!
呸!
什么味儿啊?猫尿似的!
苏九嫌弃的将茶盏推远,见写字的纸被她吐出的茶水溅湿了,忙用袖子去擦,结果那一页糊了一片,自己的袖子上也沾一片墨迹。
苏九颓唐的用手捂脸,被袖子上的墨迹蹭了半脸的黑。
当然,苏九自己根本未发觉,叹了一声,也不写字了,直接将册子翻到下一页,见后面是一首诗,
“一、去二三、里”
“火、木、四五家?”
“什么口六七广”
“八九十木花?”
什么乱七八糟的?苏九随手将册子扔了出去。
一个时辰后,纪余弦回来,一眼便看到苏九趴在书桌上,写字的本子盖着脸,睡的正香。
学习的册子也被扔在地上,纪余弦捡起来,走过来,一把将某人脸上的本子掀开,然后差点笑出声。
少女白皙的面上蹭了一片黑,连鼻尖都是墨点。
熟睡的少女咕哝着嘴,似做梦吃了什么好吃的,小舌舔过水润的粉唇,看的纪余弦呼吸一顿。
看着少女娇软的模样,男人胸口的滞闷突然一下子便散了,见她睡的香甜竟不忍心把她叫醒,拿了一件披风盖在她身上,手指刮过她柔嫩的脸颊,指尖忍不住在她面上停留一瞬,眸子也不由的落在少女睡颜上。
睡着的苏九还是很可爱乖巧的,一点也不像平时充满防备的小豹子,纪余弦突然疑惑,这样的女子真的山匪头子,真的杀人不眨眼,让整个玉壶山的山匪都臣服?
纪余弦突然想起于老的话,也许有一天这女子真的会强大到反噬,甚至对纪府造成威胁,现在他应该将她逐出纪府,想办法打压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可是他突然得了这么一个有趣的小家伙,不想放手怎么办?
他就要是她强大,收服她,成为他最有力的武器。
一个有能力的掌位者,从来不会因为一把剑锋利而丢弃,只有掌控,才是上上策!
男人狭长的凤眸隐者他的清傲,唇角微勾,俊美到妖娆的面孔上,气势凌然。
苏九醒的时候已经是晌午了,太阳高照,晒在身上一片暖洋洋。
伸了个懒腰,肩膀上的披风滑落,苏九见桌案上放着一张纸,上面放着一块抹了墨痕的帕子,苏九将帕子拿起来,见纸上还有三个字,
“西、干、净”
西干净?
洗干净?
苏九想了一下,明白纪余弦怕她不认识洗衣服的洗字,特意用一个她刚学的西来代替。
看着手里的帕子,苏九皱眉,他弄脏的帕子凭什么让小爷洗?
四下看了看,苏九随手将脏帕子塞在一本账册里。
该吃午饭了,苏九将笔墨纸砚和学习的册子放好,起身回栖凤苑。
饭后苏九带着长欢出门去找安爷商量安置玉壶山那些山匪的事。
走到府门口,守卫上前将苏九拦住,面上表情憨厚恭敬,“少夫人出门?”
“是,有事?”苏九问道。
“少夫人去哪儿?何时回来?”守卫低着头问道。
长欢冷声一笑,“我们爱去哪儿就去哪儿,凭什么向你交代?”
守卫头垂的更低,语气也更恭敬,“奴才簪越!是长公子交代,少夫人如果出门,必须问清楚去哪,何时回来才能放行。”
苏九气笑,“我如果不说呢?”
小守卫惶恐道,“奴才知道少夫人会武功,比神仙还厉害,把奴才打趴下易如反掌,但是奴才奉命行事,少夫人如果一定要走,就将奴才打死吧,否则奴才在长公子那里也没办法交差!”
自从苏九飞到半空把谢盈扔出几十丈之后,关于苏九的传说就越来越邪乎。
苏九瞪着守卫,眉宇间沁着冷厉,“你威胁我?以为我不敢打你是不是?”
“奴才不敢!只是少夫人如果想出门,除非踩着奴才的尸体过去!”
“你、”长欢气极,挥臂就要给他一拳。
苏九将长欢拉住,深吸了口气,对着守卫道,“好,我告诉你,我去永安街转转,天黑之前回来。”
“是!”守卫立刻让路,却继续道,“少夫人说天黑之前回来,奴才就在这等着,少夫人若天黑之前没回来,奴才只有找根绳子去栖凤苑门口上吊。”
“你他娘的!”苏九伸腿踹了守卫一脚,“吊死你,我直接将你扒干净扔出去喂狗!”
小守卫惊悚的抬头看着她。
苏九冷哼一声往外走。
昨晚停在墙外歪脖子树下的马车还在,苏九心中仍旧有气,混蛋纪余弦,算你狠!
咱们走着瞧!
“老大,我们直接将那守卫打趴了跑出去不就得了,何必跟他废话?”长欢哼声道。
苏九抬手在他脑袋上一巴掌,“你知道个球?我现在是纪府少夫人,不是进纪府抢劫的,还打趴下就跑,你怎么不说杀了他再跑?”
长欢揉了揉脑袋,俊秀的脸上带着腻笑,“老大说的对!”
两人上了马车,一路向着清源酒楼而去。
安爷和阿树等了一上午,见苏九来了,忙将她迎进去。
账台后面有个木门,推门进去,里面放着一张桌案,几把木椅,正是平时他们休憩商量事情的地方。
几人落座,乔安给每人都倒了一杯茶,先放在苏九面前一杯,淡声道,“大当家的,昨晚上的事阿树都已经和我详细的说过了,今天上午您没过来,我和阿树已经去找过院子。恰好,在东城郊就有个大院子,可住几百人,以前听说是个农庄,后来周围的土地被官府收买做了别的用处,只还剩这么个院子。”
苏九点头,“有了院子就好说,马上通知胡大炮,把人带过来。”
“人过来好说,只是这么多人如何安置却是个麻烦。”乔安皱眉。
“我今天过来正是想和安爷商量此事。”苏九道。
这些山匪大多都没读过书,会些武功,只能干些力气活,可是哪里能用这么多人?
尤其是曹大头和张麻子等人,武功不错,一个个凶神恶煞,又不服管教,谁敢用他们?
长欢道,“做什么事如果能用到武功就好了!”
苏九闻言却是一喜,和安爷几乎是同时开口,“做镖师!”
对,能大批量的用会武的人,只有镖师一行。
“让他们去做镖师?哪个镖局敢用他们?”阿树粗声问道。
“不,不是让他们去别的地方做镖师,是我们自己开个镖局!”苏九挑眉笑道。
乔安跟着点头,“这个主意不错,咱们自己开个镖局,这些人随便训练一下就可以用!”
“咱们自己开镖局?”阿树和长欢对视一眼,乐道,“咱们不开酒楼了,又改做镖局了?”
“不,酒楼要开,镖局也要开!”苏九双眼炯亮,“咱们这么多人,要做就做大!”
乔安看着苏九,温润的的眸子里也有亮光闪烁,忍不住激动道,“既然这样,咱们就说定了,那个庄子我本来打算先租用,那现在我就去协商将院子买下来,休憩整顿后就可以开张。”
长欢和阿树听了也忍不住高兴,跟着摩拳擦掌。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开酒楼,除了偶尔跑趟当小二,他们没有任何用武之地,而开镖局就不一样了,他们完全可以把学的武功用上。
“不过、”乔安声音一顿,突然多了些担心,“镖局好开,只是一开始没有人信任咱们,谁会主动让咱们押送货物。”
苏九双腿曲起,脚踩在椅子上,低头啃着手指,思忖道,“咱们这几天多跑跑那些大的商户,一开始可以不收银子,免费押镖。”
“嗯,大当家的说的是个法子,可以试试!但我还有个更好的办法。”乔安笑道。
“什么办法?”三个人都抬头看向乔安。
“你们别忘了,盛京最大的富商是纪府,整个盛京城几乎有一半的生意都是纪家的,而且纪府的生意遍布整个大梁的州府,平时肯定总会用到镖局,如果纪家肯用咱们的镖局运送货物,那咱们还何愁没有生意?”
阿树大掌猛的一拍椅子,“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咱们老大现在是纪府少夫人,咱们可以给纪府押镖啊!”
“而且如果纪府都将货物让咱们押送,那咱们的镖局很快就能在盛京打开名气,到时候就好办了!”乔安喝了一口茶,淡笑道。
“可是纪余弦如果不用咱们的镖局呢?”苏九问道。
乔安轻笑一声,“那就看大当家的本事了!”
苏九一怔,立即明白乔安是要她想办法说服纪余弦,可是他们两人刚闹了别扭,今天早晨出门时她还想着怎么教训他,这一眨眼,自己就要求他了?
求就求,不就说多说几句好话嘛!
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兄弟们,她不要这张脸面了!
“货物的事就要看大当家的了,另外镖局还要起个名字。”乔安道。
“酒楼的名字是安爷起的,我看着镖局的名字也由你取吧!”苏九笑道。
“好!”乔安端起茶抿了一口,笑道,“既然是咱们伏龙帮的镖局,承前面酒楼的清字,就叫清龙镖局,大当家觉得怎样样?”
阿树憨声笑道,“这个名字好,霸气!”
苏九点头,“行,就是它了!”
几人说定,随后各自分开行动,长欢带苏九回纪府和纪余弦商量押送货物的事,乔安找人修葺城中的庄子,阿树回玉壶山去找胡大炮。
纪府的守卫见苏九出去一个多时辰就回来了,顿时放心下来,恭敬的迎苏九进门。
进了纪府,苏九直接去主院找纪余弦。
纪余弦不在书房里,连平时跟着他的那个护卫也不在,苏九打算在书房里等着。
等的无聊,苏九干脆将文房四宝摆好,继续练字。
午后阳光明媚,苏九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写的十分认真,连有人进门也没注意到,直到一声尖细的嗓音在安静的书房里突兀的响起,
“谁让你进来的?”
苏九抬头,见是纪余弦的贴身丫鬟锦宓。
目光冷冷的瞟过,苏九继续蘸了墨汁写字。
“你、”锦宓见苏九这样忽略她,脸色顿时沉下来,将手中放着茶盏的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冷声道,“这些看门的下人真是该死!放闲杂人进长公子的书房,我看是不想活了。”
她说完见苏九仍旧不理,凌厉的眉峰一挑,撇唇笑道,“少夫人听不懂奴婢的话吗?长公子这书房是不允许人随便进的,为免长公子生气,还请少夫人尽快离去,奴婢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纪余弦不在,锦宓也不再维持平日里假装的恭敬,态度恶劣。
“我不搭理你是不想和一个女人一般见识,识相的话,赶紧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苏九低着头,声音淡淡,却带着凌人的气势。
“怎么?少夫人还想打奴婢不成,少夫人是不是要将这整个纪府的人都打一遍?”锦宓微眯的眼角中藏着刻薄和自负。
她不相信,如果苏月玖打了她,长公子也会不管不问。
谢盈刚进府的时候以为她是丫鬟便对她趾高气昂,结果被长公子冷落了一个月。
她自信,自己在纪余弦心里还是和平常下人不同的。
“我不想动手打女人,我在这里是纪余弦让我来的,你自己去问他!”苏九冷声道。
长公子吩咐的?
锦宓眉头轻蹙,目光闪烁,怪不得这几天长公子不让她来书房伺候,原来是因为苏月玖在书房里。
少女的面容因妒忌而扭曲,一双眸子似毒蛇般在苏九面上滑过,看着少女清美英气的面孔,越发气恨,上前几步要去夺苏九的笔,“奴婢没听到长公子的吩咐,有权利不让闲人进来,少夫人还是出去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去抓苏九手里的笔。
苏九半垂着头,眸子一眯,赫然变冷,上半身极快的往后一退,手腕一转,笔尖蘸了墨汁,猛然向着少女的面上甩去。
只是几滴墨汁,锦宓不在意的用手臂一挡,却觉得有铺天盖地的狂风暴雨而至,雨打在身上,像是穿肉透骨一般的剧痛。
锦宓惨叫一声,踉跄后退,扑通跌坐在地上,只觉身上剧痛,脸上也似沾了墨点,一阵灼痛。
“我的脸,我的脸!”锦宓双手举起,又不敢碰,满脸惶恐,起身往外跑去。
苏九看着女人慌张的跑出去,淡淡摇头,这些女人为什么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自己都说了,不想动手,她们偏偏要撞上来。
至少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是很知道进退的,武功弱从不上前挑衅。
哎!
苏九叹了一声,继续写字。
锦宓的脸自然没什么事,不过就是甩上一些墨点,洗下去后,有些红肿,像是被打了一样。
她心里对苏九恨的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再进去挑衅,只琢磨着等纪余弦回来怎么像他告状。
不过是一个小门小户的女人,进了纪府后连孩子都还没生,真的以为自己坐稳了主母的位置无法无天了不成?
锦宓眼珠急转,觉得苏月玖这样想嚣张就是因为仗着纪余弦喜欢。
苏月玖进门后,纪余弦虽然不经常去她房中,但对她确实很宽容,打了谢盈不但不责罚,还让她随便进书房。
都怪谢盈和任芷儿那几个蠢女人不中用,苏月玖都进门一个月了,她们还没能让长公子进房。
看来她要帮帮她们才是!
换做以前,她是万万不想纪余弦宠幸她们的,只是现在情况不同,她不能眼看着苏月玖一人做大
。
锦宓独自坐在屋子里,暗暗想着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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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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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