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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章 我是天帝？

这一天的经历太匪夷所思了。
天方夜谭！

季然原本以为，开启龙火大阵，只是取出祖师遗物。

可是，远远没有这么简单。

张道陵以一道虚影再现人间，似穿越冥界归来，已经足够惊爆眼球了。

但，这还不是最惊人的。

“荒古一战，是天帝败了。”

张道陵这一句话，宛如平地一声雷，足以颠覆整个朔元大陆！

季然心头汹涌着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如果说这才是真相，那真的太恐怖了。

这样的古族，这样的大陆，究竟需要谁，才能将之颠覆？才能拯救？

天帝复生？

噬火出，魔踪现，荒古劫，后世延……

这所谓的魔轮传说，针对的到底是谁？

噬魔？

还是天帝？！

季然心中猛地一震，想到了自己在天都之上的经历。

“吾纵横一生，未尝有敌……”

剑至尊姜杉在墓穴石碑上的留言，一个字一个字的出现在季然脑海中。

在这一刻，季然仿佛勘破了一丝天机。

剑至尊纵横一生无敌，晚年意外发现惊天大密，惹出了不世之敌，九死一生。

为避因果，为不牵连族人，一代至尊在生命中的最后一段岁月，孤独的隐居天都，至死未归。

那个时候，季然只知道叹息。

晚年有家不能回，一个人漂泊在外，孤独终老，这即使发生在一个凡人身上，也是一件十分悲哀的事情。

更何况是号称人道巅峰的一代至尊呢？

季然得到了剑至尊的三剑诀，心中敬之为师尊，曾在其棺前立誓，若是将来实力足够，一定要送他回家。

可直到今日，季然才隐约明白了姜衫那段遗言的含义。

除了古族所谓的底蕴，又有谁能将一代无敌至尊逼至那份田地？

若魔葬山脉当真是噬魔陨落之地，剑至尊又怎会去天都隐居?

而那个令姜衫都为之震撼的惊天大秘，应该便是荒古一战的真相！

天帝败了。

所谓追随天帝、参加过屠魔一战的镇魔古族，其实是上古噬魔的党羽。

这些人篡改了历史，摇身一变，堂而皇之的受世人尊崇延续至今，成为了凌驾于大陆之上的超然存在。

季然推测，剑至尊就是发现了这些，才遭到了古族底蕴的联合追杀，最终无奈隐世天都。

这么一联系起来，所有的疑点都说通了。

季然霍的抬头，一双瞳孔中满是血丝，愣愣的望着身前的张道陵。

在此之前，他只知道祖师当年身肩神秘巨任，虽无比艰难，但义无反顾。

为了不牵涉凌云宗，他一个人远走荒域，最终被韩族所害。

如今回头想想，祖师的经历与剑至尊晚年的遭遇，竟是这般惊人的相似。

而荒古一战的真相，季然正是从祖师口中得知，这说明了什么？

张道陵笑了笑，风轻云淡，却有一种藐视天下的无敌神姿，仿佛在告诉季然：恭喜你，猜对了！

季然心中很不是滋味……

一个魔轮传说，让他一出生就被认定为噬魔转世，家破人亡。

这些年来，因为这个身份，他与韩鸣、韩冲两兄弟明争暗斗了多少个回合？

直到今天，他的父亲下落不明，他的姐姐还在韩家手中。

甚至连他自己都相信，自己就是噬魔转世，而他始终坚持真我，要与命运做斗争。

坚信一切都会在这一世结束，也会在这一世重新开始。

可现在才发现，连这个源头都是假的，所谓的魔轮传说，根本就是个骗局！

这算什么？

阴谋？

还是恶作剧！

季然难以平静，感觉自己的人生完全就是个笑话，被一个狗屁传说，一簇莫名的火苗，整得天翻地覆。

他很想问：为什么要选择我啊？

如果可以，我宁可只在小小的天马城，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

至少一家圆满，至少不用颠沛流离。

为何要选择我？

连注定要登临人道巅峰的张道陵都不行，连无敌天下的剑至尊都不行，选择我又有何用？

我能改变的了这一切吗？

我凭什么来改变？

季然很痛苦，自己长久以来的坚持，意义到底在哪里？

难道要顺着这个骗局一直走下去，与所谓的命运抗争到底吗？

张道陵何等人物？何等眼力？

哪怕只是一道虚影，一眼也就看出了季然心中是何等的挣扎、彷徨？

“小家伙，你的路比谁都难啊！”张道陵叹息。

“你问我为何选择了你？殊不知，是你自己选择了这一切，无可逃避，你注定要去背负这一切。”

“如果真要说谁选择了谁，那不如说，是天帝选择了你，或者说……”

张道陵转过身来，无比郑重的凝视着季然，脸上涌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敬意，出自内心，油然而生。

“或者说，你就是天帝！”

噬魔？天帝？

天与地的差别，就如过山车一般，毫无预兆，如此猛烈！

季然听到张道陵这般郑重的话语，却没有半点欣喜。

不像常人所想的，欣喜若狂，大喊我不是天下共诛的魔头，我是天帝！

没有。

季然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自己的人生究竟该如何定义？

“我就是天帝？”他呢喃，仿佛在做梦一般。

张道陵看着季然这副样子，心里有些不忍。

说到底，这只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孩子啊，在漫长的修道生涯中，仅仅算刚刚学会了走路。

可是，在他的身上，却注定要背负这么多沉重的巨担……

遥想当初，张道陵刚刚发现这个惊天之秘的时候，即使已经走到人生黄金时期的他，何尝不是这般的迷茫。

但他不能给予季然安慰……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

“我所说并非妄言，荒古一战，是天帝败了，魔轮传说必是一个骗局，那这个骗局所针对的，那个拥有火苗的人，必然不可能是噬魔转世。”

“而且，除了天帝转世之身，我想不出第二个人选，值得营造这么大的一个骗局，从荒古这么一代代流传下来，以至于调动了整个大陆的人来针对。”

“布这个局的人在惧怕，惧怕你的归来！”

“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就是轮回归来的荒古天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