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爱文学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63章 她不哄他了

徐初酿已经很努力地在维持镇定了,听见这话,还是没忍住破了功,慌张地摇头:“不行不行!”
“为何?”

车上坐不下了啊!已经塞了四个人了!

当然,她是不能这样说的,叫君上发现车上的人就完蛋了,定是要将他们送回大牢!

“这……这不合规矩啊!”徐初酿哆哆嗦嗦地道,“您的马车还在马厩那边呢,叫乘虚驶来也不妨事……”

李怀玉等人坐在车厢里,已经是吓得大气也不敢出,几张煞白的脸凑在一处,一动不动,生怕紫阳君察觉到什么,突然过来掀了车帘。

这可真是刺激!

外头没声音了,怀玉浑身都紧绷起来,一双杏眼死死地盯着车帘,脑海里甚至已经开始预演等会他要是掀开这帘子,他们会怎么样。

然而,片刻之后,江玄瑾开口道:“既是不方便,那也就罢了。乘虚,去驾车。”

“是!”乘虚应声就往马厩跑。

车里几个人同时松了口气,觉得安全了。

但,他们看不见的是,这口气一出,江玄瑾的目光就落在了车帘紧绷的马车上,眼底墨色流转。

徐初酿已经是满身冷汗,捏着帕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君上发现了……看这眼神,他定是知道车上有人!

可他负手站在那里,像是完全没有要去马车旁边查看的意思。

“二嫂是要去同二哥汇合?”他低声问了一句。

徐初酿抖着嗓子点头:“是……是啊。”

“正好。”江玄瑾慢条斯理地道,“本君也要过去,乘虚不认得路,烦请二嫂的马车在前头带个道吧。”

徐初酿:“……”

她和江白氏约好,是出了城郊就要放他们下车的。君上若是同路,他们还怎么下车?!

车里的李怀玉闻言也皱了眉,有些不安地搓着手指。

怎么办?旁边的清弦用眼神询问。

怀玉摇头,还能怎么办?走一步看一步吧,说不定出了城就有机会逃跑了呢?

徐初酿面无人色地上了车,让自己的陪嫁奴才当车夫,等车轮“骨碌碌”地响起来了,才小声开口道:“君上也要去临江山。”

临江山在京都以西五十里外的地方,是江府众人登高望远的地方。

怀玉抹了把脸:“陆景行的人还在驿站等着我们,中途你借故停一停,咱们想办法开溜。”

“好……”答得很没底气,徐初酿小声嘀咕,“可我总觉得君上已经发现了。”

“不可能的。”白皑摇头,“他若是发现了,定会直接让人包围马车,抓我们回去。既然没有动作,夫人就不必自己吓自己。”

不是自己吓自己啊,紫阳君那眼神,分明是将车帘都看穿了!不过她也不明白,知道有不对劲,他为什么没个反应?

怀玉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然后就认真开始想,等到了地方,要怎么才能全身而退。

福禄宫里起了一场大火,火势蔓延得很快,众多宫人尖叫奔走,一桶一桶地提着水来灭火。

李怀麟听见消息,却是二话没说就下令封锁京都,但凡出入,必受检查。

“怎么回事?不是已经驱魂了吗?”柳云烈皱眉问高僧。

祭坛上其余的和尚还在念着往生咒,脖子上挂着佛珠的这个高僧走到皇帝面前,诵了句佛号,然后道:“魂魄的确已经离体,但她似乎有什么厉害的法器,刚收住的魂,又逃了。”

说着,指给他们看祭台上那瘪下去了的麻布袋子。

这一本正经的诳语很是有说服力,因为皇帝和柳云烈都知道,李怀玉有个能死而复生的“玉佩”。

“给的果然是假的。”李怀麟喃喃。

千防万防,他怎么还是没能防住皇姐的手段呢?

“怎么会这样?”白德重脸色苍白地站在旁边,低声问,“那珠玑是不是又落在长公主手里了?”

神色茫然又担忧,很好地演绎出了一个失去女儿的慈父形象。

在场的人谁也不会想到白德重能撒谎,李怀麟见状,还安抚道:“白爱卿先莫急,朕已经派人去抓了。”

于是不管是高僧还是白府,这一遭都没有被牵连。

封城令来得又猛又快,江府马车到西城门的时候,门口已经排着长队开始挨个盘查了。李怀玉掀开车帘往外看了一眼,皱了皱眉。

这阵仗,恐怕未必会轻易放过江府的马车吧?

眼瞧着门口的守卫往这边来了,她紧张地放下车帘,正打算教徐初酿去搪塞两句,谁曾想外头就响起了江玄瑾的声音。

“这是怎么了?”他下车走上来,挡住要过来的护卫,冷声问。

蒋驱在西城门执勤,一看见他,立马迎上来行礼:“禀君上,陛下口谕,严查出入京都之人,抓捕狱中逃犯。”

“逃犯?”江玄瑾微微有些不耐烦,“本君车上没有。”

“是是是!”蒋驱连忙道,“手底下人没眼力劲儿,查谁也不能查您啊?您这边请,队伍有些长,您可以从这边先走。”

面无表情地颔首,江玄瑾朝他示意旁边的马车:“府上二夫人的,让她先行。”

“没问题,没问题!”蒋驱弓着身亲自去开路,顺便抓着方才那想去盘查的护卫一顿骂,“君上的车你也敢查,活腻了?”

小护卫委委屈屈的:“卑职没想查君上的车呀,可前头那辆……”

“那也是江府的,你吃几个熊心豹子胆再去碰!”

“是……”

半开的城门眼下全打开了,两辆马车优哉游哉地越过护卫高高举起的画戟,朝郊外驶去。

李怀玉按住呯呯乱跳的心口,瘫软地倒在旁边清弦的肩上,清弦接住她,低声道:“殿下宽些心。”

徐初酿被他们这模样惊了惊,可转念一想,《放夫书》都写了,她与君上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身边有别人照顾也是好事。

不过……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这个,你先吃两颗。”她递过去一瓶子药,“你身子还弱,车上又颠簸。”

“这是什么?”清弦伸手接过,打开倒出两颗黑褐色的丸子来。

怀玉挑眉:“保胎的?”

徐初酿点头。

“保……保什么?”对面的白皑和赤金都震惊了,旁边的清弦也是瞪大了眼。

怀玉疑惑地看着他们,然后恍然:“我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

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她道:“这里头可能有了个小家伙。”

“……”

车轱辘吱呀吱呀的声音响在安静的车厢里,马车走出去老远,才有人吞吞吐吐地开了口:“紫……紫阳君的?”

怀玉点头,咽了药很是爽朗地道:“这把不亏呀,我完成了很多想做的事,还赚了个孩子回来。”

她竟然还笑得出来!白皑气得嘴唇都白了:“你怀着他的孩子,他还将你关在死牢,还在审问的时候说那些个伤人的话?!”

徐初酿听得怔了怔:“君上说什么了?”

“没什么。”挠挠鬓发,怀玉道,“我没放在心上。”

没放在心上,怎么可能哭成那样?白皑沉着脸,想了想咬牙道:“等孩子生下来,告诉他,我是他爹,亲爹!”

对面的清弦一个白眼就翻到了他脸上:“想得比长得还美呢?有我在,轮得到你?”

白皑睨他一眼:“你可以当他干娘。”

“姓白的!你是不是要打架?!”

“我不跟女人动手。”

“你!”

吵得头疼,怀玉嫌弃地把清弦推开,朝对面一直安静乖顺的赤金道:“你来我这边坐,让他俩坐一起打。”

“殿下?”清弦委屈地看着她。

怀玉摆手:“没用!”

徐初酿目瞪口呆地看着,就见那长得秀美的清弦被扔到了白皑身边,两人眼睛都是冒红光,若不是顾忌车厢里狭窄,怕是真的要打起来了。

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相貌长得是真不错,可怎么会这般黏着江白氏?

看见了她眼里的疑惑,怀玉满是歉意地解释:“这些个孩子都是我养大的,所以……”

谁会没事养一大群男人?徐初酿怔愣地捏着帕子,心里一个想法越来越清晰。

父亲突然对江白氏很是关切,要她多加照顾,江白氏入狱,却还能把她父亲给捞出来。分明是君夫人,被关的却是死牢,还传出了是丹阳余党的风声……

“你。”她顿了顿,皱眉问,“是丹阳公主的人吗?”

“不是。”怀玉摇头,很是诚实地道,“我就是丹阳。”

此话一出,白皑和清弦都有些惶恐地看向那江二夫人。

“殿下……”赤金不太赞同地扯了扯她的衣袖。

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出口?就算这江二夫人有意救他们,但知道她是丹阳公主的话……丹阳当年的名声,是真的不太好。

然而,徐初酿听了,却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反应,沉思了片刻之后恍然大悟似的道:“所以三位都是昔日宫中面首?”

清弦、白皑:“……”

赤金点头:“是。”

“那还真是。”徐初酿嘀咕,“君上才是后来的啊,人家本就是在公主身边伺候的。”

李怀玉愕然地看着她,眨眼问:“你都不好奇我为什么会从白四小姐变成丹阳公主?”

“以我这脑子,你说了我也不会明白。”她眼神清澈地道,“就像你当初凭两个盘子猜出我的心事一样,你解释了,我只觉得你厉害,自己完全想不到。”

“不过……”她抿唇,“我觉得你不会骗我。”

还真是个傻姑娘啊!怀玉看着她,沉默良久之后突然笑了:“是,我不会骗你。”

马车继续颠簸着前行,徐初酿对丹阳长公主这个身份不但没什么抵触情绪,反而很是好奇。

“长公主宫里这么多面首,会跟二少爷的姬妾们一样争斗吗?”

怀玉道:“还好,我同二少爷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她又不去别人房里过夜。

“那,长公主有最喜欢的面首吗?”徐初酿两眼发光。

清弦和白皑嘴角都抽了抽,他们觉得这位二夫人好像不太会说话,哪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直接问这个问题的?

然而李怀玉还认真地思考了起来,摸着下巴道:“就梧成熟稳重,我的武功是他教的;白皑才高八斗,写的字好看得很;清弦容色动人,好像比我还美;赤金寡言少语,但性子是难得的温柔……这个真不好选啊!”

一直沉默的赤金开口道:“不好选,就选陆掌柜吧。”

啥?怀玉瞪他:“陆掌柜又没入飞云宫。”

“不是一样?”赤金侧头。

……的确是一样啊,反正飞云宫里的人她也不宠幸,陆景行她也不宠幸,都是在一处混的罢了。

想了想,她一本正经地朝徐初酿道:“那就选陆景行。”

话刚落音,马车倏地就停了下来。

车轮在碎石地上磨出“喀拉喀拉”的响动,车厢里众人的身子都止不住地往前一倾——

怀玉连忙抓住身下坐着的软木,堪堪稳住。

“怎么回事?”徐初酿慌张地朝外头问了一句。

车夫连忙道:“夫人,君上似乎是有事。”

君上不是在后头的马车上吗?他能有什么事?徐初酿不解地掀开车帘一角,往外一瞧却是吓了一跳。

江玄瑾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车辕旁边,一张脸像是在寒水里浸过,冷冽非常。

徐初酿立马起身下车,将车帘牢牢捂住:“君上?”

“换一辆马车。”

茫然地看了看身后自己的马车,徐初酿不太明白:“这……好端端的,换马车做什么?”

心情似乎是很差,江玄瑾没有多说,转头往旁边的树林里走。

乘虚跟着下车来,到徐初酿身边拱手道:“君上答应了二少爷,要好生照顾二夫人,这一路都是碎石,少说也有两里地。二夫人换到君上那辆车上去,能轻松些。”

江玄瑾的马车是能工巧匠精心造的,自然比寻常的车要舒服许多。

徐初酿有点心虚,本是想拒绝。可念及怀玉那身子,她想了想,点了点头。

乘虚松了口气,不知为何,跟着也往那树林里去了。

徐初酿掀开车帘,连连朝里头的人使眼色:“他们没注意这边,快去!”

众人都很紧张,怀玉几乎是被他们架下车的,什么也没想就蹿到了后头江玄瑾的马车上。

“等等。”车帘都落下了,她才反应过来,“紫阳君没注意这边,咱们为什么不直接跑啊?”

这地方离驿站也没多远了吧?

被她这一提醒,白皑等人悔恨地拍了拍大腿,连忙掀开车帘再看。

紫阳君带着乘虚,已经转过头往马车这边走了。

徐初酿还站在车外,见状连忙把车帘给按下去,然后遥遥朝着江玄瑾屈膝行礼:“多谢君上。”

江玄瑾点头,面无表情地上了前头的马车。乘虚倒是过来,依旧朝她拱手:“还请二夫人先行。”

“好。”

紫阳君的马车比他们之前坐的那个宽敞了不少,坐垫松软,车轱辘动起来也没什么声音,怀玉坐着,紧绷着的身子终于是松了不少。

但是,怎么总有一种骑虎难下之感?

“错过了。”清弦嘀咕,“可惜了,本是能走的。”

徐初酿安慰道:“没事,反正也还没到驿站,等到了我再想办法。”

众人点头,心想只要紫阳君没起戒心,他们想找走的机会,应该不难。

然而,车到了驿站,江玄瑾竟是下来站在车边,任凭驿站里的人怎么相请,也不动身。

“二嫂想休息?”他问。

徐初酿咽了口唾沫,点头道:“有些乏了,进去喝口茶也好。”

江玄瑾“嗯”了一声:“本君在此恭候。”

“……”啥?

徐初酿连着背后一车厢的人,都傻了眼。

秋风萧瑟,吹拂过来都是凉意,这人放着茶厅不坐,热茶不喝,要在外头等?

要是正常的时候,他想等没人会拦着,君上开心就好。但眼下……他一直站在这里,车上的人还怎么走?

“二嫂?”见她不动,江玄瑾出声提醒。

回过神来,徐初酿道:“君上也进去歇会儿吧?您在这外头……”

“无妨。”他淡然地道。

徐初酿没话说了,他不进去,她进去干什么?等会要是一时兴起来掀车帘,那不就完蛋了?

讪讪地低头,她道:“那……咱们还是先赶路吧?”

怀玉在车厢里听得很着急,这要是继续赶路,再往西走,她可就不认识路了,到时候就算有机会开溜,谁知道该往哪里走?

可,眼下根本没有第二个选择,徐初酿不会耍赖说硬话,对上江玄瑾这张冷漠脸,压根没有胜算。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徐初酿沉默地坐回车里,显然也没有想通:“君上今日本是不用去登高的。”

他说了案子未结不能离京,可现在是怎么的?离京离了老远,还没有要回头的意思。

“临江山在哪儿?”李怀玉低声问。

徐初酿答:“京都以西五十里。”

怀玉想了想,突然挑眉:“离紫阳封地也就五十里远啊?”

徐初酿点头,临江山再往西,便是北魏有名的几块封地,紫阳君的封地在那边,虽然他们从未去过,但听闻是个很繁华的地方。

轻轻合掌,怀玉松了口气:“那就不用担心了。”

想去驿站与人汇合,就是因为她没怎么出过京都,认不得路,找不到她要去的那个地方。但知道紫阳在哪儿,那方向也就好找了。

紫阳之地广袤,有大城七座,郡县无数,是北魏第一富饶的封地。穿过紫阳,再往南去,就是丹阳。

丹阳长公主的丹阳,不是随口取的封号,而是跟紫阳君一样的封地之名。孝帝自丹阳出生,就将紫阳以南、方圆五千里的郡县划为丹阳,定于长公主名下。

李怀玉之所以敢让徐仙等人逃,就是因为只要他们踏入丹阳之地,皇帝便是下再多的追捕令,也抓不到人。

那是她父皇留给她的护身符。

见她放松,清弦等人便明白是有出路了,神色皆柔和下来。徐初酿还是一头雾水:“你们不逃了?”

“逃不了,就坐个顺风车好了。”怀玉笑着拍了拍身下软垫,“反正也挺舒服。”

她一度担心再着急赶路,肚子里这小家伙会受不住,现在倒是好,这么稳的马车,沿路也没人敢来查,她吊着的心暂且可以放下了。

但,还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头萦绕不去。

这种感觉在马车抵达临江山的时候到达了极致。

“君上,您先上山吧。”徐初酿下车道,“府里的人应该都在半山腰的寺庙里落脚。”

江玄瑾淡声道:“二嫂先去,本君还有事。”

这荒郊野外的,到底能有什么事?李怀玉忍不住了,抬脚就踹上了车壁。

“咚”地一声响,把外头的徐初酿都吓了一跳,惊慌地看向江玄瑾。

车上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她在车外,里头怎么会有动静?

是个人都应该察觉到了不对劲,车上的清弦等人更是慌成一团,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殿下。

然而,江玄瑾扫了一眼马车,竟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平静地道:“二嫂要是觉得山路难走,便让乘虚和车夫去前头开路。”

李怀玉眯了眯眼,伸手就直接将车帘掀开了。

“殿下!”清弦低呼出声,“您干什么?”

好不容易伪装到现在,怎么能自己跳出去让紫阳君发现?

冷笑一声,李怀玉看向前头不远处站着那人,沉声道:“你们真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

又是换车又是不肯进驿站,眼下她踹车厢他都没反应,这厮分明是早就知道徐初酿的车里有猫腻,可他不问也不看,就跟逗傻子似的,任凭他们装了一路!

青珀色的衣袖上绣着清新的莲纹,江玄瑾微微将它拢起,抬眼看向后头。

李怀玉的脸色依旧苍白,眉心隐隐发黑,一双杏眼看着他,目光很是不友善。

旁边的徐初酿已经吓得不敢说话了,生怕君上一个冲动就让乘虚去抓人。

可……偷偷打量他两眼,徐初酿惊奇地发现,君上好像一点也不意外,脸上也没什么怒色,只是眼神凉凉的,像是染透了秋风。

“殿下胆子很大。”他道。

撑着车辕跳了下去,李怀玉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抓下手腕上的佛珠,举到他面前道:“君上的胆子也不小,串通僧人蒙蔽皇帝、放走当朝要犯,可知这是什么罪名?”

低头看她,江玄瑾道:“殿下打算回去告臣一状?”

眯了眯眼,怀玉神色复杂:“君上这是有恃无恐啊。”

她怎么可能搭上自己的性命回去告他?

清弦等人也下了车,跟到她身后来,戒备地看着江玄瑾,满眼都是疑惑。

“怎么回事?”白皑小声问了一句。

捏着那佛珠,怀玉摩挲了两下上头刻的字,道:“这得问咱们无所不能的君上,竟有本事瞒天过海,让他的人进宫给我做法。”

江玄瑾的十颗佛珠上每一颗都刻了字,字外一个圆圈勾画。其中的特殊含义是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同样刻字的佛珠,定是出自一门。

祭台上那高僧帮他,跟江玄瑾脱不了干系。

众人听得都是一愣,徐初酿眼眸一亮,欣喜地问:“君上这是舍不得弟妹啊?”

江玄瑾冷着眼道:“没有。”

薄凉的两个字,听得人心口一窒。后头的白皑和清弦皆是不悦地看着他,朝李怀玉身前站了站。

然而,怀玉像是压根没听见他的话一般,叉腰就笑:“若是没有舍不得,君上这么大费周章的,是想做什么?”

“本君做事,需要同殿下交代?”

“旁的事不需要。”怀玉抬眼看他,“但与我有关,君上也不解释两句?”

侧眼不看她,江玄瑾道:“没有必要。”

对于一个一直欺骗自己,心里不知道装了多少人的女人,没必要解释那么多。

越解释,越可笑。

这回是连乘虚也不太明白自家主子在想什么了,说他无情吧,他又偏执地将人救下,一路送出了京都。可要说他有情?眼下这一张脸,又委实没有丝毫温度。

怀玉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点了点头。

“那就算我欠君上一个人情吧。”她道,“君上向来恩怨分明,给人一分,就是要拿回去一分的。这人情,等他日君上想起,来找我拿便是。”

乘虚一听这话就急了:“夫人要去哪里?”

“你还叫夫人?”白皑皱眉,“君上与我家殿下的婚事,该作不得数了吧?”

身子微微一僵,江玄瑾抬眼看他。

白皑迎上他的目光,不避不闪地道:“在审问室,君上说的话可还历历在耳。如今难不成还要与殿下做夫妻?”

她不是白珠玑,而是李怀玉,长公主李怀玉和紫阳君江玄瑾,怎么可能还做夫妻?

旁边的人都沉默了,徐初酿看着,却是死皱了眉,将目光落在怀玉的肚子上,张口就想说:还有孩子呢!

然而,怀玉像是知道她要说什么,张口就抢在她前头道:“说来还有个东西忘记给君上了。”

伸手在袖袋里掏啊掏,她掏出一封东西来,双手捧到他面前:“给你。”

是《放夫书》。

御风不敢给的,她自己拿来给了。

盯着信封上那三个字看了好一会儿,江玄瑾没吭声,眼里有些戾气。

她不哄他了。

原先他皱个眉,她都会抱着他的胳膊撒娇,如今他这般不高兴,眼里脸上都写满了不高兴,她也不开口哄他半个字了。

竟然还写了这种东西。

像是一直垫在心脏下面的石头突然被抽走,心猛地一坠,空落的感觉直冲喉间,江玄瑾喉头微紧,手也慢慢收拢。

“没有这个说法。”他冷声道,“这东西你写了也无用,该本君来写。”

“我管那么多呢!”把信封往他手里一塞,怀玉很是无赖地道,“就这么着吧。”

人是她死乞白赖追到手的,现在也是她,撒泼耍赖地要放手。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他没伸手接,那封薄薄的信就飘啊飘地落在了地上。怀玉看了一眼,对后头的乘虚道:“收好啊,不然皇帝要借题发挥找江府的麻烦,你们可就要被我牵连啦!”

说得好听,压根就是不想再看见他了吧?

江玄瑾瞳色一沉,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

“嗯?”吓了一跳,怀玉回头看他,白皙的脖颈侧着,露出一道结了痂的疤来。

那是一道剑伤,很浅,只伤了皮肉,但看着有些狰狞。

是他伤的。

彼时她满是担忧地带人来救他,开门迎上的却是他的剑,那双杏眼里满是震惊和不解,后来就是无边无际的暗色。

他以为她在做戏,可是,没有,她当时是真的伤了心。

伸手轻轻抚了抚那疤痕,江玄瑾皱眉,眼里神色复杂,张口像是想说什么。

然而,不等他发出声音,面前这人就拿开了他的手。

没错,很温柔地拿开,不像他,总凶巴巴地把人手挥开。

“君上这是觉得愧疚?”看着他这眼神,怀玉轻笑,“有什么好愧疚的?你不也差点死在去白龙寺的路上吗?我待你不好,你待我不好,咱们之间很公平。”

“你送我毒酒,我利用你报仇。我想要你死,你将我连同我的人全部送进大牢。”

念一句,松开一根握着他的手指,怀玉看了看最后剩的一根拇指,痞笑道:“你今日救我,我还欠你一回,所以要愧疚也是我愧疚。”

一笔一笔,像算账似的清楚,账结了,余债打个条子,两人就仿佛再也没关系了一般。

手掌冰凉,只她的指尖有温度,余温要散了,他下意识地就反手将她的拇指抓住。

“你……”

他很想说,你除了愧疚之外,别的呢?别的东西就一点也没剩下了吗?

可清弦等人还在旁边,二嫂和乘虚也都惊愕地看着他,他这样子肯定难看极了,分明是被欺骗的人,却还要抓着骗子,不肯放手。

真是可笑又可怜。

僵硬地别开头,江玄瑾变了语气,冷声问:“你不要青丝了?”

最新更新
热门小说推荐

网王之龙马乖乖进我怀抱吧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万人迷穿成丑女后被团宠了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她在无限游戏中屠神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王道传??第1季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左手捞钱??右手捞命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神武大晋??我打开万物起源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