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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

瑶瑶脸一红：“我只是暂时的，等肖瑶瑶回来了我就得走了。”
“我不喜欢她，那个表面上很柔弱的女人，我觉得她好可怕！”雪儿说这话时，显出一副猜不透的表情。

“呵呵……你喜欢有什么用，要你大哥喜欢你才对嘛！”

“大哥喜欢你哦！”雪儿突然凑到她面前，“这几天他都回来的很早，而且都是来陪你，以前瑶瑶在的时候，他要到夜深人静才会回来，表面上他喜欢她，可我觉得那只是一种习惯，肖瑶瑶嫁进来一年，都没有什么怀孕的消息，据我所知，我大哥还没有碰过她！”

“不会吧！”瑶瑶想起这几夜和他一起睡的情景，的确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难道你大哥他……不行？”

“才不会！我们端木家的男人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端木雪猛地摇头。

那只是外表而已！瑶瑶在心里说，自己的老婆娶了一年，除了性无能还有什么理由可以不碰妻子？

“记住，我希望你当我大嫂，晚上无论如何你都要想尽办法我大哥！”她兴奋得拉着瑶瑶的手。

“我才不要呢！”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话，她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之后的事，便是端木雪机里哇啦讨论她们端木家的美男子。

想不到古代的朋友这么容易交，这么快，端木雪就和她无话不谈了，真是豪迈！

晴空万里，扬州的街上人头涌动，热闹非凡。

“哇！”一声惊呼，引来过路人的无数侧目关注。

“好久没出来过，你很兴奋吗？”俊美的像神一样的男子扯了扯怀中女子的面纱，把那张露出半边的俏脸遮好，温柔的动作让怀中女子回头甜甜一笑：“对啊，好久没出来了，谢谢你。”

“如果你喜欢，可以常常出来，只是……。”他的眼神暗了暗，“不准逃跑。”

她皱着眉头想了想：“不跑，我干嘛要跑？”不跑才怪！等你的肖瑶瑶回来，本小姐我可是马上就跑！嘿嘿……

骑着高大的黑马，街上的一切尽收眼底，瑶瑶兴致勃勃地看着，一边寻找着乔乔的身影，说不定她会在街上呢。

“在找什么吗？”虽然在她的身后，端木玉还是可以感受到她急切搜寻的目光。

“没有啦，好不容易出来，当然要好好的看看。”说完，瑶瑶不禁吓出一身冷汗，好精的人！

“你这个混蛋，白痴，猪头，二百五！骗我的钱？你找死啊！”

瑶瑶浑身一震，抬头四处搜索，那尖细的女声，在吵闹的大街上显得那么突兀，因为她的话不是用这里人人熟悉的语言，她说的……是英语！标准的美式音标！难道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会出现美国人吗？答案是：NO！

“乔乔！”除了她没有谁可以在这里说出这么标准的英语！瑶瑶挣开端木玉仅仅抱着自己的手臂，从马上滑下去，摔在地上，立刻爬起来，向前跑去，“乔乔，乔乔……。”

“瑶瑶！”端木玉跃下马，向前一步便将她拉回来，“你想逃跑吗？”

“放开我，混蛋！我才不是肖瑶瑶，现在本小姐可不用装了，快放开我！”瑶瑶用力打着他的胸膛，可是等到两个拳头都打得麻木的时候他还是没有放开她。

“你再说什么，我不准你再逃跑，跟我回去！”他怒吼的声音让本来悠闲的人都停下来观看。

“不回！都说了我不是肖瑶瑶了，我找到我们家乔乔我要走了！”她用力挣着，突然脑子一灵光，她指着他的身后：“看！真正的肖瑶瑶在哪儿！”

果然，端木玉的手一松，还没转过头，瑶瑶就挣开他跑了出去。

“该死！”他骂了一句，追了上去。

“乔乔，乔乔……。”她在人群中灵活的钻来钻去，苦苦寻找着，可是却没有一点儿踪影，那个说英语的女子像突然消失了一样。终于，大汗淋漓的瑶瑶停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眼神随着人流前进。

“瑶瑶。”抓住她的手臂，端木玉恼怒地将她转过身，面对他，“你……。”接下来的话他再也说不出口，因为他看见转过身的她竟是泪流满面。

“她不见了，她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怎么办？”瑶瑶抬着眼看着他，像个找不到回家路的小孩，无助的看着他。

心里未知的地方被牵动，属于柔软的那块地方突然剧烈的疼痛，看着她哭，就像有人把自己千刀万剐一样，他紧紧地搂紧她，生怕她会消失，他已经不再呼唤肖瑶瑶，口中已经不知道该怎样叫她，这是怎么回事？他迷惑了……　　

站在转角处的纤弱身影紧紧盯着这一幕，手指绞着衣角，她嫉妒得发狂，看着那张爱的想逃避的脸，那个曾经让自己依靠的温暖怀抱，此刻，正抱着另外一名女子，虽然她和自己有一模一样的脸，但是他分明不是因为那张脸在拥抱她！不是！

为什么要逃避？如果她不逃走，他还会抱着她，还会爱她，如果现在她回去，走过去……不！她摇头！转身要跑。

“小姐！”急切的声音。“真的是你吗？小姐，小姐，我是小红啊！”

“认错人了，对不起。”她加快步子。

小红冲上前，双手拉着她，跪下来：“小姐，小姐，小红终于找到您了，您跟小红回去吧。”

眼泪流下来，她蹲下来：“小红，我现在已经不是肖瑶瑶了，我怎么回去？”

“您是！”小红擦干眼泪，“那个女孩是小红让她假扮您的，没有人知道，只要您肯回去，她就会立刻消失！”

“大少爷不知道吗？”她紧紧抓着她询问，似乎自己还有机会。

“不知道，小姐，您回去还是像以前一样。”

呆了一会儿，肖瑶瑶站起来：“不！小红，我不能回去，不能！”她一步步后退着，回去的话，她怎么面对陆安阳？怎么面对端木玉？

小红大叫一声：“小姐！不要再逃避了，再这样下去，您会永远失去大少爷，永远失去您的一切，亲人，爱人，什么都没有！”

“不会！我知道他是爱我的，爹娘也会知道真相的。”

“不要再自欺欺人了，您在骗自己啊！您知道要是大少爷知道那个女孩不是您，他会怎么对待江家，老爷夫人怎么办？当初您不就是因为要保住江家才会嫁给大少爷的吗？而且，而且……。”

“而且怎样？”她问，爹娘的确会遭殃，但是……

“大少爷会爱上那个女孩，他会爱上肖瑶瑶！”

像被雷击中，肖瑶瑶看着她：“不会……他是爱我的……。”

“肖瑶瑶和您根本不一样，所有人都发现这一点，都在怀疑她，连雪儿小姐都识破了她的身份，大少爷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可是他仍然愿意欺骗自己，仍然用心的对她，再这样下去，大少爷迟早会忘了您，然后爱上肖瑶瑶！”小红把所有的一切都说出口，在她的心里，只有肖瑶瑶才是真正的小姐，其她人都不是！聪明的她，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大少爷对肖瑶瑶的好，甚至超过了从前对小姐的好，以前从来不在白天回来的他，现在甚至会带着肖瑶瑶出来玩！

肖瑶瑶呆在原地，他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么快就爱上别人，难道她真的错了吗？她只是不想对不起他，只是想可以躲在暗处默默爱他，他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办？小红，怎么办？我不要失去他，我已经放弃致仁了，我怎么可以在没有他？怎么办？”肖瑶瑶无助的拉着小红的手，此刻的她，更像个柔弱的女子，所有的在乔乔哪儿学到的肖瑶瑶的个性通通的忘了。

“唯今之计，只有让那些知道真相的人都消失，然后小红悄悄解决了肖瑶瑶，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事，这样，您就可以回到大少爷身边。”阴险的表情凝聚在小红漂亮的脸蛋上，这些事情，她计划了很久了。

“那端木雪呢？我们怎么除掉她？”想起那位厉害的端木家五小姐，肖瑶瑶不禁担心起来，她不仅有端木家的人保护，还有沈家的保护，如果沈天承知道了，一定会……

“您忘了，肖瑶瑶和您有一样的脸，她怎么会防备已经成为她知己好友的瑶瑶呢？”

“太好了，然后再让肖瑶瑶永远消失，我还是端木家的大少奶奶。”

“对！小姐。”

“瑶瑶？瑶瑶……。”阴暗处，慢慢走出一个娇小的人。

两人同时一惊，转过身，肖瑶瑶轻呼：“乔乔！”

小红认出她就是肖瑶瑶让她找的女孩，不禁暗笑：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别怪我了。

“你不是瑶瑶！你是谁？”乔乔后退着，她不相信这么久来和她相处的人居然不是瑶瑶，怪不得，她什么都不记得。

“乔乔，我……。”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欺骗她的，她把她当朋友，依赖她，喜欢她，纯真的乔乔让她度过了一段快乐的日子。

“瑶瑶呢？瑶瑶在哪儿？你们把她弄到了哪儿？”不敢相信，这个和瑶瑶一样的女孩居然是被掉包的！

“乔乔，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真的。”

“你们说要让她永远消失，那是什么意思？你们要杀了她吗？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你好狠毒，我这么长时间那么相信你，你居然要杀了瑶瑶！”

“小姐，这个女孩不能留了。”小红在肖瑶瑶耳边叮嘱了一句，快步走向乔乔。

“小红！不要！”

“你想干什么？”

两人的声音同时想起，小红却快一步将一把匕首插进了乔乔的心口。

一丝献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下来，乔乔捂着不断流血的伤口，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乔乔！”肖瑶瑶跑过去，扶着她，边哭边帮她捂着伤口，“乔乔，乔乔，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好喜欢你，我不要你消失，小红，快点儿去找大夫，快点儿！”

“小姐，算了，就算您就活她，她也不会感激您，她真正关心的只有肖瑶瑶，您只是替身罢了！”小红刻毒的说。

“不管你……是谁，这段日子，我真的……把你当作朋友，求求你……不要……伤害瑶瑶，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是想和我一起回家，你们做什么她都不会干扰……求你，放过她吧……。”用沾满血的手紧紧抓着肖瑶瑶的衣服，为什么？一模一样的脸，会有那么多不同？虽然知道她不会答应她的请求，却还想试一试，毕竟，从小到大，瑶瑶一直在保护她，每次她被欺负，瑶瑶总会挺身而出，即使打不过，也会替她挨打，被打得鼻青脸肿，也不再她面前说一声痛。她知道，瑶瑶永远都会保护她，所以现在，她也想保护她一回。

“小姐，不要再说了，您如果答应她，那您会失去一切！”小红在一旁提醒。

“对不起，乔乔，对不起……。”她不能失去，不能失去端木玉。

瞪大眼，乔乔看着她：“你好狠毒，好狠！”

小红架起她，慢慢拖着走到河边，然后阴笑：“无论是谁，都不能阻挡我们小姐，你去死吧！放心，肖瑶瑶的尸体，我们也会一起扔下来，你们到地府去重逢吧！”

嗵！

湖面溅起巨大的水花，冰冷的水从四面八方将她包围，乔乔感觉喘不过气来，然后身体便随着水往下沉，往下沉……

再见了，瑶瑶，对不起，我不能保护你，对不起……

心猛地跳了一下，瑶瑶抬起头，看着慢慢变得阴霾的天空，有些慌乱。

“怎么了？”身后传来端木玉关切的声音，她回过头看着他：“没事，好象要下雨了，快回去吧。”

用力踢了一下马肚子，两人迅速消失在喧闹的大街上，刚才的一切似乎只是一场闹剧。

端木夫人和端木瑾回来那一天，整个端木府的人都看起来很高兴，丫鬟们窃窃私语说：“二公子终于回来了！真是好想他啊！”

肖瑶瑶撇撇嘴，他最讨厌的那个人回来了，想起端木家二公子的那张脸，肖瑶瑶还是有些迷惑。

他和二少爷端木瑾，也长得太像了。

端木瑾，端木瑾，是不是巧合？她记得那天被端木瑾捉弄了之后，回去的路上夏瑜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不过，她相信端木瑾和二少爷绝对不会有关系！

“瑶瑶，你在这里干什么？快走，我带你去看看我们二公子，你还没见过呢！”小兰跑过来，笑着拉起她的手。

肖瑶瑶甩开，撅着嘴说：“我才不去，有什么好看的。”

“二公子人很好的！”小兰说着，脸上泛起微微的红晕。

肖瑶瑶看的直摇头，这些丫头全都是一样的！说起端木玉和端木瑾的时候，都会脸红！

“他有什么好的！？”肖瑶瑶顿时觉得不服气，“我觉得他就是粪坑里的臭石头！”

小兰脸上一副受伤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二公子……？”

“私下里辱骂主子可是要狠狠惩罚的。”

两个人同时一惊，转过头，看见端木玉慢慢地走来。

小兰低下头，放开了肖瑶瑶的手，现在府里的人谁不知道呢，那天有个丫鬟亲眼看到瑶瑶在大少爷的床上，府里的人都知道，大少爷最讨厌有女人睡在他床上了，所以那天晚上的事情，被丫鬟们认为是大少爷要把瑶瑶纳入房中的暗示。

谁都想不到这个才来了几天的丫头，这么快就可以飞上枝头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丫鬟都不喜欢瑶瑶，都不得不承认，她是个漂亮的女孩子，那种美丽和灵动，真是世间少见。

因此小兰自然是识趣地走开了。

肖瑶瑶看见端木玉，也打算立刻就走，谁知道小兰那么没义气，竟然把她撇下了。

“你偷听别人说话！！”肖瑶瑶也不饶他，理直气壮地说，“你是堂堂男子汉，可是却做这样的事！”

“你声音那么大，我怎么会算是偷听？”

“你可以选择不听啊！”她说得依然有理。

端木玉只能选择不和她计较，他要是每天和这个丫头计较的话，那真的有几箩筐的架都吵不完。

“你跟我过来。”

肖瑶瑶虽然不知道要干什么，但是也跟着他走着。

大门外，端木夫人的车马姗姗来迟。

反而是端木瑾一骑白马，当先跑回来了，他高坐马上，一身白衣，说不出的风流俊逸，让门口的丫鬟们激动地暗暗尖叫。

肖瑶瑶看见他，有些恍然，确实和二少爷太像了，就连那眼睛里的风流魅惑都一模一样。

端木瑾从马上跳下来，兴高采烈的跑进来：“大哥！我回来啦！”

端木玉点点头，避开他热情伸过来的手：“娘呢？”

端木瑾有些委屈：“娘在后面呢？”说着转头指指后面的马车，然后说：“娘听说你宠幸了一个女子，片刻都不停留地赶回来了！那个女子是谁？”

府里的丫鬟都互相看看，然后目光集中到肖瑶瑶身上。

只有当事人肖瑶瑶一无所知，扭着头到处看：是谁？她想看看端木玉的眼光到底到什么程度？然后发现所有人都看着她，她有些不自然地眨眨眼，然后后退一点儿，站到端木玉身后去。

“她？”端木瑾一根手指指过来，有些诧异，眼睛瞪得大大的。

端木玉但笑不语。

肖瑶瑶确定他的手指是指着自己之后，眼睛一翻，道：“指什么指？”

端木瑾咧开嘴笑：“还是这么刁蛮啊！”

肖瑶瑶仰起头，决定不理他。

“大哥真是太没眼光了！你不知道，她有多凶！”端木瑾开始喋喋不休地向他大哥诉苦，“你知道她怎么骂人的吗？她还会使剑呢！上一次我让财生吓唬她，结果财生被她打得好惨！”

“那是他咎由自取！哼！如果换成你，我下手更重呢！”肖瑶瑶不客气地说，那件事是她的奇耻大辱，她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哼！”端木瑾哼了一声，转头看着端木玉，“大哥，你为什么偏偏要这个丫头呢？难道你喜欢天天被打吗？大哥，你喜欢被虐待吗？”

端木玉轻咳一声，抬手在端木瑾脑袋上拍了一下：“不要胡说！”

可是府里的人都转头看着他们的大少爷。

难道大少爷真的……喜欢被虐待吗？

肖瑶瑶抬起头：“你们说我？”

原谅她的迟钝吧……

端木瑾嫌弃地看着她：“当然是你了！”

“我——！！”肖瑶瑶跳起来，指着自己的鼻子，“笑话！我才——。”

要出口的话忽然被端木玉一把捂住，把她拖回来，嘴角含笑道：“她有些激动了。”

“唔唔唔……。”肖瑶瑶扭着头挣扎，她才没有激动！她是气愤好不好？

然而这时，端木夫人的马车已经抵达了，端木玉放开她，亲自上前去，搀扶着端木夫人下车。

端木瑾跑过去，神经兮兮地在端木夫人耳边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指指肖瑶瑶，端木夫人的目光便朝肖瑶瑶看过来，带着探寻和好奇，上上下下把肖瑶瑶打量了一遍。

好个俊俏的丫头！

确实，合她的眼缘，一眼看上去，真是个好孩子。

只见肖瑶瑶眨巴着两只大眼睛，无辜地看着端木夫人。

端木夫人悄悄在端木玉耳边道：“这个孩子不错，娘喜欢。”

端木玉微微点头：“娘喜欢便好。”

“出生如何呢？”端木夫人问，她不是在乎门第，只是好歹也要知道这姑娘娘家人吧，才好去提亲啊，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抱孙子了，儿子这么大了，多年来都没有娶亲的打算。

端木夫人可谓是用尽了手段，安排伺候他的丫鬟们，个个都是最漂亮的，可是从来没有见他对谁动过心，更别说宠幸了，呵呵，所以府里的人快马赶去向她禀报他宠幸了一个丫鬟时，她赶紧就赶回来了！

这一看！这丫头确实生的不错，比府里那些都好，怪不得玉儿会动心呢。

“她是京城人，看样子出生应该不错！又刁蛮，又任性！”端木瑾在另一边替端木玉说，然后扬起眉毛看着肖瑶瑶。

“刁蛮任性？”端木夫人有些诧异，倒没想到原来端木玉是喜欢这个样子，她以前一直以为他会喜欢温柔贤淑那一类，没想到……“这倒没关系，只要你大哥喜欢就好。”端木夫人喜滋滋地在端木瑾耳边说。

另一边的端木玉微微翘起唇角，有点儿邪恶。

端木夫人走上去，拉起肖瑶瑶的手，亲切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肖瑶瑶赶紧把手从端木夫人手里抽出来，说：“慕，呃，瑶瑶！”

“瑶瑶，”端木夫人脸上的笑容更加深，这个名字也好听！“姓什么？家里现在还有什么人？”

姓什么？肖瑶瑶有点儿不好回答，抓抓脑袋，便说：“姓上官！”

端木夫人‘哦’了一声，暗暗想上官这个姓氏在海港也不多，而且她又是京城的人，出生又不错，难道是上官将军的女儿？

那就更好了！上官将军为人正直，一身戎马，教出来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

只可惜上官将军一家被贬到德城去了，这个丫头也怪可怜的。

想着，端木夫人心里充满了爱惜之情，又重新拉起肖瑶瑶的手，道：“好孩子，以后就把端木府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要求，就对我说，知道了吗？”

肖瑶瑶怎么都想不到端木夫人会这么亲切，有些受宠若惊，看看端木玉高深莫测的脸，再看看端木瑾一脸痞子相，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好愣愣地点头。

端木夫人更高兴了，拉着她的手进去。

被晾在一旁的端木瑾委屈地转头对端木玉说：“大哥，你看，娘娶了媳妇儿就忘了儿了！”

“胡说！”端木玉板起脸训斥他，都是娘对他太放纵了，让他说话都不知道分寸。

端木瑾更委屈了，惨兮兮地走进去，一边走还一边嘀咕：“大哥也是，娶了媳妇儿就对我凶……。”伺候他的几个丫鬟连忙跑上去，在旁边说尽好话安慰他。

“大少爷，这样做真的好吗？那个丫头来历不明。”小晴有些迟疑，看到端木夫人那么喜欢肖瑶瑶，倒有些吃惊。

“不这样，老夫人不会安心的，况且，这个丫头只是任性了一点儿，心地还算好。”端木玉松了一口气，“让娘以为她是我喜欢的人，便会让我清静好一段日子了。”

小晴想想也是，便笑起来：“还是大少爷聪明！”

肖瑶瑶敢说，从端木夫人带着端木瑾回来的这几天，是她人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她算是明白了，原来端木府的人竟把她想成一个勾引大少爷的女人！！！

不仅仅是下人们这样想，就连端木夫人和端木瑾都这么想，而对于这些风言风语，端木玉却从来不去澄清！让端木瑾天天对她鼻孔朝天的嘲笑！

老天！这到底是个什么世道！她好歹也是一国皇后，居然被人说成勾引男人的女人！

肖瑶瑶怨气冲天地瞪着整天一脸轻松闲适的端木玉，恨不得立刻把他大卸八块，让世人看看：她才不想勾引这个死男人！她想杀了他！

每一次她去找端木玉，总会被侍从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拦下来，而肖瑶瑶却不得不每天被端木夫人罗嗦个一整天。

“玉儿啊，从小就是好孩子，让我省心啊。”端木夫人这样感叹。

然后端木瑾必然会冒出来问：“娘！那我也让您省心吧？”

肖瑶瑶嗤笑一声，他省心？见鬼去吧！

端木夫人笑得无比慈祥，摸摸端木瑾的头发：“你是个好孩子。”但是绝对没有让她省心，这个孩子，哎……端木夫人只能在心里悄悄叹一口气。

“夫人，我……。”肖瑶瑶想张口解释清楚，可是府里传的关于‘她在端木玉床上’这个事情怎么解释？难道说是实话她其实是进去偷东西被端木玉抓了……

不行，这样说不定惹怒这位老夫人，送她去见官呢！

肖瑶瑶还是忍下来。

想一想，其实端木夫人对她这么好也不全然只给他带来坏处，也有许多好处的，比如说，可以随时吃到很多好东西，端木家的财力那是不用说的，她在谢府锦衣玉食习惯了，来到这里当丫鬟天天粗茶淡饭还真是不习惯。

而且，端木夫人现在对她很好，简直就把她当成未来端木家的儿媳妇儿了！

所以，她可以提许多要求。

端木夫人含笑看着她，有时候真希望她会提出点儿什么要求来，她都快做端木家的儿媳妇儿了，居然从来都不要求什么，这可不行！

“呃……。”肖瑶瑶转了转眼珠，一丝掩饰不住的笑容就浮现在脸上，“夫人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忙？你只管说！”端木夫人的眼睛立刻就亮起来。

肖瑶瑶说：“我刚来的时候带了一把宝剑，那是我家传之物，可是遇到奸人，不幸被偷，后来辗转卖到大少爷手中……。”她咬着嘴唇，装出一副可怜的表情，“那把剑虽不是名贵之物，可是大少爷买剑的价钱实在太高……。”

端木夫人见她这可怜的表情，早就动了三分恻隐之心，连忙说：“这个你不用担心，我这就叫人把剑取来还你。”

“多谢夫人！”肖瑶瑶连忙俯下身要行跪礼，脸上忍不住得意的表情。

端木玉啊端木玉！你没想到我会用这一招吧！这一次，看你还不还我的剑！

果然，端木夫人出马，必定马到成功，一盏茶的功夫，侍女乔乔便捧着她那把宝剑进来了。

肖瑶瑶欣喜若狂地接过来，重获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终于！阔别多日，终于把剑拿回来了！她暗自笑着，心里想宝剑既然到手了，那么今晚就走吧！

端木夫人见她的高兴的样子，又看那把剑确实不是寻常的物品，必定是大户人家才配拥有的，心里就更加肯定她是上官家小姐的猜想了！

于是当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肖瑶瑶悄悄从床上爬起来，翻过围墙，刚刚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今晚真是顺利啊！下一秒，头顶上的月光便看不到了。

他本能地想立刻转头就跑，却没想到那人眼疾手快拉住他，另一只手捂住她的嘴巴，抱起她几个飞跃，落在一座她无比熟悉的院子里！

她手脚并用挣扎，却一点儿用都没用，那人推开门，把她往里面一塞，然后门再次关上。

屋子里灯火明亮，一抬头，就看见端木玉坐在桌旁悠闲地喝茶：“瑶瑶姑娘，这么晚了哪儿去？”

肖瑶瑶抱着自己的宝剑，知道在剑法上和他硬拼的话，自己是讨不到好处的，她可不是怕端木玉，只是哥哥从小就教她要‘量力而为’，这一次她不过是学以致用罢了！

“出来散心啊。”她说，抱着她的宝剑，便觉得没那么怕端木玉了。

“瑶瑶姑娘是想到端木府外面散心吧。”端木玉似笑非笑地说。

肖瑶瑶被猜中心事，脸上微微泛红，可好似嘴上依旧在强撑：“谁说的！我和你比剑比输了，说不走就不走！”

“果真是重信守诺之人，在下佩服。”

“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当然佩服我了。”终于听到端木玉说佩服她的话，肖瑶瑶心里顿时得到了无比的满足，觉得自己当真是个重信守诺之人了。

端木玉倒了一杯茶放在桌旁，对她说：“过来坐吧，咱们谈谈。”

她心里想既然被抓住了，那就过去谈谈也没什么！于是大模大样走过去，把剑放在桌子上，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端木玉笑道：“你不怕我在茶里下毒么？”

肖瑶瑶站起来，拿起宝剑就要出鞘：“你是个小人！”

端木玉连忙按住她的手：“别急，我只是吓唬你罢了，谁知道你这样没有江湖经验。”

说她没有江湖经验？肖瑶瑶一个白眼翻过去：“你才没有江湖经验呢！”

“好吧，你先坐下，咱们来做一笔交易。”端木玉不想和她讨论江湖经验的问题，只好心平气和地和她说话。

肖瑶瑶坐下来，却不去碰那杯茶了。

端木玉看她那种单纯的傻气，觉得好笑，他真想不到，这样一个人，居然也敢独自出门闯江湖，怪不得会被人拐卖了。

“这几日的事情，想必你也很心烦吧。”

一提起这个，肖瑶瑶又站起来：“端木玉！你们端木府的人都不要脸！平白无故毁我清誉！”

“先坐下。”端木玉再次说，肖瑶瑶不得不坐下来，但是脸上的表情依旧是那么难看。

“我也不想这样，”端木玉说，“可是那天你偷跑进我房里的事情被丫鬟看到了，传出这样的谣言来，也是你惹出来的祸，我也很麻烦，谣言传到我娘耳朵里，演变成这样，你让我该如何做呢？”

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责任全都推到肖瑶瑶身上，她面红耳赤，急切地说：“那天，我只是去找东西！我……。”

端木玉抬抬手，制止她继续分辩，就显出一种宽容大度来：“我知道你也不愿意造成今日的局面。”

“是啊！”肖瑶瑶用力点头，传出了这样的谣言，让她无比难堪，希望这种谣言不要传到京城去才好，若是让端木齐知道……

“但我娘已经知道了，现在告诉她是一场误会的话，会让她老人家很伤心。”

“为什么？”肖瑶瑶直截了当地问，这种谣言，只要他出来说一句，不就可以了吗？

端木玉叹了一口气，他确实没料到这个丫头真的一点儿都不懂人情世故，“是我不孝，一直让她老人家操心我的终生大事，可是我却一直未能让她如愿。”

肖瑶瑶点点头：“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不让她如愿呢？你是端木玉哎，你只要说一句话，等着来嫁你的人都能组成一个军队！而且在人数上绝对能把端木家大少爷都打败的！”

端木玉嗤笑，差点儿连茶水都喷出来了，她想到哪儿去了，他向她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

肖瑶瑶撇着嘴，一脸不高兴，承认端木玉有那么多人等着嫁她才不愿意，可是考虑到和他处好关系也不是一件坏事，至少对她离开端木府有好处吧，谁知道他竟然笑话她！

“我的意思是，”端木玉补充道，“你无意造成的这个谣言，让我娘多年的夙愿终于了了。”

“可这不是真的！”肖瑶瑶说，“你都知道啊，我根本就没去勾引你！我只是进去找我的剑而已！”

“所以，”端木玉含笑道，“我今日便是跟你谈这件事的，我希望你能继续装傻，让我娘以为你就是我想娶的女人。”

肖瑶瑶再次激动地站起来：“不行，我已经……。”到嘴边的话忽然被她咽了下去，“我不要留在端木府……。”

“你帮我这一次，我便放你离开。”端木玉开出条件。

“真的？”她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出来要放她离开！虽然要耽搁一段时间，但是比她用的逃跑的要好，毕竟这是端木府，她刚才不过从睡觉的院子的围墙上爬出去，就被抓了。

照这样的情况发展，她想要逃跑，那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所以端木玉这个条件十分诱人，她有些动摇了：“那，我要怎么做？”

“你现在怎么做，往后也怎么做。”

“那要多长时间呢？”

“等我找到真正想要娶的人。”

“呃……要是你找不到怎么办？”

端木玉看着她。

肖瑶瑶抓抓脑袋，她说错了什么吗？

“会找到的。”端木玉终于压下刚才被她一句话就激起来的怒气，淡定地说，“你答应吗？”

“答应！”肖瑶瑶点点头，因为她想到一个更加绝妙的主意！

端木玉是靠不住的！不过，她可以投靠端木夫人啊！只要她把端木夫人哄好，还愁找不到机会逃跑？

“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说。”听到她爽快的答案，端木玉的心情也好起来。

“你不可以再用那些残忍的刑罚吓唬我！而且，就算我做错了事情，你也不能惩罚我！”

果然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这就是女人。

端木玉微笑：“好，都答应你。”

“太好了！”肖瑶瑶高兴地大笑起来，这样一来！她就完完全全不用怕这个死混蛋了！“这样说定了！你不能食言哦！”

“绝无戏言。”

端木府

小红细心的替瑶瑶梳好头发，对着镜子中心神不定的她说：“肖小姐，很高兴这些日子以来您的帮助，小红和我们小姐对您感激不尽……。”

“肖瑶瑶回来了吗。”打断她一连串的谢词，瑶瑶直截了当的问，肖瑶瑶回来了，那表示她就必须离开了，突然之间想起端木玉，心脏某个地方剧烈的疼痛，这么长时间的相处，他对她的好，对她的疼惜，为她所做的一切，即使知道那是因为她和肖瑶瑶有着一样的脸，但是她却好感动，好高兴，也许，她是喜欢上他了吧！那么出色的一个男子，那样近距离的接触，怎么可能没有感觉？要说没有爱，那是骗人的吧。

“多亏了您，才保住了江家和小姐，小姐说，一定要好好感谢您，所以，明天小姐要和您见面，务必请您一定要赏脸啊。”小红的笑在铜镜的映射下有一丝丝的狰狞，那是错觉吗？瑶瑶摇摇头：“小红，没有必要了，你们家小姐和我长得一样，见面恐怕不妥，万一被人看见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可是……。”

还想多说，瑶瑶忙说：“要真的想谢我，那就请你们小姐帮我找找乔乔吧。”

听到乔乔，小红的脸色暗了暗：“小红一定会全力以赴。”

“谢谢。”

夕阳落下，花园里一片暗红，有些血腥的感觉，瑶瑶缓缓地走到墙角边坐下，想起那天在这里遇到的陌生人，虽然没见过面，但却想来告别一下，毕竟，他是这里唯一一个肯听她诉苦的人，以前有乔乔，可现在……

“每一次

都在徘徊孤单中坚强

每一次

就算很受伤

也不闪泪光

我知道

我一直有双隐形的翅膀

带我飞

飞过绝望

……“

“是你吗？”那边传来的声音让瑶瑶下了一跳：“你怎么会在？”

“我每天都在，那天之后，我一直在等你。”有些戏虐的口气，却让瑶瑶很感动。

“谢谢你，来到这里，你是第一个对我这么好的人，今天我来，是想跟你告别……。”

“告别！”那边的口气突然加重，几乎是吼叫出来的，她怎么可以走？

“从明天开始，我就不再是替身，我是真真的肖瑶瑶，记住哦，我叫肖瑶瑶！”努力挤出一丝微笑，却好想哭，为什么？是因为分离的惆怅吗？

过了好久，那边才传来一阵几乎听并不见的声音：“我可以看看你吗？”

一阵风吹起，一地的落叶寂寞的纷飞，好象悲伤的蝴蝶，那声音被吹得好远……

没有回应，是因为风的关系吗？

“瑶瑶……。”

施展轻功越过那个在中间的墙壁，却只是一地的枯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她走了……

房间里，一如往常，瑶瑶坐在桌子边等着端木玉，这似乎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种很自然的习惯，就像一个普通的妻子等着丈夫回家，事实上也如此。

终于，他回来了，瑶瑶很高兴得迎上去：“今天怎么这么晚，很忙吗？”

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微笑着走过来的身影，和墙角哭泣的女孩重叠在一起。

“瑶瑶……。”

僵在原地，瑶瑶脸色煞白的看着他，如果她没有听错的话，他刚才说的是——瑶瑶吗？难道他知道了？

很快就回过神，端木玉看着她：“瑶瑶……。”是那个名字伤害了她吗？他怎么可以在她面前叫其她女人的名字？真是该死！！

觉得很有必要问一下，瑶瑶一脸笑容的问：“谁是瑶瑶啊？”

“只是偶尔听到的一个名字罢了，觉得很好听。”慌忙的掩饰。

“原来是这样。”松了一口气，虽然他眼中分明告诉她不是这么简单，可是听口气至少可以证明一点——他不是在怀疑她。也许有人和她的名字一样，呵呵呵……连样貌都会一模一样，名字一样有什么奇怪！

“累了吗？快休息吧。”搂过她，在额头上轻轻印下一吻，淡淡的幽香。

突然伸手抱住他，清伶任性的把头埋进他的胸膛，小声问：“玉，告诉我，你觉得我变了吗？”

一震，为何她会这样问，的确，自从上次逃跑之后，她是变了很多，变得开朗，变得美丽，变得勇敢，变得特别，变得让他迷恋，变得让他移不开目光……。

“回答我，我只想听你说，我变了吗？”

“变了。”紧紧搂住她，“你变了。”

“那你还喜欢吗？我要听真话！”有些霸道的问。

“喜欢。”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喜欢极了，喜欢的可以付出一切！

“那……。”抬起头望着他幽深的眸子，瑶瑶调皮的眨眨眼睛，“那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只能选择一个哦！”对不起，肖瑶瑶，让我任性一次，就一次，明天，他还是会回到你的身边，这一切，都会变成一场梦，我一个人的梦！

“现在的你。”从来不懂得掩饰自己的感情，喜欢就是喜欢，没有必要说谎，如果以前的瑶瑶让他爱怜的话，那么现在的瑶瑶就是让他心疼的爱到自己也无法知道的地步，如果失去她……那么自己会死吧！失去！猛然跳过的这个词，让他幡然醒悟，低头看着怀中微笑的人，

闭上眼睛，这是一场梦，一场我自己的梦，明天醒来，就只有我知道……

是梦，是梦……为什么会这么疼，疼得想死！为什么？为什么？我睁不开眼睛？到底怎么了？

“你不要杀瑶瑶，不要伤害她！你是谁？为什么你和瑶瑶长得一样？为什么你要杀她？你想干什么？！！”

不停的梦呓，三天三夜，不停的梦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那样出现在我的眼前，满身的鲜血，满脸的苍白……那样美丽的出现，像浮出水面的一朵莲花，鲜红耀眼！

“殿下，伤口已经处理好了，您放心，她不会有事，很快就会醒过来了。”

“下去吧。”屏风后走出一个英俊的男人，接过宫女递上的茶，轻轻押了一口，眼神扫过立在门口的一个男子，“调查到了吗？”

男子立刻跪下：“回禀殿下，属下已经派出所有的人，但是……关于这个女孩，确实半点消息也没有，只有这个。”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串彩色的链子，每一颗都晶莹剔透，闪着美丽的光芒。

眼睛一亮：“这是什么东西，为何这么美丽？是宝石吗？不像，那……玛瑙？玉？”

“这个……属下也不知道，只知道她用这东西和一个农户换了一间房子，然后那农户就凭着这珠子成了扬州城里的富贾……。”

“哦。”剑眉挑高，“难道说这是个什么宝物不成？那他怎肯出让这宝物呢？”

“这……这是属下半夜潜进去……偷的。”脸上一片红，他这个堂堂大内第一高手居然半夜偷进人家的房间，还要从一个老男人的怀里摸出这个东西！真是丢脸丢到老家了！

“哈哈哈……。”一阵大笑，“想不到身为大内第一高手的高飞居然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要是让那些倾慕高侍卫的女子知道，不知是什么反应啊！！”

“殿下，您……属下这还不是为了您。”高飞一张脸早已涨红。

“好了，本王不笑你了，这功先给你记着，等会了京，再好好赏你！下去吧！”

“谢殿下！”转眼，人已经消失。

他走回内屋，细细注视着床上躺着的女子，你究竟是谁？为何你会有如此神奇的东西？

清早，小红鬼鬼祟祟地把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的女人带回来，瑶瑶安静地坐在桌子旁，眼睛始终没有看一眼，她知道，她是肖瑶瑶，真正的肖瑶瑶，她该走了……

哗！

斗篷滑落，清丽婉约的面孔，楚楚可怜的表情，眼睛眨了一下，看着坐在桌子旁的女子，惊叹！这世间，真的有和自己如此相像的人！

“肖小姐，请跟小红走吧。”小红适时地说。

瑶瑶站起来，抬眼，微笑，奇异的感觉，像在照镜子一样。心里微微的酸，从此以后，她肖瑶瑶就该梦醒了。

“瑶瑶……。”呢喃地喊出她的名字，肖瑶瑶知道有些冒昧，可是她真的很想跟她说声对不起，为了乔乔，也为了她。

对着她一笑，瑶瑶拿过她手中的斗篷披上：“我该走了。”说罢，头也不回地随着小红出去。

肖瑶瑶流着泪跟到门口，看着她走得远了，终于哭出声：“对不起，瑶瑶，对不起，乔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造成的，对不起……。”

漫长的路，迂回的甬道，今天好像特别的长，每走一步，瑶瑶心里就犹豫一分，凭什么，就算她不是肖瑶瑶，她同样可以争取自己的爱情，为什么要走？？可是，心里同时还有另一个声音在说：“别傻了，肖瑶瑶，他不爱你，他爱的是肖瑶瑶，就算你不走也没用，留下来，只能你自己痛苦……。”

脚步快了些，似乎想快些逃开这个地方。

“大少爷，杭州的布行最近出了一点儿问题，您要不要亲自过去一趟。”

“我会考虑去，对了，我叫你准备的东西好了吗？”

“好了，大少爷是要给少奶奶一个惊喜吧。”

嘴角勾起一丝温柔的笑，带着风的感觉拂过瑶瑶的眼睛，有些微微的刺痛，她赶紧低下头，跟着小红站到一边。

一瞬间的擦身而过，一瞬间的呼吸碰撞，他走过，留着一丝淡淡的余香。

瑶瑶立刻加快步子走出去，离得越来越远，呼吸也越来越沉重，这就是结局，她这样对自己说。

突然止住脚步，端木玉回过头，若有所思地望着在花门处轻轻闪过的身影，说不出的感觉，只是好熟悉……

终于出了端木家的大门，瑶瑶轻呼了一口气，小红又走了一会儿，穿过一条阴暗的巷子，来到一条河边，清澈的河水缓缓地流淌着，瑶瑶出神的看着。

“这些日子多亏了肖小姐，这是我们小姐的一些心意，请您收下。”小红递过一个包袱，脸上带着有些阴险的笑容，手一晃，一道银色的光闪过。

瑶瑶向后一仰，险险躲过那锋利的一刀：“小红！你想干什么！”

一招失手，小红有些不甘：“对不起了，肖瑶瑶，既然我们小姐回来了，那留着你就没用了，这件事，必须永远成为秘密！”

“混蛋！我帮你做事你居然要害我？这是肖瑶瑶的主意吗？”失望极了，如果真的是肖瑶瑶的主意，那么这个狠毒的女子根本不配留在端木玉的身边！她要去把他抢过来！

“哼哼，肖瑶瑶，你想知道你的朋友乔乔在哪里吗？呵呵呵……她在你后面呢。”

猛地转过身子，却哪里有乔乔的影子，上当了！突然背后一阵刺痛，然后一声阴笑：“哈哈……她死了，也是死在这条河里，死在这把刀下，死在……我的手里，呵呵呵……。”拔出刀，在她呆住的瞬间，狠狠插在她的小腹上，鲜血喷流……

“乔乔……。”身后的河水突然咆哮，瑶瑶怒视着小红，若不是刚才自己闪神，她根本不会有机会动她！卑鄙的女人，难道当时她也是这样子对乔乔的吗？“我要你……偿命……。”

“肖瑶瑶，你很痛吧，没关系，很快就不会痛了，如果你真的很想乔乔的话，就去找她吧，就在这条河里哦，说不定她还在下面等着你呢。”阴笑着，拔出刀，又狠狠的刺下去……

鲜血模糊了她的视线，没有任何还击的能力，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傻了，为什么会被一个笨女人刺了那么多刀，可是……可是……她真的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全身都痛，痛得想死！

冷笑着，小红轻轻的推了她一下，如纸片般，缓缓地倒了下去，河水迅速吞没了她的身体，只感觉冰冷袭遍了全身。

乔乔，乔乔，我竟相信了小红的话，我以为她是好人，我以为她会帮我找你，可是她竟然杀了你，都怪我，如果当时我自己去找你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对不起，乔乔……

坐在书桌旁，突然心脏猛地疼了一下，手中的书掉在地上，端木玉着急得跑出去。

“瑶瑶！”踏进屋子的时候，有那么的一瞬间，他感觉什么都不同了，仿佛最重要的人已经失去了，心脏越来越疼，他紧张的搜索着里面那张熟悉的身影，终于在琴桌旁发现了她，“瑶瑶……。”

抬起头，冲着他灿烂的笑：“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倚在门口，却迟迟不敢进去，不知为什么，他没有以前那种迫不及待想要进去拥抱她，她的冲动，微笑：“没事，只是路过所以进来看看，我走了。”转身出去，慢慢的走着，屋里传出悠扬的琴声，婉转动听，在这片长满各种兰花的院子里回荡，安静的美丽。

“瑶瑶，瑶瑶……不要杀她，快跑，瑶瑶……啊！”

满头大汗，锦被华帐的床上滚下一具娇小的身体。

疼！

“瑶瑶……。”睁开有些疼痛的眼睛，突然间刺目的阳光射进来，让她又倒了下去。

“你醒了！……喂！”怎么回事？刚进来看见她醒过来，为什么又倒下去？他急忙跑过去把她抱回床上。

头疼得厉害，乔乔左右晃着脑袋，小心的睁开眼睛，英俊的脸庞映入眼帘：“你……。”空白，突然间一切空白……她怎么会在这里？还有……她是谁？

阳光般的笑：“你终于醒了，现在，告诉我你的名字。”

“名字？你说你不认识我？天哪！你不认识我！那我是谁？我是谁？！！！”

惊愕！

这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她醒过来的反应，所以一瞬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

“告诉我，我是谁？”不顾一切拉着他的衣服，用力撕扯，仿佛那样可以把对方吓倒。

抓住她的小手，眼中闪过一丝邪恶：“你忘了，我们是要成亲的，可是那天我们遇到了刺客，你为了保护我受伤了，一直昏迷不醒。”

“真的吗？我是那么爱你的？”脸红红的看着他，“那么……我叫什么名字？”

“你叫遥雪，记住，我叫秦力。”

“遥雪……秦力……。”

扬州西湖虽不及杭州西湖那样远近闻名，可真正的景致确是更加美丽。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远远的漂着一艘花船，船上载歌载舞，悠扬的音乐传至四方，引得岸上无数人驻足倾听。

突然间，美妙的音乐戛然而止，随即，从内舱涌出一群惊慌的美女，尖叫声不止。

“死人啦！！！”

“快报官啊！死人啦！！”

“……。”

“闭嘴！谁说她死了，在乱说小心老娘把你们一个个扔下去！”摇着红色的羽扇，依然风韵犹存的老鸨花大姐横眉竖眼的瞪着这些一见到一点点事就没气质的女人！

无数双眼睛慢慢投向被捞上来放在地板上的女孩，满身鲜血，恐怖至极，这会儿，正由船上懂医术的夏瑜疗伤，唉！怎么会有人这么狠心把这么漂亮的女孩伤成这样，真是没良心！

“大姐，她伤的不轻呢，这船上什么都没有，我看，还是把她带回云水坊吧。”细心为她止住血，夏瑜一脸担心的说。

“唉！就当时今天大姐我诞辰做好事吧，就依你的，带回去吧，说不定她醒来还愿意留下来呢，这么标志的人儿！”

夏瑜微笑着看着眼前的女子，为何？一介弱女子，竟会受了这样可怕的伤，若不是发现得早，恐怕这会早已经香消玉殒了吧……

后院中，师父背对着她，看着一从垂下的紫藤萝，紫色的花朵缠缠绕绕，像一团浓密的紫雾，花蕾颤巍巍地，坠在绿叶之下。

师父一身白衣，与紫藤萝倒是相互辉映，只是显得他身子更加单薄了，几声咳嗽从他口中溢出来，肩膀微微颤抖。

“师父，我错了。”思忖良久，肖瑶瑶还是上前去认错。

师父微微抬眸，没有预兆地轻轻握住她的手。

肖瑶瑶一震，搜寻记忆都没有找到师傅和她有过暧昧关系啊！

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低低一笑，“就算你是芳族的人，我还是这样喜欢你。”

肖瑶瑶缩了缩手，很不自然地笑了笑：“师父……。”

“伤在哪儿了？”师父放开她的手，关切地看着她。

“没受伤。”肖瑶瑶摇摇头，她是没受伤，真正的肖瑶瑶就不知道了，说不定此刻因为流血过多已经死在草丛里了，想来，她还有一点点愧疚的感觉。

淡淡的光线穿过紫藤萝浓密的枝叶和花朵，静静洒在师父身上，这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有种超然出世的感觉，令人一眼难忘。

沉默持续了片刻。

师父仿佛在阳光中睡着了，眸子静静地，就算光芒洒进去，也激不起半点儿波澜。

片刻的沉默让肖瑶瑶有些难受，忐忑地看着眼前的俊美男子，确实，在他记忆中，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好看的男子，漂亮却不阴柔，淡淡如玉，恰到好处。

“你还想下山报仇吗？”打破沉默的，依旧是师父，就像他突然沉默起来那样突然。

肖瑶瑶立刻明白过来，肖瑶瑶报仇的对象，是作为如今周国掌权者的端木一族，多年前芳族和端木家族的斗争中，芳族以惨败收场，所有族人皆被屠戮，唯独她被父亲悄悄送走。

如今，端木家族的族长是两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当今大将军，他们是上一任端木家族族长的儿子，双生子，传说中有一模一样的倾世之姿。

周国的皇位两侧，两位大将军一左一右，权倾天下。

肖瑶瑶从小就以杀死那两个大将军为终身奋斗目标！

而现在的肖瑶瑶却没有多大的感觉，她接收的只是肖瑶瑶的记忆，并不包括感情在内。

不过，刚才师父的举动，倒让她有了离开这里的念头，她是刺客，总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她并不想留下什么。

因此，她点点头，沉默不语，沉默已经是最好的说明。

师父嘴唇有些惨白，缓缓勾出一个微笑：“以你的能力，杀不了端木瑾和端木玉。”

“可也不想一辈子让师父为徒儿遮风挡雨。”这些话是原本的肖瑶瑶心里的话，她不过是用自己嘴巴说出来。

紫藤萝花的掩映之中，师父的脸色更加苍白：“你要去，师父拦不住你。”

肖瑶瑶点点头，确实拦不住，这个时代任何一个人都拦不住她。

师父眼中掠过痛苦，从轮椅下抽出一把宝剑，递给她。

“我不要。”肖瑶瑶推辞，这种落后的武器，对她来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你不要，到外面就扔了吧。”师父低下头，匆匆推着轮椅离开了。

肖瑶瑶握着宝剑，暗暗叹息一声，转身朝外走。

“师妹，怎么样？师父原谅你了吗？”天涯和一众师兄弟们看见她出来，都凑过来询问。

肖瑶瑶苦笑：“算是原谅了吧。”

“那就好！”天涯一拍她的肩膀，虽然她是刺客，也有些吃不消。

“师兄，以后好好照顾师父。”

“什么？”天涯的脸色变了，“师妹，你要去哪里？”

“我要下山了。”肖瑶瑶转身到别院，收拾了几件衣服，看看手中的剑，还是决定带上。

“师妹，不要任性了！”天涯拦住下山的大门，不让她走。

肖瑶瑶轻轻推开他：“师兄，师父已经同意了。”她慢慢说着，眸光清澈，一时间让天涯也怔住了，站在天山高大的门口，看着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天山下来，有非常长的一段阶梯，她顺着走了半天，才走了一半，有些疲累，头顶上烈日狂阳，晒得她很难受。

身后恍若有执着炽烈的目光，比阳光还让她难受，不禁转过身去，天山高高的山门旁，一袭白衣恍若飘落人间的一片雪花，孤寂落寞。

纵使只认识片刻，肖瑶瑶的心里也有些戚戚然。狠狠心，转身快步离开。

“师父，就这样让师妹走了？”天涯围着师父团团乱转，希望突然之间师父回心转意，把师妹给叫回来。

可是师父从始至终都平淡如水，师妹的身影终于消失之后，师父转着轮椅回去了。

“我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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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夏瑜，云水坊中有名的艺妓，从来卖艺不卖身，因着天生的绝世美貌和优雅气质，让任何男人见了她都难免不心动，但却没有一个敢动她分毫，除非，有人想和富可敌国，势可遮天的沈家做对！

她是沈家二少爷沈羿麟的女人！

静坐在雪白纱帐的床前，手中绣着一方丝帕，恬静安宁的表情在微黄的烛光中优雅动人，浑然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的她，却只是一个艺妓，可怕的现实！

床上躺着一个女孩，额头上有细细的汗珠，痛苦的样子，身上包着雪白的绷带，似乎受者梦魇的折磨。

白夏瑜站起来，拿起水盆中的毛巾轻轻放在她的额头上，细心的样子，嘴角一抹关切的微笑。

漆黑的屋子，静得有些可怕，窗口射进一缕惨白的月光，照得窗前的人儿有些孱弱，脸色苍白的缓缓开口：“肖瑶瑶也死了……。”

“小姐，她不死，日后恐怕会危及您啊！”小红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主人，她知道，懦弱的小姐是没有胆量去杀人的，所以，只好由她来了，把所有人都解决掉才能高枕无忧！

“你可以让她走得远远的，我已经对不起她了，现在，还要让我背负这样的罪恶，我……怎么……对得起死去的乔乔……。”

“小姐，既然肖瑶瑶和乔乔感情那么深厚，就让她们到阴间相会去好了，这样做也算成全了她们，您不必内疚，再说了，这人是奴婢杀的，跟您没关系。”小红义正言辞，在她看来，肖瑶瑶是最适合端木玉的人，肖瑶瑶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流下泪水，肖瑶瑶轻轻靠在窗上，喃喃道：“对不起了乔乔，对不起了肖瑶瑶……。”

远远的，传来脚步声，小红连忙拉过肖瑶瑶：“少爷回来了，快点儿，这是你们重逢的第一次见面，您可不能让他觉察到什么。”

马上擦干了眼角的泪水，在小红点亮灯，打开门的一刹那，已经换上了一张笑脸，别说这么多日子她没学到什么，跟着乔乔，她几乎学会了肖瑶瑶的所有习性，包括一些奇怪的语言（英语）和一些她不能明白的东西。

“你回来了。”

“怎么熄灯了呢？困了吗？”宠溺的拉过她，在额头上印下一吻，这几乎成了每天的习惯，只是今天，感觉有些不同……

“刚才和小红玩儿呢，讲很恐怖的故事哦。”肖瑶瑶俏皮的眨眨眼，甜美的笑容灿烂无比，小红高兴的笑着退出去。

“正好，把灯熄了，我要给你一个惊喜！”顺手，熄灭了灯火，顿时，屋子里又陷入一片黑暗。

“你……。”

说着，突然，黑暗中一点突兀的亮光，肖瑶瑶睁大眼睛，看着缓缓接近自己的那点光芒，柔和的蓝色。

“这是我千方百计从一个波斯商人手中换来的，听说。它是从天上掉下的星星，他们称它为‘天使之泪’，把它送给自己的爱人，就能一辈子相守，永不分离。”

“‘天使之泪’，好美丽的名字。”眼神闪动，蓝色的光芒在她的眼里妖异的跳动。

“我把它送给你，瑶瑶，永远不要离开我。”搂过她，为她戴上，却在拂过她发丝的一瞬，手一抖，悠悠的蓝光坠地，猛然推开她，“你不是瑶瑶！”淡淡的兰花香，那熟悉的，却又陌生的香气……不！不！她不是！

“玉，我不是瑶瑶谁是呢？”焦急的靠近他，却被无情地推开，悲哀，痛苦，泪水宣泄：“我是瑶瑶啊！我真的是肖瑶瑶！”

“你不是！不是！”拾起地上的‘天使之泪’，“真正的瑶瑶，我是爱她的，我能感觉得到，而你，不是！”

“玉，那次，我们在庙会的初次相遇，还有以后的一切一切我都记得，我是瑶瑶啊！”歇斯底里的大叫，却只换来冷冷的一句：“你们把她弄到哪里去了？”他说‘她’，只是觉得那个和他相守的人不该是肖瑶瑶，也许是别人也说不定。

跌坐，无力的，真的失去了吗？真的失去了吗？为什么？难道真的错了吗？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肖瑶瑶！她只不过是个替身而已！她有什么资格可以代替自己！有什么资格夺走她的一切！

“告诉我，她在哪儿？”蹲下，抬起她的下巴，借着月光，一模一样的脸，他却能分得清楚，她的眼睛是闪着阳光一样的金色光芒的，无论多么黑暗，都是闪闪烁烁的。

“我就是肖瑶瑶，我就是！”

“你不是！”

“我是！”

“不！”

“你怎么可以认不出我，你曾经说过，你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这句誓言，我才会抛弃一切逃跑，因为我怕我无法承受这样的爱，你注定不可能是我一个人的！玉，现在我明白了，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你啊！”

茫然的起身，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炽热的中午，他带回的，竟不是真正的肖瑶瑶，只是一个替身罢了……错了，这一切，从一开始就错了……

“肖瑶瑶，你是肖瑶瑶……。”自言自语，慢慢踱出门外，“那么，她又是谁……。”

突然间，白天那道熟悉的身影闪进脑海，他立刻冲了出去：“备马！备马！”

“少爷，这么晚了，您这是要去哪儿呢？”管家紧张的问，大少爷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过，也没有这样子在下人面前失态，这还是头一次。

“你找不到了，永远找不到了！”倚在门口，泪流满面，“玉，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没开口，手中紧紧握着闪着蓝色光芒的‘天使之泪’，如果他不是要等着给她一个惊喜，他就可以早一点把它牢牢地套在她的脖子上，一辈子相守，天哪！他甚至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哭着倒在门口，这都是她一手造成的啊！为什么？？

出了天山，肖瑶瑶就开始后悔当初接收了一个长期生活在山上的人的记忆，肖瑶瑶对这里的了解少之又少，满脑子只有对端木家族的仇恨。

可是接收记忆的机会只有一次，现在她已经没有后悔的权利了。

她身上只有为数不多的钱，下了山买了一匹马和一些干粮，她对食物没有什么挑剔，可以填饱肚子维持运作就可以。一路打听着，朝中京赶路。

中京是周国的首都。在陌生的时代感觉很吃力，因为信息库里没有任何一点儿关于这个时代的资料，她必须到处打听。

这一天夜里，终于来到据说是距离首都很近的一个名为秋水镇的小镇上，赶了一天的路，就在这里休息好了。

找了一家干净的客栈，点了几个小菜，盘算着身上的资产，似乎不多了。

真不明白高先生为什么把她设计成这样的刺客，居然还要像人一样吃吃喝喝，哎，麻烦！

“就算是景帝在世，国家也难治理得像如今一样太平啊。”隔壁桌上几个汉子围坐着吃酒，喝得多了，便开始谈论起国家大事。

另一个男子接口道：“可惜啊，两位大将军不是正统皇族，否则大可以取而代之。”

“小皇帝无用，这有什么办法？可是让两位大将军取而代之，那是谁继承王位呢？是左大将军，还是右大将军？”

“长兄为尊，自然是右大将军了！”

听着那些人无意义的争吵，肖瑶瑶只能暗暗叹气，这些人，和自己无关的事情这么关心干什么？

她盘算着接下来该怎么赚钱，她不想去偷去抢，虽然凭她的本事，就算偷了抢了也不会有人抓到她，但是，她还不想让自己堕落到那个地步。

在古代，赚钱的方式……她搜索着数据库，很多方案都被她一一否定了，虽然无数小说资料告诉她，运用现代人的知识，她可以混的风生水起。什么青楼歌舞，唐诗宋词，她有强大的数据系统，应付这些更是不成问题，但是她对此没有任何兴趣。

要不，开一家周国乃至这个世界最大的商号，大力发展经济业？更加无趣！

她被制造出来的目的，就是刺杀任务，可是现在，明显没有机会让她展示自己的本事，不能学以致用，令人沮丧。

盘算间，忽然楼上一声巨响，是某种瓷器打碎的声音，然后，纷乱的呼喝声和兵器交接的声音传来，间或还夹杂着人的惨叫声。

肖瑶瑶的本能瞬间被激发出来，对于杀戮，她有一种天然的狂热！

抓起师父送她的宝剑，想想在这个时代，还是应该入乡随俗的，如果她随随便便拎出机关枪，肯定会引起轰动遭到追杀，到时候，她有天大的本事也会被这些人踩成肉饼！

飞身跃上二楼，恰好，一个仆从模样的少年从一间房间里飞出来，肖瑶瑶伸手拉住他，那仆从立刻哭喊着又要冲进去：“大胆狂徒，竟敢对我们爷下手，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