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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两个被这一声响声吓的立马禁了声。
隔壁的声音立即变的非常清楚。
“阿姐你又骗人,说了要去带我去找姐姐的,也不带我去找姐姐。”
隔壁,君天睿正缠着君语嫣,很是着急:“阿姐是不是在骗阿睿?”
君语嫣也很烦躁,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一大桌子菜,有些气馁,拖着下巴,将一块鸡腿放进君天睿的碗里,开口道:“阿睿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墨翎太子,不能随便喊别人姐姐,你的姐姐只有阿姐一个,明白吗?”
她也想见尹穆清,可是十日之约未到,她没有理由去见她。
君语嫣身为墨翎公主,出使暨墨,自然行动都受到约束,这些天都随着暨墨大使令参加看了一些暨墨的一些文化活动,礼仪传统,根本腾不出时间私下去找尹穆清。
君天睿她是不放心一个人出去的,是以,也绑在了身边。
这小家伙耐心不好,又是个我行我素的性子,决定一件事情便一定要做到,否则就不会让你心静。
君语嫣对于君天睿对尹穆清这般牵挂,自然是有些吃味的,而且她也不想君天睿再和尹穆清来往。
隔壁,李氏和贺有义听着墨翎太子这几个字,立即惊住。
“太子?”李氏开始有些不信,窝在贺有义怀里,不屑道:“隔壁是什么人?竟敢冒充墨翎太子。”不说墨翎只来了一个公主,没有来太子,就算太子来了,也该住在大使馆,又怎么可能在这里?
李氏不懂,贺有义又怎么会不知情?几十年经商,消息是比较灵通的。他连忙捂了李氏的唇,低声道:“小声点,隔壁是墨翎太子公主也说不定。你不知道吧?墨翎小太子是个痴傻之人,虽然皇家有意隐瞒,可是这天下哪里有不透风的墙?这事,墨翎之人无人不知道。我刚刚听那隔壁少年的语气,当真像个孩童,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妙。”
李氏连忙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会儿,又传来隔壁少年困惑的声音:“为什么?太子就不能喊其她女子姐姐了么?而且阿姐不是说,这里有皇姐么?就让姐姐当皇姐好不好?”
想到这里,君天睿眼睛突然一亮,起身,屁颠屁颠的凑到君语嫣身边,讨好道:“阿睿喜欢姐姐,阿姐就让当阿睿的皇姐好不好?”
君语嫣白眼,敲了一下君天睿的光洁如瓷的脑门,嗔道:“你这小家伙想的都是什么?皇家血脉岂容混淆?你以为是闹着玩儿的?父皇是不是真的有血脉遗落在暨墨,也还需要查探,还不说你随便认一个人做姐姐?”
君天睿虽然不知道这些道理,但是有些时候,君语嫣在他的面前还是有几分威严的,捂着被君语嫣打的额头,嘟嘴道:“可是,阿姐不是没找到么?”
君语嫣听此,自然有几分失望,叹息道:“这也是阿姐奇怪的地方,素心姑姑明明说了母后是嫁入了暨墨将军府,阿姐却查不到有任何关于公主嫁入将军府的消息,连母后的名字,穆挽清,都不为世人所知。也不知,是不是阿姐理解错了。”
隔壁,李氏听到穆挽清这三个字,已经震撼。
“穆挽清?竟是穆挽清?”一声尖锐的声音,带着几分戾气,吓的贺有义连忙捂住李氏的唇:“你这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而,李氏的这一身尖叫,立即惊动了隔壁的君家姐弟。
噌的一声,一枚金簪赫然穿过墙壁,朝这边飞射而来,带着几分劲气,插入李氏的发髻。
李氏的头发猛的被这股劲气打散,吓的李氏大叫:“啊……”
贺有义也惊了一下,可是商人都是贼精之人,立即抱着自己的衣服躲了起来。
于此同时,君语嫣一脚踹开了这边的门,赫然看见榻上衣裳不整的李氏,李氏再次尖叫了起来:“啊,你要做什么?”
君语嫣看着这一幕,顿时有些尴尬,感觉到身后的君天睿跟了过来,她立即朝李氏致歉:“对不起,惊扰到夫人了!”
随即,伸手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而,也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看见榻边帐子下露出的一双男人的脚。
君语嫣脸色立马飞起几朵红晕。
她竟然差点撞破了这等丑事,丢人!
“阿姐,怎么了?”君天睿赶了过来,却只看见了紧闭的大门,有些不满。君语嫣连忙牵了弟弟的手离开:“吃饱了,就和阿姐回家。”
她向来不喜欢侍卫暗卫跟进,是以总喜欢低调出行,没想到,没有清人的后果就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可以遇上。
君语嫣离开,李氏吓的脸色一片浮白:“有义,怎么办?被人看见了,若是将军知道,那还得了?”
贺有义也有些心慌,可是心慌之后便镇定了下来:“莫急,那是公主,怎么可能认识你?”
“对对对,公主不可能知道我的身份的,不可能!”李氏深吸一口气,不断安慰自己。
而,贺有义却在深思另一件事。
民间公主么?
哄了李氏道:“蓉儿莫怕,先回去好好休息一番,忘掉这件事情,不会有事!”
有男人的话,李氏自然不疑有他,点了点头,整理好自己,回了尹府。
……
尹穆清得知安婶悬梁自尽,着实狠狠吃了一惊,连忙赶去西厢。
安嬷嬷现在还挂在梁子上,早已经没了呼吸,两眼外突,很是吓人。
两个丫鬟吓的脸色苍白,都跪在那里啼哭不已,两个侍卫正站在凳子上试图将安嬷嬷放下来。
鸢歌看着这一幕,立即红了眼眶,这几年,安婶与她们相依为命,如何没有感情?她扶着尹穆清的手,劝道:“小姐,节哀!”
尹穆清看着这一幕,却赫然大怒:“该死!”
尹穆清突然发怒,让屋中的人都吓了一跳,却听尹穆清道:“都住手!”
那两个想要将安婶婶解救下来的侍卫立即顿住,退至一旁:“小姐有何吩咐?”
尹穆清红着眼眶,厉声道:“去通知将军,少将军,还有二公子,竟然有人敢在本小姐房中杀人灭口,如此胆大妄为,本小姐就要看看,他们该将凶手做和处置!”
“是!”
听闻茯苓阁闹出了人命,尹家的几个男人自然是惊了一跳。
如今尹穆清身份在那里,容不得出一点点意外,是以,即便是一个小小的奴婢死了,也是大事!
是以,他们很快便赶了过来。
安婶已经被放了下来,放在床上,一席白布盖住了整个身子。
尹承衍一来,便看见了尹穆清红肿的眼眶,不由的皱紧了眉头,上前握住尹穆清的手,道:“不过是一个奴仆,何以让你这么伤心?入土为安便是!”
尹穆清抬眸看着尹承衍,道:“凶手不除,何以为安?”
尹凌翊扫了一眼屋中的情况,随即,像是好奇的孩子一般,站在了安嬷嬷悬梁自尽用的凳子上,将自己的脖子放进悬在房梁上的白绫之中,然后勾唇一笑,轻盈的跳了下来。
“三妹妹怎么就这么肯定这嬷嬷是被人杀?听闻她死了丈夫儿子,想不开,是常事!”
“二哥是在装糊涂么?”
刚刚尹凌翊明明就发现了不对劲,不然又怎么回去站在那凳子上适高度?
尹凌翊身型修长挺拔,在男人之中,是算高的,那白绫节的高度,正好适合尹凌翊,低,也只低一点点。
而安婶连尹穆清的身高都不及,站在凳子上,恐怕也无法将自己的脖子放入那套索之中,若不是他杀,难道,她一个年老的妇人,还要在死之前,做一个引体向上么?
很明显,她并非自己悬梁自尽而死,而是被人杀害,凶手,还是一个男人。
“嗯!”尹凌翊点了点头,道:“这白绫是挂高了一点,这老奴想要死也是难事。不知三妹妹可知道是出自谁的手笔,三妹妹只要说出来,二哥必定去将其捉拿归案!”
“云衣坊老板,贺有义!”
“证据!”尹凌翊觉得,这三妹真是太不可思议,平常女子看到死人,早就吓坏了,三妹妹不仅镇定如斯,不过一会儿,连凶手都查不出来了,通透聪慧如此,当真是一个妙人
尹凌灏早就知道自己的三妹藏拙,聪慧,武功高强,这是他知道的。却不想,他对这三妹的了解着实是微乎其微!
尹承衍见尹穆清如此冷静,除了心疼,还有一些慌乱。
总感觉,这个小姑娘,不需要他,离他越来越远,终有一天,会离他而去。
尹穆清见尹凌翊要证据,看了一眼他,随即将手边的一册子扔在过去。
尹凌翊接过,打开一看,却见是衣服的样板图,云衣坊的衣服,尹凌翊翻了几眼,顿时眉毛一挑,道:“天子脚下,竟然有人敢在将军府做这等损人性命之事,罪该万死。杀了三妹妹的人,更是不可饶恕!”
尹穆清见尹凌翊如此,想来也知道了谁是凶手,对尹凌翊高看了几分,不愧是刑部之人。
“那么,这件事就拜托二哥了!”
“二弟!”尹凌灏见兄妹二人你问我答,不一会儿便将凶手定了,自然有几分疑惑。
那个高出女子正常身高的白绫,尹凌翊注意到了,另外的人自然也注意到了,只是凶手不确定罢了。
尹凌翊将手中的册子交给尹凌灏,尹凌灏自然也看了出来。
这条白绫,竟然出自云衣坊,且,这白绫的结,打的很漂亮,是云衣坊剪裁师傅惯有的手法。
“在尹府放肆之人,不必活!”
尹凌翊笑了笑,便离开了西厢。
做什么?自然是拿人!
外人进府作案,没有共犯是不行的,可是尹府丢不起这个脸,是以,只需抓凶手便好。
其他同谋的内部之人,尹府自然会自己处理。
尹穆清看了一眼尹承衍,只道:“父亲的人,女儿不想动,因为不想损了父亲的颜面,只希望,父亲给女儿一个说法!”
说罢,尹穆清甩了袖子,走了出去。
尹承衍听此,自然早已怒不可遏。
李氏,这么多年,还不知安分么?
……
贺有义和李氏自认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不可能被人发现,却不想,他们完全低估了尹家的人。
贺有义还没有回家,便被官差半路抓进了大牢,他大呼冤枉,可是被抓的人谁不喊冤?自然没人理会他,自己还在做梦呢,就进了暗无天日的大牢。
贺有义被抓,李氏自然是不知道的。
她带了云衣坊的不少漂亮首饰回来,将东西放好,便让丫鬟下去准备沐浴的水。
这会儿,李氏正对着镜子卸妆,突然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男人,李氏惊住,吓了一跳,正想呼救,那男人就捂了她的嘴巴,然后将她按在了床上。
李氏巨骇,对那男人拳打脚踢,可是却不能撼动那男子半分,不一会儿,身上便被剥了个干净。
那男人低头吻住李氏的胸口,不一会儿便在白皙的胸口留下青紫一片。
李氏早就愤怒羞赧交加,要推,推不开,更可怕的是,她听到外面传来了一声急匆匆的脚步之声,还有丫鬟行礼的声音:“将军!”
李氏大惊,而,身上的人,在这个时候,突然翻身而起,从后窗闪身离开。
巧不巧,寝屋的门被打开,尹承衍正好看见那黑影闪身离开的一幕。
而李氏衣衫不整的躺在床上,脖颈之处还留有大片吻痕。
这一幕,恐怕是个男人都接受不了,尹承衍大脑有一时的空白,脸色有些阴沉,随即很快,那眸子平静的仿若什么事情都没有看见一般。
只道:“李氏,赐酒,逐府!蔷薇院之人,全部杖毙!”
然后,转身,阔步离开!
赐酒,这是要她死!
逐府,死后,也不再是尹家之人!尸体是要扔出去,扔进乱葬岗的。
李氏懵了一下,随即嚎啕大哭,要追出去为自己求情,蔷薇院也立马传来哭天抢地的喊声。
尹府的下人都是签了死契的,即便被主子打死,也没人说什么。
可是,安婶婶不同,是外人进府杀害,自然要问罪。
是以,李氏伙同外人进府行凶,虽然目的不明确,却已经是犯了死罪,如今更是在府中偷人,尹承衍根本不用留情面了,杀了了事。
而,暗处,一黑衣人听到尹承衍下了此等命令,立马闪身离去。
……
东宫,得知李氏被尹承衍下令赐酒逐府之事,让倾恒皱了眉头,小家伙着实有些意外:“怎么能杀了呢?”
他还是估错了外公的办事习惯,李氏做了这些错事,不应该先抓了李氏,然后顺藤摸瓜,抓了奸夫,然后再根据二人的罪行决定是沉塘还是什么么?若是这样,他再做点手脚,将尹曦月也趁机从尹家逐出族谱,既然不是尹家人,那么,李氏母子再做什么诛灭九族的事情,也诛不到尹家去。
如此一来,就算他将自己的身份爆出,也对尹家造不成什么伤害。
可是,外公就这么轻易将李氏就处死了,他的计划岂不是不能继续?
外公也太激动了。
是因为疼惜母亲,还是对李氏无情?
倾恒算错一步,顿时有些挫败,大人的思想,果真是难以琢磨!
暗卫单膝跪在地上,低声道:“殿下,尹将军这么做,并非意外!”
男人嘛,都丢不起这个脸。
就算是普通男人,遇到自己的女人在外面与其他男人有染,都只是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处理,不会声张,何况是尹将军?
若是被人知道尹将军连自己的女人都管不住,他的威严何存?
这些事情,不是一个小娃娃能理解猜透的。
倾恒抿了抿唇,出声道:“去看着,李氏不能就这么损了。”
“是!”
……
茯苓阁,尹穆清也收到了尹承衍处置李氏的消息,她蹙眉,连忙往外走:“父亲做事太武断,李氏不能就这么没了!”
她留着李氏,便是觉得安婶婶死的奇怪,李氏就算看她不顺,找她不快的方法有很多种,为何偏偏要神不知鬼不觉,大费周章的将安婶婶杀了,还做出了自杀假象?李氏一定是想要掩盖什么,或许,她的目的不在安婶。
那么,究竟李氏想要做什么,还需放长线,钓大鱼。
爹就这么处死了李氏,还真不能就这么便宜了她。
这边,尹承衍身边的人很快便准备了鸩酒端了过去。
李氏看着那托盘里面的鲜艳的酒水,哪里能乖乖的喝下去?
又哭又闹:“不……我不要喝,我不要喝……”
将军下了令,岂有她不喝的道理?两个侍卫一个抓着李氏,一个人端着酒杯就要灌下去。
这时,暗处突然一块石子射出,打在了那侍卫的手上,那侍卫手一软,酒杯就落在了地上。
李氏趁着这空挡,一口咬住另一侍卫的手,然后发疯一般跑了出去,边跑边喊:“老太君救命呀,将军要杀人呀……呜呜……”
“将军要杀人灭口呀……老太君救我……”
李氏喊的很大声,不一会儿,整个府邸都人尽皆知。
尹老太君听到下人禀报紫薇园出了事,自然有些诧异,李氏向来谨守本分,是她最中意的,究竟能犯多大的错误,才能被尹承衍狠心赐酒?
尹老太君自然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儿子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处死李氏,不说李氏掌家多年,在府中有一定的威望,再说,她还生了一个尹曦月,现下入住东宫,以后是要当贵妃的,这么能干的儿媳妇,她怎么能见死不救?
立即,尹老太君沉了脸,拄着龙头拐杖气势汹汹的出了祠堂。
李氏也很快明白,自己这是落了别人的圈套。
那个男人无疑是别人派来陷害自己的小人,否则,怎么又会在尹承衍回来的那一刻,试图奸污于她?
明明只是做一个幌子,让尹承衍误会而已。
一定是尹穆清那小贱人,安婶一死,她就将罪责推到她的身上,一个奴婢的死还不足以定主子的罪,是以,尹穆清使了这等奸计,想要害她么?
想到这里,李氏就惊怒,更加不平,疯了一般跑出紫薇院,正好看见尹穆清赶来。
见此,她立马张牙舞爪的扑了过去:“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这小野种要害我?这天下怎么有你这么不知羞耻心狠手辣的人呀?呜呜……”
尹穆清见这疯婆子没死成,反而撒起疯来,又如何会允许她靠近?
抬脚便踹了过去:“放肆!”
尹穆清看着李氏这幅模样,骤然眯起眼睛。
李氏做了什么对不起爹的事情么?这一身的吻痕,是刚留下的,不可能爹爹前一刻还在亲热,下一秒就能下手杀人,难道是因为爹爹刚刚撞破了什么丑事?
一定是这样,不然怎么父亲前脚出了茯苓阁,后脚就听见爹爹赐酒李氏?
李氏果真是胆大滔天!
李氏被踹倒在地,爬都爬不起来,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尹穆清,突然看见尹穆清背后走来的老太君,她立即扑在地上大哭:“三姑娘这是要逼死人么?想我李氏嫁入在尹家二十多年,任劳任怨,不说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将军一点旧情不念,为了三姑娘一点小事,就要将我往死路上逼呀?将军这是在灭口呀……”
“二十年前,将军就因为掩盖那丑事打压我,现在竟要杀人灭口了么?呜呜……”李氏哭的一把鼻子一把泪,将拳头不断的往地上砸,然后突然看向尹穆清,骂道:“三姑娘怎么就不知好?姨娘虽然不是你的母亲,可是,姨娘随了将军的心愿,将军拿你当亲骨肉,尹家人便拿你当小姐看,就算嫡出小姐的身份,也允了你,可是你自己却千不该万不该,知恩不图报,要害姨娘呀?曦月可是将军的亲身女儿,她可有和你挣过什么?呜呜……”
尹穆清听着,眸子骤然一缩,胁逼道:“胡言乱语,掌她的嘴!”
“是!”鸢歌早就看李氏不顺了,领了尹穆清的命令,上前提起李氏的领子,便是着着实实的一巴掌,正想打二巴掌的时候,却突然听见背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呵斥之声:“都给我住手!”
鸢歌果然扔下了李氏,站在了尹穆清的背后,那尹老太君气势汹汹的赶来,不由分说的就抡起龙头拐杖要去打尹穆清的腿:“孽障,你和你那不要脸的娘一般,都要搞的尹家鸡犬不宁,才开心么?”
尹穆清自然是不会让尹老太君真的打着自己,伸手握住那龙头拐杖,狠狠道:“祖母向来都是这么不分青红皂白么?恐怕太有失公允了吧?”
尹老太君见尹穆清反抗,自然是沉了脸,怒道:“反了反了,果真是养不家的白眼狼呀,这是要打我这老太婆了么?承衍,快来瞧瞧,快来瞧瞧,这就是你视若己出的女儿么?”
李氏见尹老太君来,自然是哭天抢地的去抱尹老太君的腿:“太君,儿媳苦呀,将军未免太狠心了呀?为了一个外人就要打杀自己的枕边人,这天理不容呀!呜呜……就算将军要认女儿,也不能打杀了我这知情人呀,将军若是开口,我势必将三姑娘的身世烂在肚子里面,都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可是……呜呜……”
下人们围在一边,都不敢靠近,却无比震惊李氏口中说的话。
三姑娘不是将军亲生的么?
这怎么可能?
尹穆清也不由的握紧了拳头,李氏说的是真是假?这就是老太君不待见她的理由?
她并非爹爹的亲身女儿?
这怎么可能?
李氏闹这么大,尹承衍等自然是惊动了,尹承衍等人一赶来,就听李氏在那里胡说八道。
尹承衍心中一惊,直接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厉声道:“犯下大错,不肯安静就死,还在这里胡言乱语,造谣生事,本将留你不得!”
话落,已然朝李氏挥了过去。李氏大惊,连忙躲在尹老太君身后:“太君救命呀,将军疯了,将军宁愿要一个外人,也不怜惜枕边人,太君救命呀……”
尹老太君也是个不怕死的,直接就凑了上去,将龙头拐杖一跺,怒道:“阿衍你还是疯了不成?李氏是你的夫人,你岂能听信奸人挑唆,打杀于她?你若要杀她,就是不将我这老太婆放在眼里,要杀,就连我这老太婆一起杀了的好!”
“母亲,你不可理喻!”尹承衍握着剑,低头看着眼前尹老太君,只觉得自己满腔的愤怒都没地方撒。
“我不可理喻?你听信那小畜生挑唆,打杀自己的夫人,就有理了?”尹老太君指着尹穆清,满是怨恨道:“这小畜生到底有哪点好?值得你这么维护?就算要嫁去璟王府又如何?不是我尹家的亲,我尹家攀不起!”
尹凌灏早就锁起了眉头,见尹老太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给尹穆清面子,自是不悦,上前道:“祖母慎言,事关三妹妹的声誉,您怎么能纵容李姨娘胡言之语,污蔑三妹妹?”
尹凌翊瞅着这一大家子女人,眉头早就深锁,有些同情的看向尹承衍,心道,父亲也太不容易了。
那件事情,他们都知道,尹穆清出生之时,他们已经记事,可是也只是知道新嫁过来的母亲没到八个月就生了三妹妹,然后没多久就去了,然后府中谣言四起,说三妹妹并非尹家血脉,可是很快就被父亲压了下去,一晃快二十年过去,没想到李氏又拿那件事情造谣生事。
“污蔑?你问问你这父亲,是不是污蔑?有本事让他滴血认亲,看看是不是他的种!”
尹承衍听此,大怒,下意识的看向尹穆清。
尹穆清越听越觉得讽刺,母亲过世多年,她们竟还不让死去的人有个安生,造谣污蔑么?
看向尹承衍,有几分紧张。男人,都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子嗣有任何不明不白的,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很容易起疑心,那么,她的爹爹,会如何做?
却不想,尹承衍别过头去,果断回绝:“母亲,您是糊涂了么?阿清一直是本将的女儿,这毋庸置疑。您身为祖母,何以不能慈爱一点,给孩子一点清净,给挽清一点安生?滴血认亲?您如何说得出口?您这是在不信挽清,侮辱阿清,还是在羞辱您的儿子?”
尹老太君听此,立即脸色一白,然后带着几分慌乱道:“我何时在羞辱您?我只是想证明……”
“证明什么?”尹承衍打断尹老太君的话,问道:“因为怀疑而滴血认亲,就算证明了阿清是本将的女儿,又有何用?你要让世人如何想儿子?如何想阿清?你又让阿清如何想?是让她觉得我这做父亲的不相信她母亲,甚至怀疑她不是我的女儿么?”
尹老太君如何想的了这么多?听尹承衍这么说,自然是无比慌乱,是她错了么?她一直只想着不能让自己的儿子受穆挽清欺骗,尹家的血脉不能混淆,却忽略了自己儿子的声誉和想法。
男人的尊严比命都重要,她如何能忘记这些?
尹老太君熄了火焰,看了一眼李氏,低叹一句:“罢了罢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只是,你要想清楚,李氏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曦月那里你也不能不顾及,该如何做,你要掂量。”
说罢,扶着自己老嬷嬷的手,便离开。
李氏见老太君就这么不管她,吓的半死,连忙爬去挽留老太君:“老太太你不能走,将军他是心虚,他是不敢……老太太……”
尹承衍见李氏还在这里做垂死挣扎,广袖一挥,劲风扫去,呵斥道:“不知死活!”
尹穆清拦了尹承衍的手,道:“父亲!”
尹承衍生怕尹穆清会听进去,立马解释道:“阿清,李氏说的,不要放在心上,她这是狗急跳墙,胡乱咬人!”
“女儿知道。”尹穆清听了尹承衍的话,心里无比温暖,原来,父亲心中,是这般在乎她,恐怕,以前也是因为府中流言太多,父亲为了保护她,才没有明面上太在意她。她见尹承衍执意要杀李氏,还是阻止了:“李氏死不足惜,却不能脏了父亲的手。”
尹承衍抿了唇,知道尹穆清有自己的想法,便道:“交给你!”
尹穆清看向李氏,面色极为的难看,随即,沉声道:“李氏言行无状,出言不讳,中伤母亲,放逐出府,刺字变卖,一生为奴!”
李氏听见刺字二字,瞬间便慌了,挣扎着起身:“贱人,贱人,你怎么不杀了我?尹承衍,你不能这么心狠呀?这么多年,我掏心掏肺的爱你,你心里只想着穆挽清那小贱人,尹承衍,你的心怎么这么狠呀?你不是要杀我么?怎么不杀了我?”
刺字,是最残酷的一种刑罚,在犯人脸上刺上一个奴字,一辈子都脱不了贱奴的身份,李氏如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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