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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第九十二章

此为防盗章, 比例60%, 时间24小时以上可看。
男人最终只是无可奈何地哑着嗓子问：“真是最后一部？”

林凌被他的鼻音喷的脖子一酥, 连忙点头：“嗯, 其实我现在对拍戏也没什么兴趣了, 我保证。”

祁南便不甚安心地用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发现那边有些滚烫, 便凑上前含住了, 又放开：“真的吗？”

林凌小鸡啄米般点头。

祁南却是一副不信的样子：“上次我让你不要老玩游戏玩到这么晚，你也是这么答应我的，但是你没有做到。”

林凌：“…………这不一样呀，这次是真的！”

祁南看着他一脸慌张（？）又认真的模样, 用手揉了一把少年的后脑勺，心中的那些郁结倒是消了大半——他想，这么费力才到手的糖果才不是随便能吃的。

需要找一个好的时间好的地点，才能拆开包装, 慢慢地品尝。

更何况那个人是林凌，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是他一生之中最值得的忍耐, 绝不能在别人的阴影下对他这么做。

林凌看着男人的动作又轻柔了下来, 不再像之前的暴烈——他原先本能地觉得会发生点什么，因为在与秦安的见面后, 总裁大人明显有些不对劲儿。

终于要上垒了吗！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

黑发少年一边想着当成功上垒了之后，那他的好感度会不会疯涨5%, 能省却他好多的功夫, 一边被现实啪啪啪地打脸。

林凌看着男人明明已经有了反应, 还一脸没事人一样地对他摸摸亲亲，一头黑人问号地在内心对系统说：“我有个可怕的想法。”

系统小小的眼睛里装满了大大的疑惑：“啥？”

林凌用眼睛斜睨祁南那块：“在这个世界的设定里，他是不是……不太行？所以这个世界放在后面，嗯，因为这样所以攻略难度比较大，对吧？”

系统：“………………你不要自说自话啊，小妖精，你在玩火！”

林凌被它雷的浑身一颤：“你又乱看小说了！所以不行这件事是真的吗？”

系统跺脚：“你倒是听我说话啊！这个世界没有这种设定！你不要问我这种问题！我害羞！我封闭五感了，明早才会出现！”

林凌一脸日狗的表情送系统走远，回过神来又看看面前的总裁大人——他试着主动贴上去在男人身上蹭了蹭：“祁南！”

男人没什么表情，不过眸色加深了些许，回应他：“怎么了？”

黑发少年低下头，微张开唇，眯起眼睛，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尾扫落一片阴影：“没什么。”

祁南好像看懂了他的意图，又好像没看懂——总之男人只是上前又亲了亲他的唇：“既然是最后一部，那就好好拍，我会去探班的。”

林凌眨了眨眼睛：“诶？？你那么忙，不用的，公事要紧。”

祁南握住他的手指，顺着指关节一个个地摸过去：“不忙。”

十指交握。

林凌本来还想再说些什么来刺激一下祁南——比如关于“不举”这个人生大事，但是当时的氛围太好，具体表现在总裁的好感度又加了0.1%上面，黑发少年也就没有多话。

直到在开机当日，林凌才恍觉自己当时没有坚持不让总裁大人来的立场，是多么的不明智——

因为祁南口中的“我会去探班”，不是指偶尔抽空来一趟的那种探班，而是那种天天来，到了林凌的戏就在一旁观看的那种看……

而且吧，这家伙是宣发投资商，因此也没人敢赶他……

祁南第一次来的时候，林凌正换上了服装，正捧着剧本在一旁歪着头看。他的脸上已经画好了妆——少年的肤色很淡，由于影片所需要的年代感，无须多化，不过浅浅地打了一层底，未作其他多余的装饰。

秦安就站在他的身边，看上去比少年年长些，轮廓深邃，倒真是个从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

周围人识趣地给刚表白完的秦大影帝和复出的林凌让了位子，放他们两人一点私人空间——只不过那些化妆师和灯光师仍会时不时地回头偷看两眼，暗道两句：“好配！”

——两个都是演艺圈的天王，彼此扶持，都没什么绯闻丑闻，还能有比这更配的吗！没有啦！

然后祁南就来了。

总裁大人普一出现在片场里，也迎来了大部分人的欢呼与雀跃——原因无他，只因为男人非常上道地给剧组全体人员带来了礼物，还有食物，人人都有份，总裁大人不差钱。

除却秦安之外的二把手，资深的副导演赶紧迎上：“祁总？这，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林凌被那边的动静所惊动，起初还有些不耐地抬头，然后看到了祁南。

他身边的秦安倒是没什么不耐的情绪，好像什么都处于掌握中，也跟着林凌一同望去。

祁南的脚步停在林凌面前一米远，对上了黑发少年的脸，融化了满脸的严肃，他回答了副导演的话：“我来看我男朋友。”

林凌：“………………”

围观群众：“………………？？！！”

祁南在众目睽睽之下给了少年一个拥抱，他的动作很轻，像是怕将怀里的人弄坏似的，只是与之相反的冰冷的视线却是透过少年望向了不远处站着的男人，挑衅地扬了扬眉：“好好拍。”

林凌没能看到祁南背后的小动作，他只是乖乖地点头：“…………好。”

在两人的身后，秦安对上祁南的视线，男人握住剧本的手指抽紧了片刻——但是在有人留意到之前，他已经放松了力道，弯出了一个淡淡的讥讽弧度：“没必要这么叮嘱，是阿凌的话，怎么拍都一定没问题。”

林凌：“………………”

——虽然他背对着秦安，没能看到他的表情，但光这句话已经够惹恼祁南的了好吗！

围观群众：…………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修罗场吗！

然后哈到第四声，他就哈不下去了。

这种略带纵容（划掉）的语气，无论怎么想，都像是秦安那家伙的口吻。

以上个世界中，秦安的身份而言，若是当真被融合到了这个世界，其他一切未变的话，想查林凌的手机号，其实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就连住址说不定都被送到秦安面前了——

林凌用指腹在手机屏幕上点了一下，重新亮起的灯光照的少年睫毛微微颤动。他缓慢地向左滑动了屏幕，完成删除。

黑发少年有些烦躁地揉了揉头毛，走了几步向卧室床上一躺，在万分纠结中睡了过去。

或许是睡前这颗深水鱼雷炸的太深，林凌就连梦都做不安稳。

他梦到自己跟祁南去北极看极光，正看得开心呢，秦安从天而降，砸碎了冰川，然后自己站立不稳掉入水中，拼命地游着，他一会自由泳一会蝶泳，然后秦安在后面杀气腾腾地追……

在快被追到的那一刻，林凌嗷的一下突然惊醒了。

黑发少年警觉.JPG，环顾了四周熟悉的设施，瞅了一眼闹钟，早上八点，重新又躺了回去。

林凌的这座公寓窗帘很厚，拉上窗帘后，完全透不进任何一点光，纵使白昼也宛如黑夜。不过昨晚这座公寓的主人没有去拉窗帘，所以透过窗户，林凌看见了点点细雨打在玻璃上，阴沉沉的云雾遮天蔽日，显然是一个阴雨天。

林凌原先打算趁着这段时间多与祁南接触，争取早日完成任务，离开这个世界，或者回归现实——不过那条简讯打乱了他的想法。为了测试秦安到底了解了多少情况，他在家里待了几天，没有去跟祁南见面。

总裁大人是很忙的，对于林凌的取消见面虽然有些诧异，但祁南将其归结于林凌给自己工作的空间，所以每天都与他进行两次电话通讯，保证自己会挤出时间陪他旅游。而秦安——自从发出那次简讯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既没有上门见面，也没有再发简讯过来。

这段时间天气持续下雨，浇的一切都湿淋淋的。

林凌也在家躺了三日，直到第三日，他那扇万年没人来的房门被人敲得砰砰作响，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原先躺在沙发上的黑发少年在敲击声响起的一瞬间差点跳了起来，但随即，他又放下心来。

秦安那个人从来都是优雅从容的，怎么样都不可能如此没有形象地敲门。

林凌在这个世界能说得上话的人不多，知道他住址的那就更少了，想来那个人便是——

林凌懒洋洋地走到门口，拉开门，一个慌乱的身影立刻扑到他的面前：“林凌啊，兄弟啊，江湖救急！！”

那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头发是乱糟糟的鸡窝头，穿着一身红色格子衬衫，一进门便抓住林凌的手腕，为了避免被赶出去，立刻将情况说了个遍：“小罗的老婆在国外出事了，他临时不得不请假去国外，我们缺人啊啊！设计组改了好几次的设计都被那老秃瓢因为没亮点打回重做了，现在只有你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就你之前也参与过的那个展会设计！”

“你就当临时外聘帮一帮我们吧，给钱的！”

林凌：“………………”

黑发少年看着眼前男人小眼睛里透露的祈求神色，心中微微地叹了口气。

——这家伙名叫赵齐，是祁氏财团分公司的部门经理。林凌在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便是赵齐帮了他许多，让林凌在自己部门里工作，再进入总部年会，与祁南相遇的。

赵齐万分欣赏林凌的才华，对于后来林凌的辞职心痛万分，直到现在还时不时地给林凌发条简讯希望让他浪子回头。

对于赵齐，林凌是有些歉意的。他当初突然辞职，给赵齐的部门带来了一些麻烦，这次赵齐有事，若是没什么情况的话，倒是可以帮一下——想到这里，黑发少年突然开口问：“展会在哪里？到时候有明星会来吗？”

赵齐虽然不懂林凌为什么要问明星，但还是如实地回答：“在城北的寰宇中心，没什么大牌明星，但是有很多show girl哦！都长得很漂亮！”

说到最后一句话，赵齐挤眉弄眼，试图用美女诱惑林凌。

林凌心中呵呵一声，心道老子可是个有节操的GAY——不过城北距离市中心很远，而且以秦安的身价断不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所以他想了想，答应了赵齐：“好吧，不过我等会还有事，只能一会会——”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齐一把扯出房门。

林凌只来得及用后脚跟把门带上，就被疯狂的赵齐塞进了副驾驶座中。随即赵齐犹如一只会蹦跳的兔子，跳进驾驶座，系好安全带，开始飙车。

在一路上，赵齐也好怕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那位大神当场给自己表演一个跳车，不时地侧头看着林凌。

林凌被他看的毛骨悚然：“看着我干嘛？”

赵齐边看着林凌边摇头，化身林吹：“我惋惜啊！你这么一个设计的天才，竟然不打算走设计这行！我真的！贼心痛！”

林凌：“…………”

赵齐继续说着，说到动情处还用手锤了一下方向盘：“你的作品真的都像活过来一样，把古代的含蓄之美和未来的创新之美结合到了一起，我真是看一次心动一次，又惋惜一次，你咋就辞职了呢？”

“你是不知道啊，前些日子业内出了一个所谓的天才，我看了看他的作品，嘿呀，还不如你三分之一！看老子不把他喷个狗血淋头！唉，林凌，你就不考虑再回来？”

林凌默默地掏出耳机，跳出一首歌曲，屏蔽了赵齐，任由他在一旁说的唾沫横飞。

在赵齐坚持不懈地云霄飞车下，硬生生将一个半小时的路程缩短为一个小时，最终一个急刹车，停在了他们的分公司面前。

赵齐一停下车就把钥匙扔给门童，带着林凌一路飞奔，按着七楼的按钮，带着林凌来到了办公室里。

设计组正在抓耳挠腮地对着设计图发呆，有几个人争论地唾沫横飞，在见到风尘仆仆的林凌和赵齐之后，纷纷扔下了手中的活：“你终于来了！大神！”

“有你在我们就放心了，来来来，我们只有一点点时间了——”其中那名扎着马尾辫的副经理给了黑发少年一个拥抱，顺手把手中的笔记本拍在林凌手上，招呼道。

黑发少年有些无奈地翻开笔记本，中间夹着的那只钢笔在少年修长的手指间灵巧地穿梭着，他翻了几页，将手中的笔指向电脑上放着的设计图：“这块撤掉，换成那块圆的，加上我之前留在你们那儿的雕塑——”

“还有这里，也要改一下——”

…………

会展当天，寰宇中心。

寰宇中心的外壳犹如一个半圆形的鸡蛋，表壳光滑，据说会在阳光热烈的时候折射出五彩之光，但很可惜，现在是阴雨天，只能看做一个幽蓝色的土鸡蛋。

林凌原先并不想来，但很可惜，身为主要设计人，在会场当日他得在场监督，以防止布置的过程中有些意外发生。在众人经过长达半天的忙碌之后，整个展台已经焕然一新。此时时间已经接近到开展，林凌要是想不惹人注目地躲在一边，那最好现在就离开展台中心。但是林凌看着已经布置完毕的展台，总觉得这里还有一些瑕疵——

林凌是一个完美主义者。

一个完美主义者，就意味着他不能忍受自己出品的东西有任何差错。

所以林凌又再度停留了一会，那只黑色钢笔在他指尖轻巧地打了个旋儿，最终停在了一个细小的角落上。

待到林凌停下动作，show girl们都已经就位，数万人将展会现场挤得水泄不通。

赵齐满意地看着面前光彩夺目的展台，回头对林凌道：“还是你牛啊，你真不考虑再回来？你要是回来，肯定能成为业内最新的传说！”

林凌：“…………”

——老子才不想当什么最新的传说！那还不得被一抓一个准啊！

黑发少年挥了挥手，正想对赵齐say goodbye，只听旁边一个穿浅绿色连衣裙的漂亮女孩正死死地盯着他的手，目光似眼含热泪，转移到了他的脸上：“林凌？是你吗？”

因为激动，女孩的身躯微微颤抖着。

在那一瞬间，赵齐的脑海里瞬间蹿过一个念头——林凌这小子的前女友？还是失散多年的爱人？却在命运的驱使下重逢？这颗真鸡儿狗血啊！

林凌憋了半天挤出一句：“不是我……”

——我不是，我没有，相信我！

女孩更加激动了，声音都带了哭腔，大声地说：“这么好看的手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么好看的脸除了你还能有谁！我真的特别喜欢你，你出道的每一首单曲我都买了，我原本是秦安的粉丝，后来逐渐变成你的粉丝了，你为什么会突然退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

赵齐心道卧槽，林凌什么时候出道了？！还出单曲？他咋没有听说过？哦，林凌真是一个小机灵鬼！怪不得不肯回来，原来当明星了啊！

那女孩的声音有些大，立刻引来了不少人围观八卦。其中有些人越看林凌越不对劲，纷纷地挤上前来：“林凌？！你怎么在这里？！”

“真的是你吗，给我签个名吧——”

赵齐都快被挤成肉饼了，他一面心疼自己刚刚吃的红烧牛肉面又回到了嗓子口，一面心道林凌竟恐怖如斯啊！咋这么牛逼呢！这粉丝绕起来可绕地球三圈了啊。

比起赵齐，林凌的处境就更危险了，他不得不一面往后退，一面防止自己被人群给踩伤——直到他退无可退，有一双手从背后将他拥入怀里。

那个人说：“别怕。”

男人有意识地略过了消失之后的那些事，像是不想再提及那段时光。秦安往站在暗处的黑发少年面前走了几步，拉近了两人间的距离，问他：“现在想起来了吗？”

林凌继续后退，死鸭子嘴硬：“跟你说了我没有失忆过，而且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秦安突然停在了林凌面前两步的距离，给他留了一条安全线：“你叫什么？”

林凌有心想编一个张三、李四或者王富贵这样的名字出来，但赵齐之前还在会展大声地宣扬他的名字，也不知道秦安这家伙听见没有——为了保险起见，林凌说：“林零，零一二三四五六的零。”

系统：“…………”

——宿主大大真是忍辱负重！为了不被拆穿连名字都改了！心疼！

秦安古怪地沉默了一会：“你们的名字也是一样的。”

林凌：“…………”

——哪里一样了啊！明明音同字不同！

林·吃了聪明豆·凌为了避免多说多错的局面，他左右张望了一下，眼瞅着周围没有秦安的保镖在——黑发少年迅速脱下身上披着的西装，将它丢给对面的秦安，凭借自己矫健的身手一溜烟地蹿到门口：“总之你就是认错人了，我还有事，不打扰先走了——谢谢你替我解围！！”

秦安暂且没有追出去的意思。男人单手拎着那件还残留着少年身上体温的外套，无意识地用手指磨挲了片刻，像是久违地在抚摸少年的脸颊——随即他对着林凌远去的背影想：林凌这样直接跑出去，会淋湿的。

他的这个想法林凌并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他也会表示大男人嘛，淋一点雨算什么？比起被抓住后的性命堪忧（？）来说，能活着逃回家就算很好了！

他一路躲躲藏藏，生怕被自己的迷妹给认出来，也不敢再回去找赵齐——林凌在一个较为隐蔽的路口露出自己的脸，忐忑地拦下一辆出租车，在钻进去前一脸郑重其事地问司机：“你认识我吗？”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此时一脸莫名其妙：“…………不认识！你到底要不要上，不上我就走了。”

林凌长吁一口气，打开后车座坐上去，报出了自己公寓的名字。

在他稍微平静下来狂跳的心脏后，顿时能清晰地察觉到有水滴从他那被打湿的头发里顺着脖子滴到衣服上，搞得林凌更加冷，有些微微地发抖。

系统很忧心忡忡地在自家宿主大大耳边说：“我怎么越来越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林凌一面催促司机师傅再开快一点，一边用白眼翻给系统看：“你的预感从来没有好过。”

系统说：“不仅秦安来了，在与演艺圈世界融合后，你的粉丝也都来了，以后你再出去怕是得化个妆。”

林凌生无可恋地扭过头，想想自己方才竟然从秦安身边成功逃脱，心中颇有一种劫后余生的赶脚——这种赶脚一直持续到他回到公寓，赶紧冲进浴室写了个热水澡。

浴室的热水朦胧，林凌随手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正有规律地不断震动着，来电显示：祁南。

当林凌洗完澡，擦着湿淋淋的头发，裹着浴巾从浴室里出来之后，手机上的未接来电已经增加到了五个还多。

林凌被吓了一跳，心中一抖，赶忙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

总裁大人语气镇定，被晾了这么久也没有什么火气，吐字发音相当清楚地说了两个字：“开门。”

林凌：“…………”

他走了两步拉开门，只见一身黑色长风衣，看上去风尘仆仆的祁南正站在门口，见着了他，略微一蹙眉：“怎么这时候洗澡？”

男人的视线从少年还泛着热气的脖颈上挪开——那里因为刚洗过澡，那块白皙的肌肤正泛着淡红色的印记——祁南的视线在沙发上随意放着的换洗衣服上一闪而逝：“你出去过了？怎么没撑伞？”

林凌侧过身让男人进来：“忘记了，出去才发现下雨，懒得回来拿了。”

祁南用指尖捻了一缕他的头发，湿淋淋的触感让他不太放心地接过少年手里的浴巾，替他擦拭起来：“怎么不吹干？想感冒？”

林凌委屈地鼓起脸：“我刚出来你就来了，我能让你在门外等我吹完头发吗？”

他这句话里透露的意思微妙地取悦了祁南——总裁大人于是哼了一声，将浴巾放在一边，脱下大衣，随意地挽起袖子，驾轻就熟地从浴室里拿出吹风机：“头靠过来。”

林凌哦了一声，蹭过去，任由男人的手指在发间穿梭，摆弄着自己的头发，仰着头问：“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最近很忙吗？”

祁南垂下眼睫毛给身下的少年吹头发，在目光触及林凌背后那块泛红的肌肤是眸色深了一瞬，用手背覆上去，轻轻地摸了摸——说出来的话还是一样的严肃：“去谈合同，路过这里，上来看看。”

林凌刻意地拖长了调子说：“哦——我是附带的？”

祁南屈起指关节，在他后颈处敲了敲：“合同是附带的。”

林凌被他敲得缩起了脖子，捂住后颈，还想说点什么，结果他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一亮，除却那几个未接来电之外，又多了一条简讯：

“身体还好吗？没感冒吧？”

from 空白。

这条简讯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进入了祁南的视线范围内。

林凌：“………………”

——祁南你这么喜欢看合同一定是个近视眼吧呵呵，没戴眼镜隔了这么远你一定看不到的吧呵呵！

在林凌这么祈祷的下一秒，总裁大人挑了挑眉：“这是谁？”

林凌：“…………………………”

林凌：“…………我有点方。”

系统在他耳边啧啧有声：“或许总裁被刺激的开启了小.黑.屋play，等你过去了就会把你关进去每天不允许你看别人，每天每夜你只能躺在床上呻.吟着——”

林凌感觉自己宛如旁听了一篇以自己为主角的小黄.文——他的脸皮还不够厚，差点老脸一红。随即黑发少年毅然决然地打断他：“你少看一些那种文！还有，脑洞太大是病，得治！”

系统很委屈地小声说：“你以前还跟我一起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