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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1章 先苦后甜

聂天心里在暗想，如果庄肃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聂建国，那就肯定知道自己大伯是聂昆仑。
当年淮江的事，庄肃未必知道，但是他是在石城做市委书记，昆仑集团是怎么从聂昆仑手里到了叶来风手里，哪怕就和庄肃没有关系，他也一定知道。

不想庄肃这个时候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后，递给聂天一杯，“小聂，来，尝尝我泡的茶！”

聂天不动声色地拿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后喝了一口，顿时一种苦涩感沾满了整个舌头，眉头不禁一皱。

庄肃见状哈哈一笑，朝聂天道，“年轻人，这点苦味都受不了？人生就犹如品茶，总是先苦后甜的……你再喝几口看看？”

聂天端着茶杯又喝了两口，还是觉得苦，不过舌苔上的苦味这个时候却逐渐转变成了一种甘甜，从舌苔一直到了喉咙。

他立刻将一杯茶全部喝下去后，反而刚才的甘甜感又全部不见了，满嘴都是苦味，不禁又皱起了眉头。

庄肃又是一笑，“小聂，做人做事，都要从茶艺中学习到，你刚才喝茶，先是苦味，又品尝几口后，是不是有一种芳甜感？但是你刚刚尝到了甜味，就着急将剩下的都喝了，所以又苦了……”

聂天放下茶杯看着庄肃，一旁的庄墨笛连忙说道，“爷爷，他又不是我，整天听你讲这些大道理，你要说什么，就直接说，别这么神神叨叨的！”

庄肃却朝庄墨笛冷笑一声，“你懂什么？你听不出来的道理，小聂未必听不出来！”说着朝聂天道，“小聂，你说是不是？”

聂天干笑一声，他知道庄肃其实是想告诉自己，万事都不能太着急，特别是在尝到甜头的时候，更不能着急，不过聂天不明白的是，庄肃指的是什么事。

就在这个时候，杨立天打完电话回来了，刚回来就和庄肃说道，“庄老，我这边有点急事，要先走了，晚点再来看你！”

庄肃点了点头，朝杨立天道，“你去忙你的吧，你能白忙之中，还想着我这老东西，就已经算有心了！”

杨立天笑了笑，随即又朝聂天道，“聂天，你先跟我出来一趟，我和你说几句话！”

聂天闻言起身和庄肃道，“庄老，那我先去一下，马上回来继续听您教诲！”

庄肃挥了挥手道，“没什么可教诲的！去吧……”

聂天跟着杨立天走到院子门口后，杨立天才回头看着聂天道，“小帆昨晚被叶来风抓来省城了？”

聂天一点头，朝杨立天道，“是有这么回事，叶来风本来是要对付我，牵连小帆了，不好意思，不过你放心，小帆已经安全回淮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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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立天冷哼一声道，“这个叶来风，根本就没把我杨立天放在眼里……”说着看着聂天道，“你对付他，自己也要小心一点，这个家伙狠起来可是六亲不认的！”

聂天对此深有体会，连自己儿子的生死都可以等闲视之的人，还有什么亲情可言？

杨立天随即又拍了拍聂天的肩膀，沉声和聂天道，“我这次来石城，是要和省城的军方谈一笔生意，可能要在石城十天半个月呢，你记住有任何事，都可以联系我，虽然我不能直接出面，但是你的任何事，我都会全力支持……”

聂天感激地看了一眼杨立天，“谢谢！”

杨立天又拍了拍聂天的肩膀后，转身就走。

聂天这时立刻跟了过去，站在杨立天上了的电动车旁，朝杨立天道，“杨董，我想问一下……”

杨立天刚刚坐好，就见聂天过来了，立刻一挥手道，“我知道你想问庄肃的事，怎么说呢，现在他已经完全退休了，但是他的人脉还遍及在石城甚至汉东的官场，有时候他一句话，还是能影响到整个石城乃至汉东的政治格局，不容小觑……你能攀上这层关系，是你的造化，好好把握……”

聂天却朝杨立天道，“我知道他的政治余热，我想问的是，当年昆仑集团被叶来风霸占了，庄肃是不是幕后黑手！”

杨立天闻言眉头不禁一皱地看着聂天，随即朝聂天道，“我的发展一直在淮江，石城的事情我不清楚，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以我对庄老的了解，肯定不是他！但是据我所知，当年的昆仑集团面临很多问题，而庄老作为市委书记，考虑的是整个石城企业的经济深化改革，那个时代背景之下，很难说什么正确和错误，如果庄老，在深化改革的过程中，出现过一些失误，以至于被人利用这些失误，而进行各种操作，是有可能的！”

说到这里，杨立天朝聂天道，“你没生活在那个年代，你是不会清楚的，那个时代所有的人，都在摸索，无论是谁，都可能犯错，但是要看是故意还有有意的，我都可能向你承认，当年那个时代，我起家也不是绝对清白的，那是时代造就的，你懂我的意思么？”

聂天大致明白了杨立天的意思，朝着杨立天点了点头，“我懂了！”

杨立天立刻拍了拍聂天的肩膀，“还是那句话，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找我，我暂时不会离开石城！”说完这些，杨立天立刻开着电动车离开了。

聂天目送杨立天走后，站在院子门口点上一根烟，打算抽完香烟再回去。

他在想，如果按着杨立天说的，庄肃当年开展石城深化改革中，出现了一些制度上的漏洞被叶来风所利用操作了，才导致聂昆仑失去了昆仑集团的话，那庄肃就跟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了。

但问题是根据聂天对庄家和叶家的了解，这两家这些年来似乎来往密切，这当中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是自己和杨立天都不知道的？

一根烟抽完后，聂天再度回到了洋房里，不过庄肃已经不在原来的房间了，只有庄墨笛在那收拾桌上的茶具。

庄墨笛见聂天来了，朝聂天道，“我爷爷说困了，去睡觉了……你等我一会啊！”

聂天点了点头，嘴上什么也没说，心下却还在想着自己的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