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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平儿之死

凌幽南言语间的冰冷之意直指三姨娘，仿佛能够将人活生生冻死一般冷冽。三姨娘不敢和凌幽南硬抗，讪讪的住了嘴。
白毅本不愿和那凌幽南闹僵，可如今白飞舞被打成那样也不得不硬着头皮问道：“霓裳！你说说，你妹妹的脸究竟是怎么回事？”

白霓裳放下手中茶盏，漫不经心的应声道：“为何妹妹的脸被人打了，大家都要反过来问我？难道妹妹自己没有长嘴不会说话？还是妹妹失忆了不记得刚才打她的人是谁？”

白毅此时碍于凌幽南在场，不好发作，只好转头问那哭哭啼啼的白飞舞：“飞舞，你说究竟是谁打你了？为父定会为你做主！”

白飞舞闻言抬起头，怯生生的看了一眼气势咄咄逼人的白霓裳和凌幽南两人，低头道：“女儿不敢说。”

白毅看这神情，心下已经明白了大概，说道：“不要怕，叫你说你就尽管说就是了。为父和七王爷定会秉公处理！”

凌幽南冷笑一声，这个老狐狸果真是疼爱这个庶女啊，为了向已是王妃的嫡女讨给庶女讨要说法竟然不惜拉他一个堂堂的王爷下水。

“此乃相府家事，只要不涉及到本王的王妃，本王概不干涉。”

白毅见此也是无奈，这七王爷的架势摆明了是要维护白霓裳到底啊，可眼下这三姨娘母女一个哭个没完，一个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是不讨个说法绝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他加夹在中间真是左右为难，也不知这白霓裳给那七王爷下了什么迷魂汤竟能让他维护至此。

白霓裳见堂上那白毅纠结的直抹胡子那样内心的不屑更浓了几分，原本她们二人皆为他白毅的女儿，每次白霓裳被白飞舞欺凌侮辱之时他白毅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如今自己不过只是小惩大诫回敬了那白飞舞一个耳光而已，他就坐不住了非要套讨个公道说法吗？

那这些年来，自己和娘亲所受的委屈可曾有人为她们做过主？

就连自己落水险些魂归离恨天他白毅可曾追究过一分？

白霓裳心下有恨、暗自握拳，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而不自知，面上却笑的越发灿烂起来，只有她自己知道这笑意中包含了这些年所受的多少侮辱、心酸和责难。

“既然妹妹不敢说，那我就替她说好了。”白霓裳站了起来，平静的开口说道，“原本我和妹妹两人游园，说起我成亲前日落水之事，妹妹和我道歉说是那平儿那贱婢擅作主张，竟误认为妹妹要杀我因此下手将我推入了湖中。谁知那平儿竟半路悄悄跟了上来，听得妹妹此言大喊冤枉便冲了上来和妹妹厮打起来。”

白毅听闻此言望向那白飞舞，半信半疑的问道：“真有此事？”

白飞舞听闻此言，面色大变，刚要否认。那白霓裳款款走了过去，芊芊玉手扶上那白飞舞被打的红肿的面庞，眼神之中带了几分温柔，注视着那白飞舞的眼神轻生道：“妹妹，姐姐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白飞舞看着白霓裳的眼神，无意识的点了点头。

白霓裳冷冷的放下手：“平儿以下犯上，先是害的霓裳险些丧命，后罪行被揭穿竟殴打主子。不知该当何罪！”

那三姨娘虽然心中尚有疑惑，但不知那白飞舞为什么点头应声了白霓裳所言，也是无话可说，只得见机行事，实在不行也只能牺牲平儿那丫头了。

白毅沉声下令道：“传令府中，搜捕平儿！”

众人得令而去。

白霓裳却不打算就这样善罢甘休，言语冰冷掷地有声的说道：“那平儿再怎样不过是个丫鬟，如今奴大欺主竟敢谋害主子性命，三姨娘果真调教的一手好奴婢啊。”

那三姨娘也不是个什么善茬子，如今也是明白了过来，这白霓裳今日归宁仗着如今嫁做了王妃，身份尊贵又得了那七王爷的宠爱为她撑腰，是纯粹过来报那往日欺辱之仇的。只是不知她给那飞舞下了什么咒竟然能让飞舞也认了她的胡言乱语。

如今再软弱下去只怕是能叫白霓裳吃的渣都不剩，骨头也不会给他们娘儿俩剩下半分，昂首道：“霓裳这话只怕有差，这奴婢就算是往日和你有些嫌隙、生了龃龉想要报复，可也终究是她自己的心思龌龊。我们虽说是做主子的可这知人知面不知心，也不能钻到每个下人的心眼里去看看啊。如今这丫头竟然敢动手打飞舞，这事儿我们也是受害者啊。”

白霓裳听了这三姨娘的狡辩，冷哼一声：“我再怎么生了嫌隙龃龉可也终究是这堂堂相府的嫡亲之女！凭他一个小小的丫鬟若背后没有人替她撑腰怎么敢谋害主子性命！”

三姨娘刚欲说话，白飞舞此刻反应过来，指着白霓裳大喊道：“是你！都是你！我今日根本没有见过平儿！是你记恨自己落水非要怪罪到我的头上因此将我推倒在地还要掌掴于我的！”

白霓裳冷冷一笑，面上却装出了几分焦急担忧之色：“妹妹，方才姐姐说话你也都是点头应声了的，怎的如今出尔反尔竟然又赖到了姐姐的头上？你不会是被那平儿丫头给吓着了神志不清吧。来人啊，快去请郎中。不，王爷，快为妹妹请那宫中御医好好诊治一下脑子！”

凌幽南看着那白霓裳煞有介事的演戏，内心好笑。也不戳穿，配合道：“凌二，执本王的令牌速去请王太医。”

凌二得令，妆模作样的准备出府请那王太医去。

白毅急忙阻拦道：“留步留步，小女想必是受了惊吓，只要缓缓平复了心情应当没有什么大碍，就不必麻烦御医了。”

请御医？他白家这个疯疯癫癫痴呆憨傻的大女儿刚好，如今难道又要传出这二女儿精神失常的消息吗？他还如何在这朝中立足？岂不被天下耻笑他相府竟成了疯子窝不成？

平儿之死凌二也知王爷不过是和王妃配合演戏，如今听那白毅出声阻拦，便借坡下驴顺势返回复又站到凌幽南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