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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疑团再起

留在交警大队的旷梭，没日没夜地一直在比较各个方位的摄像头所带回来的录像，每个监控当中，秦学川的车到出现了数秒到两分钟不等，时间长的是在市区堵车和等红灯，但自始至终，除了之前已经了解的开的时快时慢以及喜欢变道外，都没有发现他的车有特别不对劲的地方。旷梭又延长了摄像头的时间，把秦学川的车辆出现前一分钟和离开后一分钟的监控画面也全部调出，终于，他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在秦学川车后不远处，始终出现一辆黑色大众牌照的轿车，从出城公路到市区、再到车祸的路口，这辆车全部都跟在秦学川的车后，最多的时候，离着有三百米，最近则只有两三个车距的位置。如果说，它只是凑巧和秦学川一样进城的话，但所走的线路居然惊人的一致，更关键的是，当秦学川的车加速和减慢速度后，这辆车也随之发生变化，始终保持着在后面紧跟又不超过的样子。种种迹象表明，那辆黑色大众轿车，是专门跟踪秦学川的，也正是它在最后时刻地突然靠近，导致秦学川直接变道闯红灯，最终酿成了车祸。

如此一来，秦学川所出的交通事故的诱因，就浮出了水面。很显然，秦学川发现了自己被跟踪，故而加速逃离，可奇怪的是，他为什么会这么害怕那辆车？如果说在城外，怕对自己不利的话，进入了市区，到处都是人，光天化日之下，有什么可担心的，何况还有自己的车为屏障，再不济的话，直接报警寻求帮助就好了，但警方亦未接到相关的求助。

看来，跟踪车辆的身份非常值得怀疑，可能秦学川对其非常惧怕。在车祸出现的路口，当秦学川的车被撞翻后，那辆跟踪的车也驶入了右转车道，稍微犹豫了会，便直接右转离去了。不过就是这个犹豫，让监控摄像头清晰的拍下了它的车牌，旷梭随即将这一情况，汇报给了还在医院守候的李一亭。

和预想的差不多，李一亭猜想秦学川肯定是遇到了意外情况，才会失去理智连续违章，还真是被可疑车辆追逐了。黑色的车？他此时想到，在很多天前，胖盛还在盯梢陶家的时候，就曾经看见过秦学川陪陶娥回家，那时候就有一辆黑颜色的车辆，在不远处跟随，当时为了怕打草惊蛇，没有让胖盛去追。现在想想，极有可能就是同一辆车，这件事更加难以理解。

那辆黑色的大众汽车，从第一次出现在陶家外面，到秦学川的车祸发生，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之久，它居然盯了秦学川这么长的时间，那么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李一亭首先想到的是谋杀，毕竟之前已经发生过几起凶杀案，但这次的手法、行踪、方式，显然都是不同的。对方如此大张旗鼓地跟踪，时间还这么久，就算不被目标发现，在大街上那么多人，随时都可能暴露行踪。再说了，都跟了这么长时间，如果想杀人，应该早就能找到机会，应该用不了这么长的等候。其次是抢劫之类的，但就算是抢银行，都不需要这么漫长的踩点，还容易被发现，况且车里能有什么好抢的东西，值得花费这么多时间和心血？

这倒更像是监视，这种事情作为侦探社，是经常做的，所以李一亭对此感到很熟悉。除了监视的水准稍微差了些，不像万永坤他们那么专业外，从时间、到行为举止，再到最终的处理方式看，确实是像在监视秦学川无疑。但是，对方显然不准确亲自对其不利，只是远远观测，倒像是想抓住秦学川的把柄，然后再来要挟之类的事情。

许杰那边很快传回了消息，那辆跟踪秦学川的黑色轿车的车主信息，已经被查到了。李一亭大喜过望，一旦查到车主，很容易就和秦学川联系上，那么这场跟踪的闹剧，便不那么复杂，目的也容易查清。然而，许杰告诉他，车子是一家租车公司的，并不属于任何个人，这让李一亭颇为失望。

但既然有线索，就得继续跟下去，旷梭和刘紫辰刚出了交警队，就得到命令，赶赴了那家租车公司查访。

亮明身份后，租车公司的一位李姓经理接待了他们，刘紫辰开门见山，拿出了监控下面那辆车辆的车牌号，询问有关事项。

李经理想了一会，告诉他们说，“没错，这车是我们这里的，是辆黑色的大众，不过现在已经被客人租出去一段时间了，所以车现在不在公司里。”

刘紫辰点点头，“李经理，您还记得是谁租了这车？租了多久了？”

“嗯……有一段时间了，客人付了一个月的钱，应该还没到期，所以我也不好去催。至于是谁，那我们这里天天这么多人，我不记得，不过电脑里应该是有记录的。”李经理热情地回忆说。

“那就麻烦您帮我们查一查吧！”刘紫辰请求道。

“这没有问题，麻烦你们稍微等一下。”李经理十分配合，马上吩咐店员，在电脑里输入了车牌号，加以搜寻。

没过多久，结果就出现在了电脑屏幕上，刘紫辰和旷梭都凑了过去看。车辆是在二十天前被租出去的，的确交了一个月的钱，而在看到租车人的信息时，他们两个都不约而同地吃了一惊，因为那里出现了一个耳熟却从未谋面的名字：陶锦荣。

“陶锦荣？”李一亭同样没有想到，“怎么会是他？陶三胜的儿子，他租了车，然后盯梢秦学川？”

“确实是他，租车公司留存了他的身份信息，年龄、住址都对的上，就是陶三胜的小儿子。”刘紫辰在电话里斩钉截铁地回道。

李一亭大惑不解，秦学川的车祸本来已经很清楚了，并不算很复杂，但冒出来一个盯梢的，还是陶三胜的儿子。这件事真的非常意外，秦学川和陶娥相好，作为陶娥的弟弟，陶锦荣居然一直在跟踪姐姐的“情人”，让整件事又陷入了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