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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敌友难辨

看着宫如玉手中的一页心法，李凌淡淡道：“宫大哥，这页心法对于你的病大有助益，只要你勤加练习，必有效果。”
宫如玉激动的点点头，道：“仙长，李兄弟，多谢你们了。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坐在这个车子上，一想到我的病能慢慢好起来，我又能重新站起来了，我……我……”说到最后，宫如玉心头激动，竟是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道无名见状，也微微点头，道：“宫公子，希望你得到这篇心法之后，你的病能赶快好起来。到时候，你可以来云山，尝一尝我们云山的美酒。”

“嗯，一定……一定！”

“那好吧，既然凌小子的伤也恢复的差不多了。那我们也准备明天就启程了。这段时间在府上，没少给公子添麻烦，我代天机道众人向公子道谢了。”

“仙长这是说的哪里话？云山众位仙长能来寒舍小住，是宫某的荣幸！”

随后，三人相视一笑，如老朋友一般。

第二日清晨，宫如玉一直将天机道众人送出小镇，在小镇之外的大路上，众人纷纷出言告别。

宫如玉看看对面的众人，抱拳道：“诸位仙长，此去大秦路途遥远，一路之上，还望多加小心啊。若是以后得空，希望诸位仙长还能来本镇做客，宫某必定以美酒相迎。”

“公子客气了，若是以后有空，我们一定回来！”尹如风笑道。

此时，一旁的楚玉却是白了一眼，低声道：“我看，你是想回来喝人家的美酒吧。”

“疯丫头，你说什么？”尹如风被人道破心思，恼羞成怒。

“哼，我说你舍不得人家的美酒！”

“你……”

“好了，你们二人别吵了，也不怕人家笑话！”雷武沉声道。

李凌缓缓抱拳，道：“宫大哥，这次的救命之恩，李凌记下了，以后若是有事，可以尽管来云山找我，李凌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兄弟言重了。我们能在此镇相遇乃是缘分，至于解毒之事，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宫如玉笑道：“不过，等我好了以后，我必定亲上云山，与李兄弟不醉不归。”

“好，我在云山翘首以待！”

道无名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扬声道：“好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我们这就上路了，公子保重。”

“公子保重！”

“保重！”

“诸位一路顺风！”

一番道别之后，天机道众人终于再次启程，目标依旧是大秦帝都。看着众人远去的背影，宫如玉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等天机道众人离去之后，宽阔的大路上，只剩下宫如玉与张轩两人。

“公子，他们走远了，我们回去吧！”

宫如玉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眼睛还一直遥遥看着远处天机道众人消失的地方，嘴里低声自言自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宫如玉身后的张轩见状，眼中露出无奈之色。

忽然，宫如玉开口了，言语之间带着一丝无奈与愧疚。

“轩儿，你说，什么是朋友？什么是敌人？”

张轩闻言，神色虽然一愣，却是没有开口。

此时，宫如玉再次开口问道：“轩儿，你说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到底是为了什么？”

张轩依旧没有说话。

“轩儿，你说若是两个人本来是朋友，可是命运注定他们却是敌对关系，那最后，他们还能成为朋友吗？”

这次，张轩终于开口了，可是说出的话，却和宫如玉所问的问题没有丝毫的关系。

“公子，你知道我不爱说话的。在我看来，与其说话浪费时间，倒不如擦一擦我的剑来的实在。”

听到张轩的回答，宫如玉无奈一笑，道：“我倒是忘了，在你眼中，与其和我说话，还不如和你的剑说话来的有趣。”

张轩闻言，却不在意，脸上更是看不出喜怒。

“公子，我们该回去了！”

“回去吗？去哪里？”

“回家！”

“家？我有家吗？”

“有！”

“家在哪里？”

“宫府就是家！”

“宫府吗？……”宫如玉惨笑一声，道：“爹爹和娘亲在的时候，那里的确是我的家，我记得，那个时候我还小，无忧无虑，可是后来……”

“那些不是公子的错！”

“不是我的错吗？若不是我招惹那些贼子，宫家又岂会沦落至此？最后，爹爹和娘亲也走了，这都是我的错！”

“可是那些该死的人都死了！”

“是啊，该死的人都死了，可是那又怎么样？爹爹回不来了，娘亲也回不来了，哥哥、姐姐都回不来了……”说到最后，宫如玉眼中闪过浓浓的悲痛之色。

“还请公子保重身体！”

“身体？哼！”宫如玉冷哼一声。“身体，身体，都怪我自己，为什么会拥有这么一个残破的身体，我恨啊，恨自己年少轻狂、恨自己无能、恨自己不能亲手为宫家报仇雪耻。”说到最后，宫如玉的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声音也变得异常低沉。

“好了，公子，这些都过去了。老爷和夫人在天有灵，见到公子为宫家报仇，也能瞑目了。”

“报仇吗？哼……不过是借刀杀人的把戏罢了，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吗？”宫如玉冷冷道。

此时，张轩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宫如玉幽幽叹了一声，自语道：“若是能像他们一样，该多好啊。有宗门前辈的照顾、师兄、师弟、朋友、红颜知己，应有竟有，这样的人生才是圆满的。李凌，你是个幸运的人，不过可惜啊……可惜你却走上了一条不幸的道路，天意啊！”

感慨了一阵，宫如玉忽然开口道：“好了，不说这些了，毕竟这次偶遇，也并非一无所获！”

说罢，宫如玉从怀中取出一页纸张，正是昨天道无名交给他的天机心法。

看着宫如玉手中的纸张，张轩面露惊讶之色。

“这……这是什么？”

“你不是看到了吗？还问我？”

张轩收敛心神，淡淡道：“这上面的东西玄奥精微，似乎是一种极为高深的心法秘诀。”

宫如玉微微点头，道：“是啊，若是我没估计错的话，这应该是天机道阴阳太极玄的修炼心法。”

“阴阳太极玄？天机道的镇教神功？”张轩疑惑道：“若真是那样的话，公子的病岂不是有救了。”

“有意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宫如玉道：“没想到啊，这次回镇上祭拜爹娘，还能有此机缘，哎……”

“公子以前不是说过，只要有太极玄的修炼之法，便能将公子经脉萎缩之症彻底根除。所以这些年来，我们都不停尝试沟通云山天机道，可是天机道道尊闭关已久，久不出世，我们尝试了许多方法，也是难以渗透。因此，公子的病也就一直拖着，每况愈下！”

“是啊，当初为了父母之仇，我找到了那个人，而且，借用那个人的力量我也报了宫家的大仇。可是我这身体，即便是他出手，也是无能为力。当时，那人说过，要治我的病，只有上云山求医才可以，没想到如今却是水到渠成。”

“都是天意啊，那个李凌身上中的蛇毒分明就是……”

不等张轩说完，宫如玉便摇头道：“其实，初见之时，我已经看出李凌身上的毒患，而且巧的是，李凌恰巧也是天机道之人，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的机会来了。”

“所以公子才布了后面的局，对吗？”

“布局？不不不……也不完全是如此！”宫如玉道：“若想逼出蛇毒，只有用银针之法，在配上我特有的解药药浴，至于那药酒，不过是提前了毒发时间罢了。因为，我不想再等了，等了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快失去耐心了。”

“是啊，公子这些年受的罪也够多了。当初若不是为了宫家的大*公子的身体，我们又岂会那么容易便归顺于他。如今，有了这太极玄的心法，公子身体恢复，指日可待，我们宫家也能趁势崛起，彻底摆脱那个人的控制。”

“摆脱他的控制？谈何容易啊？”宫如玉苦笑一声，淡淡道：“那个人的通天手段你又不是没见过，就凭我们，是绝不可能与他抗衡的。这么多年来，我苦苦支撑，才让宫家在他的眼里有了一席之地，如今九州风云即将再起，我们更是如履薄冰，若是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啊。”

“那公子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吧！听说这次，他出动了不少心腹！既然他有心复出，我又何必逆他的意呢？”

“是啊，公子贵为玄……”

不等张轩说完，宫如玉便脸色一沉，冷冷道：“轩儿，你何时也变得如此多嘴了。其实，我还是喜欢那个不善言辞的剑童。”

张轩闻言，便不再多言了，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就像他怀中的剑一样，冰冷、高傲！

“好了，轩儿，我们回去吧！我也该闭关一段时间了，希望这次参悟太极玄心法，能彻底治好我的腿。到时候，便不用整天劳烦你推着我了。”说罢之后，宫如玉嘴角却是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能伺候公子，是张轩莫大的荣幸！”

“轩儿，我发现你嘴上溜须拍马的功夫，倒是比你的剑法进步更快。”

“只要公子愿意听，张轩可以每天说给公子听！”

宫如玉闻言，急忙摆手道：“行，打住！我们回去吧！”

随后，张轩便推动木车，缓缓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