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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刻意躲着

因为网文和谐关系，此章过于血腥给予删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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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对于“四一七碎尸案”，这样的方法仍然是行不通的。加文沮丧地告诉凯特琳：“当年我们也曾顺着这个思路展开过工作，可是很快就进行不下去了，首先是装肉片的塑料袋实在太过普通，皮城任何一家菜市场、杂货店几乎都能找到，并且都是免费取用；而用来装头颅内脏的旅行包和包裹衣物的床单不仅普通，还都是非常陈旧的物品，其使用年限至少已超过五年。要查出这些东西五年之前的来源和流向，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听加文这么一说，凯特琳也只好摇头放弃了，她眯着眼睛感慨道：“这个家伙……他的一举一动还真是滴水不漏呢。”

“确实如此，凶手好像是非常熟悉警方的探案程序，所以每一个环节都进行了极具针对性的防范措施，我带着专案组没日没夜地鏖战了多少天啊，可还是一无所获。”加文说到此处，目光特意停在了凯特琳的脸上，顿了顿又道，“在这种情况下，我只好厚起脸皮，又去求助已经推退隐多年的费德提克。”

听到“费德提克”这两个字，不仅凯特琳的精神一振，就连一直在痛苦中煎熬的蔚也突然间恢复了神采。不管四一七碎尸案多么轰动离奇，这两人来访的目的还是要去查询费德提克的下落，而根据传言，费德提克也是被四一七案件逼得销声匿迹的呢。事实究竟是怎样呢？正需要面前的这个前皮城警局局长给出答案。

“费德提克……”凯特琳喃喃地叹道，“那时候他退出警界已经有九年多了吧？据说这期间他也帮过你不少忙？”

“是的。”加文坦然承认，“毕竟他在警局帮了我很多，所以案子上有了什么困难，我总免不了要去找他，他那时候已经退隐在战争学院分发的宿舍，每天种种花，养养鸟，日子倒悠闲得很。虽然年纪大了，却比在皮城警局的时候还要精神。不过他并不喜欢我去找他，用他的话说：我每去一次，他都要耗费数天的精力心血，简直就和折寿一样。”

凯特琳苦笑着摇摇头。的确，刑侦工作的强度可不是一般人能够适应的，一旦投入到某桩案件之中，那你就甭想歇一口气，直到将案犯绳之于法的那一天。

“那你这次去找他，又是什么结果呢？”蔚却不关心这些题外话，只想急切地询问结果。

“他照例又抱怨了我一通。不过抱怨归抱怨，他还是听我把案情详细地介绍了一遍。然后他告诉我，让我半个月之后再去找他。嘿，半个月啊，他以前可从来没提过这么长的时间！”

蔚听着加文的感慨，有些不明所以：“这时间有什么说法吗？”

“这时间就代表了他需要破案的天数。你们也知道，在八年间我找过他很多次。每次他都是这样，听完讲完案情之后，就告诉我一个时间，让我到时再来找他。这时间少则一两天，多则三五天，但从没有超过一个星期的。我再过来的时候，他便会在案情最关键的地方点拨我几句，虽然只是聊聊数语，但我知道那都是他数天里苦思出的精华。当我根据他的指点再去破案时，原本僵持的局面立刻便迎刃而解，无一例外。”

“哦。”蔚点点头：这样的探案方式还真是充满了传奇色彩。随后她又感叹道：“那这次提出的时间是半个月，这说明费德提克也知道，这次碎尸案的难度比以往任何案件都要大得多呢！”

加文不说话，似乎这根本就是个无需讨论的事实。

又听凯特琳问道：“半个月之后情况怎样？”

伴着这句问话，凯特琳和蔚的目光中都显出极为期待的神色。对于这起血腥而又棘手的案件，谁不想听听费德提克会给出怎样的意见呢？

加文抬头看着二人，神色却黯然得很。然后他苦笑着说道：“之后的情况——你们都已经知道了。”

凯特琳和蔚先是一愣，不过很快便意识到什么。

“你没有再见到费德提克？”凯特琳猜测着问道。

“是的——”加文轻叹一声，“等我好不容易熬够了半个月，再去找费德提克的时候，他却已经搬走了。谁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也没有给任何人留下联系方式。”

本是充满了希望，但最终希望却像肥皂泡一样破灭，蔚很理解加文当年该是怎样一种落寞的性情，不过她还是忍不住提醒对方：“他好像就是在刻意躲着你呢。”

加文瘪瘪嘴，算是黯然默认了。

“因为他对这起案件也无计可施吗？”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般。

“我不知道，我从此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加文的态度有些逃避，不过在迟疑片刻后，他还是无奈地补充道：“这种可能性……应该是最大的。”

确实，除了如此解释，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呢？如果费德提克只是厌倦了繁琐的探案工作，他完全可以在加文第一次登门时就回绝对方，在做出承诺之后又选择消失，只能是那承诺无法兑现的缘故吧？

凯特琳也显出些失落的情绪。不仅为四一七案件的阻滞，更因为费德提克这般的退出方式，作为一个声名显赫的警界传奇，即使无法完成承诺，也该给期待者留一个交待啊，就这样失约离去，多少有点不负责任的感觉。

不过从费德提克处理“萨姆劫案”时的先例来看，这种处事方式好像也正符合他的性格。当面对无法处置的难题之时，他并不会勉强自己，逃避总会成为他偏爱的选择。

或许这也是被名声所累的缘故吧，那么一起大案子，自然是警界所有人目光的焦点所在，一旦走上前去，再想往后退是肯定不可能了，在这种情况下，一次失败便会被所有的人铭记，足以褪却此前数年积累的胜利光环。

所谓“高处不胜寒”正是这个意思。当你已经在众人心目中成为胜利的化身，那么胜利对你就不再具备更多的意义；人们对你唯一的关注点仅在于：你什么时候会失败。

所以你便会格外地害怕失败，当再有挑战到来的时候，你已经没有勇气去坦然面对，在这个时候，逃避就成了你无奈的选择。

费德提克或许只是在重复一个英雄到达顶峰后的必经之路而已，而他这一退，就更没有再复出的理由了，难怪在长达半年的时间里，人们都无法找到他的行踪，也许只要“四一七碎尸案”还没破，费德提克这个名字就只能作为一个传说封存在人们的记忆中吧。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德莱淼的死亡之谜又何时才能真相大白？以此事为线索追寻Nemesis的踪迹是否是走入了一条死胡同？

凯特琳越想越是烦闷，她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想籍此舒缓头脑中的压力。

蔚的注意力却还集中在此前的议题上，她正在无奈地感叹道：“连费德提克都这样了……那这起案件此后还有什么进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