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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 值得一试

两人到凛山木屋前的时候，那群人早就在那里了，两人再看到这些倒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了，还是坐在了石桌旁。
这走着还好，可是一坐下坤奇就发现肚子饿了，但是他忍住，不说，他心里想着一定要有骨气啊！

一会儿过去了……

又一会儿过去了……

一个时辰过去了……

坤奇用嘴巴比划着说：“你不饿吗？”

“什么？”刀歌表示没看懂。

坤奇摸下肚子，摇下指头，然后又摸下肚子，是在说：“饿、不、饿？”

刀歌仍旧一脸茫然：“什、么？”

坤奇给了个白眼，一把抢过子嫣做的吃的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放着两团东西，被一种很大片的绿色的叶子包裹着。

坤奇觉得很奇怪，拿出来分了一个给刀歌，然后开始剥外面的叶子。其实那叶子也不用剥，轻轻一拉就全分开了，里面的想起顿时全散了出来，坤奇整个人都被迷住了一样。看看里面的东西，是一团棕色的方形的东西，像糕点，但是比普通糕点大很多，而且摸起来比糕点更软。

管它那么多，两人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好吃的东西总是这么少，难熬的时间总是那么长。接下来，两人就在漫无边际的发呆中度过了。

回到家里，坤奇一进门就对子嫣说：“子嫣子嫣，你做的那个可真好吃啊，而且还很香。”

“嘻嘻……”子嫣很高兴，但立即脸色又变了，“阿奇哥你不是说你不吃的嘛？”

“哦嘿嘿……”坤奇倒把这事给忘了。

“哥哥，你觉得怎么样？”

“嗯，很好吃，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东西。”

坤奇在一旁说：“是啊，我也没吃过，不过就是外面的那个叶子有点苦苦的，还卡喉咙，不大好吃。”

子嫣盯着坤奇望了一会，然后问刀歌：“哥哥……你们……把叶子也吃了吗？”

“叶子怎么了？确实是有点苦。”刀歌也这么说，他还摸了几下喉咙。

“叶子……不能吃啊！”

第四天。

带上子嫣做的吃的，两人高兴地出发了，这真是他们唯一值得期待的东西了，坤奇真想现在就吃了。

又到了这个地方，这里有多少棵树、这里的鸟儿都是怎么叫的、这里的地上一天一般会经过多少只蚂蚁刀歌都知道了。可是还是要在这里等，不知道这在等的会不会出现，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谢天谢地，总算熬到了吃饭的时间，这是他们唯一的盼头了。刀歌和坤奇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一看，是跟昨天不同的东西。这次他们先仔细观察了起来，还一边商量着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这个、肯定、不能吃。”刀歌一边指着一边摆手。

“不对，我看能吃。”坤奇摇摇手指头，然后使劲点头。

“不能吃，我尝了，是酸的。”刀歌不喜欢吃酸的。

“苦的才不能吃，酸的，能。”

两人正比手划脚，这时候那木门竟“嘎吱”一声开了。

天呐，那门居然开了！刀歌和坤奇像被雷劈中了般，头慢慢朝那木屋子转过去，像是里面会跳出一只鬼来一样。

还好出来的不是只鬼，是个穿着灰白色衣服的小孩——至少刀歌和坤奇是觉得那是个小孩，因为看上去只有十四五岁的年纪，长得十分清秀。

这小孩应该就是余凉说的那个一老一少中的少的。他手里拿着一把扫帚，只稍微看了门前一眼，便开始扫地了。

刀歌和坤奇虽然十分激动，但他们仍记得余凉的嘱咐，没有说话。但那群人里却有人说话了：“水贼烧我船只，夺我家产，杀我亲人，请凛山主替我们主持公道！”

后面众人齐呼：“请凛山主替我们主持公道！”

这声音本不大，但在如此安静的山上，彷如惊天动地般，四处树上的鸟，都吓得赶紧飞走了。

“原来他们跪在这里三天三夜，是为了这个……”刀歌听那人的话就知道大概知道他们是为了什么事了。

那少年左右看了一眼众人，停下手中扫帚，说道：“家师在静修，不可喧哗。”他的声音很清脆。

“打扰他老人家清静，实为我等过错，但实在迫不得已。就劳烦小兄弟给凛山主通报一声。”那人说完身子笔直超前俯下，重重地磕了一下头。他身后的人也跟着磕头。

少年迟疑稍许，而后将扫帚放在墙边，进屋去了。

片刻后，他出来了，手里提着一壶水，还有一些干粮。他把吃的分发给了众人，说：“家师吩咐说要各位先下山去。”

“这……下山之后呢？”

“家师只如此吩咐，各位就且先下山。”

那些人听后点头，竟也没有丝毫犹豫，便都起身下山去了。这令刀歌十分吃惊：“跪了三天三夜，就这样走了？”

这下好了，这些人一走，这片地一下变得空荡荡了，只剩下手里还拿着吃的的刀歌和坤奇，两人不知所措。他们心想，不管了，先吃完再说吧……

白衣少年当然注意到了这两个正在狼吞虎咽的人，他走过来问：“请问两位……”

“哦，我们啊……我们是来拜师的！”坤奇站起来说道。

刀歌诧异地看着坤奇，心想他刚才那一满嘴的食物哪去了。

“拜师？”少年听后有些意外。

“对，拜师，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已经在这里等了三天了。”刀歌说。

“请随我来。”少年把两人领进了屋，让他们在一间很空荡的房间里坐下了。

“两位在此稍候，我去去就来。”

“嗯，麻烦你了。”刀歌说道。

等那少年走了之后，坤奇说话了：“这怎么茶也没有啊？”

“应该是刚都拿给那些人了吧——你怎么了？”刀歌看坤奇脸色不对。

“我快噎死了……”

“你刚才是吞掉了？我以为你吐掉了，真是要吃不要命啊。”

坤奇到处找茶，但是没有找到，正要出去，那少年却回来了，少年说：“两位，请跟我来。”

那少年把刀歌和坤奇带到一个房间门口，说：“家师就在房内。”说完他便进去了。

“快、帮帮我！”坤奇轻声对刀歌喊。

“刀氏解噎术！”刀歌说罢对着坤奇的后背就是狠狠一掌劈去，问，“怎么样？”

坤奇被刀歌这一下打得身子朝前一挺，然后他惊喜地点头说：“诶，好了！”

进了屋，少年要刀歌和坤奇在屋中坐下，然后自己去了一个屏风后面。刀歌和坤奇坐了下来，环视四周，却不知道小孩所说的师父在哪。正当他们觉得奇怪的时候，一个粗糙苍老的声音传来了：“年轻人……”

刀歌左右一看，猜想那老人应在屏风后面。

“你们前来拜师所为何？”

怎么不是早先凉叔说的那个问题？刀歌先是一愣，但立即就回答了起来，因为这个问题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我的亲人被害了，而我没有能力保护他们。”

“嗯。”老人又问坤奇，“你呢，你又是为何？”

“我？我不喜欢打架，但是他们要找我打架，总不能一老挨打、打不过别人啊！”

“嗯……你们过来。”

刀歌和坤奇便起身走了过去。两人到屏风后面，看到老人正端坐在那里，他满头白发，闭着眼睛，神情十分安详。而那个少年，则坐在他旁边。

“伸出手。”

老人说话了，而且刀歌和坤奇也都听到老人说话了，但是他嘴巴却没有动。这令刀歌和坤奇十分惊讶，两人相对一视，心里还有些害怕，但还是把手伸了出去。

老人把刀歌和坤奇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并用把拇指搭在他们的手背上，就这样静静握着，也没有问话了。

屋子里一时间变得十分安静。

刀歌这才看清这老人的摸样：老人眼睛应该是瞎了，一直闭着。刀歌仔细一看，老人两鬓的白发下居然没有耳朵！这吓了刀歌一跳，但随即刀歌感觉自己的手背传来了一道力——应是老人发现了他的反应，刀歌立即又低下了头，不再做小动作了。

片刻过去，老人摇头，说：“你们资质太差。”

总算等到这个问题了。刀歌照着余凉那天跟自己说的讲：“老人家，我听说一个人，他想要刻一块碑，他找来过很多好的石碑，每一块都是由名家挑选过的、或由名匠雕琢过的，但是他一直没有刻成过一块好碑。如果他重新找一块普普通通的石头从头开始雕琢，是不是应该值得一试？”

老人听罢，稍稍顿了片刻，然后面上浮出一丝笑容，点头说道：“嗯……是值得一试……”

“那……”刀歌感觉有希望了。

“你们，留下吧。”

听到老人这么说，刀歌和坤奇心里开心极了，差点大呼出来。

“起儿，给他们安排房间，明晨来见我。”

“是，师父。”

起儿便对刀歌坤奇说：“请随我来。”

起儿把两人带到一个小房间里，说道：“房间是小了点，是平时接客用的，但是也一直没有什么客人。而且也不知道你们要来，所以也没有好好安排收拾，希望不要见怪。”

刀歌立马说道：“没事没事，我们不要紧的，这已经足够了。再说我们是来拜师的，不是来游玩的。”其实在刀歌看来，这间房子虽小，但是整个格局和布置都很简约，加上所处环境十分清幽，给人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所以他说的也不是客套话，而是真实感受。

“若是没有其他问题，我就先出去了，你们好好休息。如果有事情的话，可以去刚才的房间找我，我会在里面，但是切记要保持安静。”

“嗯，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