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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四十八章 牺牲

四爷看着顾敏那无赖的样子，不由得想骂人！
这货不会好言好语和自己说几句，自己难道会看着自己的乖外孙娶蒙古格格？

当然了，倘若外孙是真的喜欢，那是无所谓。

可是，讲真，四爷是真的没见过看得上眼的蒙古贵女！！

“顾额娘，你真打算将来和其木格姐姐家结亲？”

福宜想了想，问道。

讲真，不是他小人，而是觉得，这其木格的心思挺重的啊！！

“不是我结，是你布尔和姐姐和其木格结亲家，这是她们二人早前商量好的。”

福宜为啥会有这种错误的感觉，是自己牵线的啊？

明明和自己没半毛钱关系。

当年不是大猫和其木格玩得好，自己也不会其木格认识啊。

大猫当年初入宫中的时候，可全靠其木格照顾。

所以，后来其木格来府里窜门子，你说吧，你当额娘，会对人家不好？

必须得好，加倍对人家好啊！

而且其木格也挺招人喜欢的。

“福宜有个不成熟的想法，不知当讲不当讲。”

福宜看了看四爷，又看了看顾敏说道。

倘若四爷不在，顾敏肯定会说，既然是不成熟的想法，那就别说了。

等这想法成熟了，你再说！！

小小年纪，想这么多干嘛！！

不知道想太多费脑子吗？

不知道想太多容易早夭吗？

“说。”

四爷大手一挥，示意儿子讲他那不成熟的看法。

“儿子觉得，其实促成两部落来的主角，有可能是其木格。”

福宜看了看顾敏，很是艰难的说道。

“这不能吧？我没听其木格提起过啊！！”

顾敏瞪大了眼睛说道。

四爷用眼神示意顾敏安静，然后和福宜说道，“皇阿玛想听听你的解释。”

福宜养在自己身边时间久了，还是有些见地的。

只可惜，福宜的身子……

要不然，四爷会觉得，其实福宜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至少不会像弘瞻这样优柔寡断，儿女情长的。

太听额娘的话，自然是个好儿子。

可是，太听额娘话的皇帝，绝对不会是好皇帝就是了。

这是弘瞻的长处，也是他的短处。

“儿子觉得，这是其木格想试探下京城各路人的反应，包括皇阿玛，额娘，还有姐姐。”

福宜见顾敏渐渐张大了嘴，不过，四爷倒是继续用眼神鼓励他说，他便说了下去。

“其实大家都知道，现在选秀也结束了，压根没什么用，蒙古方面也不是过明路的。

就是来探探咱口风的，要不然，那些女眷也不会抢着去姐姐府上拜候了。”

四爷听了点点头，看了顾敏一眼，心道，也不知道这货有没有羞愧，连个孩子都不如！！

最要紧的是，换了是别家，早来见她这个静妃了。

毕竟，先打好婆婆这方面的关系也是很重要的。

但凡小妾在自己心里有些地位的，吹个枕边风的，嫡妻不给蒙古人，侧福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可人家蒙古人呢？

争着抢着去见布尔和。

估计蒙古人也知道，顾氏是个做不了主的人吧？

“所以呢？”

顾敏觉得，这福宜的思路有些不对头啊！！

怎么在福宜的心里，和自己平时通信的其木格，完全是两个人呢？

福宜是四爷教出来的，难道四爷也是这么看的？

可没理由啊！！

明明，其木格和自己的通信，四爷应该都是有瞧过的。

既然瞧过，为啥还会有这么不成熟的想法？

难道是四爷忽略了？

顾敏狐疑地看了看四爷，看着四爷对福宜的思路和想法很是满意，便觉得，四爷估计有些信是忘了看吧？

或者是关于做生意方面，四爷觉得不重要，所以就一眼带过了。

别的蒙古部落顾敏不知道，但其木格和她男人的部落，顾敏还是知道些的。

一方面是二人通信比较勤快。

另一方面，小胡或者素兰的男人去蒙古，总会顺便去转转，人家部落的事呢，顾敏知道得也多些。

其木格和她男人现在的想法就是只想和顾敏做生意，建立良好的合作拍档关系罢了。

哪怕是所谓的姻亲，其实也没有共同的利益来得永恒。

更何况，早年其木格也是有在京城待过的。

京城的繁华她自然是喜欢，可是像她们这样在草原长大的。

更喜欢草原上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其木格在京城的时候看多了太多的蒙古深闺怨妇。

反正她是没看见哪个蒙古亲戚过得好的。

哪怕是蒙古贵女在府里掌权，要么是这个男人实在是懦弱得不行。

要么就是男方要借助女方娘家的势力。

而更多的，过得则是没有尊严的日子。

让她的女儿去过这样的日子，她不乐意。

至于让儿子娶京城的一些宗室格格，倘若脾气好些的，那倒还好。

倘若脾气不好的，到时候，岂不是得把她当祖宗供起来？

有些蒙满联姻为的是啥？

说穿了，就是利益！

蒙古这边，天灾是年年有，主要是看损失有多少罢了。

大部分的时候，看你和朝廷的关系远近，朝廷也会有所补贴。

可现在，其木格和丈夫的部落，和顾敏做着生意。

顾敏不是那种爱占便宜的，所以，他们部落赚得也不少。

既然这样，她干嘛还要卖儿卖女啊？

她和大猫当了几年的朋友，又当了这么多年的笔友，难道朋友是啥性子，她还会不知道？

她前些日子来信就和顾敏说，她的几个孩子，都会游泳了。

到时候，给几个孩子种人痘，种了痘再送孩子南下。

到时候，也让孩子们见识见识南洋的一切。

顾敏在回信的时候还问，为啥要种人痘，为啥不种牛痘。

她是听说牛痘比人痘安全的。

据说，种人痘，一般都是要年岁大些，至少是八岁以上吧。

但，危险性还是挺高的。

京城贵族家的孩子还好些，十之七八没问题。

可普通老百姓家，还有蒙古这边就不行了，过不了这个坎的，会有一半。

所以，有些蒙古贵族则会选择放弃种人痘。

顾敏在其木格的来信里，是看得挺清楚的。

人家也有人家的骄傲。

满人一方面要和蒙古人结成利益联盟来要压制汉人。

另一方面，又不愿意坐大蒙古人的利益。

而最可怜的，莫过于为两方牺牲的年轻姑娘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