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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3章 、何谓爱情

大公子领着大夫人和二夫人兴冲冲地离开了，两位夫人看他那样也很是开心。心想他们侯府终于苦尽甘来了，皇后娘娘以往都不待见他们，他们只能紧闭大门自己在府里安安分分过日子，什么非分之想都不敢有。毕竟是他们以前慢待了欧阳嫣，再加上慕容秋的事，他们还活着已经是万幸了，更不要说发展了。慕容叶能跟着去皇宫，也是人家以往跟欧阳嫣交好得来的厚待。
现在不一样了，皇后娘娘肯提携他们了，只要大公子办好了差，还愁威远侯府不东山再起？他们急着赶回去给侯爷报信，于是对着林萧和欧阳嫣千恩万谢，恨不得跪下多磕几个头。

欧阳嫣有自己的思量，她想只要她还在南宁国一日，只要她还是南宁国的皇后，威远侯府那便就是她的娘家。她得让人知道，她虽然跟娘家关系不亲近，但如果有人敢欺负娘家人，她也是不会放过的。她的能力在这里，手腕也在这里，只要她动一动手，她的娘家就能过上好日子。当然，如果有异心，那必然也像慕容秋一样，她不会心慈手软。她要让全南宁国的人知道，她娘家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成为别人的谈资，也不会成为笑料，她就是这么护短，不服再战。

林萧自然知道自家老婆的心思，所以老婆做什么都无所谓，他都支持，所以他在一旁逗小包子，那意思很明显，什么都听老婆的。

婉娘愣愣地看着眼前一幕，哭笑不得，所以所谓的矢志不渝的爱，就只会伤感那么一阵子？所以一旦皇后娘娘给了那么一点甜头，就高兴得找不着北了？走的时候连回头看她一眼都没有，让她忍不住怀疑他们之间曾经是不是有过爱情。

方才才见他伤心欲绝，一副心死的样子，她心里闪过些内疚，还觉得自己是过分了些。在她这么些年忍辱负重的日子里，她是真没想过未来的日子要怎样，她只想怎么完成任务，这是她从小就接受的训练。然而遇到大公子，确实是意外，她承认自己也曾心动过。只是仅此而已，所以现在的不甘到底是什么？她有些看不清。

“你看明白了吗？”欧阳嫣突然问。

“什么？”婉娘愣了愣，心想皇后娘娘是在跟她说话？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但还是抬了头，见皇后正看着她。

“你看明白了男人所谓的爱情没有？”欧阳嫣叹了口气，“前一刻还信誓旦旦说喜欢你，没了你都活不了，但只要有了与他休戚与共的利益体，他便将你抛至一旁，连前一刻说过什么都忘了。你的爱人尚且如此，你曾经誓死效忠的主子呢？他恐怕早把你忘了，他几乎记不起帮他做事的有哪些人，你也许只是一个代号，你是生是死他也只是一声叹息。也许他曾救过你的命，养大你们只为了成为他的一把刀。你连自己的爱情都把控不住，又要如何去心心念念为你的主子做事？”

婉娘一时愣住，瞬间又觉得羞愤难当，因为皇后娘娘说的话，就是她的处境。她活在这世上就是个隐形人，哪怕下一刻死了，也没有人记得。

“你还相信他们吗？”

“我的命是主人给的，还他一条命理所应当，不管他记不记得。至于爱情……”婉娘愣了许久，叹了口气轻笑，“或者就是曾经拥有，就好了。我挺感谢，大公子的……”她有些哽咽，感谢他，是因为他让自己体会到了那样的爱情，尽管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总算经历过了，所以，可以去死了。

“你们处心积虑这么多年，直到再没有人向你发号施令了，你还在进行着你的计划，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这辈子要怎么过？他救了你，你就给他卖命一辈子？”欧阳嫣嗤笑，“行，本宫与陛下便成全你的一辈子，你的人生到此为止了。”

“娘娘……”婉娘还没说话，或者说她还没反应过来，楼梯口一个声音便惊惶地传来。众人看过去，却是大公子又回来了。

“求娘娘恕罪，饶婉娘一命。”大公子过来扑通一声跪下，头重重磕了下去。

“哦？”欧阳嫣挑眉，“大公子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回去准备了？”

“是。”大公子点头，“微臣走在半路又想起……所以想来求娘娘饶她一命，别的惩罚都可以，她毕竟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

“你可是中了蛊……”欧阳嫣倒是对他刮目相看了，她还以为古代男子都是她想的那样，哪里有什么真情实意，不过是一时欢喜罢了。

“微臣已经无事了，多亏白小公子和小皇子殿下。微臣已无其他想法，只是相识一场，想为她求个情。”

欧阳嫣点头，看向婉娘，“婉娘怎么想？”

婉娘内心是震惊的，她眼睁睁看着大公子离开，心里一直在苦笑。她以为她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了，世间男子多薄情，她也曾听无数姐妹说过，但她不后悔走这么一遭，一是因为大公子可以帮他完成任务，二是他们是真的甜蜜恩爱过。哪怕大公子当时中了蛊，也不过是把心中的感情放大罢了，若心中无情，这蛊起不了作用。她想着就这样吧，她已经放弃了自己，没想到还有人不放弃。

欧阳嫣心中怎么想，两个人其实都猜不到，但林萧是知道的。知道欧阳嫣有心想把这姑娘收为己用，就因为她到最后都想着完成任务。这其实是一个刻板的人，但这样的人一旦忠于一个人，便很难改变了。而此时正是她改变的契机，因为她本来已经绝望了，却突然有了希望，因为她以为自己没动情，其实已经动情了。有大公子在，她迟早会软下来，而欧阳嫣要做的，便是对她采取怀柔的姿态。

“我……”婉娘有些茫然，她能怎么想？她也不知道她该怎么想。可是，放不放过她是皇上和娘娘的事，为什么要问她？

“不如让你跟着大公子做事，如何？若你有异心，首先要处决的，便是大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