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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忆苦思甜粥

事实上林萧和欧阳嫣大年三十晚上的团年饭都是要吃两餐的，到皇帝那里吃一餐，自家宫殿里还要吃一餐。虽然欧阳嫣还在禁足，但皇帝许是最近太春风得意了，觉得自己仿佛又年轻了十岁，所以年轻人犯的一点点错误他也不计较了，准许她跟着大家伙一起团年。
这天一大早各位皇子公主都要聚集在太庙祈福，太妃们亲自为他们准备斋食当早膳吃。林萧和欧阳嫣都十分好奇，想着这种素斋一定很不错，在现代他们也吃过。谁知一到太庙门口就碰上了几位皇子，他们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让林萧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们有没有在家里用一点早膳？”五皇子凑上来问。

“没有啊。”林萧摇头，“不是说不让吃早膳吗？”

“你们说你们怎么那么实诚？”五皇子恨铁不成钢地说，“整日只知道秀恩爱，你们也不去打听打听。”说着掏出个油纸包，“给你们两块桂花糕先垫垫，呆会儿吃慢些，看到父皇不吃了你们也可以不吃了，多忍忍吧。”

林萧心里不好的预感更盛，看了欧阳嫣一眼，这饭怕是不好吃啊。

皇帝带着一众妃嫔快步走了过来，此次要在太庙祈福，为表虔诚，所以都没有坐轿。众人见过礼，林萧见皇帝虽然一脸笑容，但嘴角也有些抽搐，不免对这顿早膳又有了新的认知，恐怕真的难以下咽吧？

他和欧阳嫣走在后面，悄悄把两块桂花糕吃了，欧阳嫣本想着如果早膳真的难吃，桂花糕可以留在最后吃，但林萧提醒她用过早膳怕是没有机会吃东西了，她这才不情不愿吃了半块桂花糕，心想又不是多大的东西，一口就半块，呆会儿悄悄吃了不就行了？见林萧跟她想法一样，不免轻笑，果然是夫妻同心啊。

众人向太妃拜年，说了些吉祥话，虽然晚上大概还要再说一次，但大家还是诚心拜年，只希望早膳能稍微入口一点。

太妃们也不多语，将早膳端了出来，林萧和欧阳嫣凑上去看，是一锅大杂烩。各色丸子，各种颜色的米，熬成粥花花绿绿的还蛮好看。

“应该不难吃吧？”欧阳嫣低语。

“可难吃了。”九皇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他们身边，牵住了欧阳嫣的手。

“真的？”欧阳嫣诧异，连九皇子都这么说，那味道可能真的很意味深长。

“几位太妃辛苦准备的这顿早膳虽然味道怪异，但是在提醒我们，忆苦思甜，如今的太平日子得来不易，诸位皇儿需加倍努力方能守得江山稳定。行了，开吃吧。”皇帝先盛了一碗，走去一边面无表情地吃了起来。

接下来便是太子，这粥需每个人亲自盛，林萧拿了个小碗，乖乖去盛了一碗，欧阳嫣紧随其后，盛了多半碗。几个皇子见太子拿小碗，那他们也必须得拿小碗，就连七皇子也不例外。众妃嫔跟着皇帝拿了半大的碗，端碗的手都在颤抖。

皇帝憋了半天的气，简直咬牙切齿，好吧，太子往日卧床不起，并不知道规矩，也罢，第一次总归有些不适应。

林萧尝了一口粥，那绝对不是不适应那么简单，他发觉粥里的丸子味道怪异，有甜有咸，还有五香味的，粥倒是正常的，但丸子到底是什么鬼？

“酸甜苦辣丸，象征人间百味，这是你们都得体会的。百姓疾苦，你们当常放心中。”夏太妃看了欧阳嫣一眼，这姑娘尝了一口就没吃了，那必须不行。你看别人家的皇子妃，许是吃惯了，早有了心理准备，眼睛一闭也就吃下去了。

夏太妃提醒欧阳嫣，便是要她不得耽搁。欧阳嫣默默看了几位太妃一眼，好吧，这是哪个神经病定的规矩，不会是那位正努力下咽的皇帝吧？

然而并不是，这是先皇定的规矩，皇帝每年吃一次，早就习惯了。林萧给欧阳嫣使了个眼色，让他看其他皇子和皇子妃怎么吃，比照他们的速度来。

欧阳嫣无奈，心想这世上再没有比一碗饭里五味杂陈更让人难以形容的了，好在皇帝许是习惯了，几大口吃完粥，又与太妃们闲聊几句，几位皇子眼巴巴地看着他，但他这次却没有让他们马上跟着他去祈福，而是耐心地等着，仿佛是在等他们吃完。

皇子们这才明白，此次多了个太子，那自然是不一样的，他是要等太子把粥吃完。林萧知道自己逃不过去了，干脆学着他几大口喝完，又喝了几盅茶水，这才压下嘴里的味儿，悄悄把半块桂花糕吃了。

欧阳嫣紧随其后，她虽然大口吞着，但仍能保持优雅的形象。她不像那些妃嫔和几位皇子妃，自小在家里被宠溺着长大，什么苦都没吃过。她是特工，多么艰苦的环境都是呆过的，这么点粥还真不算什么。

皇帝看着两人眯了眯眼，又叹息着看向另外几个皇子和皇子妃，心想差距果然在这里。但他能如何？如今太子肯收手，朝堂的势力便又回到他的手中了。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走吧，随朕去祈福。”

几位皇子慌忙放下手里的半碗粥，同时松了口气，女眷们有的则只动了几小口，此时更是谢天谢地，甚至感谢太子的仗义。

整个上午都是祈福的时间，至午时大臣们进宫吃团圆饭，那更是忙忙叨叨一团糟。皇帝在这日整日都没有闹妖，倒也是规规矩矩喜气洋洋的，该夸奖的夸奖，该表扬的表扬，就连太子和太子妃拜年都夸了几句，还赏了东西，虽然都是不值钱也不实用的，但好歹没有冷脸拉开距离。

直到晚上的宫宴，众人围在御花园里吃烤肉，其乐融融仿佛真的是心无城府的一家人。七皇子的性子的确张扬了些，却并没有显示出过多的优越感，林萧忍不住想，莫非他这次终于想通了？欧阳嫣却觉得他是长大变成熟了，“这样的对手更难对付。”她低声提醒。

林萧点头，“呆会儿咱们回东宫跟大家团年时，再一起合计合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