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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黑市

“这位朋友，要不要尝尝新出炉的蛇肉包子，馅大皮薄，香甜美味，最重要的是……滋阴补阳！”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大宝剑贱卖啦，原价九百九，现价九块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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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辰漫步在一条阴森森的街道间，听着两旁异常喧闹的叫卖声，心中却不时泛起一股凉意。

黑市。

这里是滨海市有名的销赃窟，属于FR的三不管地界，据说黑市幕后是一名传奇巨擘，顶着莫大压力，开创了这块宝地，人称沈老板。

那些棘手的赃物，大多都能在摊上寻到踪迹，而督察所能管辖的范围，也仅仅局限于黑市外环。

“咕噜……”

一双圆咕噜咚的小眼珠到处打量，闻着空气中飘来的肉香，小浣熊口水直流。

“白辰，你这小日子挺快活啊！”厌桀桀笑了声，俯身灵巧一勾，恰巧捏住了个包子。

白辰眉头一皱，这家伙胆子也忒大了，好歹人家摊主没瞅见，不然保准拿它下锅。

不过白辰并不是圣母婊，他心里清楚，黑市的生意本就不干不净，包子的馅不定是从哪狩猎的野生动物。

脑海中忽地闪过遇难者临死前的画面，再看厌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两相对比，白辰不由得一阵反胃。

“差不多得了，还有正事要办。”白辰把小浣熊半个屁股塞进了兜里，小心翼翼地左顾右盼。

不多时，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间涂满了暗红色油漆的铺子前，胆战心惊地瞟了眼悬挂在杆子上的牌匾。

透过昏暗的光线，依稀能识别出几个黑紫色的大字。

“知更鸟有X责任公司。”

牌子底下还附着一行格外清晰的小字：“主要业务：办证、刻章、开发票，电话：13X……”

这不就传说中办假证的嘛，整得这么正规，都认不出来了。

犹豫片刻，白辰拨开了破旧不堪的门帘，缓缓走入其中，身影逐渐消失。

“咳咳。”

刚进屋不多时，一股极具刺激性的气味便扑鼻而来，呛得白辰眉头微皱，连连用手掌扇风。

“习惯就好了，不过是纸张里纤维素燃烧的味道，多吸几口，延年益寿。”

身后传来声阴阳怪气的提醒，白辰转身一望，对面不知何时站着一个满肚肥油的中年男子，正趴在柜台上把玩着一柄篆刻刀。

白辰猜到他是店主，轻声道：“您好，请问……”

“诶，黑市不讲究名姓，要的就是个安全，你这问东问西的，难不成是外面派来的条子？”胖子眯着眼笑了笑，刀口蓦然一转。

白辰咽了口唾沫，这家店他是从好友杨克那听来的，自己从未涉足，没想到有这么条规矩。

“抱歉，没什么经验。”白辰咧嘴一笑，绷直了身子道。

胖子狐疑地扫了眼他，漫不经心地把篆刻刀掖入袖口，冷哼道：“原来是个后生，怪不得。”

猪腰往后一仰，胖子不知从哪揪出个台灯，一扳开关，屋里顿时明亮了不少，倒是耀得白辰十分晃眼。

白辰这才注意到，这胖子长得跟个弥勒佛似的，个子足有一米八，大腹便便，活像一座滚动的肉山。

“鄙人诨名王屠，小兄弟来咱知更鸟小店，是打算干点啥买卖啊？”王胖子阴恻恻一笑，托着腮说。

白辰眉宇间闪过凝重之色，双肩一沉，一股无形的压迫力使得他呼吸紧促，氛围顿时沉寂下来。

他观察王屠的同时，后者也在打量自己。

稍稍沉思一会儿，白辰沉声道：“王店长，我想和您打听个事。”

“哦？”听见这话，王屠忽然咧开大嘴，乐呵呵地笑了起来，“小兄弟，你可知道买消息不便宜？”

白辰微微颔首，杨克告诉过他，贩卖消息的价格视难易度而定，底线是二百块每条。

“您清楚黑金总部在哪吗？我有点事想麻烦他们。”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白辰坦然道。

听白辰这么一说，王屠突然愣了，玩味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下意识重复了遍：“黑市？你打听那个做什么？”

白辰伸出右手指尖一捻，无辜道：“最近手头紧，打算借点钱花花。”

王屠眉头一挑，并不相信他的说辞，一般向黑金借贷的人，大多都是通过电话联系，还没听过有去人家老巢讨要的，那岂不是羊入虎口？

看白辰神色不似作伪，王屠苦笑着摇摇头，将篆刻刀扔到一边，闷哼道：“小兄弟，回去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话落，王屠便挺着水桶腰慢条斯理地收拾起了货架，全然无视了疑惑的白辰。

“可是……”白辰还想询问，谁知没等他把话说完，王屠低着头加了句：“慢走不送。”

白辰深深叹了口气，作势要走出知更鸟小店，看样子，从王屠嘴里是抠不出什么蛛丝马迹了。

就在他后脚刚迈出门槛，背后又幽幽传来一道油腻的声音。

“最近滨海市不大太平啊，前天有人用指头把辆小轿车掀翻了，还有个三岁会吐火的怪胎，你说稀奇不稀奇！”

这些免费消息……怎么听着像是缔约者和山海兽？

白辰侧身一望，发现王屠正自言自语地擦拭着印泥罐子，思索再三，他最终选择了离开。

既然连知更鸟都不愿意透露黑金的所在位置，那其他人就更别说能提供什么有用信息了。

空落落地向着黑市出口走去，不知为何，白辰忽然觉得前途依旧未知，哪怕他拥有了缔约者这层身份。

在他经过一处陈腐的地摊时，摆在中央的电视机屏幕上正播送着一条晚间新闻。

“据前方记者传来消息，此次囚牛村山体滑坡遇害人数已经上升至三人，多名村民反应有微弱震感，专家预测并无扩散现象，请各位市民放心。”

女主播浅浅一笑，将目光挪移到摄像机上，打算播报下一条内容。

然而正当画面切换之际，处于囚牛村背后的山腰上蓦然闪过一道阴鸷的绿色邪光。

神秘莫测，充斥着诡异和魅惑……

如果非要描述的话，它的形状酷似一只狭长的眼睛。

而且是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