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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十五章

跟随大部队前往慈宁宫请安途中，郭宜佳心里想着，太皇太后一大把年纪了，她如果用‘直来直去’的性格气着了她，估计就算康熙再怎么贪花好色，也会为了所谓的孝道而冷落自己、将自己打入冷宫。所以吧，郭宜佳左思右想后决定，把以前在修?真?世?界面对外人的冷艳高贵脸给摆出来。
于是踏进慈宁宫大门的瞬间，郭宜佳此时的气质突然发生了改变。如果说此前郭宜佳让人觉得甜美娇媚、是惑人心的狐媚子，那么现在便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遗世独立的世外仙姝，冰清玉骨也不外乎是。至少看在太皇太后的眼里，也不禁感叹郭宜佳生得好，观那气质，想来荣嫔的确出于嫉妒的心理才一口咬定郭宜佳骂她长得丑吧。

心中这么想着，太皇太后又对荣嫔凭添了几分不喜。自己长得不怎么样，还不许皇帝挑个顺眼的宠幸啊，真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了。

太皇太后吃了一口茶水，心思百转，面上却丝毫不露的道。

“起磕吧。”

末了略显诧异的补了一句。“贵妃怎么没来。”

“回禀老祖宗……佟贵妃妹妹……”病了

回话的继后话没说完，便听守殿门的小太监高声喝唱道。

“佟贵妃娘娘到。”

也不知这守殿门的小太监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给佟贵妃上上眼药。他这么一嗓子喊完，整个大殿气氛为之一凝。所有人包括郭宜佳都用看笑话的眼神看着佟贵妃，婀娜多姿，袅袅婷婷的走了进来。偏偏佟贵妃丝毫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依然自若的向太皇太后请安道。

“孙媳妇参见老祖宗，老祖宗万福金安。”

佟贵妃之所以能自称一句孙媳妇乃是太皇太后看在康熙尚对母族有几分真心的份上，特意给的优待，毕竟佟贵妃出生佟佳，是康熙的嫡亲表妹，自称孙媳妇也够格。只是太皇太后万万没想到这看在康熙份上特意给的优待，反而让佟贵妃越发的看不清自己有几斤几两了。这让守慈宁宫殿门的小太监高声喊佟贵妃娘娘到，也是她当晚辈能做的。

这佟佳氏自从当上贵妃后，越发的将脑子忘了，瞧着吧，此事传到万岁爷的耳朵里，佟贵妃准还会被万岁爷冷一段时间。

嫔妃们全都暗自发笑。余光偷瞄面色如常的太皇太后，又偷瞄了一下今儿穿着打扮竟然跟继后钮祜禄氏撞衫了的佟贵妃，都在祈祷着两人最好能当着太皇太后的面掐了起来。

只不过有句话怎么说呢，期望越高失望越大，更别提在场十来号的人的共同期望，很遗憾，脸隐晦僵了一下的继后并没有如她们期望的那样和佟贵妃掐起来，反而露出一抹赞赏道。

“佟贵妃妹妹穿这身衣服，真衬你肤色。”

可不是，钮祜禄氏穿了一身绛红旗装，将她本就苍白的肤色衬托得更加毫无血色，而佟贵妃穿了同样绛红、连上面花纹纹路都与钮祜禄氏几近相似的旗装，对比带着病气的钮祜禄氏，佟贵妃反而显得更加明艳了几分。

自认胜过钮祜禄氏一分的佟贵妃略带几分得意的扫了病病歪歪的钮祜禄氏一眼。这一‘明目张胆’的动作，让一直观察她的太皇太后有些厌烦的皱了皱眉头。这佟佳氏行事真真是越发乖张，果真当不得继后之位。等钮祜禄氏死后，她定要跟皇帝好好的说叨说叨，务必打消立佟佳氏为后的打算。

“的确衬佟贵妃的肤色，看来婉容啊，你今后可不能穿绛红色的衣服了，免得成了佟贵妃的陪衬。”

太皇太后虽是笑着说这话，但其中暗含的冷意还是让暗自得意的佟贵妃脸色一白，后知后觉的想明白今儿她想当众打钮祜禄氏的脸面之事怕是做错了。此事一经传开，她的皇帝表哥一定也会如太皇太后那样想，认定她目无尊卑，连继后都不放在眼里。

别瞧康熙平时很随和，但却是最看中尊卑、规矩的，她今儿这一出戏传到康熙的耳朵里，准讨不了好。

佟贵妃是不喜钮祜禄氏，坚定的认为是她抢了自己成为继后的宝座，讲真，她也是真的不将钮祜禄氏放在眼里。但是这些都该是私底下的事儿，万万不能摆上台面上来的。佟贵妃如今是又悔又恼，她怎么就脑抽的听了奶嬷嬷的话，换了与钮祜禄氏衣服颜色款式一样的旗装呢。

佟贵妃暗地里狠掐了自己一把，然后眼红通通的道。“老祖宗，皇后娘娘，是臣妾失状了。可臣妾也万万没想到这新作的衣裳与皇后姐姐的衣裳一模一样啊！”

钮祜禄氏理了理身上所穿七成新的绛红旗装，面上带笑，好言好语的说道。“本宫相信贵妃妹妹说的，可能是妹妹宫里的针线丫鬟偷懒，寻了旧衣样式给贵妃妹妹做的吧，毕竟姐姐身上穿的这件旗装可有些年头了。”

“妹妹记得这件绣栀子花、祥云条纹的旗装，记得皇后姐姐年前还穿过，就连万岁爷也赞过姐姐穿这件衣裳显得气色格外好呢。而且妹妹看这衣裳差不多有七八成新，怎么能说是放了有些年头的旧衣呢！”

惠嫔笑语盈盈的开口后，与她同属一丘之貉的荣嫔也赶紧说道：“惠嫔妹妹说得对，这怎么能算旧衣呢。如果这都算旧衣，那妹妹们衣橱里的旧衣就只能当抹布了。”

“穿过一次的衣裳都算是旧衣，这有什么好说的。”

钮祜禄氏觉得佟贵妃应该被憋屈够了，不免开口打住这个话茬。毕竟一会儿，康熙就会带大、二、两位阿哥来请安，让康熙听到她们联合挤兑佟贵妃就万万不妙了。刚巧，这话茬子一打住，还没转而说些其他呢，康熙便领着两位阿哥姗姗到了。

“保清/保成给乌库妈妈请安，祝乌库妈妈长命百岁。”

两位阿哥口齿伶俐的一同将请安话语说出来后，胤礽眼珠子骨碌转了转，瞬间就挂着甜蜜蜜的笑靥，如飞燕一般钻进太皇太后的怀抱，左右蹭了蹭后，含糖量十足的道。

“保成好想乌库妈妈，乌库妈妈想不想保成。”

“哎哟，保成就是乌库妈妈的心肝肉，乌库妈妈怎么会不想呢。”搂着香香软软的胤礽包子，太皇太后笑得犹如一朵盛开的菊花。

在现有的孙儿中，太皇太后最疼爱胤礽不是没有原因的。对比跟惠嫔那货一样没什么头脑、偏偏还爱出风头的胤禔和还被奶妈抱着的三阿哥（胤祉），也怪不得太皇太后最爱胤礽这个会撒娇卖萌、就目前来说长相是最出众的重孙子。

对于胤礽如此得太皇太后的宠，现年五岁大的胤禔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胤禔刚刚因为功课的原因受到了康熙的夸奖，因此也大着胆子拿出身为长兄的派头，申斥胤礽道。“二弟，你怎么能在乌库妈妈身上滚，你那么胖就不怕撞到乌库妈妈吗！”

你管孤，孤就喜欢在喜欢的人身上滚咋的！

而且保清你这混蛋好大胆，连太子弟弟都不叫，呵呵，不暗中整你一顿，都对不起咱们几十年争锋相对的孽缘。

胤礽暗中呵呵哒一句，正想出言挤兑胤禔一句时，原本打定主意维持自己在外人面前冷艳高贵人设的郭宜佳就跟被激怒的母老虎一样，开口替胤礽怼道。

“大阿哥，奴婢觉得吧，论重还是你比太子殿下更重，毕竟你可比太子殿下大了将近三岁啊！”就你肥的像猪一样的身段儿，就算你想学我家徒弟弟撒娇卖萌求抱抱，依太皇太后那老身板、就算太皇太后想抱你，也承受不住。估计会如你话中所说的那样，被撞到骨折！

郭宜佳还是聪明的，没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都说出来怼人，但她这么一开口，让胤禔愣住之余，也让惠嫔面色一变，就替儿砸开口了。

“大胆，主子面前有你说话的份吗！”郭宜佳一派茫然的左看右看了一眼，故作迷惑不解的问。“奴才身为贵人是不能在这场合开口的吗。”

“自然是可以的。”作为嫡亲姐妹，宜嫔开口支援郭宜佳道。

“那为何惠嫔姐姐会说没奴婢说话的份，难不成奴婢这贵人身份是假的。”说着，郭宜佳隐晦的朝着不吭声、疑似在看戏的康熙一枚缠绵缱绻的媚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