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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因为亲跳定太多了呢 “把他们带到朕的面前来。”皇帝像是想到了什么, 阴沉着脸直接命令道。
孙诚不敢多说什么, 连忙命人把张彦瑾周齐晖两拨人都带了出来。
“孙诚……”周齐晖不爽地看着站在一旁的孙诚,正想要说什么, 却在看到大堂中央坐着的皇帝后, 硬生生住了嘴。
“草民周齐晖参见陛下!”周齐晖忙不迭地跪下行礼,随着他进来的王俭庭几人也都纷纷跪下行礼。
张彦瑾几人见状, 也赶紧都跪了下来行礼。
皇帝就像是没有听见他们几人的声音一样,依旧坐在高座上慢悠悠地喝着茶, 并扭头对长安令孙诚道:“令尹, 你这茶倒是不错嘛!”
孙诚一听点了自己的名, 赶紧就走了过来,陪着笑脸道:“微臣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喝茶, 这茶是臣托人去江浙一带给臣捎回来的, 平日里臣根本不舍得喝, 今儿圣人来了, 臣这才斗胆拿出来献宝,还请皇上不要嫌弃微臣这茶味淡才好。”
皇上轻押一口, 这才把茶杯放到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感慨道:“茶只要解渴便是好茶,徒有其表,败絮其中, 茶味寡淡者不算是好茶。”
孙诚在一旁听着, 心中却犯起了嘀咕。圣人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可这句徒有其表败絮其中说得是谁?
张彦瑾一行人也开始琢磨了起来,有些搞不明白皇帝话语之中的意思,他们更不明白本应该在宫中的皇帝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众人一想到聚众闹事被抓到衙门来偏偏还碰到了当朝圣上,纷纷觉得脊背发凉,再也不觉得进这长安令尹的衙门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的事情了。
“令尹。”皇上扭头看了一眼低头哈腰站在自己身边的长安令孙诚道:“你说说,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朕看了一下,这些跪着的可都是我大魏朝栋梁的后辈们,你今天把他们都抓起来这是想要做什么?”
孙诚脸色一白,忙跪倒在地道:“陛下明鉴,微臣并非是滥用手中权力,而是……”
孙诚的话还没有说完,便听见跪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张彦瑾往前跪了几步大声道:“陛下,草民知错,草民伯父为陛下赏识重用,草民本应该更加严于律己,却不想草民今日却在街头闹事,令尹大人正是按照法典才把草民等人抓起来的,草民知罪,还请陛下惩罚草民!”
皇上把手中刚刚端起来的茶杯重重砸在桌子上,喜怒不变道:“你倒是一个敢于认错的!”
听到这话,张彦瑾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才慢慢落了下来。刚刚一听皇上询问孙诚,他便猜测皇上肯定是知道了这件事情,故而才突然出现在长安令尹衙门之中的。
既然皇上已经很有可能知道了事情的原委,那么他主动承认错误总比皇上从长安令尹孙诚口中知道他们犯下的错误要好的多,这样以来,他们起码不用落下一个死不悔改的名头。
陈溯几人虽然没有张彦瑾反应快,可此时也大致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都纷纷磕头认错。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们这纷纷一认错,盛元帝突然就站起来,然后将手中的茶杯扔了过去,更是走到张彦瑾等人前面,对着张彦瑾就是一脚踹去。
“你们,你们的父亲,伯父都是我大魏不可缺少的栋梁,可你们呢?作为后辈却在街头聚众闹事!”
“你们看看你们这群不争气的,朕都替你们父亲蒙羞!”皇上的话语毫不客气,要不是这群人都是他的嫡系出的后辈子弟,他那些嫡系多年来和他一起喝酒打仗,又更是为他舍生忘死,他要造他老爹的反夺位这等事,他们都毫不犹豫地跟上。
对待这些嫡系的后辈子弟,盛元帝其实一直都是亲近的,甚至他的女儿们找驸马都是从这群后辈里面找,他不生气他们纨绔闹事,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张彦瑾几个纷纷对视一眼,然后将头埋得低低的。
盛元帝骂了一通,最后才道:“你们回去给朕好好想想,好在没牵连到百姓,但你们这等打架闹事还是惊扰到人,一人三十大板,领罚完之后好好在家中思过去!”
“谢陛下隆恩!”张彦瑾和陈溯等人本来就有些头皮发麻,听到盛元帝这话,如同获得大赦一样就带头谢恩。
孙诚也立刻挥手让人把张彦瑾一行人和以周齐晖为首的一行人拉下去打板子去了。
一离开皇帝的视线范围,孙诚就对张彦瑾笑了笑。
尽管这李容娘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可孙诚作为长安令尹脑子还是十分精于人情世故的,也感念于张彦瑾刚刚在皇帝面前保护了他作为长安令尹的面子,便安排人对李容娘下手十分轻。
至于张彦瑾他们挨得板子虽然比李容娘挨得稍微重一些,可也无伤大碍。
“张二郎过来说话。”孙诚看到张彦瑾已经挨完了板子,便叫张彦瑾过去说话。
张彦瑾扶着自己的腰,一瘸一拐走到孙诚面前,见孙诚没有说话反倒是往走廊而去,他便紧跟在了孙诚身后。
“陛下!”张彦瑾看到房间之中站着的皇上,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匆忙行礼。
“呵,刚刚还一瘸一拐,这阵跪下的动作倒是利索啊。”盛元帝跪坐在一旁,坐姿十分闲适。
张彦瑾没听到皇上让他起来,也没有敢起来,只是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着道:“草民见到皇上龙颜,心中激动,就跪下了。”
“怎么,有空在街头打架,不去北郊入职啊?”盛元帝冷声道。
张彦瑾抬起头看着盛元帝,知道盛元帝对自家态度后,他心里头就更有分寸了,也拿出子侄辈态度出来,满脸沮丧道:“皇上,你知道的,草民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这一时间哪里当得起陛下赏给草民的要职?臣原本想要在家中和伯父,大哥好好学习,去了之后才能不辜负皇上的重用,谁知道今日在街头偏偏遇到了人故意用女人羞辱草民,草民虽然平日里纨绔,也不在乎名节,可李容娘是无辜的,草民不想连累一个女人因为草民的缘故被人无缘无故地侮辱,倒最后名节不保,就动手了……”
“你倒是个重义气,有担当的。”盛元帝不可置否道。
“这都是陛下上一次教导草民有方,草民对于陛下的教导铭记在心,不敢忘却。”张彦瑾连忙道。
盛元帝站起身,走到张彦瑾身边道:“虽是如此,可你身上纨绔的气息也要不得,今日若不是吴名,你这小命没了不要紧,害得朕的瑞国公和你伯父一起互为仇人,朕就想抽死你鞭尸……”
说得张彦瑾冷汗迭起。
盛元帝冷眼再瞧他一眼说道:“罢了,你留在京中也只会惹事,等你身子骨好了,就赶紧去上任!”
“草民谨记皇上的教导,等到草民身子骨愈合了,便立马去北郊上任!”张彦瑾忙不停地磕头谢恩道。
盛元帝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朝外面走了去。
站在门外的孙诚见皇上大步走了出来,连忙前后伺候着皇上出了长安令尹衙门。
那陈溯刚刚挨完板子之后,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一直在一旁等着张彦瑾,一来是想要看看他有没有事情,二来是想要问问他长安令尹孙诚找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可他等了一会儿没有把张彦瑾等出来,却把穿着便服,身后跟着贴身亲卫吴名的皇帝给等了出来。他见状赶紧躲到了一边,同时心中也琢磨了起来,莫非刚刚张彦瑾是被皇上给叫走了?
在看到孙诚把皇上送走之后,他赶紧凑了上去道:“孙令尹,张彦瑾呢?刚刚是不是皇上叫他过去的?”
孙诚见陈溯已经看见了,而周齐晖这时候已经离开了,便点了点头。
“那皇上找他都说了些什么,你可知道?”陈溯下意识便追问道。
孙诚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刚刚我呀在外面站着,皇上把张彦瑾叫进去到底说了些什么,我当真是不知道的。”
“走,咱们一起去问问他。”陈溯正说着,便大步跟着孙诚去了张彦瑾和皇上刚刚呆的屋子里。
张彦瑾这时候恰好正从地上往起来站,见到陈溯走进来,便伸手道:“没看到我腿都跪麻了吗?也不过来扶我一下?”
陈溯伸手把张彦瑾拉了起来道:“你还说皇上只是给你封了一个小官?”
张彦瑾知道陈溯这是想要问刚刚皇上单独见他都说了些什么,他靠在陈溯身上道:“你觉得皇上会单独给我说什么好话?我今天晌午刚刚给我封了个官,我晚上就在街头闹事……”
陈溯耸耸肩膀道:“谁知道周齐晖那个不长眼睛的会今天下午就闹出这么一套来?”
顺便想着实行自己的计划,这计划成了,才能让他继续过他的纨绔生活啊。
反而是身边的陈溯勃然大怒,已然克制不住。
“周齐晖你们不要欺人太甚!”陈溯险些被马匹踩踏,此时又听到他们言语上羞辱张彦瑾,血性被激起来的他不由得大声呵斥道。
骑在马上的周齐晖不屑地一笑道:“我们怎么就欺人太甚了?我们说得不是事实吗?”手中的鞭子轻巧扬起,他鞭子使的好,轻巧就把陈溯头上的帽子打落在地。
周齐晖这话一出还有他手上的动作,他身后的世家公子哥们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溯和张彦瑾身后也围过来一群京城子弟们,都是平日里一块玩的纨绔子弟,但是张彦瑾身边接触的人不少,他自己的纨绔朋友就那么两三个,这些关系只是略近的同道人也不会像陈溯那样愤怒的出声,而是都愤愤不平地看着周齐晖一行人,只是他们到底碍于周齐晖是瑞国公的嫡子都不敢说什么而已。
张彦瑾看到周齐晖的马,原本只是想过来从纨绔子弟处打听点消息,这时候,他心里突然有了主意,当下他如所有人所料一般,面色铁青,他的手攥得紧紧的,突然指着远方说道:“皇上!”
所有人一听,立刻就转过头望去,张彦瑾就立刻偷摸扔了一个打马杆恰好扔在了周齐晖的马身上。
那马吃痛,高声嘶鸣,两蹄一抬,竟然把周齐晖从马上给掀翻了下去!
这时候大家没看到皇上,哪里不知道是被张彦瑾暗算了。
而周齐晖,以他的身份何曾做过这般丢人的事情,他被仆人七手八脚的从地上扶起来之后,他当即大声呵斥道:“你敢暗算我,本公子要让你们好看!”
陈溯是清楚看到了,但是他和张彦瑾是一头的,当下和张彦瑾一样看着天空,装作无事人一般。
周齐晖一看就来气,一定是张彦瑾搞得鬼。
他立刻一挥手对身后的仆从们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本公子动手?”
他的仆从们得了命令,立马就朝着陈溯和张彦瑾这伙人冲了过来。
张彦瑾和陈溯这帮人虽说家世地位没有周齐晖的家世高,可那也都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们,他们哪里受过这般欺辱?很快两行人就混在了一起。
这一切都如张彦瑾所料,当下他也伸拳打了出去,打架嘛,他在现代没少打,更研究过如何打让人吃痛。
这时候,混战之中,竟然响起了咚咚擂鼓声。
“哟,你们这是做什么呢?”穿着一身紫色长衫的年轻男子骑马跑了过来,笑道:“这是你们新发明的打马球方式吗?”
众人一听到声音,立刻就停了下来,周齐晖看了男子一眼,也难得收敛起了脸上的嚣张之色,强忍着怒气道:“晋王殿下,刚刚有人暗算我,我只是想要找到罪魁祸首罢了!”
其余的公子哥们看到晋王也都纷纷拱手问好。
晋王挥了挥手,淡淡一笑道:“都是来打马球散心的,不必多礼!”
随后,他看着周齐晖道:“打马球难免磕磕碰碰,你又何必计较呢?”
周齐晖虽然没有直接反驳,却不服气地扭开了头。
张彦瑾注视着当着和事佬的晋王,他和陈溯来马球场前就远远看见了晋王,原本打架是为了之后的计划,现在晋王来了,似乎……可以进行地更顺利?
晋王似乎也看出了周齐晖不服气,他笑着道:“那周二郎觉得要怎么办合适?”周齐晖是瑞国公的嫡次子,平日也是被叫做周二郎的。
周齐晖双眸紧盯着张彦瑾和陈溯这行人,冷冷道:“找出扔马杆的人,给我跪下道歉!”
“周齐晖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昨天还纵容你家仆人把李郢撞得从马上摔下去了,怎么不见你给李郢道歉?”陈溯忍不住了,大声呵斥道。
“李郢马术不精,被摔了,还得怨我不成?”周齐晖死死地盯着站出来说话的人。两边的气势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
晋王见状不由一笑,这笑声打破了这紧张的气氛,他看了看张彦瑾这边的人又看了看周齐晖这边的,最后落在了张彦瑾身上,说道:“张二郎,你怎么看?你们这边,是谁暗算了周二郎?”
晋王在张彦瑾的记忆里是非常得盛元帝喜欢,晋王在朝中的名声也极好,文武双全,孝顺有礼,他也喜欢和小辈们一起玩,在一众纨绔心里这晋王也很不错。
这样一个人,得到这么多人称赞,比太子的名声都还好……
绝对是一个精明的人。
这样一个精明的人,在马场上,没有偏帮周齐晖……似乎还有点向着他……
这预示着什么?
这还需要进一步试探,于是,他带着以往的纨绔性子,笑嘻嘻地说道:“周齐晖马术不精,被马给摔在地上,还能怨我们不成?”
这完全是拿周齐晖之前的话给返了回去。
气得周齐晖立刻就要动手,张彦瑾眉毛微挑:“怎么着,不服气啊,不服气你也得认啊,自己马术不行,怪在别人身上,啧啧……你就这点本事?”
周齐晖被张彦瑾这看不起的语气给气得面容充血,说道:“张彦瑾你敢如此说话?”
张彦瑾幽幽说道:“我怎么说话了?”
周齐晖见状,他咬了咬牙,说道:“好你个张彦瑾,你说我马术不行,那你敢不敢和本公子比上一比?”
张彦瑾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他出门这么久为了啥,就是为了现在。
“怎么比?”
周齐晖想到当初把李郢打断腿,这次……他一定要把这张彦瑾的腿也给打断。
“打马球!”
张彦瑾就知道如此,只要惹怒这周齐晖,这周齐晖气量狭小定然想要报复,他是宁国公的侄子,是顶级衙内,其他方式定然不可行,他出现在马球场,又有李郢的例子在前,这周齐晖肯定会出这个主意。
张彦瑾还没说话,旁边的晋王就有兴趣了。
他说道:“好好好,这法子不错,就以你们比赛决胜负。更何况,本王听你们昨天就是因为胜负的原因起了矛盾,此次就由本王给你们当裁判,你们比试一场,谁输了谁道歉如何?”
“张彦瑾你可是不敢了?” 周齐晖轻蔑地一斜眼道:“晋王说了比试,我肯定从命,就怕有些胆小如鼠的家伙不敢比试!”
“你说谁不敢比试呢?”张彦瑾没答话,但是他身后不服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张彦瑾也趁势抬头,看着晋王和周齐晖道:“好,那就比一比!”
张彦瑾话音刚落,晋王就笑着道:“好,既然你们双方都答应了,那本王就定个时间,三天之后,就在这里,本王当裁判,你们双方比试一场!”
“好!到时候谁不来谁是孙子!”周齐晖冷笑着扔下一句话,翻身上马带着以他为首的京中子弟们打马离开,甚至连一声招呼都没有给晋王打。
晋王看着周齐晖一行人的背影,看不出喜乐。
等到他转身看着张彦瑾一行人的时候,走过来拍了拍张彦瑾的肩膀,说道:“本王就等着看二郎的马球术了。”
张彦瑾拱手说道:“谢王爷出手调和。”
晋王看向张彦瑾的目光又多了几分讶异,面前的张彦瑾面色沉稳,气质温润,丝毫没有那日在朝堂上的嚣张跋扈的纨绔子弟样,简直判若两人。
这样的观感让晋王来了兴趣,他负手于身后道:“本王听说周齐晖为了让自己的马球队成为大齐第一马球队,可是花重金在各地挖了不少打马球好手,你刚刚站出来要和他比试,可是有赢得把握?”
张彦瑾还未说话,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小声抱怨声:“周齐晖那伙人本就痴迷于马球,整日浸淫于此,现在马球最好的李郢也重伤不能参赛,咱们怎么可能有赢得把握?”
这句话一出口,气氛顿时凝重了起来。
张彦瑾沉思片刻后,目光如炬道:“人生在世,岂是事事都有十全把握?况且周齐晖为一己私欲伤我兄弟,实在不是大丈夫所为,怎么着,我也得为兄弟背水一战,长长志气!”
这番话一出,人群当即躁动了起来。
陈溯连忙附和道:“就是,我们不能李郢白白受了委屈!更何况那周齐晖在京城之中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赢了他,看他以后还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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