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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六,适逢666,祝所有书友新年大顺,财运滚滚!
一人高的藤蒿,到处蔓延蜿蜒的藤蔓,高大浓茂的树木把地面遮得阴暗潮湿。
无数鸟儿在林间跳跃欢叫,无数虫蚁在林中穿梭探寻,闷热潮湿的空气中透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不时的有蜘蛛和蛇在蔓草林叶间一闪即逝,远远的有野兽的吼叫声传向山间。
从中缅中挝到中越,整个近二千六百公里的边境线上全是这种祟山峻岭热带雨林地带。
粗重的喘气声中,一队二十几个人组成的马帮行走在祟山密林之间,这里已经是中国领土,这些人从中挝边境串过来,在山间穿行了十几天时间,目的的是勐腊。
擦了把脸上的汗水,用敞开的衣襟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扭头看了看马队,又抬头看了看前方,山林密布,根本看不出去,只能看到头顶上的一小块蓝天。
“老宋,还有多久才能到?”一个大胡子叨着根烟卷走过来问,敞开的衣襟里露出插在腰带上的枪把,老宋扫了一眼说:“还有大半天,快了。你把烧鸡(手枪)收起来,这边管的紧,让人看到就是大事,你想让所有兄弟跟你一起倒霉吗?”
大胡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把手枪抽出来插到后腰,抹了一把汗,看了看周边说:“要不在这歇会吧,反正也快到了,吃点东西睡一小会儿,太累了。”
老宋想了想点头说:“那就歇会儿吧,我也饿了。往林子里走走,让两个兄弟放哨。”
大胡子前后看看说:“这离边境很远了,应该没什么人了吧?”不过还是派了人去放哨。
两个人一起进了路边的林子,在厚厚的落叶腐土上铺了块塑料布,然后人往上一躺,重重的出了口长气,没几分钟鼾声就起来了,驮马被随意拴在树上,慢腾腾的低头咬着杂草,背负的货物被卸下来堆在一边。
在这片边境线地带,像这样的驮马队很常见,这边山高林密交通不便,货物运输基本上都要靠这种原始的方式进行。国家一直在号召边民们集中居住,但是这一片山里少数民族众多分散,都有着自己的传统和祖地,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政府的号召成效不大。
忽然一匹驮马打了个响鼻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山林,在驮马的视线内两个放哨的家伙正靠在树上打盹。驮马不安的踢着前蹄,但是缰绳紧紧的系在树上限制了它的动作,只能围着树木的一侧不停的踱步转动,非常不安。
边上另外几匹驮马也有两匹燥动起来,但大部分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低头啃着草皮。
一只黝黑的手掌伸到半空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手指的主人脸上画着伪装色,伪装盔下严肃的脸上满是汗水,一身伪装迷彩半跪在草丛里,连手里的长枪都用伪装网包裹着。
随着他的手势,他身后成扇状散开的一群同样装束的人瞬间停下脚步伏倒隐藏在草丛里,空气仿佛凝滞了一样,跪在地上的人偏着头仔细的听了一会儿,前面隐隐的鼾声夹着马匹的响鼻声传过来。
两群人隔着蒿草密林相距只有不到五十米。这就是丛林战中最头疼的问题,不靠上了你根本不知道边上有人。
半跪在地上的人做了个手势,点了一下边上一棵树。马上身后有一个体形较小的人弯着身子潜行到树下,把枪背到身上悄无声息的爬了上去,就像一只猴子一样。爬到上面林叶之间以后,他用双腿固定住身体,把枪摘下来持在手里瞄向指挥手指的方向,透过枪上的瞄准镜观察着那边。
观察了一会儿,他又背上枪快速的从树上滑了下来,灵巧的溜到指挥身边伏在草里,嘴巴贴到指挥耳朵上报告:“一个马队,看到五匹驮马九堆货物,有两个站哨,人员只看到六个。”
指挥点了点头想了一下,揸开五指又捏起来用食指点了点左边,相同的手势又点了右边,然后比了一个五,又握紧拳头。马上就有十个人从草里爬起来,五人一组潜向左右两个方向,其他人没动,都在看腕上的手表。
五分钟,所有人几乎同时跳了起来,弯着身子借着蒿草分散开向前直冲而去。
衣服和蒿草摩擦发出轻微的唰唰声,鞋子踩断草梗,呼吸声,在无风寂静的林间一切声音都像被放大了一样,显得紧张又刺激。
两个站哨一个靠在树上,一个坐在树底,两个人靠在树干上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声音惊醒感觉有人,刚要扭头看清楚,嘴巴就被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捂住然后脖子一酸失去了知觉,软软的倒了下去。迷彩的身影快速的从两具尸体旁边闪过,最后路过的人停了一下,从尸体腰间搜出两把黑星。
老宋和大胡子在树林里躺在塑料布上睡的正酣,猛然呼噜一停,老宋睁开双眼凝神倾听了一下,手上腿上肌肉一绷就要跳起来,然后马上一停,他又慢慢躺了下去把眼睛闭上了,只有微微扭动的耳朵显示着他的清醒状态。
那匹最先警觉的马匹这会儿也不转了,跪坐在草地上伏着脑袋不动,它身后吃草的几匹还在吃着,不时的扫动一下马尾,另两匹则是肃立不动,瞪着大眼睛看着树林。
脚步跑动声传入老宋的耳朵,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闭着的眼睛颤动着,胸口的起伏急促起来。
很快一群迷彩服就把这个马队围了起来,枪口顶在脑门上,马队的人一个一个被铐起来搜身,刀具黑星被收集到一个口袋里,指挥慢慢走了过来,蹲下身体问一个抱着头跪在地上的马队队员:“一共多少人?”
“二,二十三个。”
“从哪来?”
“外外头。”
“领队和向导在哪?叫什么?”
队员指向树林里,说:“那边,头叫胡子,向导叫老宋。”指挥站起来向树林里走过来。
老宋和大胡子这会儿也被铐着跪在塑料布上,两个人身上的枪和手雷被搜出来放在一边。
指挥走过来,边上的迷彩扯着头发把两个人的头抬起来,指挥看了看对大胡子说:“胡子?”大胡子挣扎着把脸扭向一边,指挥看了看老宋问:“你是向导?老宋?”
老宋说:“是。”
指挥员蹲下来问:“哪人?”摆手示意迷彩松开手。
老宋晃了晃脑袋说:“勐腊街上。”一颗汗珠顺着老宋的额角向眼角流了下来,他举起铐在一起的双手去擦,手举到脸边的时候,左手握成拳头顶在右手腕上,右手五指并拢和手臂平直,用中指指尖擦掉了汗水。
指挥扬了一下眉毛,轻微了点了下头,站起来说:“收队,把这些人铐到一起,让向导在前面引路,货物带好。”马队的人被手铐串成一串,胡子打头,跟在架好货物的驮马边上上路,老宋单独走在头马旁边,众人两边是手持自动步枪的迷彩。
就是不串起来也没有人敢跑,一个人跑到山里就是送死,还不如被抓回去也许还有个活路。
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同样的事情在二千多公里的边境密林里发生了四十几起,发生枪战二十几次,击毙毒贩五十六人,迷彩们牺牲一人,重伤五人,轻伤四十二人,抓捕七百六十二人。
这边靠运毒挣钱的边民很多,这些人不能算毒贩,只能交给政府处理。他们将被集体内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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