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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先实现一个小目标（2）

影院里光线暗淡，只有银幕上发出的光, 照在他脸上。
奥黛丽伸手摸了摸他脸颊, 他转脸看她, “怎么了？”

“没事, 就想摸摸你。”

他露出一丝羞涩的微笑。真奇怪，他不是少年了，但笑容还是这么可爱羞涩, 真是罕有。

“这片子很好, 我很喜欢。”

“你真喜欢吗？”

“那当然。毕竟我是主演之一嘛。”

他笑, 很自然的侧过去, 飞快的吻了她一下。

马特·达蒙周末飞去了纽约, 《赌王Rounders》即将在纽约开拍。

加州理工这个周末开始放寒假, 但奥黛丽还留在洛杉矶，要参加12月14日的《泰坦尼克号》首映式。

辛西娅也已经放假，正计划要跟托比去温哥华滑雪。

“托比难道不去参加首映式吗？”怎么说都是莱昂纳多最好的小伙伴呢。

“他可以一个人回来。”辛西娅漫不经心的说。

“那我邀请你去吧。你知道, 作为制片人，我也可以带人去的。”

“我又不是好莱坞的人。”

“你真的不想去？”

辛西娅摇头, “我们家有你一个明星就行了。”她停了一下，“而且, 我不想让记者们又想起来……那件事。”

“那不算什么，我敢保证他们已经忘记了。这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这么多事，谁会记得我们的那点小小麻烦。”

辛西娅轻抚她的头发, “话是这么说, 但还是不要了。你知道我也不喜欢那种场合。你呢？”

“什么？”

“你喜欢吗？我是说, 你喜欢唱歌，喜欢演戏，那喜欢成为一个‘明星’吗？”

“喜欢啊。成为明星很有意思的。比如你要去一家很热门经常满座的餐厅吃饭，就几乎不需要等座。这不是很好吗？”

辛西娅一本正经的想了想，“那确实不错。可是，要是我没弄错的话，你去参加首映式，不是又要跟Leo见面了吗？”

“难道我还怕跟他见面吗？”奥黛丽很奇怪。

“不，我是怕他又不知进退的来纠缠你。”这才是重点好吗！托比的情报是说，莱昂纳多正式跟克里斯坦分手了，这样他就又成了单身，可以毫无顾忌的追求奥黛丽。

“切！”奥黛丽轻蔑的笑，“这又不以他的意志为转移，我很瞧得起他吗？他爱跟美女上床，那是他的自由和乐趣，但不能一边跟克里斯坦谈恋爱，一边又欺辱她，去跟别的女人上床。”

辛西娅懂了，“他当初也这么对你？”

“是啊。我在奥斯汀演出，结果他去睡了别的姑娘。就是那次我跟基努去看你。”

“噢，奥黛丽！”

“你不要以为我很难过，我又不爱他。”奥黛丽耸肩，“我知道他是这种人，就不会为他动心。辛西娅，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因为他而伤心？嗯，我不会给他机会伤害我。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也许你会说：我的妹妹又美丽又可爱，Leo为什么还会想去跟别的女人上床？问题就在这里，那些是他‘没睡过的姑娘’，哪怕是头猪，只要是他没睡过的，都会想去睡一下。”

辛西娅张口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能想的这么清楚，我很高兴。”

“那么，你跟托比去滑雪吧。首映式过后我会去纽约。”

“去马特那儿？”

“嗯。我还没在纽约过过冬天。”

“你不是很怕冷吗？”捏了捏奥黛丽的脸。

“我把上次滑雪买的羽绒服找出来。”

“我来找吧。你不知道收在哪里，会翻的乱七八糟。”很嫌弃。奥黛丽对做家务不太在行。

辛西娅很快就跟托比出发去温哥华了。

奥黛丽趁这几天的闲暇时间，去了《黑客帝国》的训练场。

她提前通知了沃卓斯基兄弟，他们一早就在训练场等着她。

先看了支出帐，然后对照着拍摄计划，大致算了一下预算是否够用。由于美国国内人工、材料等成本高企，沃卓斯基兄弟决定前期训练结束后，整个片组就转到澳大利亚悉尼去。这样他们能节省50%的支出。

他们给了基努·里维斯1000万的片酬预付款，冰凤凰影业的头期款1000万就用来支付这笔片酬；还给了基努10%的票房分红。

几乎所有的演员都要参加前期训练，每天8到10个小时，训练强度很大。基努之前没学过中国功夫，武师们差不多要从头教起。起初的几个星期，基努每天都得泡冰块浴来舒缓酸痛的肌肉。他自认算是个挺能忍耐的人，但还是会痛到想哭，只有想到奥黛丽才能让他继续忍耐下去，为了她，他什么都能忍受。

现在，她来了。

基努就觉得那些身体上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奥黛丽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他训练。

人长得好，身高腿长就是了不起啊，不管什么动作做起来都好看得不得了，帅气十足。就是只在一旁看他训练看个10小时，也不会觉得腻烦。

那是什么呢？性吸引力？觉得一个人“长得好看”，必定是被他的性魅力吸引，想要跟他上床，不分男女；动物的本能是想跟健康的同类交-配、留下基因，人类是高级动物，同样有动物本能，同样会因为对方的性吸引力而产生交-配的欲望。

这么一想，莱昂纳多不过是遵循了自己的动物本能，但人类之所以能成为地球的主宰生物，不仅仅只放纵自己的生物本能，还要有自制力，要懂得“取舍”。莱昂纳多缺乏的就是这种自制力，他不清楚（或者假装不清楚）为了“取”必须要懂得“舍”，又或者他是将“取舍”的抉择交给恋爱关系中的另一方。

这太无耻了。

基努对待工作很认真，即使奥黛丽在一旁看着，他也一样认真训练。沃卓斯基兄弟不想让他练成肌肉男，武师们教他的都是东方功夫的轻巧灵动。他有稀少的中国血统，长相又偏东方，所以虽然他不是沃卓斯基兄弟的首选男主角，但开始训练后，就成为他们心中的完美男主角。

休息的时候，基努走到她面前，“奥黛丽。”

奥黛丽随手拿过旁边助手手里的毛巾，递给他。她头发留长了，已经及肩，基努迟疑了一下，抬手轻拂了一下她发尾，这才接过毛巾。

奥黛丽表现的就好像基努没有碰过她头发，“累吗？”

“还行。”

助手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也给了奥黛丽一瓶。

“这算在那两周之内吗？”

“不算。”

“那我是不是能期盼你多来几次？”

“有这个必要吗？”

“对稳定我的情绪很有用。”他狡猾的说。

奥黛丽仔细看了看他，“我可看不出来你有什么情绪问题。”很正经，假装听不懂。

“你在这儿，我就感觉很好，只要你在这儿。”

“你应该只把这当成一份工作。”奥黛丽想拧开瓶盖，但手指打滑，拧了几下，没拧开。基努放下手里的矿泉水，接过她的那瓶，拧开瓶盖，又递给她。

奥黛丽翻了个白眼，但还是接过，喝了几口。

基努又随手拿过矿泉水，盖上瓶盖。

奥黛丽没有拿回矿泉水。

“这是一份工作，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想我不会接的。”

“是吗？”她很怀疑：难道因为我这个蝴蝶的小翅膀扑呀扑的，说不定真把这件事扑黄了？不过目前来说还好，一切照旧。

“我不想告诉你训练有多辛苦，只想你知道，我能坚持下来，是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接近你。”

奥黛丽有点不太自在的扭过脸，“别这样说。不要把你的私心说的这么冠冕堂皇。我能理解你的想法，但你有时候，怎么说呢——你太害怕失败，你只敢把你的要求添加到合约里，因为你知道只要落在纸面上，我就会按照合约执行。基努，我一直以为你是个好人。你以前对我很好，这我知道，我也记得。但如果你还是这个态度，我就不会再把你当做那个我喜欢的基努。”

“奥黛丽——”基努十分惊讶，他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这跟他记忆中的那个女孩相去甚远——不，不如说，以前她不会对他说这些。她坦然接受他的照顾，从没跟他讨论过他的做法她是喜欢还是不喜欢。基努一直没有意识到她不跟他讨论这些有什么问题，后来他明白，她不在乎，所以她不说。

她长大了，有些做法也转变了。

这可能是件好事，对他来说。

“你可以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一直是更聪明的那个，对你来说，我可能比较笨。”他有点懊恼，“我没想过你这么不喜欢——是我错了。”

“我没有喜欢或者不喜欢。你提出条件，我答应了，仅此而已。当成是工作好了。再见，基努。”她非常突兀的转身走了。

“奥黛丽——”基努追了出来，“我们能好好谈谈吗？我们从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能彻底谈谈。”

“‘合适的机会’？这是什么话？难道两年了你都没找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好生气啊！行动力不足的人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那你要我怎么样？！”基努也有点怨怒，“你一声不吭就单方面跟我分手了，从来没有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你都不让我知道我错在哪儿了！难道爱人之间不该是什么都要商量吗？或者你干脆跟我大吵一架也没问题！你就承认了吧，你根本没爱过我！”

奥黛丽有点心虚，“你怎么这样！”轻轻跺着脚，试图用撒娇来蒙混过关。

“不，你还是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赌气说不爱我。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只是你自己还不知道。你也别说你现在爱上了马特。”

奥黛丽皱眉，“你又不是我，你管我到底爱谁！”

“你要是不爱我，那我宁可你谁都不爱。你能告诉我，我要怎么做才能挽回你吗？我很笨，你得教教我。”他又变回那个温柔的男人，态度几乎算是谦恭了。

“态度很好，但时机不对。”奥黛丽冷酷的摇摇头。

“我去找过你。”基努低声说：“辛西娅出事了……我知道你会很难过，我到处找你，把我知道的你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差不多要走遍整个洛杉矶。”

“那你找到我了吗？”

他有些伤感，“没有。那真是遗憾。我想陪着你，baby，不管发生什么，都陪在你身边。我知道，失去这个机会，我就离你越来越远了。可我不愿意。奥黛丽，baby，给我一个补救的机会。”他越走越近，一伸手就能抱住她。

“你得知道，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她抬头看着他，“我不想伤害你。嗯——我们算是谈完了吗？”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不算。”这怎么能算“谈完”了呢？“我爱你，baby，比任何人都爱你。你不能因为害怕就轻易的放弃我，这对我不公平。”瞧，人都是会成长的，即使是向来说不出这种话的他。

“你害怕有可能会爱上我，就干脆决定离开我。我是没有你聪明，但你的处理方式也没有聪明到哪里去。”

“我——”

手指按上她嘴唇，“嘘——别说话，什么都别说。看着我，”手指移到她下巴，轻轻抬起她的脸，“看着我。我难道不比你认识的其他人更好看吗？”好吧他早就认了，奥黛丽就是个颜控，可这没关系啊，他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正确的认识的。

奥黛丽在心里暗叫了一声“糟糕”——这人怎么变得没羞没臊的了？！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可他说的好有道理呢！

她有点结结巴巴，“你是长得很不错，可、可是——”她一下子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没有什么‘可是’。”基努极为温柔的在她耳边低语，“你去跟马特分手，好吗？答应我，好吗？别让我总这么难过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