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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矛盾点

浑身疼痛，我就没有去上学。到了中午，爸突然找到建筑工地，一看到我的样子，嚎啕大哭，边哭边说小卓你怎么住在这里？弄成了这个样子？不是说在外边租房吗？谁打的你？老子去弄死他！！
弄死他？弄死赵刚强？你敢吗？哄我而已！

在他面前，我感觉就像在珍姨面前一样，只有把自己整的惨，才是最大的报复。我正想说是杜小梦打的我，有种去杀了她。刚张开嘴，却见破烂的门框处，杜小梦走了进来，说小卓，杨老师对你很好，她特意打电话让文叔接你回去。你……你可千万不能对不起杨老师！还有你也真是的，每天给你钱让你租房，你却非要在这里住，我……真搞不懂你是怎么想的！

她的眼神躲闪，咬着嘴唇不敢正视我。不过，我听出她话里的意思，那就是警告我不要乱说，否则，她不会保守珍姨的秘密。同时，她也顺便把自己择的干净。

我怕她让赵刚强再打我，便说不是人家打的，是我不小心掉进下水道摔的。

我爸脸色缓和了一些，叮嘱我以后要小心，然后将房子里的东西收拾了下，带我回家。

杜娟很不爽我回去，趁着我爸去上班，她说文一卓，梦梦的手镯你到底藏哪里了？赶紧还给她。阿姨倒没什么，可她会一直拿你当贼看的！你也不想被人当贼吧，也不想整天在这里被当贼提防吧！

黄泥丢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我没有吭声，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她和杜小梦已经确定我就是小偷。我只能低着头躲在我的阳台卧室里，看着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的小窝，心中真想骂她们。

杜小梦站在门口，抱着双臂，说道：“小怂包你疼不疼？”

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想起昨天被她和赵刚强凌辱至极的场景，回道：“不疼，就像给红灯区的小姐按摩了一次，舒服着呢！”

“呸！”杜小梦气的跺脚，柳眉倒竖，咋咋呼呼地吼道，“你嘴巴像吃了……屎，说话怎么那么脏？你去那脏地方按摩过呀你？”

她回头看了一眼走入卧室的杜娟，又低声说道：“只要你不把我的事说出去，我就把你珍姨的秘密一直保守着。当然，刚强也不会再打你了！”

刚强……艹，叫的这么亲热！

我差点没被她气死，只好不满地看着乱哄哄地卧室，逞强道：“我其实不怕他，就是……就是不喜欢打架……”

“噗……”杜小梦笑喷了，说你属鸭子的——嘴硬！

我不再搭理她，收拾了一下床躺下，算是默认同她的交易。

到了下午，她们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我一个人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一会儿想珍姨，一会儿想我爸，一会儿又想到赵刚强抱着杜小梦在树丛深处乱搞。想的心烦意乱，索性不想，从被翻的乱七八糟书堆里找出以前的漫画书，用塑料袋装好。准备找机会送给春哥带的那个小屁孩，想必她会喜欢的。

熬到晚上，我爸来到我房间问说了一通做人要诚实，饿死不食嗟来之食，渴死不饮盗泉之水云云。

我知道他什么意思，说来说去就是镯子呗。我就说那镯子我见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拿？即便拿了，我目的是干啥？为了钱？

爸看我说的这么直接，也就打开天窗说亮话，说爸再婚不容易，不能再离婚，一卓你可千万不要给爸惹事，平时跟小梦有点小矛盾可以理解，但不能拿这么贵重的东西出气，会造成亲人矛盾，影响家庭团结，赶紧拿出来，要知道，圣人云……

我很烦，突然发现我爸除了怂之外，还像个女人一样唠叨。我听他叨叨来叨叨去，忍不住呛一句她们让我赔一万块钱。

我爸愣愣地张着嘴，久久说不出话。我一翻身，将屁股对准他，摆出一副爱咋咋地的姿态。

爸叹了口气，缓缓出去了。

我到哪里去弄那一万块钱？可如果不弄，即便杜小梦放过我，她妈也不会善罢甘休。我爸现在的工资都交到杜娟手上，唯一可以支配的是稿费，可是就那每个月一两百块的稿费，攒多少个月才能攒够一万块？

所有人一口咬定是我偷的，都认为我是小偷，我现在百口莫辩，索性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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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学，所有人看到我的贴着纱布，打着绷带的样子哈哈大笑。林朋说一卓，你这样子看起来像木乃伊，还是新鲜刚出炉的木乃伊，省的盗墓贼把你挖出来了。

我其实不需要缠那么多绷带，是那医生说你的手臂有点轻微震荡性骨折，必须缠好绷带，这样才能好的快。

中午去吃饭，远远地看着赵刚强跟几个人在门口说说笑笑。我有点发怵，低着头怕被他看到，想从旁边侧门快速穿过。

谁知，赵刚强像是在特意等我，三两步就窜到我身前，伸出上臂拦住我的去路，眼中充满愤恨，说小怂包你可以啊，竟然把打架的事通知我家长，还想我赔你医疗费？

他从口袋掏出三百块钱，在我面前晃了晃，冷笑着继续说这是赔你的医疗费，你要吗？

他的几个哥们已经走过来了，勾肩搭背地在旁边添油加醋，有的说他敢要那就见一次打一次，打到他生活不能自理！有的说小怂包还学会打小报告，那是学狗叫还没过瘾，下次让他学老鼠叫。

我低着头一声不吭，心说我压根没告诉老师，是珍姨自己看到的。不过我知道不管怎么说，他们也不会相信我。

钞票啪啪啪地打在我的脸上，接着赵刚强继续说小怂包你放个屁，到底要不要？

我被逼无奈，哪里敢要他的钱。摇摇头，从嗓子眼哼道不要，也不是我告诉的老师。

赵刚强脸色一变，纨绔地笑容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凶恶地嘴脸，恶狠狠地说不要不行，必须给你。

他把钱硬塞进我的口袋，并拍了拍，说小怂包，咱们的事算不算两清？

我搞不懂他什么意思，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打架赔钱吧，让我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顺着他的意思忙点点头说算……两清了。

赵刚强冷哼一声，说那还不滚？站在这里阻碍交通污染环境吗？

我看他依然拦在身前，想从侧面绕过去，谁知一个家伙伸手将那几百块钱从我口袋拉出丢在地上。另一个家伙立刻弯腰捡起，大声喊着啊哈，谁丢的钱啊？我捡了钱呢，没人要吗？没人要我拿走了。

我愣在那儿，有点明白了什么。

套路，都特么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