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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可能是巴恩斯

失去记忆的巴恩斯中士暂时安置在复仇者大厦里。
他跟人想象中的有点不一样。

不怎么爱说话，半长的头发微微垂着，总喜欢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那，能沉默上很久。

只有在他偶尔抬起头时，才能给人看一看那双略带着迷茫的灰蓝色双眸，明明挑成了凌厉的弧度，却让人一点儿威胁感受不到。

也观察了他一段日子，昔日令人闻风丧胆的冬日战士，在没有了命令的控制且失去记忆后意外的无害，你跟他说话也会认真的听。

就是自己不怎么开口。

史蒂夫有空的时候总要和他交流一会，但大多数时间都是他坐着安静的听，偶尔会皱一皱眉，但当问起他是不是想起点什么的时候，便又很茫然的摇头。

洗脑给人的破坏太过强大，不管怎样，看到巴恩斯中士能够好好的呆在那，总能让人放下点心。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的事要忙，超级英雄们要接着清缴剩余的九头蛇，也要很专心的找找能够解决洗脑的方法，来帮助巴恩斯中士恢复记忆。

虽然目前的情况看起来还算得上好，但有个洗脑词牢牢刻在脑海里，总归是个不小的隐患，不解决掉也不能安心，何况还有很多个选择，都要巴恩斯中士自己清醒后才能决定。

家里没人的时候，大多时间都是阿玖陪着巴基一起玩，说是一起，其实也就是小姑娘坐在自己的一小块地盘上，不时招呼一番，而巴恩斯中士偏爱安静的坐在一旁，不参与也不打扰。

阿玖最近迷上了折纸。

小小的一张纸，能折出各种各样的形状，就很神奇，阿玖练了好几天，已经能熟练的折出青蛙和兔子，家里飞的到处都是，但摆放的整齐，倒看着还好。

巴恩斯中士就坐在对面的沙发上，阿玖折好了个新学的小蝴蝶，哒哒跑过去给他看。

“看这个！”粉嫩嫩的纸蝴蝶安静静躺在小姑娘手掌心里，胖乎乎的，看起来很可爱，巴基闻言，垂眸看了过去，也慢慢伸出了一只手。

小姑娘学会折好个新玩意后总要来送他一个，一段时间的相处足够两人的关系变得还算不错。

粉嫩可爱的折纸被放进另一个因为战斗而略显的粗糙的手里，有一点不搭，但因为主人的认同倒也不会突兀，反而瞧着有点反差萌。

一起玩的小伙伴很给面子，阿玖显得挺高兴，脑海中不知怎么想起了史蒂夫叔叔口中的布鲁克林的一枝花和布鲁克林的小个子，顿时起了个新念头。

跑去翻了翻折纸的小册子，发现果然有教着折花朵的，便拍拍小胸脯给人承诺道：“巴恩斯中士，我去折朵花给你！”

沉默的战士听到了自己的名字，顺着声音看过去，一眼瞧见小姑娘手中戳着本印了图案的画册，灰蓝色的眸子里逐渐浮现出了不解。

他不明白，阿玖便搬了个小凳子，哒哒跑到他身边去坐，给他挥一挥手中红颜色的折纸，解释道：“这个是布鲁克林的一枝花。”

布鲁克林的一枝花此时还是片薄薄的纸，看不出一朵花的形状，阿玖看着看着，自己倒有点不好意思，便咻的缩回手，开始跟着画册学着折。

她边折边跟人说着话，大多数是在史蒂夫叔叔那里听来的，也有一些是自己在博物馆里看到的，说起布鲁克林的两个好朋友，一个叫一枝花，一个叫小个子，他们从布鲁克林相互扶持着成长，直至并肩作战在战场上。

阿玖口中絮絮叨叨的诉说着英雄的生平，她说的乱，若是不仔细听还真理不清楚，所幸巴恩斯中士的注意力很好，听的也耐心，倒显得很和谐。

玫瑰花不难折，阿玖学的也很快，随着一点一点折下去，很快便显露出一个像模像样的形状。

巴恩斯中士一直看的很认真，目光落在那件将要送给自己的小小礼物上，看不出有什么兴趣，但也不会嫌弃。

他自始至终都是那副很沉静的模样，收到礼物不会显得高兴，听到属于自己那段波澜的生平也不会显得波动。

说了好半天，阿玖也折好了朵花，拿在手里看，再抬头看看巴恩斯中士一如既往平静的面容，学着大人一样叹了口气，还有点替人难过：“可是你都不记得啦，史蒂夫叔叔其实很伤心。”

她说完就低下头修改手中刚刚成型的小花朵，便没瞧见男人原本略显迷茫的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波澜。

阿玖是个很有想法的小姑娘。

她给巴恩斯中士折了朵花，本着一家人就要整整齐齐的原则，还要给他配个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折个人对她来说有点难度，但给一枝花配个小个子还是很好操作的，于是阿玖灵机一动，用绿色的折纸卷了根玫瑰花茎，咔嚓一剪刀下去。

看起来真的很短。

将两个折纸黏连起来费了不少功夫，但成果不错，阿玖滴溜溜的捏起玫瑰花茎，递给一旁的巴恩斯中士，一本正经道：“送给你，这是布鲁克林的一枝花和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这名字实在有点长，巴恩斯中士接过去，很难得的露出了个稍微有点奇怪的表情，过了一会，破天荒的低声重复了一遍：“布鲁克林的一枝花和布鲁克林的小个子。”

“是的！”听到他愿意说话，阿玖很开心，咕噜噜爬到他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探着头给他指着看：“红色的是一枝花，绿色的是小个子，他们两个是最好的朋友。”

说完很期待的抬眸看过去。

便看到巴恩斯中士带着点青青胡茬的脸上极快的闪过一点笑，让人能依稀瞧得见点他当年站在布鲁克林街头的迷人样子。

“Steve and Bucky ？”

他的声音里尤带着点不确定，很轻声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