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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父母双亡

“大伯！”
高进几步便来到了鞋摊前。

鞋匠抬起了头，连擦了好几下浑浊的眼睛，才颤颤巍巍的问道。“你是……你是小进？”

高进再也压制不住心里的激动，一把抱住了高卫国。

“是我啊，大伯。”

高卫国不相信似的上下打量着高进，好半晌，才哽咽的说道。

“真的是小进，真的是你啊，你……你怎么才回来，你爸妈……他们……他们都去了……”

高进心头一沉，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我爸妈去……去了哪里了？”

高卫国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断断续续的说道。

“他们都死了……一把火都烧光了，什么都没剩……”

高进手指顿僵，蹬蹬蹬连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脚。

这怎么可能，十几天前还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说家里都挺好，就是想他，希望他能回来看看，怎么就死了一年……

高卫国上前拽住他，哆哆嗦嗦的说。“唉，都是命啊，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了，走，咱们回家，大伯给你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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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么回事，火是怎么着的，大伯，你快给我说说。”

高进双眼通红，哪有心思吃饭。

高卫国叹了口气，伤心欲绝的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我正好去外地上货，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新明街早已一片火海，等火灭了，基本也没活人了。”

“妈的，是谁放的火，到底是怎么着的？”

刘雨鑫接过话道。“公安局查了好几天，也没查出个眉目，后来有人说是电路老化发生的火灾。”

高进咬着牙，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记得三年前父亲说过，现在家电多了，政府已经把电增了容，不过三年而已，根本不可能老化，但也不能说就是人为，不管怎么样，既然他回来了，就得把这件事查了水落石出。

思量间就听高卫国说道。“小进啊，这孩子是你对象吧，长的真不错，你爹妈要在世，也能瞑目了。”

刘雨鑫顿时红了脸，她走近几步，笑眯眯的说：“高伯，你不认识我了啊，我是刘四的女儿刘雨鑫啊，既然大哥找到了家人，我就不打扰了。”

高卫国仔细的瞅了几眼，恍然说道。“原来是二丫头啊，一年多没见到你了，别走了，一起去吃顿饭，小进啊，你快拦着点。”

高进不愿扫了老人的兴，只得强提精神喊住了刘雨鑫。

“雨鑫妹子，别走了，一起吃顿饭，就当是我给你的车钱了。”

刘雨鑫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再提钱我就把你扔回车站去。”说着便扶起了高卫国。“高伯，咱们先上车。”

见刘雨鑫好不做作，高进也就不再提钱的事了，他深深的一口气，压下眼中的湿意跟了上去。

菜很简单，都是高卫国前一天买的，做饭的时候刘雨鑫抢着伸手，高进也就没客气，和大伯拉了一会家常，忽然想起还没看到婶子和表弟，便问道。

“大伯，婶子和刚子呢，出去了吗？”

高卫国一听又哭了出来。“他们也去了，连骨头渣都没看到。”

“连婶子和刚子都……”高进张了张嘴，下边的话没敢往下说。

高卫国点了点头，道：“幸亏小晴住校，不然也完了，这几年丫头一直叨念着你，吃完饭你就过去看看吧。”

听到高晴没死，高进又悲又喜，虎目泛出了阵阵的猩红。

“高晴还活着，太好了，她在哪个学校，我一会就去。”

“都上高中了，在十二中，二年六班，这孩子很孝顺，每个星期都回来看我，高家啊，就剩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了。”

说话的功夫刘雨鑫已经炒好了菜，这丫头很麻利，没一会的功夫就炒了四样小菜，高进对她竖了一个大拇指，给大伯倒满了酒。

高卫国端起酒杯，猛灌了一口。

高进赶紧拽住他。“大伯，人死不能复生，你喝慢点。”

实际上他的心里比谁都难受。

三年前回到部队便被派去执行一件跨国任务，雷霆小队七人几乎全部死亡，就剩下高进一个，高进的头部也被弹片刮伤，在疗养院一住就是一年多，因为医院一直不给他出康复手续，这才从医院偷跑出来，没想到一回家就听到了这样的晴天霹雳。

高卫国默默的喝了一口酒，叹息道。

“我也知道，可这心里就是过不去，要是刚子还活着，也该娶媳妇了，说不定还能给我生一个大胖孙子。”

高进不知如何安慰，只能坐在一旁陪着慢慢喝，一晃又是几杯下了肚，倒酒的时候手被刘雨鑫按住了。

“进哥，大伯，我知道你们心里难受，但是身体眼紧，千万可别喝多了。”

“是啊，小进，听二丫头的吧，这孩子的命也很苦，一家人就剩她一个，唉，以后没事就来我这走走，从今天开始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刘雨鑫感激的笑了笑，眼中却是一片晶莹，高进揉了揉她的头，心里隐隐发疼。这姑娘太坚强了，如果高晴也能像她这样，他也就放心了。

狠狠的吐了口气，高进低沉问。

“大伯，为什么十几天前我还收到了爸的信，难道是你写的？”

高卫国一怔。“什么信，我哪会写那东西？”

高进这才想起大伯的确不识字。

高卫国想了一会说。“莫不是晴丫头冒充你爸笔迹写的？”

高进皱了皱眉，如果不是大伯，也只能是她了。

心里有事，酒也喝不下去了，让刘雨鑫帮自己盛了一碗饭，高进就把筷子撂下了。

这功夫高卫国接了一个电话，有个顾客要去取鞋，高进不忍高卫国来回跑，便拿了钥匙下了楼，刘雨鑫也跟了出来。

“我也要回去了，正好送你一段路。”她俏皮的笑了笑，说：“就当是饭钱。”随后又说：“没想到你是高叔的儿子，小时候我还去你家玩过呢，那时候你已经当兵走了。”

“是吗，我真不记得了。”高进被她的笑容感染，心情略微轻松了一些。

刘雨鑫白了他一眼。“你当然记不得，那时候你早走了，高进哥，你当了十几年兵了吧。”

说话的功夫刘雨鑫猛地一拐弯，高进顿时猝不及防的趴在她的身上，手似乎还抓到了一个什么，下意识的捏了一下，软软的很有弹性，手感居然很好。

“啊。”刘雨鑫一声尖叫，高进赶紧坐起来，等他看到了手的位置，老脸不禁一红。

妈的，他的手竟然插到了刘雨鑫的衣服里，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简直就是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他赶紧抽回手，手表又不小心刮到了刘雨鑫的项链上，简直是尴尬不行。

“雨鑫妹子，我真不是故意的，都是这丫惹的祸。”

高进狠狠的往手背上抽了两下，刘雨鑫满脸通红的停下了车，小声说：“算了，你下去吧，我还得去拉活，就不送你回去了。”

高进被连推带搡的赶下了车，等刘雨鑫走远了，他才想起还有一句话没说，这一回他们真真算是扯平了。

给顾客拿完了鞋，高进就去了十二中。

路上心里却一直画着弧，难道真的是电路老化？如果不是，怎么又能死了那么多人？高晴为什么要模仿父亲的笔迹，难道不能自己写信吗？

高进越想脑袋越疼，大概是喝了酒的原因，三年前的后遗症顿时涌了出来，头部就像被钢锥扎了一样，疼的他阵阵恶心。

眼看就要到了十二中，高进扶住旁边的杨树缓口气，手刚碰到树，就听远处有人厉声喊道。

“你们这些臭流氓，快点放开她，不然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