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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事了拂身身难藏

万一和柳眉直接去的派出所。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张局长一行人也到了派出所，这次事件发生在柳眉的派出所辖区内，所以需要他们参与提供日常的情况通报。案情分析，万一是个老百姓，没有资格参与，而是在派出所的办公室内等候，柳眉陪着他。
又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张局长他们才从会议室下来，到第一层楼的办公室和万一见面。这一次谈话就显得官方多了，就是勉励了几句，然后邀请万一一共进晚餐。就餐地点都还是选在派出所内的食堂，只不过是让大师傅多做了几个菜，然后分两个圆桌子坐下来，都是派出所的民警和刑警大队的人，还有个武警的中尉军官。

“开瓶酒，开瓶酒！”就餐开始的时候，张局长发话了，提议开了两瓶白酒，“我们关上门是一家人，工作之外的时间聚个餐，我们小酌怡情，不算是违反纪律，今天这顿酒算是庆功酒了，都倒上。”

说完，张局长还特意的对着万一说道：“小万喝一杯没问题吧？”

万一就站起来，端起酒杯笑：“没事，谢谢张局长。”

张局长就笑，一只手对着万一往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来，感慨：“年轻就是好啊，初生牛犊，什么都无所畏惧，不错，不错，年轻人有冲劲，来，来，我敬你！”这话说的很有分量啊，起码柳眉是这样想的。

一个警察局的副局长对一个年轻人说敬你，在官场上是很难听到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起码也表达了张局长对万一的尊重。柳眉就暗地里碰了碰万一。万一就端起酒杯，主动走到张局长身边，杯子放低，和张局长碰了一下。

张局长喝了一口，万一就一口气干了，笑着说了一声“感谢张局长盛情”的话，回到座位前。张局长就微笑点头，然后拿起筷子，招呼众人开始吃饭。

吃完饭之后，也没有多停留，和刑警队的一行人出了派出所，一溜烟的就离开了。派出所的人都留在办公室里，里面的气氛很热烈。特别是所长、副所长还有指导员三个。这么大的案子，发生在辖区内，这是不可控的。但是击毙犯罪分子，派出所也是直接参与进来的，还做了很多的工作。这是可控的。

所以不管怎样，他们都会获得上级领导的认可，这才是他们兴奋的地方。所以那个四十多，有点儿秃顶，还有点儿肥腻穿着警服的中年男人，拍着万一的手，感慨：“你可真是个好小伙子，张局长很看重你啊，要不你考个公务员？转行当警察也是不错的，警察里就需要你这样敢拼敢打的年轻人啊！”

这话听听就好，花花轿子众人抬，万一就保持着微笑的表情，点头，和这个老油条扯皮。这所长趁着酒劲儿，和万一说了半天的废话，这才放开他，招呼众人笑：“我们都还是去另一间办公室，把空间和时间留给年轻人！”说着就带头出去。

柳眉被他说的脸红，站起来，却被所长压了压手：“在这里好好陪陪小万，不错的小伙子。”还压低了声音，“好好抓住时机。”

这话说的，好像柳眉没人要似得。但是柳眉不好反驳，只好红着脸请这些所里的领导们都出门，所长还大有深意的将办公室的门都关上了，副所长在门外还捧哏一样的说：“好好做做小万的思想工作啊。”

柳眉被他们气笑了，转身坐在万一的面前，有些赌气一样的鼓着嘴，瞪着笑嘻嘻看着她的万一：“笑，还笑——我是你姐，你敢对我动什么歪脑筋，我就对你不客气！”说着还伸出手拧了一下万一的手背。

万一还是保持着笑嘻嘻的表情，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人民警察这么热情的。”

“以前那是你犯事，谁还能对你一张好脸色看？”柳眉就哼了一声，斜着眼睛看万一，“别以为他们以后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哼，我还不了解这个圈子里的人。平时好的时候，对你好的像是兄弟一样，吃饭喝酒，K歌骠娼，但是有时候翻脸比翻书还快。”

万一不置评，和柳眉聊了一会儿，就回家了。这件事他是最主要的得益者之一。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如果鸡哥将第一第二个报复的目标放在他的身边，威胁他的朋友，一多半结局可能不会比现在更完美。

他不在乎张扬，更不会在乎那个什么棍王，但是他不允许自己身边的朋友遭到威胁。更不会让自己也随时处在危险之中。所以他对干掉鸡哥，没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甚至他都还惊讶于自己的镇定自若。

是的，他从冲出去，到躲避枪击，到下死手干死鸡哥，这一连串的行为，他居然是异常冷静，就像是做了一件很寻常的事情一样。就像是自己曾经面临着多次的枪林弹雨而养成的一种冷静和冷酷的性格。

自己之前到底是做什么的？万一不得不将这个问题抛给了现在的自己。自己附身在这个躯壳上之前，是一个什么样的灵魂，或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有些头痛的是，他到现在还没有一丝一毫的之前的记忆出现。

也许就只能像自己所筹划的，只有让自己的能力越来越开发出来的时候，那时才能知道自己之前到底是个什么人了。

警察的善后工作和万一无关，他们之后怎么去做这个案子也和万一无关。当地的新闻媒体也不可能在案子没有定性之前，对这个案子有什么新闻报道。一切都要等最终的官方消息。而这个案子的定性也不是张副局长一个人可以定的下来的，不然造成了不好的影响，对他就可能处于非常不利的地位了。任何一个成熟的官僚都不会这样去做。

回到宿舍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黄胖子吃饱了，正躺在房间里的床上挺尸。万一刚进去，他还得意的在万一面前显摆，左苗苗的厨艺很不错，自己吃的很开心，也吃的很多，打算在床上消食。

万一不理会这个饱暖思**的家伙，正要去洗个澡，换件衣服。就听到有人轻轻的敲门，然后是冯思卉的头探了出来：“万一，出来一下，有个事和你说。”

这姑娘神神秘秘的，万一好笑，出来了，拍了一下黄胖子的肥屁股：“一身味儿，赶紧去洗澡，完了我再洗。”黄胖子哼哼唧唧了两声，没回应。

出门，冯思卉就努了努嘴，两人到了阳台上，这姑娘就说：“苗苗今天有些不对劲，魂不守舍的，还打碎了一个盘子。她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问她，她也不说，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万一愣了一下，摇了摇头。冯思卉很显然有些失望，就叮嘱万一这两天好好注意一下左苗苗的情绪和行为。就去了自己的房间，推开门，就看到左苗苗正看着她：“你去找万一了？他今天有没有说去哪里了？”

冯思卉就笑，过去掐了一下她的腰：“想要知道，就自己出去问啊，我就说你们两个郎有情妾有意的，干脆挑明了说就是，又不是没有处过。”

左苗苗就伸出手掐冯思卉的腰，两个女孩子笑着滚成一团。

不过过了三天，邢小玥来补习的时候，就一脸崇拜的跟着万一跑步，哪怕是累成一条死狗，脸上的笑容都没有停下过。万一就不解的瞟了她一眼：“今天吃药了？”

邢小玥就紧张的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没有了。但是还是时不时的瞟一瞟万一。万一就纳闷了，站在邢小玥的面前，皱起眉头说道：“那你傻乐什么？”

邢小玥还是紧张的摇头。这让万一有些郁闷，干脆有操练了这姑娘两个圈，但是这姑娘转身离开的时候，脸上还是带着傻笑。看来确实是吃药了，不然不会有这后遗症。十分无奈的万一，在第二天才知道，是左苗苗告诉他的。

左苗苗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脸色煞白。她有些絮絮叨叨的讲述让万一明白了。原来邢小玥不知道从哪里知道的消息，说是万一杀了鸡哥，说的神乎其神，如果空手接子弹，如何从天而降，如何一脚踢死了鸡哥。

这姑娘的消息是从张扬那边得来的，张扬是在第三天就去学校读书的，但是他很反常，不再在学校耀武扬威，反而低调的有点儿不像话，这变化自然让邢小玥看在眼里，试探着问了原因。没想到张扬居然全部告诉了邢小玥。还说想要见一见万一。

想要见万一的不只是张扬，还有他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