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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小姐姐

来人话语中，充满了与有荣焉。
若非这人操着这样一副明显带着华夏地域口音的腔调，想必所有人都会觉得这是个忠心耿耿的岛国国民。

“哈哈，齐山君言过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个岛国天才作者显然很是受用，哈哈一笑，便是说道：“拯救全球书荒，可不是一个国家的事，不过，我国也确实有足够信心！”

“听说您们已经在研究新的道书类型了？”

“这个嘛……”

“我懂！我懂！”

都不用人家说完，后者就又是一阵点头哈腰奉承。

也许是受邀来华，正值志得意满，这个岛国作者十分放松，说着说着，就开始“指点”起来：“……齐山君，说句不好听的话，你们华夏国近年的书荒问题，主要还是在人。”

“哦？山佐君还对华夏国有研究？”

“并无研究，只是看过几本华夏国传过来的道书。大的毛病本人也不说，只说一些小小的细节……”

似乎是因场景刺激了灵感，“山佐君”目光一转，就望向了吴逆他们所在的方向，并用日语说道，“在我们岛国，任何售货员都是彬彬有礼，从不戴有色眼镜看人，然而在你们华夏国的道书中，却只有那种蛮横无知，愚蠢透顶的售货员，连客人就是上帝都不懂，没有半点眼力和情商……”

“如果本人没记错的话，接下来，那个售货员就该觉得那学生买不起东西……嗯，用你们华夏国的话说，就叫‘狗眼看人低的’对吧？”

“从这细微处观之，你们华夏国整体的素质实在有待提高啊！”

一番对话传来，吴逆一阵目瞪口呆：他前世好歹有点文化，多国语言都算精通，可即便这样，他也是好半天才理解了这位“天才作者”到底是什么意思！

好嘛！

感情这货是把一些小白无脑文里描述的桥段，当成了华夏国真正的现状，并借此口诛笔伐？

这尼玛……

出门没带脑吧？

吴逆感觉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又发觉这没什么不可能的：要知道，即便是前世的地球，也从来不乏把小说当成100%现实来看的奇葩，更别说这里是道书体系下的世界，“小白文”类“道书”即便再白再无脑，那“地位”也是远超前世几十条街的！

再加上这个岛国作者明显对华夏陌生，他的话，看了几本小白文，未必就不会下意识地信了啊！

“客人，您的要求我理解了。”

就在吴逆胡思乱想之际，售货员小姐姐清脆的声音再度响起。她仿佛“完全听不懂日语”一样，跟个没事人似地，露出职业笑容，柔声道：“请随我来，到里间挑选。”

“哦，好的。”

吴逆回过神，一脸平静地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值得诧异的，因为这才是常态。

小姐姐微笑着，态度万分良好地在前面带起路来，不多时就把吴逆带进了一间独立的居室。

见状，“山佐君”皱起眉头，大感疑惑不解。

明明，他看过的那些华夏道书全都是那么写的！明明，华夏国的售货员，前台小姐，售楼陪同……全都是狗眼看人低的存在才对啊！

“过去看看！”

察觉到自己可能闹了笑话，“山佐君”面色一沉，说道。

齐山连忙点头，上前带起路来。

虽然他知道真相，但最近仰慕起了岛国文化的他，眼下自是不忍拆穿，甚至，他还为“山佐君”的失态找到了极好的借口——“天才作者，本来不就应该沉溺于文章之中的么？不了解真实，也是正常！这，是趣事，不是丑事！”

“抱歉，两位客人！”

就在齐山斟酌措辞的时候，一道倩影从前方折返，挡在了他们面前。

“前面是珍宝区，是不对‘购买力有限’的‘一般人’开放的，请止步！”

这话一出，“山佐君”还没说什么，齐山却是率先勃然大怒：“你这个售货员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看看我们穿的衣服！能是一般人？”

“你日语说得太难听了，说汉语！”

小姐姐扫了他一眼，便抱胸在前，一脸蔑视地说道。

这会儿的她，再没了先前待吴逆那般良好的态度，也没了半点职场人的风范，反而像极了“山佐君”认知中的“售货员”！

齐山气得怒极攻心，却是没听出小姐姐的言下之意，只以为她听不懂日语，当即便用汉语重申了一遍，并补充道：“先前那个学生都进去了，你莫非认为，我们两人的身家，还比不上那个穷学生？”

听到这话，小姐姐眨了眨眼睛，微微一笑。

“对呀！”

“你！”

齐山大怒，正要再说，他身后的“山佐君”却先一步走上前来，冷冷说道：“小姐，你和我认知里的‘华夏售货员’一模一样，连基本的‘认人’功底都没有！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立刻给本人以‘诚意’之道歉，要么……”

说出最后这句饱含‘深意’的话语后，“山佐君”冷笑了两声，颇带嘲讽地说道：“小姐，你这么年轻，一定没有什么工作经验，想必，是费了很大力气才进了这家大店铺吧？你，应该也不想就这么丢掉这份好工作，闹得自己狼狈不堪吧？”

一连串话语落下，小姐姐仿佛被吓到了，退后了几步，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后，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哎！妈，是我！”

“没啥，就是想问问，您还记得当时二舅那个书单被误删之后国家赔了多少钱嘛？哦，两千万啊，也不多，那上次咱家那个道书专卖店被拆迁之后给了多少补偿来着？对对！要算进道书损失的，所以给得特别多我记得……什么？今天三叔家也被拆迁了？补偿了多少？”

“啊！没啥！真没啥，就是现在这里有个二缺，拿月薪六千的工作威胁我来着……”

“妈！你说我要不要换个行业呀？反正都是玩玩，在哪不是玩？”

“嗯！就这样！”

嘟地一声，通讯中断。

空气静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