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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道德杀戮

血液可以将符咒的威力增强，就算如此，也只是在铁棺僵尸的手上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而已，甚至连伤害都算不上，更别提杀掉铁棺僵尸。
“我的力量太弱小了，只能对付最低级的行尸，面对僵尸，我无计可施，对不起……”范薇轻咬着嘴唇，看着段霖，自责又愧疚的说道。

四目相对，段霖的眼神从平静转变为严肃，又从严肃转变为愤怒，他猛地一步冲到范薇面前，一把抓住范薇的肩膀，居高临下，盯着范薇的眼睛，像是一个恨铁不成钢的长者般发出低沉愤怒的声音。“难道我所做的一切，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你甚至不愿意去想，去思考？不是每一个人都是玄门中人，更不是每一个玄门中人都拥有对抗僵尸的力量。这片土地上的十几亿人，乃至全球七十亿人，拥

有这种力量的阳人，不过屈指可数。为何人类没有灭绝，反倒成了这世上最强大的物种？”

面对段霖的斥责，范薇的心里充满了愧疚，她知道段霖为自己倾注了不少心血。段霖的质问还没有结束，深邃的双眼散发着凌厉的光芒：“史前巨兽，乃至当今社会的猛虎雄狮，明明拥有秒杀人类的力量，为什么面对人类仍旧只有逃命的份儿？不逃的全都变成了动物标本或是兽皮大衣

！”段霖凝视着范薇的眼睛，一字一顿：“因为人类会动脑，会思考！会将一切予以延伸！”

‘思考’和‘延伸’这两个词，便是段霖这番话的核心。

范薇恍然大悟，人类利用自己的智慧，创造出无数本不存在于这世上的东西。

车是腿的延伸，枪是手的延伸，望远镜是眼睛的延伸，电话是嘴巴的延伸，电脑是脑子的延伸。

正因为有了这些延伸，人类才可战无不胜，成为这颗星球的主宰。

而刚才段霖凭借着血肉之躯，没有和铁棺僵尸产生任何直接的接触，只是动了动手指，便利用各种‘延伸’，将铁棺僵尸变成了待宰羔羊。

老师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句话一点都没错，而范薇就是一个不合格的学生，对段霖的所有教诲熟视无睹。

“对……”

不等范薇把‘对不起’这三个字说完，便被段霖冷声打断。“永远都不要说对不起，哪怕是你真的做错了，也不要道歉，因为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来起不到任何作用，用实际行动去证明自己！”段霖松开范薇的肩膀，居高临下，理智又冷酷道：“作为一个活人，哪怕是

对方说一万句诺言，在我看来，也不如一纸白纸黑字的合同可靠。作为一个阴人，再多的空口白话，也不如直接将利剑刺入敌人的胸口！”

此时此刻，段霖在范薇心里的分量，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不再是单纯的保镖，也不是一个冷酷的恶魔，更像是一个亦师亦友又带着别样情感的男人。

在人类社会中，女人唯一能获取这种感觉的方法，便是一个词‘老公’！

可惜，段霖永远都不会成为范薇的老公，这一点范薇心知肚明。但是此刻，范薇不想再让这个男人失望了。

之前于战用来‘虐待’行尸的画面，在范薇的脑海里上演。

那块糯米制成的压缩饼干，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玄术’的延伸。

范薇没有糯米，那么就必须另辟蹊径。

那一夜于战突然闯入家中，用的是石灰！也就是说，石灰也据用驱阴的效果，而在工地上最不缺的就是石灰。

想到这，范薇不再迟疑，立刻在附近找到石灰，然后用塑料桶装了一些，回到铁棺僵尸的下方，捧着石灰，一次次扬在铁棺僵尸的脸上。

石灰果然比辟邪咒管用得多，每一次接触到铁棺僵尸的皮肤，都会产生一阵浓重的黑烟，铁棺僵尸的皮肤像是被开水烫过似的，产生一个个‘水泡’，这些水泡炸裂之后，里面的黑色液体四处飞溅。

很显然，这些液体带着浓烈的尸毒。为了安全起见，范薇又用石灰将这些黑色汁液盖住，免得日后哪个倒霉蛋中招。

范薇追求的是‘一击毙命’，哪怕是邪物，也理应给它们一个痛快，毕竟它们都是由人类所化。

可是，铁棺僵尸太强了，哪怕是石灰，也只能一点一点的侵蚀着铁棺僵尸的皮肤，一大桶石灰仅仅是将铁棺僵尸的整张脸烧掉。

伴随着铁棺僵尸愤怒又痛苦的嚎叫，范薇感觉自己的心脏莫名压抑。

可是这种残忍的折磨，却让段霖的眼睛里重要露出了欣慰。

范薇不想沦为于战那种人，可是段霖的眼神却让范薇迷茫了，难道折磨邪物，便是天理？

最终，范薇不争气的放弃了。

看着段霖再次变冷的眼神，范薇苦涩道：“哪怕知道它是个野兽，我也无法再继续折磨它了。”

“妇人之仁会害了你。”段霖的嗓音异常冰冷。

“这不是妇人之仁，而是最起码的伦理道德。”范薇语气坚定，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追求与坚守，哪怕是这个世界早已经变得面目全非，范薇也不想改变自己。段霖轻哼一声，和于战一样，对范薇的‘理论’显现出了绝对的鼻翼：“僵尸，都是没有灵魂的野兽，完整近乎华丽的外表之下空无一物，它们只能用献血弥补自己空虚的内心。若是人类落在它们的手上，它

们会一点一点将人类吃掉，绝不会留情。”

“我知道……”“你不知道！”段霖喝断了范薇的话：“你觉得这具铁棺僵尸的出现是偶然？不，它只不过是那具金棺僵尸放出的另一个爪牙，和李赛斯没有任何区别。据我所知，除了铁棺僵尸之外，还有铜棺僵尸，银棺僵尸，至少两个爪牙，守护着金棺僵尸。莫说银棺僵尸和金棺僵尸，哪怕只是面对铜棺僵尸，你眼前的看似强大的铁棺僵尸也如孩童一般弱小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