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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2福利院

我和伟伟一边喝一边叨叨，直到悠悠打电话催我回去吃饭。我们才离开，不过伟伟说他也想去我们家，他的理由是他不想去酒店过年。
伟伟的父母都是县里的领导，按他的说法，年夜饭通常都是酒店，一群人假惺惺的敬来敬去的，他看着就烦，最主要他说我带的粉蒸肉好吃啊，他必须得去蹭饭！

这个我自然没意见，只是让他给家打了个电话，然后一起回家。

我们回到家得时候悠悠他们已经把所有东西都摆好了，不过要说悠悠确实手艺不错，各种炒菜，那都不在话下，还有粉蒸肉和粉蒸排骨，伟伟直接端着一碗粉蒸排骨就招呼上了！

“哥，你太有眼光了，嫂子不仅漂亮，这厨艺太好了。可比齐宣强多了！”伟伟一边吃一边道。

“是吧？那就多吃点儿。”悠悠听人夸她也很高兴。

“哎呀！我以后终于又有地方蹭饭喽，想想都开心啊！”伟伟一脸享受的道。

“靠！我就知道你丫没憋好屁！我跟你们说，我妈在的时候，就他和那个谁，经常到我家蹭饭！整个把我家当旅馆！”我有些郁闷的道。

“谁让你家饭好吃呢！哼！”伟伟这货还说的理直气壮！

“靠！来来来！今天三十，我们哥儿几个这也算过年，团圆了！来一个！”我端些杯子道。

“走一个！”大家一起举杯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唉，你们这有的搂，这算是团圆了，可我的祺梦，还是只在梦里才出现啊！”一哥没精打采的道。

“瞧你那怂逼样子，我要是个女人也不要你！”雷霆翻白眼道。

“你要是个女人，老子还不要呢！长的像个活雷公一样！做男人都能吓死人，要做了女人，鬼看见怕是都该哭晕在厕所了，靠！”一哥也撇撇嘴道。

“你再说一遍？”雷霆扭头道。

“老公揍他！”徐佳也在边上道。然后就开始了，雷霆追着一哥满屋子乱跑！

“无聊！”武鸣无奈的道，开心儿则只是呵呵呵的笑。

吃完饭因为觉得无聊，就去网吧坐了一阵，回来吃完东西就又开始打牌。顺便跟他们说了下，我明天要去福利院。

悠悠本来也要去的，可是后来又一想，徐佳不太会做饭，她要也跑了，那武鸣他们这年怕是就有的过了，所以没办法，她还得留下。

在我们这儿有风俗，大年三十夜是不可以睡觉的，至于有什么讲究，我也不太懂，不过我不在乎这些因为明天要去福利院，所以十二点钟陪他们去放完烟花回来我就睡了。

第二天因为没车，武鸣送我过去的，我让他一起进去，他摇头，说是他受不了，小孩子太多叽叽喳喳，他怕忍不住发火，就回去了。

之前准备的两大包衣服被我拎了进去，一群小家伙都围着我转，很好奇的围着包摸来摸去。

“你们看，这是啥？”我打开了旅行袋子道。

“哇！新衣服！”一群小孩子都激动的叫了起来。

“对啊！过年喽！咱们也要穿新衣服！你们站这里，我拿衣服比，衣服和你们一样高，你们就拿走，去穿起来！”

“好啊！我先来！”一个约莫约莫五岁，留着沙宣式短头发的小姑娘开心的道。

“你确定这样可以分的合适么？”就在我准备拿衣服给她比比的时候，背后有人道。我扭头发现居然是齐宣。

“我……我也不认识这衣服的大小啊！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嘛！比个高低估计也差不多吧。”我摸了摸鼻子尴尬的道。以前都是我妈给买衣服，我哪认识大小啊。

“这衣服，都有特大，大中小几个型号，根据身高，体重可以有大概的一个区间。”齐宣一边说一边从提包里翻出了一套粉红的卫衣递给那个小姑娘。

“去换上给姐姐看看好不好？”齐宣对那个小姑娘道，小姑娘猛点头，包着衣服就跑宿舍去了。

然后齐宣又拿起了一个带格子背带和一个白色单件小外套递给了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儿，然后小男孩被院长阿姨带进了宿舍。

因为有齐宣来分发，所以很快就分完了，而且穿起来，确实也很合身，看着他们穿着新衣服后开心的笑容，我觉得真的很舒服。

后来院长阿姨说饺子馅儿弄好了，面也和好了，就是包的话她一个人真忙不过来，所以我和齐宣也去帮忙。大点儿的就帮我们擀面皮，小的就在边上叽叽喳喳的吵着看。

“春节过的好么？”齐宣问我。

“嗯，你呢。”我随口道，但一直不敢看她，只顾不停的包饺子。

“我……也还好，我和程诚没什么的，你……”

“有什么没什么，都不重要了。”

“你和她怎么认识的？”

“她？额……她让我假扮她男朋友骗她爸，然后……阴差阳错的就在一起了。”我有些慌，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不怎么想和她有过多的交集，我觉得是因为她哥，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自己，具体我说不清楚，反正就是想躲着她。

“你怕我？”她问我，我虽然没敢抬头，但我知道她在盯着我。

“怎么可能！”

“那你怎么不敢看我？”

“我……我不想看！”

“元元，我跟你相处两年，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你是心虚了，觉得愧疚了吧？”悠悠故意把一个包好的饺子仍到了我这边道。

“说什么呢？我有什么好愧疚的，包你的饺子吧，这么多人等着吃呢！”

我心虚了么？愧疚了么？我不确定，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我确实有些怕看见她。

后来她就不再说话了，因为小孩子多所以煮好了饺子我们直接抬到餐厅前面，我负责摆碗，她负责捞饺子，阿姨则是带着小朋友唱歌，唱感恩的心……

这里的孩子从四五岁到十几岁的都有，大点儿的还好，什么都可以自己做了，小一点的看着就真很不忍心。

福利院就一个阿姨，做饭，洗衣服，教他们认字，学习，都是她，很多时候他也照顾不过来。

四五岁在正常家庭里，可能都还在父母怀里打滚，父母还在端着碗哄着他们吃饭，可是这里的小孩已经自己动手吃饭了。

看着一个小不点的约莫有四岁，拿个筷子捣了半天愣是夹不住个饺子，不过她也很聪明从椅子上下就去找了个汤匙，看的我真的很心酸。

“哥哥喂你好不好？”我把她抱了起来，然后开始喂她吃饺子。齐宣也抱着另外一个小男孩喂他吃饺子，因为就这俩最小。

“你们要不要加点儿香油和醋？”齐宣问我。

“你吃不吃香油？”我问小不点儿。

“香油好吃么？”她忽闪着一对乌溜溜的大眼睛歪着脑袋问我。

“你闻闻。”我从齐宣手里接过了香油，然后对她道。

“好香呀！我要！”小不点儿闻了下之后顿时就开心的道。

“我也要！”

“我们也要！”她们这一开口边上的小朋友都吵吵了起来！

吃过早饭，阿姨让我们帮她看着小孩，带着他们看电视，阿姨自己则是去准备中午饭了。

在这期间，有一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子找了我，说想让我带他出去。

“为什么非得出去？这里不是在准备让去学手艺么？”

“只要你带我出，我这命就是你的！”他显的很激动。

“告诉我为什么？”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我眼神不好，所以也不知道学什么，之前阿姨让我去学厨师，人家直接就不要，还说……还说一个瞎子学什么厨师，之后阿姨又让我去学按摩，说好的不要钱，可是去了之后又是生活费又是住宿费，我根本就……所以我不想让阿姨再为我操心了，只要你带我出去，我就给你卖命，给你挡刀，挡子弹！我不怕死！”他越说越激动！说说眼泪都下来了。

“你叫什么？”我忽然感觉可能他比福利院其他小孩还惨，因为他不仅没父母，他还是个残废。

“我叫李铁，我求你带我出去吧！我真的不怕死。”他再次道。

“这样吧，你先在这里等等，过完年，我给你找个地方去学手艺，至于带你出去，我做不到，而且我走的路，也不适合你，和尚哥恐怕也不想你走这条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虽然我很想帮他，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答应带他出去，因为这样只会害了他。

我从他眼里看见了失落和绝望，但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去安慰他，有些人拼命的想改变某些东西，却始终无能为力，很多甚至为此付出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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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那个大厅里，齐宣正带着一群小孩在那做游戏，之前的小不点儿看见我进来了，赶紧跑过来抓着我了，那感觉就好像生怕被抢跑了一样。她不仅牵着我，还用另一只手牵着齐宣。

就在我感觉有些怪异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悠悠出现在了门口，而且脸色还很不好看。

“我说怎么起那么早呢，合着是佳人有约啊！”悠悠很气愤的道。

“不是……这……我们这是巧合！”我有些郁闷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赶紧解释道。

“那你还不给我过来！”悠悠撅着嘴跺脚道！

“来了！来了！”我赶紧抱着小不点儿就过去。其余的小朋友都静静的看着我们，一脸的好奇！

“其实你不用看这么紧，他对你已经很好了，你应该庆幸，没在两年前，或者更早的时候认识他，否则哭的只会是你。”齐宣摇头道。

“那是他在乎我！”

“也对，也不对，其实他在乎的人很多，只不过在遇到你之前，他学会了拒绝，学会了处理男女关系。”齐宣无奈的摇头道。

“差不多得了啊！别把他们带坏了。”我无奈的苦笑道。

因为悠悠来了，她和齐宣老是阴阳怪气的，没办法，我就离开了。

我走的时候，小不点儿在门口看了好久，其实，看着她站铁门口看着我哭，我当时我真想把她抱出来，可是我也知道那明显不太可能，因为我自己现在是风雨飘摇，带着她无疑会害了她。

一起站门口的还有李铁，他没哭，但眼里却有着几分惆怅和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