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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5.梨别，离别

大白腿在我身上靠了一会儿，就沉沉睡去，其间我什么话也没有再说了，待我替她盖好被子，我走出来的时候，发现九命先生正在院子之中放了一个蒲团，正在等着我，他拍了拍蒲团说道：“过来吧……”
“好。”我当即也不客气，而这时候丫鬟送来了茶水，九命说道：“你做的很对……”

“能开始了么？”我说道，“我是说大封印术”

九命先生笑了起来，他让我坐在了他身边的蒲团上，旋即口述着对我说了一些仙术要诀，让我获益匪浅。

我无意中问道，我能不能学占天之术，因为我也见识过占天之术的妙用，但是却被九命先生拒绝了，似乎他是有某种顾虑才拒绝了我，尽管我想深问，但心想九命先生应该有他自己的道理，我也就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了。

在冥想之中，九命先生会时常跟我说一些话，似乎是为了排除我的杂念，九命先生说道：“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我觉得挺有意思的，九命先生还会讲故事，当即就答应道：“但说无妨。”

“曾经有个圆音寺香火很旺，庙梁上的蜘蛛结了张网，受香火熏陶三千年。某天，一滴甘露落到蜘蛛网上，蜘蛛惊诧甘露的晶莹透亮，顿生爱慕，突然，甘露被风吹走了，蜘蛛悲痛欲绝，不吃不喝，生命危在旦夕。这时，佛祖来了，说：可怜的蜘蛛，甘露仅仅是你生命中的插曲，真正爱你的是寺门前的那棵甘草，他看你三千年，爱你三千年，你却从没低头看过它……蜘蛛爱甘露，爱得痛彻心扉，甘草爱蜘蛛，默默爱了三千年。”九命先生的话语戛然而止，他望着我说道：“你可知道其中的意思？”

“什么意思？”我依然有些迷糊不解。

九命先生忽然笑了起来，没有再回答我，只是开始传授我仙术中的要点了，而接下去的日子里，除了修炼之外，剩下的就是粗茶淡饭，和冯母已经大白腿过生活了，只是因为有了九命先生的介入，我跟大白腿的相处的时间少了起来。

在修炼的时候，九命先生跟我说，因果有缘，我的前世便是这个冯少卿，所以后来和大白腿经历的那些事情，也是命中注定的，不过是前世种下的孽缘，今世注定了没有缘分，我听得心中十分惆怅，我说道：“后来，徐冰清死了没有？”

“没死。”九命先生忽然这时候张开了眼睛，看向了远方，“她遇到了一个仙女，那仙女告诉他前世因果之后，她才决心抛弃一些，然后一心修炼的……”

“那仙女是不是我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白衣仙女，她是从雷峰塔内出来的，是不是她是……白蛇娘娘？”我希夷的看着九命先生。

九命先生淡笑了一下：“白蛇娘娘也是她称谓的一部分，姑且算是对了一半吧，民间对她的杜撰，自然丰富的很，什么许仙白素贞，什么法海之类的，但那都是徐家的，而从雷峰塔建立的伊始，她就已经在塔内修炼了，而且也没有所谓的青蛇姐妹，不过她是个好人，徐冰清跟了她……不会吃亏。”

“也许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吧。”我苦笑道。

“你命犯桃花，而且你的桃花命运还尚未散尽，今后的路还有很长，你要守护自己的内心，这是不容易的事情……”救命说道。

我又问道：“那九命先生现在你传授我大封印术，就相当于是我师父了吧，身为徒弟的我，能不能问问你，你的一次占天之术给了我，一次给了自己，那给老爷子的是什么？”

“和你有关的事情，我会对你说的，但是和你事情五官的一些事情，我不会对你说，因为那不属于你的。”九命先生显得有些恼怒。

我也立刻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我说道：“对不住，师父。”

九命先生哈哈大笑，笑的很张狂，也未曾说什么。

春秋冬来，花开花谢，转眼间就过了三年，按照九命先生的话来说，那也是我应该离开的时候了，所以这时候九命先生给我制造了一个离开的契机，就是第九次去赶考……

其实这都是在九命先生计划下出现的场景，也是和过去冯少卿的人生走着一模一样的路途，而冯少卿这一次去赶考的时候，将会死在路途之中，我知道了这个结局，所以心中有些惆怅，冯少卿的死亡，就代表了我的重生，我就能够回到我的年代了。

九命先生叮嘱了我几句话，随后就化作一阵清风离开了，留下我与大白腿目目相对，良久也说不出话来，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饭，桌子特地换上了一张比较大的圆桌，丫鬟和管家大牛也坐在餐桌上，如此的场景都是出现在过年时后，但次日我就要出发，所以众人就把年给提前过了。

我吃的很多，但大白腿和冯母却没吃下多少，我给她们各夹了一块红烧肉：“别光我一个人吃，你们也吃啊！”

倒是家丁们，聊得很欢乐，一顿饭过后，我和大白腿一起坐在院子里的大板凳上，我们两人之间经过这一连串的事情，又经过了三年的墨盒，关系已经拉近了不少，但由于我是一个知道结局的人，这也让我们之间也多了一层尴尬，我挠了挠鼻子：“冰清，我要走了……”

“我知道……”大白腿脸蛋红润，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小媳妇。

大白腿咬着嘴唇，此时阳光普照，大白腿脸色显得非常复杂，又像是焦急，也像是无奈。

整整两个时辰，我都在和大白腿谈心，两人似乎有说不尽的话语，到了下午三点水时分，最后我还是走了，到了一个梨园的时候，已经是城外三里了，我背着行囊不忍道：“冰清，你回去吧……”

但是大白腿却拉着我的手，怎么都不肯撒手，我心中五味交陈，不是滋味，我摘下了一个梨子在袖子上擦了擦，当即一口咬下去，梨子的酸味让我眼睛都眯了起来，只是这时候，我的眼睛却是渐渐湿润了起来。

我回望青湖县，三年了，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是那么的怀念，，大白腿痴痴的看着我，她虽然穿了一身普通的粗麻布衣服，但看起来依然是那般美艳，……

“酸……就别吃了，回头秋收了，等你在京城安定下来了，我托商人给你寄些过去……”大白腿柔声说道，她的酥胸剧烈起伏，此时她很想很想趴在我的身上哭一场。

“嗯。”我有咬了一口青涩的梨子，吞咽了下去，“此番去离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你要保重！”

我有些说不下去了。

大白腿痴痴一笑，将脖子上的珠子拿了下来，她踮起了脚尖，将珠子系在了我的脖子上，又帮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听说京城很乱，你要小心自己，你虽然平日文静的很，但是性格还是有些冲动，记得别与人其冲突，能让点就让点，别计较太多了……在京城里，就算没钱买药，也要填饱自己的肚子……别亏待了自己……”

“要是实在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就回来吧……没什么能比一家人在一起更加开心的了，那个什么长生丹，不要也罢……你娘我会照顾好的，家里的一切你都放心，就算剩下一个馒头，我也会给你娘吃，你在外面千万不要为了帮助别人，吃亏了自己……千万千万……”

说着说着，大白腿一时间止不住，却是哭了出来，哭得越来越伤心，叫人心疼不已，她一边哭，一边还继续说到：“坏蛋，你……你要小心周围的妖怪，那些妖怪比我们这里小县城可是厉害的多……要记着要记着……”

大白腿终于说不出话了，噎呜起来。

我心中一动，牢牢的抱住了大白腿：“对不起啊……还有，谢谢你……”

“讨厌……”大白腿俏脸红润，一改平时的娇蛮，显得十分娇羞可人，却是幸福的笑道，“别人在看呢……还有，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喜欢。”我说的很果断，毕竟我此去不在回来，这喜欢两个字，我也不知道我内心是不是真的这么想的。

我在门口驻足了良久，最终还是朝着城隍庙深深的看了一眼，我转身的时候，却已经不敢回头了，因为我不敢再看大白腿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但我身后传来了大白腿的哭喊：“混蛋！你要回来，三年后你若是不会来，我就去京城找你，因为我也喜欢你！不许在别的女人面前口花花，要每天想我，每天晚上念叨我的名字！”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还是没有回头，尽管此时我抹了抹自己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竟然也不争气的流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