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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第三十五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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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于滑雪世家的运动员, 总是从小打好了根基,比起半路入门的运动员来说, 会显得根正苗红些,起跑线打从一开始就不同。

罗雪入队时,正值宋诗意归队,两人都饱受关注。

宋诗意倒是没怎么在意,但兴许是年纪小,罗雪对这位师姐的关注度却很高。运动员不肯服输的劲头总比寻常人要强一些,和当年的宋诗意一样,如今的罗雪也争强好胜, 处处想争第一。

尤其想与宋诗意同台竞技时, 成为第一。

宋诗意坐在雪坡上, 静静地看着罗雪的速将全程。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 精气神都不一样,没有伤痛, 挺拔自信,八百米雪道起起落落, 最终漂亮冲出终点。

教练们走上前去, 罗雪却在人群里左顾右盼,像是在找谁。

宋诗意翻了个白眼。

幸好她躲开了, 不然又遂了那小姑娘的意。啧啧, 年轻人怎么都这么好胜啊?都全队第一了, 还老惦记着她这个失意人。

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事,一旁冷不丁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

“师姐不厚道啊,人家滑得挺好,你躲在这儿白眼都翻上天了。”

“……”

宋诗意听出来者何人,侧头就是一记眼刀,不客气地说:“我翻白眼,碍着你了?”

程亦川耸耸肩,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宋诗意似笑非笑:“那么大的雪场,干嘛偏挑我旁边坐?”

“想跟你讨教讨教翻白眼的技巧。”

“……起开。”宋诗意瞪他一眼。

程亦川笑了,把雪板搁在雪地里,手肘支在上头,抬眼望着她:“我说师姐,你都比了多少年了,荣耀加身,奖杯到手,还在乎长江后浪推前浪?”

宋诗意拿下巴朝罗雪那边一努:“你以为我眼红她?”

“不然翻什么白眼?”

“我翻白眼是因为——”她说到一半,哑然失笑,又收起了解释的念头,起身抱起雪板往缆车走,“算了,跟你这臭小子有什么好聊的?”

“喂!”程亦川皱起眉头,“我这才刚坐下,你怎么就走了?”

“抓紧一分一秒,好好训练呗。”她头也不回继续走。

雪地里留下一排深深浅浅的脚印。

程亦川暗骂一声,抱起雪板就追了上去,也不顾三七二十一了,开门见山就问:“我刚才看了你的全程,起步堪称完美,力量够,速度够,姿势也很标准……为什么第一加速阶段不把速度提上去?”

宋诗意脚下一顿,没回头,只笑笑:“你这是要指点我?”

“我只是没想通。”

“提不上去了呗,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她说笑似的,四两拨千斤。

“第一加速阶段不提速,中期速度就不够。还有,你每逢雪坡跳跃,离开雪地的时候,脚上姿势不到位,落地时摩擦面积过大,就会受到减速——”

“程亦川。”宋诗意猛地停下脚步,这一次总算回头与他对视,“你以为你是教练吗?那边那群人,哪点不比你——”

哪点不比你强?

你能看出的问题,难道他们看不出?

我要是能做到,我会放任自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你也太狂妄自大、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

那些反驳一刹那间涌入喉头,却在即将出口时,被她紧急刹车咽了回去。不为别的,只因少年眉头紧蹙、抱着雪板执拗追问的模样,被她一眼看出了初衷。

那双黑漆漆的眼珠子里没有奚落,也没有逞威风的意思,他的所作所为不过出于关心。

宋诗意顿了顿,笑了。

她望着比自己高了将近一个头的少年,撇了撇嘴:“也不知道是吃什么长大的,高成这样,跟电线杆子似的。”

程亦川:“……”

我们刚才不是还在聊别的吗?

“你别转移话题。”他皱眉嘀咕,“我能看出来的,你自己应该也知道,好歹也在国际比赛里拿过名次了……想重返巅峰,那些是你必须克服的问题,不然等到退役也提高不了多少。”

宋诗意笑意渐浓:“看不出来啊,原来你这么希望看到我重返巅峰?”

“我——”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还有兴致打趣,程亦川盯她半天,憋出一句,“算了,随你的便吧。”

她能否重返巅峰是她的事,他都自顾不暇,真是吃饱了才来关心她。

你瞧瞧,人家并不把他的关心当成要紧事。

程亦川抱着雪板,与她擦身而过,坐上了缆车,只是半途还是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宋诗意就在下一辆缆车上,没注意到他的视线,只是望着山上又一个开始速降的队员。

目不转睛地望着。

缆车缓缓上升,背景是积雪覆盖的长白山脉,下午时分的太阳穿过玻璃窗,在她面上洒下一层朦胧的金色。

可最亮的却是那双眼,隐隐有令人动容的光。

同为运动员,爱与不爱,一目了然。

程亦川看她片刻,嗤笑一声:“明明就很在意,偏要故作姿态。”

可那一天剩下的训练时间里,他亲眼看见宋诗意数次从起点冲出,完美的开局,漂亮的姿势,却总在提速阶段表现平庸。

他也知道为什么宋诗意会对着罗雪翻白眼了,因为当宋诗意表现不好时,罗雪总在山底下一脸开心。

有一回他跟她站得很近,亲耳听见了她的笑声。

他侧头看去,罗雪注意到了,也转头看着他,含笑问了句:“你觉得她滑得怎么样?”

他没说话,也没有多余的表情。

罗雪自顾自接了下去:“她以前在女队首屈一指,我还以为会是劲敌,没想到……”

没说完的话,程亦川心知肚明,她大概想说宋诗意不堪一击。

竞争关系总让人性最丑恶的一面显露出来。可那本不该是运动的本质,也绝非竞技的目的。

他报以一笑,淡淡地扔下一句:“可她至少登顶过,风光过。”

回头再睨罗雪一眼,剩下的那句话没有说出口,可他知道,罗雪也心知肚明——“而你呢?”

他看不起她,莫名其妙帮着那个再不复当年勇的师姐说话。罗雪一愣,脸色难看起来。

最后一轮训练时,已近黄昏,宋诗意在提速时似有变化,脚上的姿势也更为用力,弧度略紧。

程亦川精神一振,在山下直起了腰来,以为他的话总算派上了用场,却在下一刻看见她又放松了下去。

……速度只提了那么零点零几秒吧,功亏一篑。

Shit!

他烦躁得抹了把头发,心道,好一头不求上进的倔驴,难道不知道底下有人等着看笑话吗?好歹争口气啊。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和宋诗意其实立场很相似,队里都有人看他们不顺眼,而他们都需要证明自己。

可他又立马反驳了自己,不不不,他是因为出色,所以为人所忌惮,她才不是。

“程亦川。”有人叫他。

他还兀自沉浸在恨铁不成钢的情绪里。

孙健平在那头叫他半天,没见他有反应,只能气呼呼走上前来,一个爆栗敲在他脑门儿上:“叫你呢,训练时间发什么愣啊?”

程亦川一声痛呼,抱着脑门儿从雪地里跳起来:“我不是都练完了吗?”

“呸,我这队里有规矩,一天没拿世界冠军,训练就不算完!”孙健平指指山上,“去,再滑一次。”

对他的要求比对别人都要高上一些,因为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这个道理,程亦川也明白。

所以他嘴上嘀咕着:“残忍的老头子,下手真重。”身体却无比自觉朝缆车走去。

孙健平在后头嚷嚷:“这就叫残忍了?那你是没见过我真正残忍的样子。改天一定好好让你瞧瞧!”

程亦川扭头,信口开河:“别介啊,您老人家都这岁数了,是更年期到了吧,脾气这么差劲?要不,吃点药调理调理?我爷爷有个老中医朋友,我给您介——”

“滚犊子!”孙健平几个箭步冲过来,一脚揣在他屁股上,“再废话,看我收拾不死你!”

程亦川一个趔趄,夹着尾巴跑了。

惹不起惹不起。

还是他的田教练和蔼可亲惹人爱,哼。

*

不远处,刚气喘吁吁脱了雪板的人看到这一幕,乐得不可开吱。

孙健平一回头,就皱起了眉,把她拎到一边。

“不是说过,短期内不能自作主张加速吗?!”

宋诗意一顿,睁大了眼:“谁加速了?我没加速啊。加速了能滑这么慢?”

“你——”孙健平气闷,指着她哆嗦两下,“你要是不想要这条小命了,就直说,别搁这儿吓唬我。我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

“就加了那么一小下,一小下——”她伸出两指,眯眼比手势。

“一下都不行!”孙健平厉声道,“你忘了当初是怎么出事的了?医生是怎么嘱咐你的?你那腿还要不要——”

“我知道,我知道。”宋诗意赶紧打断他,赔笑说,“下次再也不敢啦,您老人家快别气了,啊。”

她是笑着说这话的,可那笑里满是不甘,还有无论如何藏不住的落寞。

孙健平想说什么,最后也只能叹口气,说了句:“你呀。”

曾登过顶,离天下无双的位置仅一步之遥,对冠军的渴望绝非常人能懂。

可他懂,他懂她的不甘心,也懂她的不能不甘心。

因为不甘心,所以又一次站在这雪地上,胜负输赢都不要紧,只要能够站在这里。

却也因为一身伤痛,不能不甘心,屈居人下,再难登顶。

孙健平看着爱徒,有那么一瞬间,喉头酸楚。他忽然有些怀疑,自己让她归队这个决定到底是对是错,是真对她好,还是叫她活得更不开心了?

他在这愁肠满肚的,那没心没肺的徒弟却拍拍肚皮,毫无尊师重道之心,把雪板往他怀里一塞:“嗨呀,饿死了。来,孙教,帮我扛一下。咱们多久回基地啊?该开饭啦。”

孙健平:“………………”

瞧瞧他,这是造了什么孽,尽往基地招些什么东西!

一个两个都是没良心的孽徒。

他一边骂,一边扛住了雪板,也没见真把这沉甸甸的玩意儿给塞回徒弟怀里。末了只能叹口气,认命。

一物降一物,能降住他的,这辈子也就这些傻徒弟了。

山顶,一声枪响,那位身负重任的孽徒二号,终于意气风发地开始了最后一次速降。

孙健平赶紧收起心神,抬眼去看。

身侧,孽徒一号喃喃地说:“这家伙脚上安了风火轮吧?怎么又快了!?”

训练时间已经结束了,所有人都站在雪地上,就连隔壁的技巧类项目队员也聚了过来。大伙只等孙健平一声召唤,大门外的巴车候着呢,这就打道回府。

也因此,所有人都看见了额外加训一轮的程亦川。

无数道目光聚集在半空中的红点上,有惊叹,有迷茫,有无所谓,也有很在意。

在意的多是速降队的人,旁人不过看看热闹罢了。

魏光严只觉一口气堵在喉咙里,上不来下不去,难受至极。

身边的卢金元使劲儿踹了脚雪地,积雪四溅。

他恨恨地说:“混账东西!混账东西!”

可到底无处发泄,只能翻来覆去骂着这四个字。

魏光严回头,瞥他一眼:“技不如人,你也不过是个混账东西。”

“嘿,你怎么说话呢你?咱俩难道不是共同阵线的?”

“共同阵线?”魏光严心里有气,笑了两声,说话越发尖刻,“你也配?”

“呸。你可别假清高了,咱俩用不着狗咬狗,一嘴毛!”可不管卢金元怎么叫唤,魏光严头也不回往大门外走了。

他不想看见那小子滑完全程。

程亦川的出现仿佛时刻提醒着他,他在这坐以待毙,而后来者就要居上。

叮铃铃一阵脆响,宋诗意按着车铃、骑着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往人群里见缝插针,不时伸长脖子吆喝两句。

有人不满地回过头来:“就你赶,我们不也堵着——”

话说到一半,看清骑车的人是个年轻姑娘,黑眼珠里淬满了笑,也便作罢,不吱声了。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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