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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白圭的生意经

世袭公子兰公子不在牧场内，去胡人的定居地访友了。
牧场的负责人是一位残疾大叔，五十多岁。独臂，没有右臂。他是地道的中山国人，在一次与胡人的战斗中被胡人的马刀砍断右臂。虽然侥幸活了下来，但却因此失去了战斗力。

白圭见他人很够交，就收留了他，把牧场全权交给他负责。

这处牧场，不仅山脚下的草原是他们的，还连带国界边的山都是他们的。因为是国界山，自然是很大，无法穿越。大多地方都是树木，山上的野兽也很多。

最多的野兽，还是狼群。狼群以此为根据地，经常出没在四周的草原上，成为草原一害。因为有大山作掩护，所以一旦被人类围剿，它们就躲进大山中。

自从独臂管理牧场后，在牧场内饲养了几十条猎犬，不仅保护牧场的安全，还占山为王，利用大山发展畜牧业。山下的草原养马，山上饲养牛羊。

也就两年多的时间，牧场的成年马匹已经有上千匹，小马驹两三百匹。牛羊无数，猎犬发现陌生人进入，都会追逐着你汪汪地吠着，提醒主人。

这处牧场，是以河流为分界线的。河流以外的地方，都是属于中山国主要贵族的。也可以说，这是一处被遗弃的地盘。要是没有河流的话，兰公子都不一定能够继承。

上千匹成年壮马，虽然数量不多，可要想把它们从中山国运送到楚国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对于北方的游牧人来讲，家里有上千匹良马，并不为奇。当然！是指游牧民族中的头领。一般人家，能有三五匹马，几头牛，几十只羊，都算是富裕人家了。

而有的人家，因为疾病或者是其他原因，能有一匹能骑的马，一头母牛和几只羊，就不错了。还有的人家，是真正地无产阶级，一无所有。

试想：上千匹良马，可以装备一支怎样地骑兵队伍？

要想把这些良马都运送到楚国去，就必须动动脑筋。其实！这些马是远远不够的。因为！一路所过之处，你必须一路“交税”。从中山国出发，中山国是不要交“马”税的。可从赵国开始，你就必须交“马”税，以马为税。

把中山国的马匹贩卖到其他国家，你必须上缴关税。而路过赵国等国，你必须留下马匹作为赋税，或者说是关税。

然后！经过赵国进入卫国，再转道进入楚国。除了赵国外，卫国、宋国等国都是小国，在楚国的压力下，过路税是要交的，但不多。但是！作为生意人，你必须主动巴结这些国家这方面的主要负责人。

县官不如县管，你不巴结人家，以后你这在个国家做生意就难。作为商圣白圭，是不会短视只做一趟生意。要想以后还经过这条道做生意，你就必须巴结人家。

再则！别人不收你的过路税并不是不要税，而是迫于楚国的压力，不敢收你的税。

所以！你主动巴结人家，往往能达到双赢的效果。

当然！也不是白送！你留下一些良马给这个国家，人家一样要按成本价给你的。或者！以物换物，给等值的物品给你。甚至！有些小国正好缺口良马，正愁着买不到良马。你贩马路过给他们留下良马，正好解他们的燃眉之急。

再则！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软，别人得了你的好处你就可以提出其他要求，变相地把本要回来。

中山国虽然没有胡人的马多，但是！并不缺马。所以！不说上千匹马了，就是上万匹马出口到赵国，也能报关通过。

白归看完牧场后，与独臂大叔畅饮了一天，才离开牧场，往胡人商贾那里。

要想出口楚国一千匹良马，就必须准备三五千匹良马。经过赵国，你至于要留下千儿八百匹。不然！人家绝对不让你过。经过卫国和宋国，你至少得留下一两百匹良马作为过路税。还有其他小国呢？没有几十匹马作为过路税，你下次的生意绝对不好做。

所以！白归决定去居住在中山国边境集镇上的胡人商贾那里，与他们商量，从胡人那边购买大量的马匹。

胡人马多，他们可以把马匹屯在边关外面，以化整为零的方式，运送到中山国来。积少成多。所以！从他们那里收购两三千匹马，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与这些人现金交易，那是不可能的。白圭可以拿出购买几千匹良马的钱币，可那并不是一个生意人干的。特别是古代，在这个以物换物的年代，更是没有人愿意这样做。

钱算什么？只是铜块而已。

只有以实物换实物，大家才觉得心里踏实。双方自愿，心里才感觉不吃亏。

可作为商圣白圭，以物换物的交易方式，都不是他这个商圣做的。空手套白狼，才是本事。

今天的他，就是要说服胡人：赶着马匹去南方，与大周的人进行直接交易。

你们把马匹卖给我，或者是跟我换物品，那太亏了。你们可以直接赶着马匹去南方，跟大周子民进行交易。那样！才是一个商人。

不敢？有什么不敢的？我们合伙好不好？我们组建一支商队，浩浩荡荡去南方。要知道：商队越大，越安全。

语言不通？没有关系！我给你当翻译。再则！要语言沟通做什么？别人拿多少东西来换我一匹马，是不是？我觉得值我就换，我觉得不值我不换，还不行？

你们还有什么顾虑？要不？我们合伙？你们以马匹作为本钱，我保证给你换回来多少货物。另外！你还可以到我们大周国去旅游一趟，是不是？多好地机会，还是免费旅游。

以白圭的口才，加上以前给人的诚信，说服那些直肠子胡人，还不是一句话？

胡人中的不少商贾，早就盼着与白圭合伙做生意，把生意做到大周天下去。

在胡人的眼里，大周的商品都是宝。粮食不用说了，特别是布匹、绸缎和首饰，都是能让胡人贵族疯狂的宝贝。还有！大周生产的各种生活用具，因为实用，也在胡人那里很畅销。

而他们胡人的马匹、牛羊等什么地，都是无本之物，除了能吃肉外，基本上是不值钱的。

用自己不值钱的东东，去换大周的宝贝，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