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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英雄们的末日

安莉认识斯特兰奇医生有多长时间？
她模糊地算了一下，似乎有长达六七年了。如果不是因为那场事故，安莉和他永远不可能认识，他们的人生轨迹没有任何交集的可能性。

“又在发呆？”斯特兰奇看着心电图报告，头也不抬地问。

“唔。在想拍戏的事。”

“我不想再重复一遍，这位小姐，你的心脏可要小心呵护。如果不想立即见上帝的话。”

“你不会把我送去见上帝的。”

她对于斯特兰奇的自信让后者的眉头微微挑起：“我只是个外科医生。”

“我知道。”安莉笑得眯起了眼睛。

斯特兰奇看着她澄澈的眼眸因为笑意溢得满满，让人移不开眼。他啧了一声，嫌弃似的挥挥手。

“没有问题。走吧，别打扰我工作。”

“下次有时间联系。”

“我的时间比你这个三流演员想象中宝贵得多，这位女士。”

安莉不以为意，同他笑着告别了。

斯特兰奇从来不是普遍意义上的好医生，但他的确是个好人。在这个世界上，能和安莉有亲近关系联系的人不多，他是其中一个。安莉刚才差点脱口而出关于那支笔的事情，最后又默默咽了下去。

这件事，最好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片场拍摄得很顺利，安莉因此而拿到一笔钱，短期之内足够生活使用了。她开始考虑用这支笔能做点什么，比如说，能画一些东西卖到易贝网上，让生活条件改善得好一些。

安莉趴在床上开始涂涂画画。她画出一个苹果，却出来一颗黑布林。安莉咬了一口，橘红色的果肉味道有点儿酸涩，她不喜欢吃酸味儿的黑布林，下意识地想把它擦掉，橡皮在纸上随便擦了几下，这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咦！”

在安莉的惊咦声中，黑布林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远在布鲁塞林的九头蛇基地之一，冬兵正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休息。旁人眼里冷酷残忍的他却有个不为人知的小爱好，那就是吃黑布林这种酸酸甜甜的小果子。他拿起一只，正要咬上一口，倏然，果子奇异地在他的手中消失不见。

他望着空荡荡的手沉默片刻，如果不是自己的视力向来卓越，他几乎要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一秒，李子又回来了。

……只是被咬了一口。

上面留着牙齿的咬痕，齿痕印整整齐齐，正好咬在了最甜的地方，明显是在挑衅他。冬兵望着自己最后一颗黑布林，吃也不是，扔也不是。

“……”

记仇。杀气腾腾。

唾液有检测出基因组DNA的可能性，如果被他查到是某个无聊的变种人，那么，对方死定了。

*

安莉还不知道自己被拉入了死亡黑名单。在她执着地想画出一颗苹果之后，总算啃上了甜甜的果肉。

安莉想，现在有两种情况，现实中存在的东西会变成真的，现实中不存在的东西就会以图画本身出现，并拥有生命。她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画了一只哥斯拉——

身为人类的求生欲让安莉停止了魔鬼的想法。

万一是被自己画出来的生物弄死，那岂不是世界上最丢人的死法？

安莉想了想，决定继续画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她画了一个圆，出来一个被涂鸦过的井盖，她又画了一个圆，试图画出一个锅，结果莫名其妙浮现一只美国队长高仿的盾牌，别说，还挺沉的。安莉坐在盾牌上继续画圆，结果出来一只奇形怪状的头盔。

“……”

安莉厌烦了圆形的东西，开始画正方形。

超级英雄们的噩梦来了。

神盾局总部。

神盾局前局长尼克·弗瑞匆忙接到最新消息，匆忙联系复联大厦，人工智能贾维斯接通了消息，让他意外的是几位复仇者早已集合，一副表情严肃的模样。

“好吧，虽然我的事情也很紧急——你们发生了什么？”

“我的盾牌丢了。”美国队长一出口就是大新闻。

他吃了一惊：“怎么回事？等等，斯塔克呢，他怎么没有来？”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危急时刻，班纳博士还有些忍俊不禁，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模样，“他从一家酒店出来的时候，失足掉进了没有井盖的洞。”

尼克·弗瑞：“……”

大家：“……”

“他还好吗？”

“有战衣的缓冲，只是实在太突然了，还是不免有轻伤，好在不妨碍正常行动。”

“剩下人呢？”

“应该没有……”

黑寡妇娜塔莎大跨步走进神盾局的门，表情严肃地朝弗瑞局长道：“我有个不好的消息……嗨，大家也在吗？发生了什么事？”

半空浮现的虚拟屏幕出现了几名复仇者的脸，分别有美国队长、鹰眼和班纳博士。

娜塔莎愣了一下。

“是有紧急情况？”

“你先说吧。”

“你们先说。”

“说你的。”

几人互相谦让了一下，还是决定从美国队长先说起。说到他的盾牌丢了，黑寡妇倒吸一口冷气，说到斯塔克掉进了下水井，她的嘴角抽了抽，决定不予以评价。安静的空间里唯有班纳博士不合时宜的噗呲噗呲的憋笑声。

“那么，剩下的人呢？”

黑寡妇率先说道：“是这样的，万磁王的头盔丢了，引起轩然大波。有人怀疑又是一起反变种人运动，因为这件事又闹了起来，上面表示对兄弟会恶劣的态度很不满。”

尼克·弗瑞的表情早已波澜不惊。或许是今天受的惊吓够多，让他已经没有了力气情绪起伏。

“跟你们说一件有趣的事，宇宙魔方丢了。”

“……”

死寂般的沉默。

这恐怕是他们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纽约大战之后，本以为再也不会发生宇宙魔方丢失的事情。

弗瑞局长叹了口气：“恐怕是一个人所为，不知是否利用了宇宙魔方的能量。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希望丢的东西不会再更多了。”

话音刚落，两方正在对话的视频陡然掐断，黑漆漆一片。

复联大厦，几人在原地懵了一下，鹰眼环顾一圈说：“怎么回事？贾维斯？”

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的人工智能语音管家贾维斯并没有回应他们。房间安静得像一滩死水，掉根针都能听到，几人迅速进入警戒状态，美队警惕地走到前面，屏息听有没有异样的动静。

……什么都没有。

鹰眼又叫了一声：“贾维斯？”

“不行，得去找斯塔克。或许他知道是怎么回事。”

……

这边，安莉还不知道她勤勤恳恳画了一天的后果引起了怎样的大事故。看着自己崭新的电脑，安莉忽然感谢多了一只画什么什么成真的笔，虽然新电脑看起来似乎不是很容易上手的模样。

银灰色的外壳，触感冰凉光滑，键盘翘起的手感极好。安莉打开电脑之后，伴随着音乐声，电脑里响起了一道温和的男性的声音：“您好，我是人工语音智能贾维斯，非常荣幸能为您服务。”

安莉被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地看着电脑。

她眨了眨眼睛，说：“Siri是你的妻子？”

“抱歉，我和Siri没有任何关系。它属于低端智能系统。”

人工语音智能贾维斯的确比Siri高级得多，词汇量丰富得让安莉有种它是真人在陪聊的错觉。聊了许久，她说：“我先去收拾一下一些多余的东西。”

什么头盔、盾牌之类的无用的东西，放在家里太占地方了。安莉已经在思考要不要卖给收废铁的地方。

“你好，根据情况贾维斯给出建议，你可以把不用的东西放在易贝上拍卖。”

安莉思考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像美国队长的盾牌的高仿，肯定价格不便宜。

“建个新账号，叫什么名字好呢？emmmm……”

安莉打了个响指：“就叫灵魂画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