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上次和栾杰演了假装抓捕顺子的一出戏。戏是玉琪导演的。秀田君在顺子逃离的当晚就在洪宅周边布设了眼线,但洪宅一直没有动静。其实张大顺和晓婵已经在当天就在黄杰的帮助下离开上海了。
夜色迷离,星星闪烁。洪宅只亮着一楼的几盏灯,两个佣人在灯下下棋。栾杰潜入洪宅。他利落地打开顺子和洪晓婵的婚房。他惊异于那种宽大的圆形床顶上的玻璃,抬头可以看到遥远的天宇一闪一闪的星星。
“这小子命怎么这么好!”栾杰自语了一句,往床上一躺,软软的深陷下去,还有舒适的温度传上来。栾杰忘记了自己此时深陷危境,他突然作对这个温度很感兴趣,他在床边转来转去。他顺手开了灯,灯光下他发现了一个开关,按下开关,床徐徐上升。栾杰看到了窗下设计的小小温泉。原来,温暖是温水的气温暖和而来的。
“有钱人真奢侈,会享受。”
栾杰打开灯的刹那,外围的暗哨就像注了兴奋剂,顿时激动起来,守了两天两夜了,张大顺还是耐不住性子回家了。他们悄悄靠近洪宅,身手敏捷地越墙潜进了洪宅。两个佣人中有一人号称“顺风耳”:“好像有动静!”两人放下棋子,站起来,刚转身,就发现了几条黑影摸过来。
“不好,有坏人!”他们大喊着,拿起手上的刀枪。
这叫声惊醒了栾杰。他马上关了灯,从预先和玉琪商量好的路径狂奔而去。玉琪看到灯亮起来的时候,手心里都出汗了,这个栾杰太大意了。她从潜伏的院子里冲上楼,往栾杰逃离的方向开枪,另外几名暗哨听到声音也追过去。栾杰回头看着紧追自己的玉琪,眼看玉琪就要追上自己了。
玉琪对着前方胡乱开了几枪,并着急地喊道:“向我开枪!”
栾杰才醒过来,他迟疑了一下,咬咬牙向玉琪的腿瞄准。
“砰!”枪声额外的刺耳,玉琪应声倒下。这家伙打断我的筋了。玉琪感觉腿撕心裂肺地痛。不是说好了,打偏一点,擦点皮的吗?
她匍匐着,目光仇恨地盯着远方:“我要杀了你!”这些都是演给后来紧跟着的暗哨看的。
暗哨看到倒地的玉琪,敬了个礼:“玉琪小姐,受苦了。”他们留下一人给玉琪巴扎,另一人继续追杀过去。
玉琪往前看看,栾杰已经走远了,应该没有危险。
她哼哼唧唧地哭起来。
回到小别墅,两名暗哨把事情的经过给秀天君描述了一番。秀天君看看受伤的玉琪,嘴角笑笑:“你受苦了。”
玉琪可怜地看着自己的腿:“我成瘸子了,你们也不送我去医院治疗,还是死了算了。她把枪对准自己。”
秀天君按下枪头:“玉琪小姐,你已经舍命完成任务了。来人,把玉琪小姐送医院,再派人向巡捕房报告,马上发出通缉令,封锁上海各大港口。”
玉琪躺在医院里。月余,出院。川端为她设宴压惊。川端还是对玉琪有几分情义的,当然更多的也许是玉琪还有可利用的价值,比如拍电影,比如伺候自己,比如做自己的交际花。
就这样,玉琪认识了唐太太,SIR的太太。玉琪开始学习打麻将。
黑白棋子在玉琪白皙细嫩的手指间翻飞,和着手指上光芒四射的钻戒,玉琪这一局又赢了。玉琪点燃一支烟,袅袅烟圈中,笑靥如花。
左右两边的太太分别是上海滩商贾财团唐子豪的两位太太。玉琪是昨天刚认识她们的,坐在对面的是巡捕房宋SIR的小妾梅芸。
麻将哗啦啦响起来,唐大太太咕哝了一声“我看中的那只翡翠,明天就去买回来,姐妹们手下留情哦。”
“你们家老唐那么宠你,你还在乎牌桌上这点小钱,哎哟,应该是你照顾我们才是,我还指望你们送我一件旗袍呢!那件巴黎设计师设计的红底蓝花的旗袍,我真是爱死啦。”另一位是一洋行高官张先生的小妾,借口道。
唐大太太笑道:“你还哭穷,张先生恨不得大老婆穿麻袋,倾其所有给你穿金缕玉衣。男人啊,就是喜新厌旧,我们老了。”
旁边的宋小太太知道她又是指桑骂槐,又来吃醋了,她秀丽地一笑,没说话,多次交锋过后,她明白,在场面上要以她为中心。
说着说着,唐大太太就糊了,她呵呵地笑个不停。
玉琪说:“中场休息一下,我来给唐太太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唐太太闻言,心花怒放,她最喜欢有人在人多的场合给自己捧场,往自己脸上贴金,尤其在这些年轻貌美的小妾面前。
唐大太太说:“玉琪这丫头啊,真是聪明伶俐,知道讨我欢心,她这在宽慰我呢,男人一辈子都好色,由他去,我们过开心点就行。这丫头,我看看就喜欢,嘴甜,人又灵活,不如啊,做我干女儿好啦!”
玉琪一听,愣了一下,但马上跪在唐大太太面前,甜甜地叫了一声:“干妈!”
“哎!”唐大太太应声,满脸笑意。
大家跟着捧场。
唐大太太说:“就这样,明天我在和平饭店宴请各位好友,从此玉琪就是我的女儿了,我去和川端先生说说,以后,玉琪住到我们家来,再不行也要两边住住。”
玉琪心里感叹:“自己命这下子怎么这么好,看来逃离川端的魔掌有机会了。”
打完牌,玉琪开车送唐大太太和二太太回家。
刚到门口,女佣列队在门口候着。唐家住在法租界,是一栋四层的豪宅。气势逼人地坐落在那一片别墅区的中心地段。
玉琪第一次来到唐子豪家。二太太进门和玉琪说了声,我先上楼,就走了。
唐大太太先带玉琪上上下下参观了他们家。其豪华令人咋舌,川端的住处与其相比,形同狗窝,还是中国人会享受。
玉琪顺着朱红色的螺旋楼梯往二楼走去,她抚摸着楼梯扶手上刻着精美的花纹,那么古典雅致,仰头看到天花板上装着造型独特浪漫的水晶大吊灯,流光溢彩地笼罩着厅内的角角落落,浪漫得像个梦。房间里装饰着土黄厚呢窗帘,高贵时尚。这时玉琪瞥见书房里,有一位男人在看书。
大太太说:“那就是唐子豪先生,走,我给你介绍一下。”
玉琪第一次看到了唐先生,他穿着灰色西装,生得面宽额高,前面头发微秃,但整个气质超群,身上有一股与众不同的傲气,很深沉的样子。
唐大太太把玉琪介绍给唐先生:“这是我新认的干女儿,玉琪,上海滩的电影明星。”
唐子豪平日里不爱看电影,不认识玉琪,但看她清清爽爽的样子还挺怡人的,于是说:“玉琪小姐好!”
“快叫干爹!”
玉琪大方地叫了声:“干爹!”就站起来端起唐先生的茶杯去帮先生倒茶。
唐先生应了声,对大太太说:“这是你第几个干女儿了?”
“第五个,不过这个最合我心了。”
唐先生说:“你就喜欢有年青漂亮的女性簇拥你像众星捧月一般,一边又怕我看上你的干女儿,又要吃醋。哈哈。”
玉琪尴尬地笑着,原来再深沉的人,有时候也会幽默。
大太太笑着对玉琪说:“先生是个商人,喜欢开玩笑。现在是他看书的时间,一般不能打扰,需要绝对的安静。”
玉琪点点头,随干妈出门,顺手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倒茶,关门已经给唐先生留下了很好的印象。
玉琪开车回别墅,时间还早,她不想回去,想到那别墅下那深藏不露的监狱不禁全身不舒服,说不定,今晚,川端又回来折磨自己。
正犹豫,车开到了影院门口,玉琪下意识地下车。曾经,自己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岁月,压腿、唱戏、捉迷藏和朋友们一起打闹。影院大门油漆斑驳,显得破败。玉琪伤感起来,身边的熟人一个个消失不见。自己就像一片云,不停地追逐云海,旧的云不见,新的云涌现,一直漂泊着,找不到归属,认识了很多男人,但没有一个男人真正地爱过自己。
此生不需要爱,也不需要男人,剩下的就是救赎。
玉琪边想边走,脚在阴雨天会隐隐生疼。
她走进一家咖啡馆,里面没什么人。墙上的青铜壁灯发出幽幽的蓝光,几位穿着旗袍的女孩正在泡茶,面容沉静。玉琪喜欢这个恬静美好的地方。她想约栾杰出来喝茶,于是到柜台上去打电话,铃声响了。玉琪以为栾杰不在家,但这次有人接听。
“喂?”
“还好吗?”是栾杰的声音,玉琪马上用苏州话问道:“侬有空吗?我想找你喝点酒撒。”
片刻的沉默,栾杰没说话,玉琪有点失落,悠悠地说:“没空就算了,我们下次再联系!”
栾杰听出玉琪情绪有点燥,问:“侬在哪里?”
“星海咖啡厅。”
“好吧,我这就过来,你不要走动,半小时之内我就到了。”
玉琪听到乡音,感到一丝温暖与依恋。
栾杰和玉琪躲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喝酒,重温了一下上次两人合作的双簧戏。
玉琪轻声骂着他眼力不好,差点伤到筋,毁了自己的腿。
安林带着安老爷,顺子带着洪晓婵先后离开上海去了重庆。安蝶儿和黄杰在苏州,安洪两家的产业有的迁往重庆,有的被川端以各种方式占有,最后只留下租界内的浦江纱厂,由乔波和叶氏兄弟管理。
亲人和朋友都安全撤离上海后,乔波心里了无牵挂,也许他早就意识到这一天的到来,所以,任何牵挂对他来说都是牵绊。他选择孑然一身。
在困境中,乔波开始全力以赴发展仅存的一家纱厂----浦江纱厂。
安洪两家离开上海后,由于产生过多的负债,负债过多,银行不予贷款给浦江纱厂,债主纷纷讨债,陷入了“墙倒众人推”的境地;川端开始试图接管浦江纱厂,在夏国梁的怂恿下,川端商会进行了一系列的吞并手段,浦江纱厂经历了一次又一次劫难。
日本占领上海后,川端商会以雄厚的资金和先进纺织设备在上海扩大生产,并想垄断华商纺织品市场。乔波作为浦江纱厂的厂长通过改革、扩建,说服银行贷款,降低成本等一系列经营手段,打破了日商的垄断,在夹缝中求生存,抓住了一些商机。
叶氏兄弟在困境中,表现出了悲壮的义气,他们没有离开乔波,始终不离不弃,在原料采购和产品销售方面出生入死。当初乔波聘请他们过来算是慧眼识英才。
他们的才华得到了进一步的展现。乔波主内,兄弟俩主外,从原料到产销结成了“铁三角”关系。
“天下的生意都是咬牙熬出来的。”乔波经常这样鼓励工人们。
尽管困难重重,但战争,使得市场对棉花的需要陡然增加,生意一下子就好了起来。
乔波还十分重视新技术的投入,他得知查尔斯手上有一套纺纱设备很先进,他马上决定购进该套机器,生产能力顿时翻了一番。
为报答兄弟俩的恩情,乔波在股东会上提出,把纱厂30%的股份送给叶氏兄弟,言明,没有叶氏,就没有浦江纱厂。
而叶氏兄弟同样表现出了高风亮节,提出厂在人在,战争年代,自己不能上前线,但愿意把红利留下一部分做流动资金,一部分捐往前线支持抗日。
乔波在兄弟俩的帮助下,采取了租赁和收购等手段,在上海滩上,他放出风声,“只要有人愿意把厂子卖出来,我们浦江纱厂就敢买。”
浦江纱厂在租界异军突起,年末,在厂旁吃进土地,将继续扩大地盘。
乔波依靠自己对市场的观察以及清晰的市场分析,通过巧妙的降低税率,减少工序,还有利用棉源地棉花价格低这一优势,获得了大笔赢利。当初在各省见棉源地真是明智之举。光棉源地的棉花供应这一项,大大降低了生产成本。乔波和叶氏兄弟守着浦江纱厂,棉花的供应虽因战事很紧张,但几年前叶天宝在各省份建立的棉花地虽然受战争影响,棉农无法正常生产,有的甚至避难去了。所幸地处偏僻地区的产棉区还能供应一定量的棉花,所以叶天宝建产棉地这一长远眼光,使浦江纱厂在这特殊时刻发挥了惊人的作用,确保了浦江纱厂能正常生产。
日军进驻租界以后,已加紧对上海进出物质的控制,尤其是与棉有关的物质成为日军控制的重要物质,因为战事紧张,药用棉纱,军用棉衣,用量激增,许多中国士兵不得不穿着从死去战友身上扒下来的军衣继续作战。
乔波加紧生产,有时想尽办法资助前线一些棉用物质。
至此,浦江纱厂纺纱机轰鸣,昼夜不绝,苏州河里运棉纱的船只更是川流不息,景象已是十分壮观。
川端开始打压浦江沙厂。
乔波在办公室,川端在夏国梁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乔波让座。川端落座,夏国梁习惯性站在川端身边。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背脊湾着,似乎从来没站直过,奴才相十足。
乔波开门见山地问道:“川端先生,好久不见,想必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我吧?”
“乔波,我们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我有一事相求,今年的棉花供应很紧俏,采购难度很大,你们棉源地的棉花供应比任何厂都充足,而且价格便宜。我想,你们把这些棉源地产出的棉花卖给我们,我们出比你们采购价高一倍的价格收购,而且运输由我们承包,运费算我们的,可行?合同期为两年。”
乔波听到川端的话后,说:“你想垄断棉花市场?大家都知道现在棉花贵如金。”
看看乔波对此交易有所犹豫,夏国梁说:“其实,这是互惠互利的交易,我们考察过你们的棉农手里有棉花,但现在你们的运输成问题,和他们签订的合同难以履行,有些地方你们是要赔偿。如果把你们的棉花转让给我们去收,运输问题全部由我们解决,岂不两全其美?”
川端补充说:“我这样做完全出于我们之间多年来珍贵的友谊,把你们积压的棉花变废为宝,解决你们的燃眉之急。”
乔波想,由于受战事影响,通往上海的海陆空等重要交通枢纽城市已被日军控制。进出上海的人员都要经过层层盘查,物质经过层层盘剥。有的地方商品流通不顺畅,货物吞吐量大受影响。运输难,这也是浦江纱厂现在面临的最大困难,上一年和棉农签好的合同,定金已下,但由于运输问题,今年面临赔偿的困境,光这一笔赔偿就足可以让浦江纱厂缩水四分之一的资产。虽然有商人和自己谈过转售,但出价都没有川端高。
他觉得很有诱惑力,工厂在扩建,资金本不足,加上赔偿,更加困难重重,举步维艰。
乔波叫来叶氏兄弟商量,他们也认为可以和川端签订转让合同,这样不但不用赔偿棉农损失,而且还会有一笔差价可赚,兄弟俩也认为这个合约可签。
川端连声道谢,心里十分高兴。气氛顿时友好热烈,唯一让人不爽心的是站在一旁的夏国梁穿着绸袍,加上眼镜,金表,涂着发蜡的头发,整个人亮闪闪。
夏国梁卖力讨好乔波,奉承话说了满满一箩筐。乔波浑身不自在,叶氏兄弟脸色难看,就差下把他轰出去,他们对汉奸一贯表现出明显的憎恨倾向,今天,已经够隐忍了。
川端也看出来他们很不喜欢夏国梁,于是找了个借口把夏国梁支走,他们坐下来继续商谈协议的细节问题。
叶天佑说:“你们商会怎么用这样一个太监式的人,让人看了很不舒服。”
川端用难得温情的语调说:“这人精明能干,很能干活。你们不喜欢他,我很能理解。他是你们眼中的汉奸吗?我们在商言商,他能产生价值,能为我赚钱就行,他在我眼里不是汉奸,最多算一个工具,为我赚钱的工具。”
为了冲淡乔波心中的不快,川端大度地开价,商会愿以每担65两的价格收购浦江纱厂棉源地的所有棉花。这个价格比市场价高一倍还多。叶氏兄弟也很高兴,但他们谁也不知道这份合同的背后隐藏着一个不可告人的阴谋。
合同签好后,川端商会履行了合约,很快就收购到了80万担棉花,叶氏兄弟以为生产棉纱还没有转手棉花赚钱,提议乔波可以派出一些得力的干将去各地收购棉花。乔波考虑再三,同意了这个做法,因为纱厂要扩大,面临资金困难。于是浦江纱厂在收购完当年棉花的同时,他还预先把来年收购新棉的计划安排下去,并付了一半的定金。
叶天佑随后,又从华北、华中、西北、华东棉源地购了80万担棉花,川端商会都如数履行了合约,浦江纱厂赚了一大笔。棉源地的棉花很快收购完了,为取得更大的利益,乔波开始以工厂为抵押从银行贷款15万两银子,甚至还以一分的利息从私人手里借资10万两用来广收各棉源地之外的棉花转卖给川端商会。乔波的行动就像市场指挥棒,大家也开始收购棉花,争相卖给川端商会。有些手里有棉花的商人也显得急不可待,宁愿只卖原料不去生产。眼见棉花价格上涨怕失去最好的出卖价格,但又怕市场有鬼,观望着。半个月过去了,市场棉价一如既往地涨。上人们害怕继续捂住棉花不卖,怕亏本,开始动摇,准备等市场棉花价格再高起来时,把手中的棉花抛向市场,饱赚一笔。
川端商会还在以合同上签订的高价收购浦江纱厂运过来的棉花。乔波继续开始收购棉源地其他地方的棉花。一时,棉花热销,市场棉价爬升。棉商们心情激动,开始出动,到处收棉。
收购大量的棉花除了资金雄厚外,他居心何在?乔波开始怀疑川端的动机。
乔波怀疑这一点的时候,他发现很多棉商像他一样几乎是倾其所有在收购棉花,然后等待价格上升时抛出去,美美地赚一笔。棉花源源不断地以各种方式涌向上海。
就在这时,有人发现上海市场棉花价格下降到每担30两,很多人都是以高于这个价收购过来的。乔波是以40两一担收购的。
“这是怎么回事?”
“前几天都是65两,怎么这么快说降就降了?”
人们开始惶恐不安地到处打听是事情的真相;有的整天寝食不安,梦游一般;有的开始心脏心率增速,中风偏瘫;有的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化,想到一旦降到这个价,将会是倾家荡产,债台高筑,当场要寻死……情形好比世界末日到了,当然,倾家荡产的滋味有时和死亡一样令人恐怖,甚至更可怕。
乔波也接到一个触目惊心的消息:今天运过来的棉花,川端商会要求以市场价收购。
乔波听到这个消息时,马上带着叶氏兄弟来到川端的黑石公寓,但川端没有见他们,是夏国梁出来接待他们的,还是一样的金光闪闪的样子。
“有什么看法,慢慢和我说说?”
叶天宝忍住怒气,问道:“你们从今天开始为什么不履行合同?我们的棉花签好了是以65两一担卖给你们的。”
“哦,我以为你们气势汹汹过来是说什么好事情?”他摸摸那光溜溜的下巴,笑着说,“我们的商会一向诚信经营,合同怎么能不履行?可是,三位,我们一直合作得很好啊?”
“今天怎么每担收购价下降到30两?”叶天佑看到他装蒜的样子,已经忍无可忍。
“合同写得清清楚楚,是你们棉源地的棉花以65两一担收购,可没说棉源地之外的棉花是这个价格啊?”
乔波质问道:“这么说,你们早设好陷阱让我们跳?”
叶天宝咬牙切齿地喝道:“你个瘪三,下三滥的招数你都想得出来,我看你是欠揍。”
“哪敢?”夏国梁一副无辜的样子,温和地说,“三位,这市场价说变就变了,也不是我们可以左右的,是吧?我哪有这个能耐?不要冤枉我,好吗?”
乔波愤怒了:“你们这是有预谋的!”
“乔老板是聪明人,这世道一天是天堂,一天是地狱,惶惶然不可终日。棉花价格忽上忽下也是正常的,我们在上海滩就没过过正常的日子,难道不是吗?你们心痛这点损失,就不要卖,算了,还是留着一口气,能走多远走多远,好歹留个活口,还可以卷土重来。”
夏国梁笑嘻嘻的,一副胜利者的猥琐样,让乔波感到既羞又辱。
叶氏兄弟看到他那样子,已经出离愤怒了,只差给他几拳。
乔波冷静地说:“我要见川端先生。”
“他很忙,不会见你们的。他今天也不在。”
夏国梁收起笑脸开始爱理不理,叶氏兄弟火了,上去抓住他的衣领就是一顿猛揍,夏国梁顿时倒在地上,鼻青眼肿。
“你们打死我可以解气,可以挽救你们的纱厂,那就打吧!”
乔波制止了他们。
三人沮丧地离开黑石公寓,坐在车上一言不发,那种感觉比死还难受。
一连几天,棉花价格一动不动,到了第四天,竟然跌倒25两一担。
有的棉商精神已经崩溃,有的无法接受破产和追债人的追杀,自杀身亡……
浦江纱厂也推到了刀尖浪口上,濒临破产,部分工人已经失业,流落成难民。工厂死气沉沉。
玉琪听到这件事情后,火急火燎地赶来见乔波。她说她有一个办法救浦江纱厂,他愿意把这些年自己在老家置办的田产和房屋拿去银行抵押,以此做保,救浦江于水深火热之中。
贷款资助在悄悄进行。
浦江就这样神秘而倔强地站起来了。川端惊讶于浦江的生命力,惊讶于乔波这个不倒翁的能力。
从烂泥里爬起来的乔波,他愈挫愈勇,目光长远,浦江纱厂在生产棉纱的同时,生产不蛀呢绒,又加大媒体宣传,使得浦江呢绒不仅在国内热销,还远销东南亚。
工人重新回到厂,好比回到了久违的家。
川端觊觎浦江已久,想通过再次合作占领浦江纱厂。乔波断然拒绝。
在一次言辞交锋中,嚣张的川端放言等着瞧。川端猖狂至极,私下里准备炸毁浦江纱厂。
叶氏兄弟闻言,上去给了川端两拳。这触怒了川端,被日本人关押起来,受尽折磨,仍不屈服,最后乔波想尽办法把他们从狱中保释了出来。
但自此后,浦江纱厂元气大伤。乔波和叶氏兄弟打算秘密关闭纱厂,撤往重庆。
在上海滩是呆不下去了。
现在厂里最重要的是还有2000件棉纱,每件棉纱从90两白银猛涨到150两,乔波不想这批棉纱被日本人占有,在上海又难销售,那怎么运出去?运往哪里呢?
“龙马,抱抱”某女不知廉耻的伸出手臂,朝着旁边的少年伸去,某男一脸不愿,但还是双手一伸,把某女抱在怀中,某女露出邪邪的微笑,更加靠近某男。“呐,龙马,痛痛,呼呼”某女眨着灵动的大眼睛,望着远处正在打网球的某男,迈着腿往某男走去,某男一脸黑线,他刚刚打到兴头上说的,但看到某女大眼中充满了薄薄的雾气,抬起某女的手轻轻的吹起。“龙马,亲亲”某女继续发挥厚颜无耻的功力,某男一脸尴尬,刚想跑,这时,某女,一脸邪恶,拉着某男,轻轻的说,龙马害羞了,没事,我来主动就好了,说完,踮起脚尖,吻了上去,随即深入。[>
顾末冉没想到自己会穿书,还是从自带万人迷属性的大美女穿成原书中的丑女配角。 被要求渣女收心,乖乖撮合原书男女主也就算了,可为什么她在现实世界中曾经喜欢过的白月光男神陆霖也出现在了书里? 顾末冉揉揉脸,醒醒,这是书里!他只是个跟陆霖长得一样的角色!于是她决心好好逆袭,势必要跟这个&......ldquo;白月光”再续前缘。 直到某天,顾末冉突然意识到,书里的陆霖和现实的陆霖,怎么好像不止是长得像呢……【展开】【收起】[>
萧织淼在通过一次神秘的游戏内测进入到了一个真实的异世界中,通关游戏副本后获得奉献点向神明兑换恩赐获得特殊能力和稀有物品。 为了早日通关游戏回归正常生活,萧织淼开始了她的通关(屠神)之旅。 萧织淼在过副本时惊险又刺激,却没想到到了最终boss面前,他们一个比一个放水厉害,各种稀有物......品不要钱似的塞给她。 boss一号:“狗屁神明的东西都是破烂,我给你的才是好东西,拿好不许丢掉也不许给别人!” boss二号:“我躺好了,来上......来打我吧。” boss三号:“神明都是狗屁,不许要他们的狗屁恩赐,要我。” boss四号:“爱我,不许害怕!” 萧织淼:嗯???你们这些boss都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个跟妖精似的勾引人呢?! 当她重新站立在这片颓废大地,他们会站在她的身后做她最坚韧的后盾,揭露伪神之面,将真正的光散落在她身上。 而她将举起残剑,屠尽伪神!【展开】【收起】[>
下界境界分为:灵空境、雷结境、元婴期、风灵境、元海境、灵冰境、金丹期、化神境、溯神境、神帝。 仙界境界分为:半仙、仙者、武仙、真仙、金仙、仙王、仙皇、化仙、仙帝、万古太仙。 魔界境界分为:魔者境、聚魔境、铸魔境、宿魔境、万魔境、玄魔境、乘魔境、诸魔境、天魔境、仙魔境。 天地混乱,魔族入侵,下界将要迎来一场巨大的灾难!一个莫家废物,实力一直停留在灵空境二星,但是他去坦银城猎杀妖兽的时候,意外拥有了一个叫最强无敌顶级神尊系统,帮助莫一路之远!直到莫成为这个世界上真正的一位强者。 【新书《九武独尊》正在连载中!超火热!快来看看吧!】[>
大炮新闯荡江湖,他信奉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的哲理,捞偏门挣快钱,结果马失前蹄,被警察抓了…… 后来他与同伴偷渡澳岛,他左手捞钱,右手捞命,凭着一腔热血,开启他的狗血人生。 钞票满天飞,你钱入你袋。[>
谢隐:吾有匹夫之力,可撼昆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