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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浑天投影

这是一个偌大的山洞，山洞当中摆放着一个青铜铸就的浑天仪。浑天仪分为四脚，每一脚都是一个力士模样的青铜人偶。他们蹲身做出使劲的模样，扛着身上那个正缓缓转动的浑天仪。浑天仪当中的青铜球，射出一道白色的光芒。光芒射在程昱身后那块高悬于石门之上的水晶上，令水晶璀璨夺目。程昱终于知道，那道折射出来的光芒，源头在哪里了。
浑天仪四脚各摆有一个金属座椅。座椅旁边有茶几一方，上边还各放置了一个白玉掏成的爵。爵里已经空无一物，爵底倒是积累了厚厚的一层飞灰。程昱将其拿起，一股子温润的感觉透体而入。恍惚之中，白玉爵似乎在牵引着他体内的热流，绕着他周身开始游走起来。

浑天仪散发出的光芒，足够使洞内纤毫毕现。程昱手握白玉爵良久，直到他感觉体内的热流已经充盈无比才将其放下。随后，他开始迈步绕着洞壁游走起来。洞壁上镶嵌着无数排列不规则的玉球。随着浑天仪的转动，光线时强时若之间，那些玉球也散发出一道道时有时无的光芒来。程昱觉得它们就跟天上的星星差不多，而那个浑天仪，则像极了太阳。太阳的光芒强时，星星就不见了。太阳的光芒弱下去，星星就开始忽闪着它们那微弱的光芒吸引着人们的注意。

抬头环顾着洞壁，程昱觉得自己整个人似乎都开始消失于天地之间。他此时就跟站在虚空中一样，放眼看去，周遭一片星辰。

“神台有八式，八式各有其名，各有其灵。虎贲，龙亢，鲸吸，蛟缠，狮吼，象踏，熊固，豹速。各有其威，各有其用。若能融会贯通，随心所欲，当可所向披靡。”程昱脑中豁然开朗，那些被尘封住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八式各有其灵，随着脑海中那个浑厚的声音逐一讲解着八式。程昱的眼前先后浮现出白虎，青龙，黑鲸，黄狮，灰象，棕熊，斑豹，花蛟等各种形象。八像先后凸显，随后齐齐朝着程昱眼中涌入。程昱脑海中一阵针刺般的感觉传来，不由得闷哼一声屈膝跪倒。他的口鼻眼中，随着八像的涌入低落出一滴滴的黑血。每一滴黑血滴落，都让程昱脑海中能变轻松一分。每一滴黑血的滴落，都能让程昱体内那本如同笔芯般粗细的热烈增大一分。

“噗！”程昱喉头涌上一股呕吐感，他一张嘴，一股子粘稠物夺嘴而出。药味，一股子呛鼻的药味传入程昱的鼻腔。这些都是他之前注射入体内，或者是口服下去的药物的残留物。如今连带着，被体内那股涨大了无数倍的热流给逼了出来。若那股热流之前犹如笔芯，如今已经有笔杆般粗细了。程昱觉得周身惬意无比，他起身深吸一口气，浑身的骨骼便如同炒豆那般噼啪作响。反手摸了摸后腰的伤口，不知何时已然痊愈。拉开衣襟看看肩头的枪伤，肩头的皮肤已然恢复如初，连个疤痕都没有留下。

浑天仪停止了转动，光芒逐渐黯淡了下去。洞壁内，星星点点的亮光取代了浑天仪那夺目的光芒。一道流星划过，程昱下意识伸手去接。温润之感传入掌心，他摊开手掌一看，是一颗用白玉打磨而成，大小如同荔枝般的玉球。玉球入手，浑天仪便彻底停止了转动。程昱接着“漫天星光”看去，发现浑天仪上有一孔洞，此时正正对着他的面前。

程昱看了看那个孔洞，又看了看掌心里的玉球。迈步走上前去，将手里的玉球塞进了孔洞之内。

“晶...”玉球塞入孔洞，浑天仪发出一声脆响然后一道乳白色的光幕出现在程昱的眼前。光幕中，有人无数。他们有的盘膝而坐，有的彼此对弈，还有的则是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朵朵祥云从他们身边掠过，其中有人伸手抓了一把云握在手中，一抖手幻化出各种的飞禽走兽出来。

有人自下而上，见此情景慌忙拜倒在地连连叩首。众人侧目，然后莞尔。分出一人上前，抚其头顶。跪下之人泪流满面，连带着周身相随之鸡犬，齐齐冲摩其顶之人叩首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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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一人手持酒爵，狂饮数杯之后仗剑而歌。歌罢，众人纷纷长笑而散。

“天上白玉京，十二楼五城，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光幕散去，独留程昱还站在浑天仪跟前低声吟诵。他仿佛从中觉悟到了一些什么，又仿佛什么都没有觉悟到。

洞壁内光线逐渐正常了起来，镶嵌在洞壁四周那些数不胜数的玉石齐齐发出温润的光芒照亮着洞穴。此时，程昱才发现浑天仪前有一石桌。石桌上摆放着四个玉盒，打开玉盒，有三个玉盒里边各有一张金箔。每一张金箔上，都刻画着图画和线条。程昱慌忙上前将金箔全都装进一个玉盒之中，然后收到怀中藏好。他知道这些金箔，会给他带来新的线索。

“四个玉盒，只有三张金箔...有人在我之前偷取了一张！既然得手，为何不都拿走？”程昱手摸着藏在怀中的玉盒，微微咬牙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玉盒离桌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洞穴之中光幕再现。一群身姿妖娆的女子彼此嘻戏互相追逐，一女回眸之间，让程昱如遭雷殛一般楞在当场。

“嫣然...”程昱朝着光幕踏出一步，光幕骤然消散。洞穴之内的光芒也逐渐隐去，只剩下程昱独自立于黑暗之中！

“我一定要找到你，不管是要上天，还是要入地！”良久之后，程昱手抚着怀中的玉盒沉声道。一言既出，浑天仪发出一道微弱的光芒，似乎在回应着程昱方才的话。程昱握了握拳头，迈步朝着石门走去。他要下山找个安全的地方，好生研究这三张新得金箔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