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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五天（3）

厉南越也并不着急拆穿。
看着林成成的眼睛闪过一丝慌乱, 他又摆了摆手：“出去吧！”

林成成愣了片刻，“好的，厉总。”

她转身出去, 柔软的身姿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厉南越舒坦地叹了口气。

对, 就是这种什么都被掌控的感觉。

而不是像梦里, 一切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厉南越花了半上午的时间，去了解网络小说。

所谓的网络小说和他想象的一样, 一切以狗血为基础，基本怎么狗血怎么来。

然后他又通过关键字，比如“成翘翘，阿海”等等字眼, 成功地找到了那本叫做《民国之总裁那个倒霉蛋》的小说，心情就不表了，总之很蛋疼。

他只大致浏览了一下, 除了诧异里面有个和他同名同姓的之外，更加令他恐慌的是剧情, 与他夜里的经历真的一模一样。

厉南越不信鬼神, 可这个跟鬼神有关系吗？

他不能确定。

他盯着手机页面傻了一上午，想要查询一些关于作者艾笑的信息。

可这个作者, 除了几年前发布了一篇坑文之外, 最新的作品就是这一个了。

每天的更新时间凌晨两点, 不回读者评论, 更没有微博什么的联系方式。

一时间又陷入了焦灼。

厉南越拿起了固定电话, 拨打了总裁办的内线。

肖田海都准备去吃午饭了, 电话声响起，他放下了西装外套，跑了过去。

“厉总，有什么吩咐……好的，马上。”

肖田海用最快的速度，挂了线，飞奔到总裁办公室。

林成成只见一阵风从她眼前飞了过去，撇了撇嘴，走向了不远处等着她的陈晓玲。

“狗腿子！”陈晓玲嘲讽地评价肖田海。

林成成不以为然地说：“别这么说，照你的评价标准，我也是狗腿子啊！”

“不，你没他狗腿，你喜欢阳奉阴违，他就喜欢拿着鸡毛当令箭了。”

陈晓玲分析的很具独到的见解，可没一个好词。

林成成哭笑不得地说：“谢谢夸奖啊！”

“不客气。”

两个人手挽手进了电梯。

半个小时后吃饭回来，发现肖田海没有吃饭，正对着电脑不知道在看什么，眉头皱的很深。

林成成象征性地探头和他打招呼：“肖助理，不吃午饭啊！”

肖田海却一惊，合上了笔记本，如临大敌似地说：“不吃，怎么了？”

“没怎么啊！”林成成可不喜欢自讨没趣，她缩回了头，来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只听背后传来了关门的声音。

这个肖田海午休的时候也不会关总裁办的门。

今天是……神经病了？

也是，跟着厉南越的人，迟早都得神经病。

下午，那位厉夫人又来了。

从林成成的面前过去，趾高气扬地闷哼了一声。

没找她的麻烦，林成成倒是很庆幸。

正奇怪着呢，一位穿着紧身连衣裙的靓丽女郎不疾不徐地向这边走了过来。

林成成赶紧站了起来，礼貌地问询：“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哦，是厉夫人让我来的。”方才在楼下，保安问起，她便是如此回答被放行的。

女郎的声音很好听，柔媚入骨。

林成成公事公办地又问：“请问您和厉总有预约吗？”

女郎的脸部表情僵硬了片刻，扯出了一记不太好看的微笑，“没有。”

“那请问您贵姓？”

“我叫江美柔。”

“请你稍等。”

江美柔不悦地翻了记白眼儿，不耐烦地倚在桌子前。

林成成拨通了总裁办公室内线，待电话被接通时，道：“厉总，门外有一位叫江美柔的小姐来访！”

话筒的那边响起了厉夫人的声音，“哦，我让美柔过来的。”

这时，厉南越好像握住了话筒，剩下的话，她听的不太清楚。但还是能分辨的出，争吵很激烈。

过了几十秒钟，厉南越的声音清晰地响起：“不见。”

剩下的便是嘟嘟的挂线声音。

林成成用的是免提，不用她说什么，那位江小姐的脸色已经垮到了底，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林成成很无奈的，她就是厉南越挡刀的盾牌。

她挡也得挡，不挡的话……那可是会扣工资的。

这就叫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江美柔气急败坏地离开了。

林成成闲的无聊，开始算她这月会被扣多少工资。

帐还没有算清楚，就听见了“砰”的一声关门声音。

林成成抬起了头，一眼扫见厉夫人怒气冲冲地向她走来。

林成成浑身一凛，做好了被撕头发肯定反击的准备。

对，她不想干了。

厉夫人气的手痒，可她才冲到小妖精的面前，只听背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她往后一看，她的亲儿子正立在门前，面无表情地看着她，那眼底阴森的光啊。

她是不是得庆幸自己是他的亲妈？

厉夫人即将扬起的手，还是按捺了下去。

她揪住了自己的衣角，狠狠一捏，冷笑了一声，咬牙切齿地冲着林成成说：“你，很好！”

高跟鞋的声音渐渐远离，林成成才发觉自己出了一后背的凉汗。

长这么大，真没和谁起过冲突，没打过架的人生，只要预想一下战役的场景，就克制不住地想要轻颤，是害怕，也是激动。

林成成抬起了头，将好看见厉南越转身回房的背影，陷入了深思里。

最近厉总很奇怪。

林成成都来不及细想，不经意一回头，居然看见了肖田海探头探脑的嘴脸，一看见她的注视，他像是做贼的老鼠见了猫，嗖一下没了影。

肖田海也很奇怪。

好像是个人都很奇怪。

林成成偏头想了一会儿，解不出来，干脆抛到了一边。

东想西想，不晓得怎么就想起民国的那场秀。

趁着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大致完善了一下秀的方案。

最后落笔“阿海先生，请按照我写的逐一去办，谢谢了！”

又画了个笑脸。

做完了这些，林成成又觉得自己傻，她写的这些又带不过去。

正纠结这些，离下班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林成成办公桌上的电话又响了。

她很无奈地接了起来，保持微笑：“厉总！有什么吩咐？”

厉南越站在宽大的窗户前，“林秘书，给我订个晚餐，双人餐。”

“哪个餐厅？”林成成很谨慎地询问。

“你看。”

林成成纠结了一下，想要知道他请的是客户还是女性友人，这直接关系到餐厅该选择什么样的风格好。

于是又问：“厉总需要订花吗？”

“嗯……你说需要吗？”那边的厉南越迟疑了片刻。

林成成想要崩溃，“那厉总订红玫瑰可以吗？”

厉南越又说：“你看吧！”

那边便挂了线。

林成成有想要跑到角落里哭一哭的心情。

什么都是她看吧！看错了，能不挨训吗？

林成成到底是经过千锤百炼了，早就练就了金刚不坏之心。

她崩溃了片刻，拿起电话订餐。

给厉南越订了山顶春华秋实酒店的旋转餐厅。

又订了一束百合花。

毕竟红玫瑰的指向性太强了。

花店的人卡着时间点，在下班前的一分钟，将花送到了。

厉南越也是卡着时间点走出了办公室。

林成成刚好签收了鲜花，转手递给了厉南越。

厉南越没有伸手接，只是说：“不是玫瑰吗？”

林成成的手顿时僵了片刻。

又听他说：“无所谓，你觉着好就好！”

林成成觉得自己的耳朵被雷劈了似的，噼里啪啦乱响，怎么想都不明白厉南越是什么意思。

只下意识背起了包，抱着花，跟在厉南越的后面进了电梯。

在电梯里遇见了下班的同事。

相熟的朝林成成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谁都知道的，林秘书会经常跟着厉总出门应酬，加班费时薪…二十五块。

人都爱钱不错，可累了一大天了，还真不稀罕这二十五块的打车费。

林成成跟着厉南越到了停车场，她内心无比期盼厉南越说“把花放在后面，你就下班吧”之类的话语。

可是厉南越上了车，见她半天不动，微微蹙眉，“上车啊！”

“厉总……”林成成想说自己今天有事。

但话到了嘴边，就只剩下哀怨的眼神了。

秘书条约里清清楚楚地写着：要以总裁的时间标准为标准。

请假的次数多了，关系到她这一年的奖金。

林成成纠结了半晌，甚至回想了一下这过去的大半年中她到底加了多少班。

紧跟着又想，前头都忍了，为了即将到手的年终奖，十万块呢！

就再忍他二十五块钱的。

等攒够了修房子的钱，他哭着求着，她都不干。

上车的时候，林成成以花遮挡住了脸颊，扁了扁嘴。

给厉南越当一千瓦的电灯泡，她很有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