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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鹿皮裙

花费了不知道多少口水，云朵暂时教会了狼厉怎么相对“文明”地用餐，但也仅限于相对他之前野兽式的进食方式好一点。
为什么是“暂时”？因为狼厉也不知道饿了多久，连个小停顿都不曾，一只鹿腿就啃得干干净净。等云朵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她自己都才塞了个牙缝，再看狼厉和小白意犹未尽，一致以垂涎的目光望着她时，她十分心塞：收留这俩货的念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很明显，不管她后不后悔，狼厉和小白狼都有志一同赖定了她。好在火堆边上的石头经过这一阵炙烤已经变得无比灼烫，鹿肉也鲜嫩得用石刀就能切下来。幸好云朵穿越后力气大了不少，石刀切的鹿肉还算成型，一片一片贴在石头上顿时就滋滋冒油，香味立马往鼻子里蹿，守着火堆的两人一狼有志一同的狠狠咽了口口水。

出于动物的本能，狼厉和小白都不敢靠火堆太近，更别说伸手在火堆边上取那烫手的鹿肉。肉片再香，狼厉也记得手掌被烫的疼痛。所以这一次，云朵不客气地接连吃了好几片鹿肉，这才用现做的筷子夹着肉片到狼厉面前，用万能的石刀切成两半，狼厉和小白一人一半。

小白毕竟是只幼狼，刚才捡了点狼厉剩下的鹿腿渣滓已经吃了个半饱，现下有一小片烤鹿肉抱着啃就高兴得直哼哼。倒是尝过了大口啃鹿腿的狼厉拎着小小的一片烤鹿肉满脸的嫌弃，嫌弃是有点嫌弃，可一点都没浪费，一片接一片速度飞快，还自学成才找了两根树枝学云朵的动作隔着老远自己夹肉。

云朵不得不再称赞一声他真的是天赋异禀，笨是笨了点，硬是没让一片肉落到火堆里。他都能自给自足了，云朵便没再管他，就着旁边的白雪接连吃下去不少鹿肉。胃里终于暖暖的，身上也有了力气，转头瞧了眼狼厉辣眼睛的果体，她断然提刀开始给鹿剥皮。

云朵手里的这把石刀是在之前住的岩洞中找到的，找到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刀的雏形，而且材质和岩洞有很大的区别。再经过她几次磨砺后，石刀的锋利不容怀疑，剥鹿皮竟然没费多大力气。

鹿皮剥下来后血淋淋的看着都犯恶心，云朵回想了下记忆里硝兔皮的程序，然而条件有限，她现在只能先将一片鹿皮放雪地上揉搓，再用烧出来的草木灰擦，烤干后血腥味淡了许多。最后再用麻藤搓一根绳子穿上，递给狼厉好歹遮一遮能让她长针眼的部位。

狼厉正用树枝串了不少鹿肉架在火堆上烤，收到云朵递上来的半片裙后表情十分迷茫，好半晌才明白云朵的意思是让他系在腰上，顿时就连连摆手。

经过一顿和平的饱餐，云朵已经忘记了狼厉的彪悍，见他竟然拒绝自己的好意，眉头就是一竖：“要跟着我吃好的就必须穿衣裳，否则就带着小白走！”

狼厉现在虽然还不是完全懂云朵的意思，但他能够感觉到云朵的情绪波动。懵了一下后下意识蹲在了地上，聋拉着脑袋低低呜咽了几声，赤脚还在雪地上刨了几下，充分表达了自己心中的委屈。

倒是小白狼听到它的名字抬起了头，屁颠屁颠小跑到了云朵脚边，蹭着云朵脚踝呜呜了两声，眼神盯着云朵手里的鹿皮裙无辜又依恋，倒像是要云朵把裙子给她穿似的。

当然，这只是云朵被小白萌到了之后单方面的想法，其实小白狼是觉着鹿皮裙上的血腥味儿和之前狼厉摁着它头颅吞咽的好像。即便它喜欢烤鹿肉，但野兽本能还是喜欢鹿皮裙上的血腥味儿。

不得不说，这是个美好的误会。抱着这个误会，云朵的耐心又回来了些，先是勒令狼厉改四肢着地的姿势为站姿，又花了些功夫给他讲了一遍穿衣裳的好处，要是条件允许，这个天气谁想只穿着一层单薄的衣物晃悠！哪怕是这身体有些习惯严寒，她灵魂深处也是觉得下雪就得裹成球的。

云朵猜得不错，狼厉以前跟着狼群一直居住在更深的深山里，养大他的狼父、狼母本是族群的王者。这次深山兽群突然异动，恰逢狼母产子，黑狼竟然趁机夺权，而且成功地杀死了小白的父母，并试图招揽狼厉为黑狼所用。

狼厉见机不对带着小白逃了出来，饥饿时候想猎一头鹿充饥，却不料黑狼带着狼群追到，只得一路追着受伤的鹿逃亡。在他的心里，云朵救了他和小白，给他吃了长这么大最好吃的一顿，还那么温柔地和他说话，不吝于他的第二个母亲，短短一顿饭时间，他甚至觉得云朵比狼母对他还好。

狼性子里有狠绝毒辣的一面，也有忠诚顽强的一面。听懂了云朵的意思后纵然再不习惯也起身围上了那“时髦”的鹿皮裙，还融会贯通地听懂了云朵最后嘀咕的那句话，讨好地问云朵，“你喜欢那些皮毛做衣服？我帮你。”

“你怎么帮我？”云朵话音才刚刚落下，就见狼厉拿了她放在旁边的石刀走向了最大的一头剑齿虎。

比起云朵，狼厉的动作就利落得多。而且他也不顾忌什么血腥不血腥，速度比云朵剥鹿皮快了一倍都不止。

为了下一顿还能美美吃上一顿饭，云朵决定回到火堆边上继续烤肉，倒不是她还饿。是还记着家里还有阿父和阿弟两个人，而且这么多肉做成肉干吃个半年没问题，别的地方还害怕被猛兽黑吃黑，这岩壁下却是得天独厚，遇到危险哧溜一声爬上去就行。

咕咕——咕咕——

时间还没过去多久，云朵都还撑得慌，却又听见了一阵又一阵的腹部轰鸣声，仔细一听还有口水吞咽声。

“谁？”

这绝对不是她或是狼厉能发出来的！也不会是行走不便的阿父和阿弟！

随着她话音落下，狼厉已经如风般刮了出去，依然是四肢着地，唯一不同的是他放在地上的右手还捏着血淋淋的石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