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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丧尽天良

“参见皇上！”
姬少卿率先对皇甫靖行礼。

“爱卿平身——”，因是人前，皇甫靖虚扶他一把后，便抬步走向神色怔怔的燕老王爷。

一开口便是满满的帝王威严，“燕卿可是对朕的处置不满？”

“臣不敢！”

三个字，虽说着不敢，但燕老王爷却是满脸的怒意，俨然口不对心。

皇甫靖冷哼一声，“来人，呈上来！”

令下，随行的林总管递上一沓密文，交给燕老王爷。

燕老王爷一脸冷肃的拿起那沓密文翻阅起来，眼神由开始的愤懑不平到后来的震惊不已，他猛地抬头，“皇上，庭儿不可能谋反，这一定不是真的！”

“哦？那燕卿的意思是，朕故意找人伪造嫁祸给燕西庭了！”

陡然提高的声量，彰显着皇甫靖的怒意，他的忍耐力是有限度的，没有一个帝王能忍受臣子三番五次的挑衅！

燕老王爷猛然跪地，垂眸紧咬着牙关，半晌才艰难道，“臣不敢质疑皇上！”

皇甫靖看了眼俯首贴地额燕老王爷，想到今天来这的目地，阴翳的眸眼闪了闪，而后弯腰亲自将燕老王爷给扶了起来。

“好了，朕知道燕西庭谋反与燕王府无关，是他一人鬼迷心窍，可他终究是燕王府的人，照例谋反是诛九族的罪！”

“诛九族”三字一出，燕老王爷立马变了脸色，他知道不管真相如何，已经无人在意了，因了皇甫靖的定罪，燕西庭反贼的头衔是无论如何也去不掉了。

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燕老王爷再度叩首道，“请皇上看在燕氏三代忠君的份上，网开一面！”

“燕卿哪里话，朕自然舍不得为难忠臣，正好，眼下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给燕卿将功补过？”

皇甫靖说这话时，似有意无意看了姬少卿一眼。

“不知燕老王爷听过一种能将人复生的术法没？”

姬少卿会意后，立即走上前替皇甫靖解释那所谓“将功补过”的方法。

死而复生的方法？

燕老王爷诚实的摇头，“未曾！”

似是意料之中的回答，姬少卿不慌不忙继续道，“这种术法确然存在，不过，却需要那人生前心爱之人的尸骨引魂。”

听到这里，燕老王爷的心间腾然起一阵怪异的感觉。

“不知这欲将复活之人是谁？”

“哦，这个人燕老王爷也熟知。”

姬少卿笑答，潋滟的桃花眸却紧紧锁住燕老王爷的表情。

“本王也熟知？”

这下轮到燕老王爷纳罕了，若能让皇甫靖不惜花费气力，相信所谓复活之术也要救的人，定然不简单，且一定对他意义非凡。

可是，他最近并未听说哪位忠臣或者宠妃离世，至于，皇甫靖的母妃，更是在他五岁那年就已经重病离世了，难道？

“这个人是燕王妃白心瑶！”

与所想不谋而合，哪怕觉得荒谬，燕老王爷还是忍不住身子一颤。

“心瑶与子文合葬，早已化为枯骨，又如何可能复生！”

荒谬，太荒谬了，皇甫靖总不至于认为白骨还能幻化为肉体吧。

燕老王爷觉得皇甫靖简直是疯了，生前不罢休，死后还要对心瑶纠缠不休。

“心瑶的肉体一直被朕完好的保存！”

默不作声的皇甫靖一开口，就是一道惊雷。

“不可能，心瑶与子文合葬于浮霞峰，怎么可能……莫不是？”

原本坚定否决的话，越来越小，燕老王爷突而难以置信抬头望向皇甫靖。

“朕既爱心瑶，又如何忍心看她化成一具枯骨，所以朕早就将她的尸身换了出来，从十七年前朕就开始筹划复活一事，到今天终于等来了机会，二十天后月圆夜，就是心瑶复生的最佳时机！”

皇甫靖说着说着竟有些癫狂，整个人被巨大的激动所操控，俨然没有了一国之君的沉稳淡定。

“噗——”

大抵急火攻心，燕老王爷不禁喷出一口艳红的血。当年，若非皇甫靖欲念作祟，强要了心瑶，又如何会导致子文与她二人双双自缢的惨剧，现在他告诉自己，心瑶的遗体在他处，那与子文合葬的女子又是谁，难道，子文临死前最后就是要与心瑶合葬的遗

愿竟都没达成么？

“皇上，子文可是你的结拜兄弟，为你出生入死助你登上皇位，你怎可这般对他！”

说着说着，燕老王爷抖动着因愤怒而颤抖的身体，又呕出几口鲜血。

“兄弟？既是兄弟就不该跟朕抢女人！所以，他该死！”皇甫靖大笑着继续道，“燕子文不是死都想和心瑶在一处么，朕偏不如他的意，你知道那浮霞峰与他合葬的人是谁吗？一个被恩客误杀的戏子罢了！”

“皇甫靖！”什么君臣之礼，燕老王爷所有的理智都被滔天的愤怒焚为灰烬，这些年他刻意去忘却那些往事，不计较那些过往，一心一意为天晟朝政鞠躬尽瘁，可没想到，他的宽容原谅，换来的竟是某些狠毒之人变本

加厉的迫害和践踏！

“燕老王爷，别那么大声喊朕的名字，这是欺君，朕会杀你的头，哦不，朕还舍不得杀你，毕竟，朕还等着你取出燕子文的尸骨，让朕去救心瑶呢！”

“皇甫靖，你这个禽兽，本王要杀了你！”

燕老王爷像一头失控的野兽，猩红的双眸全是凌冽的杀意，他恨不能将眼前的狂笑不止的男人撕的粉碎。

“来人，护驾，保护皇上！”

在燕老王爷红了眼扑来的瞬间，皇甫靖顷刻被随行的侍卫团团维护。

那包裹密如铁桶的禁卫军，纷纷亮出森冷的剑对着燕老王爷。

显然，失了理智的燕老王爷并没有意识到那料峭的杀意，眼见就要迎上那数十剑锋，姬少卿身形一动，眸光一闪，竟先于那些侍卫之前，将燕老王爷一脚飞了出去。

燕老王爷的身体沙袋般平地滑行数尺，直到撞上身后的硬墙才堪堪停止，喷出数口鲜血。

“燕老王爷，皇上给你机会，你不仅不知感恩，竟还妄图伤害皇上！”

“呸，姬少卿，你就是皇甫靖身边助纣为虐的一只狗！”

燕老王爷并不领情的朝着姬少卿的面上喷去。

姬少卿听到“狗”字时，眸光一变，但旋即又冷笑，“燕老王爷不为自己考虑，总也要顾忌燕世子不是。”一句“燕世子”，提醒了燕老王爷，也点醒了在保护圈中的皇甫靖，他怎么忘了还有燕珏，这个燕老王爷视若掌中宝，心瑶与燕子文生的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