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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可怕一幕

“唉！”万千长老沉沉叹了一口气，不是他不想一直都终于猛族长，而是猛族长变了！从以前雄心万丈敢于带领部落长途迁徙、劫掠别的部落的猛族长已经死了，活下来的是沉迷女色，做事瞻前顾后再无雄心壮志的猛族长。
摇了摇头，万千长老已经不打算和猛族长再说什么了。管他怎么折腾，大不了带着一家老小直奔万顺如今待的地方，据说那里的土地肥沃，只是淡淡管理一下，按照天力临走时给的法子种植，稻米比上一年产量多了一半不止。到时候说一句产量不好，送一点来大神山便是。

很明显，另外两个九牙长老都抱着和万千长老一个念头。比较他们家也都有九牙长老传授的一些耕种经验，不仅仅是稻米，别的小麦、高粱、豆类、薯类都比往年增产不少。

在场唯一一个八牙长老，也就是那个没有云朵或许会成为一代圣人的倒霉中年人风。风可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来的大神山，虽然提出了用兽牙来区分管理猛兽、以村为单位分散管理奴役那些平民和奴隶，种种举措还是给他带来了八牙长老的身份和一部分的追随者。但这些追随者要么是三个九牙长老看不上的，要么就是另有心思的，真正要忠于他这个外人怕是难上加难。

就是看清了这一点，风本来想借着交易会的机会让别的部落看到大神山的强大然后他可以去游说这些部落来附庸，从而壮大自己的势力。可是以虎部落为首的北边几个部落表现简直将大神山所有的风光都给盖了下去。更可恨的是这几个部落不过是用交换和教导烹饪手段就得到了大部分部落的推崇，听说既不附庸也不用被奴役，这些部落的人都快哭着抢着求虎部落、陶部落等交换物资了。

如此一来，风的如意算盘再次落空，反而给陶部落、虎部落带去了实际好处。

好吧，风自认倒霉。心里又在谋划着怎么给大神山最中坚的力量猛士们谋点什么福利拉拢人心。不曾想他绞尽脑汁都没想出来的办法万顺倒是先提出来了，这一提不得了，直接把他好不容易收拢起来的心腹都给提得心发野。出去就像是放飞的鸟儿再难抓回来了。

这段时日，风只能在大神山处理一些鸡毛蒜皮的纠纷，这完全悖离了他的初衷。

他觉得，现在就是个极好的机会！他要劝猛族长收回放在外面的猛士，实在不行实行交换制度，将外面的猛士们交换回大神山，让大神山现有的猛士们去到各个村庄收粮、送粮。秋收后再将猛士们放出去，但要互相交换驻守的位置。

“三位长老等一等！族长您也等一等，我有话要说。”念及此，风坚定了信念，行了个礼，“族长，我是这样想的……”

“啊——”

“啊——”

“啊——”

……

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将风的谏言直接卡在了喉咙里，正吸了一口气打算重新续上去呢，就见宫殿中风一般地跑出一群人，弯腰大吐特吐。

“天神诅咒！是天神的诅咒！族巫生了个怪物，族巫被天神诅咒了！”

又是一个人尖叫着冲了出来，被猛族长手快给扯了回来，“你说什么？”

“里面！里面！族巫生了个怪物，和光部落那边的怪物一样，族巫也是被天神诅咒的人。”

说话的妇人是五层平民区的人，部落所在地方紧邻光部落。上个月才因为坐实了“被天神诅咒的人”罪名被赶出大神山的部落，自从光部落被猛士监管起来没机会将新生儿自己埋葬之后，这个妇人亲眼见到过光部落那几个可怕的新生儿。但是比起那些个婴儿，此时此刻见到的才更为可怕，比她见到的任何一个都要可怕！

除了头部，这个孩子身上没有骨头，软成一摊的肚子上还隐隐生着一张没有眼帘的人脸。看起来十分可怖。孩子生下来没哭，连眼睛都没睁开就离开了人世。

孩子就在猛十三身下，他出生的那一刻就将离猛十三最近的那个妇人吓晕了过去，别的一看那样子也被吓得失声尖叫。而有的人看到血糊糊中那么个像人不像人的东西，直接被吓得冲出来恶心呕吐个不止。

这冲出来发疯的妇人就是那当场吓晕的那个。她本来是想借此机会搏一搏，争取一家搬离光部落附近的地方，那地方现在被视作不祥之地。可没想到富贵没博到，却看到了将她吓疯的一幕。

“不！不是！我没生怪物。我生的是天选之子！”猛十三当然也看到了那孩子，慌忙去抓，想要掩饰。可是她心里也惧怕，只能指着一个妇人道：“是你，是你对不对！是你趁我不注意换了我的孩子！来人，把她给杀了，你们，快去找我的孩子，就在九牙千长老家里。”

要是猛十三没记错的话，万千长老家里有个儿媳也是这两天生产。她要把人抓到顶层来，剖开她的肚子把孩子取出来。反正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现在这个怪物成为自己的孩子。“你们统统记住，我的孩子被这个狡猾的女人换到了千长老家里！刚才跑出去的那女人就是同谋。你们都记住的话，我一人给你们加三颗兽牙！”

“族长，我觉得这个女人已经不能胜任族巫了！”万千长老十分愤怒。因着猛部落训练猛士的规则，他们家已经失去了好几个孩子，也就这两三年来添了几个孙子，眼下有孕待产的正是万顺的妻子，万顺前面两个孩子都不信夭折，现在这个可以说是万顺的第一个孩子。千长老家里，也是猛部落中少有的一夫一妻制家庭，天力之所以提醒他们最大的原因便是在此。

其实，万千长老想说的是猛族长和猛十三一样不能胜任了。但是总归这么多年，总要给猛族长留几分面子。另外便是三位长老的人大多数都在外面守着即将丰收的粮食，大神山上下最多的还是猛族长的直系手下。

“族长，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把刚才那女人抓回来！然后这里的人……”

后面的话没说完，但大家都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三个长老的眉头情不自禁都皱了起来，互相看了一眼，大概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戒备和不安。由万千长老做代表附和了风的意见，另外两位长老也连连点头，“这事情在我们没想好处置办法前切勿外传！”

猛族长顿时才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沉着脸对身后两个六牙猛士道：“去把那女人抓回来！若是抓不回来就地杀死。”

然后扫了一眼因为撞见他们几个而跪伏在地的猛士和屋内剩下的几个妇人，“若是还忠于本族长就杀了这些长舌的妇人！若是想学这长舌的妇人，本族长现在就一起杀了。”

话音落下，跪在地上的猛士有过短短的犹豫，随即便争先恐后扑向了瑟瑟发抖的妇人们。几声短促惨叫后，那几个妇人已是没了气息。下山的猛士也带着满手鲜血回到了宫殿。

“把这里清理干净！”经历这么一会儿，猛族长找到了理智，强大的压力之下脑海中难得地清醒。指挥着猛士将地上的死人和那他根本不敢细看的孩子扔到了祭台外的悬崖下。

剩下的，就是宝座上意识到什么而缩成一团颤抖的猛十三了。

“四位长老，你们怎么看？”

“族长，族巫的身份非比寻常。若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消息，对部落也是很不利的。”风长老抢先表达了意见。

这可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上一任族巫可以说是年纪太大，声称预知了死期，又经过传承耗尽体力而亡，好歹听起来顺其自然让人无比信服。可猛十三呢，传人肯定是没有的；传出去她生了怪物也是受天神诅咒和直接弄死她都会引起部落恐慌。毕竟，在族人的心中族巫是先知，猛十三可是一直宣称她怀的是天选之子。猛族长也一直默认这个事情，不管是诅咒还是猛十三没预知自己的死亡都是一种让族人觉得不详的征兆。

“族长，能不能重新寻找一个族巫。”万千长老只觉得自己起码老了十岁不止，他真的想说新找一个族长。

“先把她关到后面山洞去，对外就说族巫生孩子伤了元气需要休养。”猛族长又看了眼宝座上披头散发瑟瑟发抖的猛十三，“连这椅子也一起放山洞去。”想起上面躺过什么他就觉得害怕，第一次反思难道自己也是被天神诅咒的吗？随即就猛烈摇头，他怎么会被天神诅咒！天神一直就站在他这边的。

“族长，那别人问起孩子，问起为什么杀人？这要如何解释？”万千长老没问，风长老也下意识没问，但还是有位长老没眼色地问了出来。

“什么都问本族长，要你们四个长老干什么！不管怎么样，外面不能听到有关本族长一星半点坏话！”

猛族长心里无比烦躁，一股子火堆积在心无处发泄。干脆丢了话转身就走，他记得屋里刚才送了一个女人过去，他急需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