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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新的住所

原始人不知道什么是早上、中午、晚上；他们只知道天黑了要找洞穴躲好，天亮就是寻找食物、储存食物的时候。
云朵前两天出门都不会让云壮和云山等太久，今天却是日头偏西了还不见踪影。

“姐，阿姐。”长期营养不良的云山还是第一次开口说话，要的就是前两天抱着他温柔说话的姐姐云朵。

幸好他身子虚弱走路不利索，想起姐姐后挣扎着往洞外走时被云壮一把给捞在了怀里。云壮的身体状况虽然稍有好转，但只能撑着拐杖勉强在洞口来回走几步，刚才云山还睡着的时候他就已经出去看了好几遍，哪里有云朵的身影。他也担心得很，可山洞里有火、有云山，云朵离开的时候还一而再再而三嘱咐了他洞口堆着柴火堆，没事千万不要出去。

云壮和这世界大多数原始人一样脑子单纯不太好用，这样的好处就是他们不善于做决策，但绝对服从有主见的人指挥。阻止了云山往外跑后，云壮拿了一旁炖好的鸡汤和蘑菇喂他。

然而，亲爹送到嘴边的东西云山一点都不稀罕，倒是张嘴了，张嘴就叫“姐姐、阿姐。”大颗大颗泪珠儿往下滚，看起来可怜极了。

云壮也担心云朵啊，不善于安抚孩子他就干脆把孩子放膝盖上，一点一点往洞外挪动，哪怕离开火堆迎来的是刺骨严寒，父子两个寻找云朵的心也异常坚定。

就在父子两个辛辛苦苦挪到洞口时，他们听见了一声震天的虎啸。好险没让云山从云壮颤抖的腿上滚下来。

云壮停下了动作，就连云山也噤若寒蝉。没办法，前断时日部落被虎群闯入的惨状历历在目，父子两个在虎啸强大的威压下寸步难行。

“大女，朵！”

等最初的震惊惧怕过后，云壮想起了他外出寻找食物的女儿，脸色顿时剧变。将云山往旁边一放，捡了拐杖就拨开洞口的干柴，正好看见最后一只剑齿虎雄壮的背影消失在林间。

“朵，云朵！”云壮倒是想大步追上去，可身上的伤太给力了，稍微一大动就痛得支撑不住身子重重摔倒在了地上，云朵辛辛苦苦帮他养好的伤口就这么崩裂开来。

“父，父。”云山就像是突然开了窍似的，不但会叫姐姐了还会担心父亲。见状踉踉跄跄奔了出来，结果被云朵放在洞口的干柴绊了下，直接扑到在了云壮腿上，又给云壮带去了新的一波伤害。

于是，云壮白眼一翻，晕倒在了洞口。

这下子，云山一会儿叫父一会儿叫姐，蹲坐在云壮身边哭得涕泪横流。

幸运的是他们离着火堆还不算太远，即便是晕一晕也不容易受凉。更何况洞口太冷，没等多久云壮就被冻得醒了过来，怀中是冻得瑟瑟发抖的儿子，想起云朵说过的话，咬了咬牙拖着云山重新回到了火堆边上。

云山毕竟是个长期营养不良的小孩儿，这么一折腾他的精神又不太好了。烤得身体暖暖的，他就念着姐姐睡了过去。等他一睡着，云壮就匆匆收拾了下重新出了洞口，这一次他还很精心地重新将洞口伪装了起来。

他倒是想过把一个小孩子独自丢在山洞中不好，但转念一想，要是云朵被虎群给吃了自己估计也没法子活下去，云山就只能看天神是否庇佑了。

他出门的时候倒是没听见虎啸的声音了，只能顺着虎群消失的方向一路往前。他身上有伤自然是快不了，结果等云朵和狼厉找回来的时候他都才走到云朵抓野鸡的小溪边。

“阿父！”看到安全的云壮，云朵一路上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抛下双脚走路还不是很熟练的狼厉飞奔着上前将人给扶着，“阿父，你怎么出来了？小山呢？”

“你没事。”云壮上下打量云朵，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人也没了什么力气，全靠云朵支撑着他。

见状，后赶上的狼厉心口处又有些闷了。他实在是弄不懂为什么看到云朵和别人说话心口就闷，人就不舒服，而且还有一种想要扑上去把那人脖子撕开的冲动。当然，这也只能是想一想，托了在狼群长大的福，他对人情绪变化感知十分敏感，云朵见到云壮那是发自心里的高兴，他要是撕了云壮，估计下一刻他就能被云朵给撕了。

这些内心活动狼厉自然是没法清楚表述，他只是凭直觉行事。但是直觉没有告诉他接下来还有更考验他的事情等着他。

“小山，姐姐回来了。”云朵掀开洞口木柴就看到萌萌哒的小山已经爬到了门口，脸上满是泪水流过的痕迹，心里就是一软。

“姐……”云山顿时往前猛扑一下，抱紧了云朵大腿发出了惊人的哭嚎声，吓得正在狼厉头顶乱发里休息的小白身子一颤，骨碌碌就滚了下来。

“……”云山的哭声顿时被从天而降的小白给止住了，盯着小小的一团雪白眼睛都没舍得眨一下。

动物都有保护幼崽的本能，原始部落经常被野兽给祸害，但说实在没几个人见过野兽幼崽，特别是长得这么可爱的白狼幼崽。

见状，云朵干脆手一捞，将小白直接送到了弟弟手里，“小山，它叫小白，你不哭我就让它陪你玩好不好？”

好，有什么不好的。作为原始部落第一个接触宠物的人，云小山表现得十分欢喜，小心翼翼将小白抱得贴在身上，脸上还挂着泪，嘴角却是扬得高高的。

“狼厉，你负责带我阿弟和那个石锅，我扶着我阿父，咱们去岩壁下。”

天寒地冻的，修房子造木屋什么的一点都不现实，倒是之前虎狼大战山谷的岩壁上发现的那个山洞面积足够大，岩壁左边有河流右边有树林，岩壁下还是一片平坦地势，称不上什么宜居之地，至少依托那坑里的鲜肉和毛皮，度过整个冬天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因为心里面想着事，一行四人一狼都快到了山谷云朵才想起来忘记和云壮说见到夏长老他们的事了，也不知道双方见面后会受什么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