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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东辰宫宴

东辰三百三十九年六月十五
宫廷百花盛宴，在东辰皇室里每年一次，各国都会派皇室贵族前来会宴，一来可以商讨国是，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项任务，那就是联姻。

今年，南褚派来参加东辰宫宴的是大皇子楼缘，因为南褚国皇帝并未立太子，所以这位庶出的长子很有可能被立为储君，成为将来的南褚皇帝，当然，和他势均力敌的还有一位，那就是三皇子楼夙，他的母妃祺贵妃宠冠六宫，皇后去世早，这位贵妃已然位同皇后；

而西漠派来参加宴会则是太子司烨，相传，司烨是西漠皇后唯一的儿子，皇后出身名门，但红颜薄命，她临终前要求老皇帝册立这个儿子为太子，因自小便是储君，这位西漠太子为人刚愎自用，性格强势专横，不得人心，如今，他的心腹大患就是永安郡主府上的七皇子司濯，司濯是老皇帝最宠爱的皇子，他的母妃云妃也深得帝心，几年前，因云妃深明大义，同意将儿子送到东辰，以求两国太平，老皇帝感动不已，册封其为皇后，而云妃的父亲乃西漠权相，可以说云氏一族在西漠权势滔天。与司烨同来得，还有一位西漠公主，名叫古娜，据说她是西漠最受宠爱的公主。

盛宴一般会持续三天，第一天，所有适龄的贵族名媛都会盛装出席晚宴，殿内比试琴棋书画，争夺这御赐第一才女的头衔，这也名正言顺地给王公贵族们一个挑选适婚人选的一次机会；第二天和第三天，会按照南褚和西漠两国的风俗，比试舞剑和狩猎，所谓的舞剑和狩猎，无非是贵族小姐们的一种才艺展示，并不是真正的比试，舞剑重在一个“舞”字，而狩猎重在一个“势”上，只需仪态端庄，姿势优美。

入酉时，日头落……

东辰皇宫主殿“元合殿”，身着彩色绢衣的一等宫女们已经鱼贯而无，她们双手高举金银托盘，恭着身子，悄无声息地穿梭在殿内；

元合殿内，左右两排正位，左边是东辰皇亲贵族权臣要员之位，永安郡主为首，然后是左右丞相、诸位重臣之位；右边是各国使者或者皇上特邀贵客之位，在东辰，以右为尊；在两排正位之后，是东辰贵族亲眷的座位；殿内，最特别的存在，要属皇位下，特设的一个位置，那里一人之下众人之上，这个位置就是东辰贺兰世子之位。

黄昏戌时，天将黑未黑，天地昏黄，万物朦胧……

此时，元合殿的烫金墙壁被百盏琉璃灯映得灯火通明，殿内四周数十根红漆大柱上，盘着栩栩如生的蛟龙，水晶玉石地面上铺着天山蚕丝软毯；流觞曲水，觥筹交错，鸣钟击磬，乐声悠扬……

酉时一刻，　上宾皆已入殿，左边一侧，除了永安郡主之位空着，其他位置皆座无虚席；右边一侧，位首是南褚大皇子楼缘，在他身侧是身为南褚三皇子的楼夙；下位是西漠太子司烨，他的身边坐着公主古娜，还有一身绛红衣锦袍的西漠七皇子司濯；再下首便是皇上特邀的座上宾客梅彻、雪烬，还有景非。

“左相府千金欧阳绿嫱、欧阳绿柳入殿……”

此声一出，元合殿内的喧哗戛然而止，管弦之声渐收渐弱，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杯盏，伸长脖子，屏气凝神，翘首以盼这东辰第一美女的美貌。

天蚕丝绒毯上，两位女子一前一后进入殿内，走在后面的女子身形婀娜，一袭大红紧身深衣，领口开得较低，酥胸白皙丰满，面绯红似芙蓉，柳叶弯眉，仪态妩媚，勾人心弦，她就是左相欧阳启的小女儿欧阳绿柳，虽是庶出，但因为容貌绮丽，备受左相宠爱，以庶女身份进宫的臣女，她还算是第一位；

在欧阳绿柳身前的女子，一身藕荷色曲裾深衣，内着散花水雾的绿草紧身长裙，她在肩上半揽白色的薄烟纱，温婉的倭堕髻上斜插着一支碧玉簪，香娇玉面，靥如牡丹，气度清华，仪态矜持，这个容貌倾城的端庄女子，就是东辰第一美女欧阳绿嫱。

两位姿容俏丽的女子在宫人的指引下，先后坐入左侧后一排位子，欧阳绿墙顺势抬眸轻瞥了一眼对面，即便是有再多出色的男子坐在眼前，她总是第一眼就能看到他，哪怕她即将要成为他的皇嫂……

而她身侧的欧阳绿柳自然没有注意到姐姐的情绪变化，她一双水眸紧紧地盯着对面的梅彻，她知道这个男子风流不羁，知己三千，佳人无数，绝不是她的良人，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不甘心……

一度无声的元合殿，再度恢复了之前的聒噪，赞美声打断了两姐妹的沉思。

“东辰第一美女，果然名不虚传”

“欧阳丞相养女有方，两位千金都是秀外慧中，容貌更是倾国倾城”

殿内，东辰朝臣们，正在乐此不疲地奉承着欧阳启家的两个女儿，相比之下，坐在右侧的人要淡然得多，处于位首的楼缘轻咳一声，淡淡是收回视线，眼底的笑意渐渐褪去，白玉般的手指捏起青花瓷杯，自斟了一杯。

“贺兰世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