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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两条路

宇智波佐助一脸懵逼。
等等，富岳？宇智波富岳？这不是他爹的名字吗？！

佐助还没反应过来, 身旁宇智波镜就继续说：“我听和也说富岳的资质不错, 百日后就上族谱了。”

他的语气还很感慨：“这是政和哥的第三个孩子了啊。”

政和？宇智波政和？这个佐助知道！是他爷爷的名字！！

佐助精神一振, 他问宇智波镜：“和也的弟弟叫什么？”

宇智波镜有点不满：“你回头还是看看族谱吧，怎么连族人的名字都不知道？”

佐助抿唇不说话, 他当然看过族谱啊！可是他现在才发现以前记的族谱和云忍的族谱恐怕不太一样。

“叫山太。”宇智波松小声说：“山太哥哥比我大六岁。”

佐助啊了一声, 这个名字他知道, 他之前在训练场时见过宇智波山太，因为是他那个没见过面的大伯的名字, 他还特别关注了好几天呢。

佐助掰着指头算了算，按照宇智波和也的年纪算，他应该是云隐村建立的第二年出生的，果然是因为建村子的地理位置不对导致的人员变化吗？

佐助发了一会呆，猛地反应过来, 他问宇智波镜：“和也的父亲去世了, 只剩下刚生产的母亲和两个弟弟, 家用够吗？”

他要不要去花点钱给自己爹买点尿布和奶粉？

宇智波镜有点奇怪：“和也已经是暗部了，他做任务的报酬足够家用，而且族里给每个生产的族人都有补贴, 也会有空闲的族人去照顾产妇和孩子的。”顿了顿，他补充道：“这都是身为族长我的分内工作。”

佐助一听顿时肃然起敬。

他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是时之政府那边的宇智波族长，可其实他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当一个族长。

“分内工作？那族长一般都干什么？”佐助认真地求教。

被佐助如此严肃地一问, 宇智波镜也不由自主地认真起来：“身为族长当然要为族人争取利益, 为家族后辈遮风挡雨。”

这说的挺笼统, 佐助就问：“具体呢？”

宇智波镜狐疑地盯着佐助：“怎么突然问这个了？”

佐助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就是觉得镜你很厉害。”

宇智波镜歪头看了佐助一会，笑了：“佐助也很厉害，每个人有各自擅长的事，你做自己擅长的事就可以了。”

佐助先是点头，听到后面又摇头，他不赞同地说：“可以不会做，但不能不知道。”

宇智波镜莞尔：“佐助真是严格呢。”顿了顿，宇智波镜说：“这样好了，佐助你不在的时候，很多族人都给你送来了新年贺卡。之前都是我代收，如今你回来了，就亲自写贺卡然后回送给他们，如何？”

佐助眼睛一亮，点点头。

看着佐助乖巧的样子，宇智波镜又笑了。

这一刻他仿佛忘记了之前佐助恨不得掀翻雷影桌子的样子，反而产生了谜之偏爱心理：佐助其实是个很可爱很乖的堂弟，之前的都是幻觉。

于是晚饭过后，宇智波镜兴致勃勃地拿出了厚厚一叠新年贺卡，一边给佐助讲解送贺卡的族人是哪位，然后点评两句，再告诉佐助如何措辞对方会更高兴云云。

儿子宇智波松在旁边观摩学习，佐助提笔写字，他的字说不上好，只能说横平竖直。

佐助小时候写过几年毛笔字，不过很快家里死光光，这种家庭教育自然就断了。后来他去忍校上课用的是铅笔，去大蛇丸那根本不用笔。

等到了时之政府，佐助更不需要写字了，时之政府的高科技多厉害啊，人家直接语音输入。就算是批改文件，佐助也只需要写下他的大名就行了。

然后某年过新年，美琴在给家里的两位长辈宇智波斑和宇智波泉奈写新年贺卡，写完自己的贺卡后美琴让佐助也写，佐助这么一上手……

美琴再度被气个仰倒。

从此以后佐助的学习课表上又多了一个强制练毛笔字的课程，在美琴和泉奈的疯狂压榨下，佐助练了几年，写出来的字总算拿得出手了。

宇智波镜看了一会，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一叠字帖：“看几眼。”

一个开了写轮眼的宇智波写字哪有不用复制临摹的？

佐助的脸臭得不行：“不用，我自己练。”

宇智波镜一愣：“怎么了？”

佐助写了一会，拿起手中的贺卡看了看，才用干瘪的语气说：“家里人说，一个宇智波写不出自己的字，竟用他人的风格，太丢人了。”

宇智波镜：“…………”

这话可真有斑大人的风格啊。

说起宇智波斑，宇智波镜压低声音问：“我送的新年贺卡呢？”

佐助哦了一声：“回来太着急了，忘记问他要了，下次吧。”

宇智波镜：“…………”

佐助来了个大喘气：“不过他说你是个不错的族人。”

宇智波镜：！！！

他猛地深呼吸，起身：“我要去静一静。”

然后佐助和宇智波松就看到宇智波镜全身飘油菜花，一脚轻一脚重地离开了。

宇智波松：“……父亲这是怎么了？”

佐助：“……年纪大了，腿脚不好吧。”

第二天，佐助一起床，就发现房间角落里蹲了一只忍猫。

这是一只通体灰蓝的大猫，大猫不算胖，只是毛长，显得身形很魁梧，它有一双深红色的眼睛，脸有点扁，眼角向下有黑色花纹，看上去很严肃的样子。

大猫的鼻子是黑色的，露出来的爪垫也是黑的，它卧在房间角落的阴影里，瞪着红色眼睛，就好像隐藏于黑暗中的勾魂使者。

佐助看到这猫就挪不开眼睛了，主要是……

哇靠和他的哥宇智波鼬真特么像啊！！尤其是那张严肃的小脸，以及从眼角处向下的黑色纹路，简直和宇智波鼬的法令纹一模一样。

大猫矜持地起身绕着佐助转了两圈，嗅了嗅佐助身上的味道，这才开口：“宇智波佐助，你要和我订立契约吗？”

佐助嘶了一声，他盘腿坐在大猫面前，爽快地说：“行。”

看在这张和宇智波鼬相似的猫脸上，就算这只猫只会喵喵叫，佐助也决定要养了！

佐助的干脆和眼中的喜欢让大猫很高兴，一人一猫干脆地订立了契约，佐助这才了解了忍猫的基本信息。

这是一只叫司丸的猫，它今年六岁，不是雷火二属性，反而是风属性的忍猫。

“你的要求是速度快，雷属性的忍猫几乎没有，火属性的忍猫倒是一大把，可是他们没我快喵，你用雷遁又不用火遁，既然如此就算我是风属性的忍猫也无所谓吧喵。”

司丸坐在佐助面前，一本正经地说：“我是族里负责掌管武器贩售和情报联络的忍猫，应该也符合镜桑的要求，家里小猫虽然闹翻天，但都被我摁下去了喵。”

佐助听完司丸的自我介绍，觉得长了一张兄长脸的喵果然不凡，于是他就道：“宇智波佐助，以后请多指教。”

司丸喵了一声，用鼻尖碰了碰佐助的手，算是承认了佐助。

签了族里的忍猫，佐助给司丸下了第一个任务：“和也有忍猫吗？帮我打听一下和也的弟弟富岳的情况。”

司丸刚开始还很谨慎，毕竟是主人下的第一个要求，当然要好好完成。

探查宇智波富岳的情报非常简单，因为宇智波和也留了自己的忍猫在家里盯梢，司丸和同族的猫咪喵两声就知道了。

不过后来司丸发现佐助只是想要确定小宝宝宇智波富岳的日常生活很好很健康，于是司丸索性每天都在宇智波的族地里溜达一圈，晚上见到佐助时和他提一句。

佐助听了几天后发现从不曾听说过的奶奶对自己的爹照顾得很周到，他完全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不断给宇智波和也派任务让他赚钱就行了。

于是他就放生了自己的爹，只是叮嘱司丸注意着点。

随着新年休假结束，整个云隐村再度高速运转起来。

开年后第一项工作就是和木叶的和谈问题。

木叶和云隐要签订停战协议，按照惯例，双方应该是在大战结束的战场附近碰头谈条件。

最早双方签署协议的地点是汤之国，那里是众多大名度假泡温泉的好地方，在那种地方泡泡温泉吃吃饭，聊天的时候就能谈协议了。

但自从汤之国被砸了后，汤之国大名就发文表示汤之国拒绝任何和谈团体在汤之国停留，然后分别将汤之国重建的账单发给了造成汤之国损毁六分之一国土的雷之国和火之国。

两个大国国主接到账单后都是一哂，没将账单当回事，不过考虑到若是汤之国真的被砸没了，那以后想泡温泉都没地方了，最终木叶和云隐签订协议的地方换成了霜之国和田之国。

若是木叶取得了优势，就在霜之国和雷之国的边境签协议，如果云隐取得了优势，那就在火之国和田之国边境签署协议。

这次大战，不管是木叶还是云隐都死了影，算是平手，具体在哪谈合约还有待两个村子共同协商。

雷影艾倾向于在霜之国谈，奈何他这个提议刚说出口，就被与会的佐助否决了。

要是真在霜之国签协议，那他不就没法去木叶了吗？佐助第一个不答应。

雷影艾撇撇嘴，他略过佐助，问其他人的意见：“你们觉得呢？”

木叶和云隐签协议是一件大事，与会成员都是精英上忍，还有雷影的秘书和几个影响力比较大的长老。

理论上来说，佐助是个暗部部长，他是没资格参加这次会议的。

但雷影艾还是请他来了，他觉得如果事先不说清楚，佐助八成会炸了整个云雷峡谷。

天运族长天斩说：“我觉得佐助大人的意见挺好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佐助。

天斩慢吞吞地说：“佐助大人实力高强，就算去木叶想必也能全身而退，不需要担心安全问题。”

宇智波镜抬眼看了天斩一眼：“你是担心雾忍找事？”

一个长老恍然大悟：“二代水影鬼灯幻月不是善茬儿，一旦我们和木叶签订协议，下一步就是去找雾忍的麻烦，所以雾忍会提前出手？”

天斩点头：“二代土影无颇富心机，二代风影沙门野心勃勃，他们都有可能出手。”

既然木叶和云隐签协议是惯例了，那么其他三国的忍村会坐视协议如期签署吗？肯定不会。

天斩总结道：“既然如此，在木叶内谈合约反而更安全，就算出了问题，那也是木叶的问题，真要两边再战，咱们也占了理。”

宇智波镜受到启发，眼睛一亮：“如果和谈成功，佐助带着人从木叶那边去雾忍，不仅速度快，行踪也更隐蔽。”

天斩连连点头：“那我们这次提前将雾忍的作战计划也列出来吧？”

宇智波镜：“先确定做到哪种程度，是全面开战还是维持在小范围的争斗。”

两个人精凑到一起叽叽喳喳，雷影艾一边听一边做笔记，其他长老也你一言我一句地说了起来，比如防范岩忍趁火打劫，比如想办法去破坏木叶和砂忍之间的关系，比如清缴残存的叛忍并收缴产业云云……

佐助全程一句话没说，比起这些打仗的老油条，他还是嫩了些。

等会议开完了，佐助多了个云忍头目的称号。

宇智波镜和善地说：“虽然还不确定最终在哪签协议，但我们和木叶沟通时会尽量将地点定在木叶。”

佐助连连点头：“那就太好了。”

宇智波镜：“如果真要去木叶签协议，佐助，看在大家都这么尽心的份上，你答应我个要求。”

佐助已经得到了想要的，听到宇智波镜提要求，就爽快地同意了：“说吧，只要不过分，我都答应。”

宇智波镜笑吟吟地竖起手指：“你能用宇智波的名誉保证在木叶不杀人吗？不对，不只是杀人，而是不用任何手段，包括并不限于幻术和一切秘术吗？”

佐助一脸懵逼：“这怎么可能？”

他挺有自知之明：“不是让我去当保镖和打手吗？不让我动手那算怎么回事啊？”

宇智波镜呵呵笑，保镖？打手？不存在的！佐助是吉祥物！

雷影艾无奈地说：“能不动手就别动手，佐助，你是去签合约的，不是去搞事的。”

佐助瞪圆了眼睛，想起日向宁次他爹是怎么死的，忍不住说：“云忍和木叶是敌对，我去搞事难道不是天经地义吗？”

说的好像云忍多光明正大似的，你们自己就不干好事还管我？

雷影艾举了个非常形象的例子：“假如千手柱间邀请宇智波斑去木叶签协议，宇智波斑会砸了木叶吗？”

佐助卡了一下，以宇智波斑的高傲和自负，肯定不会用签协议这种理由当幌子，人家会直接飞过去砸陨石球。

雷影艾继续说：“如果宇智波斑邀请千手柱间来云忍做客，宇智波斑会趁机干掉千手柱间吗？千手柱间会趁机砸了云隐村吗？”

佐助闭嘴了，他明白雷影艾的意思了。

这个世界上，云隐和木叶的确是仇敌，但两者还延续了宇智波和千手之间的争斗，以至于双方在某些时候会坚持一些后世看来极为愚蠢的规则。

雷影艾看佐助终于闭嘴不说话了，心下松了口气。

他说：“你若想去木叶，就禁止你使用查克拉，当然你用体术打人是没问题的，前提是不能打死。”

佐助翻了个白眼，他想杀人还用得着查克拉？

“如果对方动手呢？”他盯着雷影艾：“木叶撕毁协议，对和谈队伍动手，那我就能砸了木叶，对吧？”

雷影艾翻了个白眼：“我相信木叶没那么蠢，就算真发生了这种事，你也一定要搞清楚是不是其他三国的阴谋。”

顿了顿，雷影艾又说：“当然，我相信你的判断，如果木叶真的毁约，随便你怎么做。”

佐助这才笑了：“那给我派点人手去谈条件。”他还知道自己不是谈合约的料。

雷影艾心累地说：“你不提我也会派的。”

云忍这边一旦确定了大几率去木叶谈判后，不仅开始出谈判方案，定了谈判底线，也开始进行和谈成员的遴选。

佐助是云忍头目，他既然是去当吉祥物的，那就必须配一个能对谈判条款做出最终决定的副手。

雷影艾非常想将宇智波镜也塞到和谈队伍里去，他相信宇智波镜不仅能搞定和谈，同样能搞定可能犯事的宇智波佐助。

宇智波镜十动然拒，用不容置疑地态度否定了艾的妄想。

天运族长天斩想了想说我去吧，作为村子里第二号智囊，宇智波镜撂挑子，那就只有天运族长出面了。

天斩的名字听着很霸气，但他的实力吧，只能用水来形容。

当然，这个水是横向对比雷影艾的，天斩怎么说也有个普通上忍的实力。

雷影艾奇怪地看着天斩：“上次让你去岩忍和谈，你推三阻四都不愿意，这次你倒是积极。”

天斩淡定地说：“因为佐助大人很强，不管我谈成什么样，我一定能竖着进去再竖着出来。”

背靠大山在木叶的地盘上搞木叶，这个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毕竟佐助答应不搞事，可天斩没答应啊~

既然天斩这个聪明人都如此选择，踊跃加入和谈队伍的忍者顿时多了起来。

谈失败了有佐助大人带着大家回来，谈成功了就能逛一逛木叶看看火之国的风景，想想就爽。

经过大家协商，和谈的队伍一共十个人，加佐助十一个。

十个人里，五个人是和木叶撕逼的，打头的就是天斩，剩下五个人选，天斩提议要跑得快的。

天斩如此说：“到时候五个护卫带着我们前面跑，绝不妨碍做主大人砸木叶。”

虽然天斩的想法挺美好，但雷影艾还是驳回了天斩的要求，从情报部里找了一个人，再从医疗部找了一个，剩下三个里，一个擅长追踪，一个擅长隐蔽，最后一个才是打手。

和谈队伍建立好了，云隐和木叶通过飞鹰传书谈了大半个月，总算敲定了谈判地点：木叶村。

云忍虽然想去木叶谈，但和木叶讲条件时当然不能表现出来，还必须装作一定要在云忍谈的样子，通过双方各自出条件，云忍再装作被某些利益打动，最终选择退一步同意去木叶谈。

佐助作为即将出使木叶的云忍头目，有幸参与了这场关于谈判地的撕逼。

当木叶用给与一定粮食补助为条件，让云忍忍痛同意去木叶谈，两者总算达成一致时，佐助对此的评价是：太虚伪了。

雷影艾对此评价充耳不闻，倒是天斩对佐助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佐助大人，雷之国的土地太贫瘠了。”

忍者可以凭借武力得到足够的粮食以保证生活，可是雷之国大部分的平民生活一点都不富裕，能吃饱肚子都是老天爷给脸了。

天斩继续说：“就算我们得到了火之国内产量较高的农作物的种子，也没有如千手一族那样擅长培育适合国土生长的种子的忍者，火之国高产的种子到达我国根本生存不下去，我们的粮食依旧有赖于进口。”

他看着佐助，语气温和地说：“我们不能光顾着自己，如果稍微退后一些能换来大量粮食，那也无所谓。”

“忍者家族可以源源不断出现实力高强的忍者，但成为云忍根基的并非是各大忍者家族，而是那些出身于普通国民的平民忍者，我国人口基数越多，忍者出现的概率就越高，我们的实力才能更强。”

说到这里，天斩喟叹说：“说到这一点就不得不羡慕火之国，那里风调雨顺，人口不断增长，比我国强太多了。”

佐助听后沉默良久，他想起了宇智波斑说的话，如今的云隐村已经是忍村在养育忍族了。

实力越高的忍族在忍村中得到的好处就越多，而想要维持忍村继续运作下去，实力高强的忍族就必须如尖刀一样为村子攫取更多的利益和好处，才能让更多的普通忍者活下去，继而反哺家族。

这是一个良性循环，也是宇智波斑寻找到的和千手柱间不同的路。

“因为这里是雷之国吗？”

佐助喃喃地说。

特定的环境造就了特定的运作模式，若是在火之国，这种设想是绝对行不通的，因为火之国环境太优渥了，就算没有强悍的忍族，忍村也可以凭借庞大的忍者基数找到天赋出众实力高强的忍者。

天斩微笑着说：“对，因为这里是雷之国。”

“因为我们是雷之国的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