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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库洛洛番外

库洛洛·鲁西鲁, 这个名字, 对于世界的人来说, 就是邪恶、可怕的象征。
从一开始的幻影旅团团长, 到后来因为自己的任性，为了寻找林岚，幻影旅团名存实亡后, 他就变成了只身行走于黑暗大陆的“恶魔”。

从小, 他就知道自己与旁人不同。

尽管他是流星街中, 唯一生活在“正常”家庭的大少爷。

在所有人都以为他并不了解他们的话语的时候, 他其实已经能听懂了，甚至，他还能清楚地就知道他们眼中、脑中可笑的欲望以及想法。

不是读心, 而是自然而然的就知道了, 简直就像天赋一般。

这种可怕的能力, 甚至让他的父亲忌惮非常, 在发现那个所谓的父亲，在母亲看不到的地方，望向他的眼神, 已经带上杀意之后。

他只好错手让母亲“恢复”了。

但是感觉到母亲恢复之后，抱着他痛苦时的眼泪时, 他有一瞬间觉得，他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只是一瞬而已, 他只是需要活着, 所以, 他并没有错。

就如他的预料那样，父亲的克星是母亲，而母亲的软肋是他。

她准备离开的那晚，他知道她到来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时冲动地，就告诉了她，他的所作所为。

因为他突然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悲可怜，更加因为，他相信，这个不同于父亲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会伤害他。

事实上，他也赌对了！

那晚他没有睡，嗯，装睡了，他好奇，她会做出什么。

脸边灼烧的眼泪，额头的触感，她在他的额头画画？

为什么？

年幼的自己不懂。

长大之后，额头上的额纹，他懂了，但是已经不在意了。

他不认为，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他只要活着，就好。

母亲最终还是为了他，放过了父亲，只是让他几乎等同于废人而已，再加上他的各种刺激，父亲就成了他手上随意可以操控的傀儡。

他一直以为，除了母亲，他不会再产生任何“执着”的念头了。

因为这种软弱、无理智、会影响判断的情绪，是不需要的。

直到他听到顶着他妹妹的壳子，干净利落地准确剖析他一切的林岚。

才发现，有些东西，不是人的理智可以控制的。

严格来说，他这种在科学角度上来讲，不过是一个变态的反社会人格而已，能剖析出来不难。

难得的是，作为亲身经历过的当事人，用那种云淡风轻的话说出来。

没有讽刺、鄙视，只有对自身的淡淡伤感。

开始，他对她感兴趣，是源于猎人中消息被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念器制作师，灵魂画师的趣闻而已。

觉得这种念力值得珍藏。

见到本人之后，又被她的镇定提升了不少好感度，不过也仅此而已。

真正引起他的关注的是，她额间那熟悉的额纹，因为这个额纹，在自己年幼的时候曾经见过。

果然，很快，她就主动透露出，她是自己的“妹妹”。

那个被他和母亲亲手送上路的妹妹。

当时，库洛洛的第一反应是，假的！

她身上的疑点太多了。

流星街的人，本就不在意这些莫名其妙地血缘关系，所以，妹妹就妹妹吧，这种专门送上门来，讨好他们的“妹妹”，不要白不要。

已经有一个带着不明目的前来讨好旅团，不对，妲丽的目的很明显，是自己，幻影旅团的团长，而很明显的，比起“天然不造作”的林岚“妹妹”，这个妲丽“管家”对旅团的情况知道的更加多一些。

在他默许纵容之下，这个“妹妹”和旅团相处得很好，嗯，应该说，是旅团单方面和她相处得很好。

明明应该是她来融入旅团才对的，最后竟然变成了，旅团的人主动融合她。

她，很危险！

并不是源于实力，而是源于那一种神奇的亲和感觉。

那种被认真、真心对待的感觉，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是会上瘾的。

一如他父亲，一如小时候的他。

所以才有后来他各种安排，准备利用母亲的同情心，将母亲重新接回来。

当时的他，非常之肯定，没有了父亲，再把母亲身边碍眼的人都抹掉，母亲就是他的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母亲其实很懂他，她拧断了妹妹的脖子的时候，她看的是他。

她，应该是很悲伤的吧，惭愧，后悔……

却没有恨……

即使知道是他做的，那个傻女人都没有恨他。

其实，他倒是宁愿她恨他。

比起妲丽那种带着九十九分真心，一分虚伪造作的亲近。

林岚这种会真诚、认真甚至专注地和你细细讲解该如何施肥、培土、育苗的带着客气的疏离做法，才更加让人迷恋。

她从来不会过分的亲近，甚至非常懂得如何坚守对人的界线，但是却不屑于欺瞒，这种理智的相处态度，在流星街人看来，才更让人欣赏。

当流星街的土地，真的长出嫩芽的时候，连心智坚定的库洛洛也有瞬间的动摇。

她或许不懂，这破土而出的，她口中的，还是剧|毒，无法食用，只能用来过滤土壤中的有害元素的植物代表的是什么。

流星街的人对于生有着变态执着的追求。

所以，在看到她所画的流星街的时候，他真的震撼了。

她是真的懂得流星街，可惜……

她并不认同，甚至并没有想融入的意思。

一个对旅团有目的的人，竟然还对流星街有排斥感，真是可笑。

后来的总总巧合，都表明了一个他不怎么愿意相信的事实，她并不是有心人特意安排来接近旅团的。

她这种能力已经可以傲视这片大陆，掌握着如何改善流星街土壤的存在，甚至年纪轻轻已经开创出一套适合大多数念能力者使用的功法的人，是绝对不可能，会被用来诱导他们这种不入流的盗贼。

这也涉及了一个即使他再聪明再厉害也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在这个庞大的社会系统中，个人能发挥的力量，太渺小了。

即使像幻影旅团这种让人闻风丧胆的盗贼团伙，亦或是像猎人协会那样的似乎是占据道德制高点的组织，甚至黑帮的十老头、流星街的元老会。

在这个人类系统已经完善的世界，其实都是不堪一击的存在。

强大的，一直是整个人类社会的体系，而不是个人或者团体。

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欲|望，哦，换个好听的词语，叫做梦想亦或理想？

为了一个又一个目的，人类自己形成了一个可怕的完美的利益关系链，无论缺失了哪一部分，都会迅速的有其他部分重新替补完整，无法撼动。

完美得让人烦躁。

而她仿佛是一颗清澈的宝石般的存在。

不存在欲望，只有最简单的追求。

她的世界，似乎她手中的画笔就是一切，谁都无法撼动转移。

包括幻影旅团、猎人协会、揍敌客家这些让人害怕的存在。

也包括她口中的金舅舅、会长、小杰这些亲近的人。

当看到侠客递给他那份简直完美的慈善产业链时，他就知道了，她很清楚，能让她屹立不倒的，从来不是她那已经赶超所有人一大步的能力，也不是她杰出的种植天赋，而是能让所有人不敢轻动的利益链。

一条建立在她活着基础上的，串联着整个社会基层的慈善产业链，足以让所有人对她忌惮非常了。

如此庞大的利益链，即使是他，见到了都非常心动，绝对办不到像她一样，完全不为所动地全部投入慈善。

镇定、了然于胸，似乎没有什么可以阻挡她前进的脚步，她一直都在沉默的看着这个世界，并致力于发现闪光点。

最让他不得不说，他的妹妹林岚，对人感觉的判断，实在敏锐得让人害怕。

包括对他这个哥哥，以及她最后任命的秘书执行官。

找到她留下的最后三幅画时，不对，应该是他用整个大陆为威胁，拿到她为他画的最后一幅画时，已经是十五年后。

她未见过一面就用让人震撼的条件聘下的秘书执行官酷拉皮卡，不负她的所托，为她打下了一片可怕的慈善王国。

更因为金、小杰和奇犽这几个猎人中坚的支持，成功地掌控了猎人协会。

再凭借林岚留下的庞大资产和特殊功法，将猎人协会成功地发展成为一个全世界都不可撼动的庞大组织，搭上开发黑暗大陆的顺风车，猎人如今已经成为全民性职业。

作用是，他的通缉榜永远都悬挂在有人的地方。

库洛洛很怀疑，酷拉皮卡只是为了找他麻烦才一口气将猎人协会发展到这种程度的。

谁叫他是第一个找到了林岚遗产的人……

五色菩提树这种东西他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林岚遗言的最后一句：死亡只是另一场旅途的开始。

他是知道的，她从来不说谎。

她说的话，百分之一百都是真的。

所以，他当时开心的大笑之下，差点毁坏了林岚留下来宝贵遗产的举动。

再次加深了他和酷拉皮卡之间的仇恨。

说真心话，如果没有林岚的话，他大概是会很欣赏这位被幻影旅团屠戮的全族后仅剩的少年的，可是，没有如果。

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林岚的遗产的确是足以改变世界的存在，因为十五年后的今天，因为五色菩提树的诞生，稳步入侵黑暗大陆已经再也不是问题，那简直是专门为人类开拓一切所设的，说是神的恩赐也不为过。

如今，已经没有人记得在蚂蚁一战牺牲的尼特罗了，大家只记得那个为人类开创了一个新世界的林岚。

一个从出生到消失无踪都几乎毫无瑕疵的“圣人”！

反正，黑暗大陆每开辟一个城市，除了他高悬的悬赏通缉令外，还都会有她的雕像存在，一个拿着画笔，似乎在描绘世界地图的圣人。

总之，她完全已经成为了猎人世界的精神领导了。

只是，库洛洛从来都不相信人类中，会有圣人的存在，他的林岚更加不可能是什么圣人，她只是——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而已。

传说中的时空旅行者！

这是库洛洛不停地研究了十多年得出的结论。

这么一来，她身上的各种违和感就可以完全解释得通了。

于是，找到她，得到她的欲望就更加强烈了。

被猎人们逼到身负重伤，无处可逃的他，毫不犹豫地深入了黑暗大陆。

直到，在黑暗大陆的深处，遇到一些奇怪的生物——魔！

它们最有趣的地方在于，似乎是不死不灭的存在，而他似乎被这种生物感染了，从身体到灵魂都在慢慢地转变着。

他并不打算抗拒，因为一无所有的他，很享受这种尽管身体在腐化，却似乎拥有更强大力量的极致痛苦与愉悦中。

混在群魔其中，尽情杀戮了不知道多久，他终于恢复了清醒。

恢复清醒的原因是，一场战斗中，生死关头，为了生存，他下意识地用了他已经遗忘许久的念能力，赢了之后，翻开的盗贼之极意因为缺失的张页而掉出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中，出现了一副画。

珍重地双手捧起，细细的欣赏。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他最喜欢地就是这么看着它的。

即使最炙热的阳光也无法穿透的血潭中，一朵黑昙花荀灿地盛开着，泛着诡异的红光，除了支撑花朵粗|壮的花枝，再无枝蔓，裸露而出的粗|壮根系正扎根于一块不明的骨头中。

昙花是暗夜之帝皇。

可是，谁又知道，暗夜的帝皇怎么可能只甘心于无人的夜晚，只绽开那么一瞬呢？

尸山血海又如何，他只要活着！

还是她懂我！

“啧啧……果然啊，小东西经过的地方，总会有有趣的事情发生，看来，你已经成长到恢复理智了呢！”

一个比他更巨大的怪物出现在了他面前：“你手上的东西，应该是小东西留下的吧，虽然只有微不可察的气息，但是绝对是她的没错。但是，你这种样子，她不应该会看得上眼啊？”

恢复清醒的库洛洛当然知道，此时他的身体有多怪异可怕，浑身只剩下各种拼凑起来的骨头肉块，已经完全找不到人类的影子了。

不过对于他而言，这不是什么大事情，只要自己还是自己就可以了。

不过看着他盗贼之极意的薄度，能用的能力几乎没有了，就知道，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

“你……认识林岚？”

很庆幸，即使他已经没有了声带这种声音，和也面前这个庞然大物沟通起来也不难。

“哈哈……还真是……这么久了，她还执着与她的名字吗？真可爱！”

库洛洛并没有兴趣知道这些，他只想知道：“她在哪里？怎么可以找到她？”

“这种语气，本座为什么要告诉你呢？”

多年没有用过脑袋的库洛洛的做法只有直接撞向这个庞然大物。

没有痛觉，没有感知，只凭借暴力压制，这些已经成为了他的本能了。

如果说，林岚的画让他恢复了清醒，那么，眼前这个不可逾越的高山，就是让他重新找回理智的存在。

因为对方强大得让他无法撼动，疯狂地冲击过后，他被对方肢解得只剩下一个脑袋了。

不想死，想找到她，这种信念给予了他无限的力量。

不过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重组，虽然一缕不挂，但是这的确是他曾经人类的身躯。

“咦……”庞然大物显然很意外：“伪魔，很好，这个样子才像是小东西看的上眼的，我叫罗睺，我等着你成为可以和我谈话的存在。”

沧海桑田，物是人非，说的就是库洛洛此时的感受。

恢复理智，重新踏足人类的领地，竟然已经过去了一千年。

原本属于他的悬赏令已经不见了，可是属于林岚的雕像却依然无处不在。

人类凭借她的遗产，已经成功侵占了大片的黑暗大陆，不对，现在这里已经改成各种各样的国家联盟了。

让他不爽的是，和林岚相提并论的，居然还有酷拉皮卡他们。唯独，没有他。

不过，也没有关系，如今只有他，掌握着可以找到她的能力了。

现在，他需要做的就是，找一个愿意为他献祭的灵就好。

这其实很容易吧。

拿着重新丰厚起来的盗贼之极意，库洛洛看着各种被他锁住的灵，很无奈，为什么这种天地的宠儿，智商却低得让人，不对，让魔无奈呢？

不过，新的领域，有更多让魔兴奋的能力呢！

不知道林岚她又是什么灵呢！

很期待与她的再次相遇呢……

相信，她肯定会很惊喜的。

可惜，这种让他非常自得傲然的满足感，在他成功转正成为正式魔后，见到罗睺时，就全都消散无踪了。

罗睺的状态很不好，比起当初折磨他的时候，有过而无不及，本来应该开心的，却因为见到与罗睺对战方的一人时，整个魔都不好了。

金色耀眼的发丝，火红的眼珠，曾经那个将他逼到绝路的敌人。

让他差一点就变成没有意识智商怪物的人！

“库洛洛·鲁西鲁？！”显然对方也对他的存在感到震惊：“你居然还没有死？”

“好久不见，酷拉皮卡。”拿着盗贼之极意，突然被罗睺拖出来充当挡箭牌的库洛洛坦然地与他对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原来，还有别的途径和方式超脱位面的！”

一瞬间，库洛洛想起了林岚的遗产以及赠语：“你还真的是幸运得让人讨厌的存在啊！一个人独享了林岚留下来的遗产，感觉如何？”

对于林岚的遗产，金、小杰他们并不感兴趣，只有酷拉皮卡尽职的培养和推广，所以受到恩惠的，大概只有他一个。

酷拉皮卡淡然反驳：“作为林岚小姐信任的执行官，我以此为荣。收起你总是挑拨离间的一套，相比我，如今的你才是令林岚小姐厌恶的存在吧！”

被戳中痛处，即使淡定如库洛洛也瞬间很不爽！

他说的是事实，因为不难猜出，喜欢积攒功德的林岚，绝对也是一个灵！

灵对于混沌之魔，完全是生物链上的敌对模式。

罗睺虽然身体被肢解得七零八落，正在缓慢的重组，却依然轻松地看热闹不嫌事大：“哈哈哈……怎么可能，即使所有的灵会厌恶魔，也不会是小混沌，她与我们，才是天然的利益关系！身为混沌的魔，踏出位面，进入混沌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混沌对于我们来说，代表的是什么？”

混沌，对于混沌成长的魔，等同于大地母亲的存在，没有混沌，就没有魔。

迎接罗睺的是几道凌厉的剑气，那边一个拿着一把火剑的魔，直接将罗睺刚刚充足的身体再次拆卸开来：“聒噪，师妹永远不会成为你所说的存在！”

库洛洛才细心的打量对方的五人……不，灵。

一只白毛猴子，一条半蛇半身的蛇灵，居然还有魔灵，还是两个！

全部都——好强。

除了和他实力相当的酷拉皮卡之外，他一个都应付不了。

罗睺却一点也不介意：“没用的，这只是我的分|身媒介而已，即使你将这具身体全部抹去，也对我不会有什么大影响。我只好奇，你们为什么这么肯定，小混沌不会最后不会回归我们呢？我可是在她发出召唤令的地方，找到了这个有趣的魔的，而且，这个魔的执念，就是小混沌呢！”

库洛洛还沉浸于林岚是混沌之灵的震惊之中，就被猪队友罗睺抛出来，分担火力了。

混沌之魔会恢复理智或者拥有理智，除了漫长的积累，就是因缘际会地找到了能让他们恢复清醒的关键，不同于靠积累的混沌之魔，库洛洛这种位面伪魔，靠的就是执念了。

罗睺的话一出，白色的猴子已经锁定了他，淡定的问：“酷拉，这只东西，在你位面和弟弟是什么关系？”

酷拉皮卡毫不犹豫地说：“兄长，带血缘关系那个。”

很好……

即使知道酷拉皮卡说的是事实，库洛洛也立刻知道他的说法是带着深深的恶意的，因为他刚说完，那只白猴子已经直接将他束缚住了，他连他怎么做到的，都看不清，逃脱不能。

“原来你就是那个让林岚无视的兄长？”红色带角的魔说着怀疑的话期间，粗暴直接将他打回了魔的形态：“真丑陋……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以她为执念呢？连本座……”

库洛洛变回了混沌魔形态，浑身只有奇葩的骨骼和不知物质的肉块，那样貌的确是拥有正常审美的灵都不会喜欢的存在。

没办法，他的实力还足以改变本源身体的形态。

酷拉皮卡无视库洛洛的丑态，冷静地打断：“重楼先生，请适可而止，我们的任务是将罗睺的样本带回去分析，这个与他有牵扯的灵，我建议也不能放过！还有，请不要在陌生人面前，随意败坏林岚小姐的名声，据与你同一位面的玄霄先生说法，你也是在林岚小姐不喜的范围内！”

重楼难得抓住可以反驳的素材：“连他这种无能丑作恶多端的兄长她都可以承认，也仅仅只是无视，怎么可能会讨厌我，最起码本座与她还算得上点头之交，你才不要在陌生人面前，随意歪曲我和林岚的关系！”

毫无反抗之力的库洛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