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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林峥睁强迫自己铮开双眼，灵魂的灼烧般的疼痛依然存在，却莫名的让他觉得清醒。
一旁是被花草烘托之下，睡的甜美安详的黛玉妹子。

另外一边，是诡异姿势斜趴着的弑神，嗯，这个位面应该叫司徒斐。

可以确定的是，他应该也和自己受到了同样的“馈赠”，现在痛苦并快乐着吧。

捂住眼睛，想到最后还保护了他们的小岚儿，回想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陈祯奘（林峥）爆出一句粗口：我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操|蛋的事情！

刺眼的白光突然凭空亮起，传来了熟悉的声音：“尊敬的用户，你们好，地府特批人员编号9898鬼使白牛头白灵为您服务。”

“你好，接收到这里有黑主神系列要犯千非，千面傀儡师的举报，请问举报用户陈祯奘在吗？”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还处在悲伤的陈祯奘（林峥）：……

熟悉的服务语录，熟悉的场景，走出来的人也是熟悉的清秀面孔，白发高帽，一身背后写着地府二字的白袍，身挂狰狞牛头挂坠，手抱着招魂幡，腰缠着招魂链，标准的地府工作人员牛头的装配，以上都很正常。

只要忽视，出现的人手中拿着一串烤翅，话语中尽是不掩饰的敷衍的话。

果然，每次，地府工作人员都只会是最后出场。

出场完台词宣读毕，鬼使白牛头白灵加快速度把手中的烤翅啃完，感叹：“还是古代原生态的烧烤味道最足，手艺也好，啧啧。”回味两下，总算看到躺在地上的陈祯奘（林峥）：“哟，又是熟人呐，战神兄，这次如此凄惨的，怎么变成你自己了。”

说到这里，观察现场的白灵突然停下话来，谨慎的举起招魂蟠挥扬几下，阴冷的能量荡漾开来，感应一会后，慎重的检查了倒在地上的零封（司徒斐）和林黛玉。

确认无误后，放才松下来：“啧啧，果然不愧是幸运的战神呐，你又撞大运了陈祯奘。来来，我们先加个好友，恭喜通过了实习期了，脱离了轮回任务者的范畴，成为地府的正式轮回工作人员。现在我们算是同僚了。位面任务结束后，回到轮回镜台，记得去地府办个入职手续，顺便升级下载下系统功能啊！”

不用鬼使白说，陈祯奘（林峥）也知道。

他的魂体中，独属于自己的系统，正被一团白光缠绕着，白光两旁，一绿一土黄的光点安稳的待着，与环绕着系统的白光，相互牵引着。

整个灵魂都质变升华了，透着一股无法言喻的厚重高深。

曾经面对地府的工作人员，即使全盛时期，他的灵魂都有种被威严压制的窘迫，现在，这种等级上的压制已经荡然无存了。

魂魄还在重伤中，面对鬼使中有等级的鬼使白牛头白灵，也一点不觉得受压制。

白灵没有变化，那变化的只有他了。

注意力回归脑中的系统，几条消息跳动着。

【织女客服：已经收到用户的关于位面存在黑主神不法分子的举报，相关地府工作人员正在火速前往中，请用户务必保证自身的魂身安全，小心应对。】

陈祯奘（林峥）不傻，遇到不是自己能处理的事情，当然第一时间上报了，可惜，还是来不及。

他和弑神零封（司徒斐）一致决定，保留实力，等待强援的到来。

期间，那傀儡木偶戳心戳肺的挑拨，他好几次都差点忍不住了，即使干不过，也想先狠狠地把那东西揍一顿再说。

不是它妖言惑众，迷惑小岚儿，而是，这可恶的家伙，说的话，全都对了。

这种做了坏事被人当着苦主剖析，那难受劲根本无法诉说。

陈祯奘（林峥）觉得自己的良心受到了鞭笞，细想一下，他这种做法，和他常挂在嘴上的黑主神系统的人，有什么不同呢。

对上小岚儿淡然的眼神，陈祯奘（林峥）真的很羞愧难当。

小岚儿的眼神很好懂，不同于一直对她垂涎不已的傀儡木偶的奇怪误解，他和零封（司徒斐）都能看出来，如同木偶傀儡所说的，他们的所作所为，小岚儿一直都知道，很清楚的知道。

可是，除了身份被傀儡拆穿时的她眼中漏出了歉意，其他时候，她都是非常平静的。

陈祯奘（林峥）下意识的忽视其中带颜色的那一段。

那种看穿一切，淡然以对，平静的接受一切的眼神，陈祯奘（林峥）其实很是熟悉的。

这种眼神，曾经也在他身上也出现过，记得刚刚开始轮回时，他也是带着这种眼神的。

是一种历尽千帆过，我自安然如故的眼神。

洗去所有，只带着傲人的气运投胎新生，或许新生能再创辉煌，但是陈祯奘（林峥）是不愿意的。

投胎新生的陈祯奘，肯定就不是原来的陈祯奘了！

再完美，再美好，都与现在的自己无关了。

既然能带着属于自己的记忆，不断轮回，为什么要拒绝呢。

联盟上将陈祯奘可以一直存在着。

不对，他已经不是联盟上将了，不需要再背负联盟、家族给予的责任、包袱，可是自由的遨游在位面之间，见识着曾经作为叛逆少年陈祯奘一直想知道向往的一切，悠闲自我的了解各种历史、风俗人情。

死后的自己还能有这种机会，是一件多么幸运幸福的事情。

不知道轮回了多少个世界了，可以掌控的生命越来越漫长。

所拥有的气运、信仰、功德，可以富余的支撑他轮回更多的位面。

不知不觉的，陈祯奘遗忘了当初的自己，迷失在漫长无期的生命中。

变得高高在上，目空一切。

重新思考自省自己的陈祯奘莫名的灵魂一震，整个灵魂都清醒了。

原来他在不知不觉捡，开始变得不再尊重生命，自我、自大、唯我独尊，彷如天地主宰俯视一切。

这样的自己太可怕了。

幸亏，醒悟得并不算迟。

陈祯奘（林峥）当即决定，一定要郑重跟小岚儿道歉和感谢。

在他意识到自己错误的时候，即使还在傀儡木偶的控制下，但是他清晰的感觉到自己灵魂仿佛破茧重生一般，整个灵魂都清澈纯净了不少。

他相信，结束这个位面后，他的基础气运值肯定会上升一大截的。

然而，意外来的太突然，傀儡的状态不对。

等陈祯奘（林峥）发现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发现傀儡在情况大好居然无端自爆，身经百战的战神上将陈祯奘（林峥）也吓傻了。

下意识的挡在小岚儿的面前，对上小岚儿那见鬼般的神情时，才发现，自己自作多情了。

的确，不难发现，其实从开始，小岚儿虽然傻动作挺多，但是却都是胸有成足的。如果不是被傀儡的话影响到心神，就会发现，小岚儿对傀儡的鄙视。

可惜，太迟了。

他还是犯傻了。

傀儡木偶的自爆，很是恐怖，那斑杂的魂魄夹着不知名的恐怖力量，伤害直接作用在灵魂之上。

爆炸的瞬间，陈祯奘（林峥）就知道，这次，他真的要魂飞魄散了。

不过，陈祯奘（林峥）不解的是，为什么弑神零封（司徒斐）也会挡在小岚儿的面前，这家伙从来不是什么善类啊，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弑神其实也挺可爱的。

灵魂割裂的痛觉袭来，陈祯奘（林峥）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遗憾和不满，作为轮回职业任务者，他知道，即使有来生，自己也已经不是自己了。

所以，他的魂生，已经见识的足够的多，存在的足够的久了，就此灰飞烟灭也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所以，魂生的最后，陈祯奘（林峥）还不忙回望一眼目瞪口呆的小岚儿，自我调趣一番，觉得身为战神上将的自己，居然也有看走眼的时候，真难得。

然而，结果是，他还活着。

而小岚儿却不见了。

周围除了被安置得妥妥的黛玉，周围再没有一丝小岚儿的气息。

陈祯奘（林峥）的眼角湿润了，不明液体流下。

他还欠小岚儿一句道歉和感谢呢。

【系统：红楼位面任务，拯救绛珠草任务完美完成，获得气运X1，功德X50000，信仰X1000。】

失落地翻看记录的陈祯奘（林峥）不自觉吐槽：位面果然还是那么的抠门。

【系统：混沌之灵的感激，赠与用户混沌之息与土木之精。】

混沌之灵啊，不是位面之灵？

【系统：检测到用户灵魂处于消散中，无魂识反应，启动紧急救援方案，气运正在急剧消耗中……】

【系统：发现混沌之息与土木之精，用户无魂识反应，紧急自救方案启动，气运自主炼化开始，土木之精炼化成功，成功升级为土木之魄，魂魄等级提升，气运到达最低基准，无法继续炼化，混沌之息炼化暂停，炼化度68%……】

小岚儿……

陈祯奘（林峥）一阵悸痛，比撕裂灵魂的感觉更痛。

他错了。

白灵却没有顾及躺地上陈祯奘（林峥）的悲伤，自顾自的高兴：“穿越司开了那么久，终于自主的产生了新神了，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

新神？

悲痛中的陈祯奘（林峥）也被白灵口中的新词吸引了注意力。

实在是灵魂的疼痛太难耐，需要分散注意力。

“当然，你该不会以为穿越司是随便开来玩的吧，虽然原本就是为了安置地府麻烦户的存在，可是也有为天庭、地府输送新鲜血液的意思在。可惜，至今没有人封神成功。”

陈祯奘（林峥）随意问道：“封神？不是说只有通过洪荒任务的人才能封神？”

资深的轮回任务者都知道，他们也是有可以成神的可能的，成为与天地位面同寿的存在，真的非常吸引人。

对于之前的陈祯奘来说，更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那么无节操的收集气运、信仰、功德，也是冲着这个去的。

洪荒任务的接受条件高的让人发指，就是幸运如陈祯奘（林峥），想接一个洪荒任务，估计还得奋斗几万个任务，才堪堪够门票。

当然，也有低门槛的。

就是放弃魂生所有气运、功德、信仰，封印记忆，然后以一个比普通人都不如的境界进入。

不是没有魂想一步登天，赌一把。

可是，至今没有魂成功过，用这种方式的魂魄都灰飞烟灭，成了洪荒位面的养料。

白灵赞同的点头：“严格说来，是这样没错。无论是什么神，不经过洪荒之地的历练，都无法成神的。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位地府工作人员，平时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从来都是吃着出场，吃着离场，虽然很接地气，但对他从来都不顾一眼的。

如今突然态度大转变，让还被灵魂折磨着的陈祯奘（林峥）很是好奇。。

魂魄还在扯痛着，土木之精的荧光正在舒缓平息着这种痛感，灵魂的厚重感提升了不少，不可否认，这两东西，对他的魂魄有着非同寻常的好处。

可是，都比不上与自己灵魂融合了大半的混沌之息，它的存在，让他感觉整个灵魂的在质量都升华了一般。

所以，成神的关键是：“混沌之息？”

“没错，真聪明。”白灵竖起拇指，尽管这姿势，和他的装扮很不合适，但是更不合适的是，说的兴起的他整个人都盘坐下来，一副打算和陈祯奘（林峥）详谈的样子：“位面起源于混沌，神则是生于位面，又超脱于位面的存在，这么说，你懂吧。”

懂，怎么不懂呢？

“混沌者，含万物生灭，混沌即代表了生，也代表了灭。这是神界的基本常识。”

“混沌洪荒，不过是一个代指而已，指的是混沌中新形成的位面，混沌之息未完全退去，新规则新生命还在形成。而在亿万位面的边缘，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洪荒位面正在形成，成功了，就是新位面，失败了，就重新淹没在无边的混沌中，同化为混沌。同理，当位神或者位面灭亡，它们的一切，也会重新归于混沌。生与灭，都是混沌。”

“所以，每个位面都流传着大同小异的创世灭世神话故事，就是在这个原因。”

“没有获得混沌之息承认的灵魂、生命体，是不可能超脱位面的存在，他们总会受到位面的限制，当然也就无法成神。”

“因此，想成为超脱于位面的神，必须要经过混沌的考验。”

“通过混沌的考验，有两种方式，一种就是大众都知道的，去洪荒位面历练。不过，成本太高，限制太多，还十死无生。另外一种，就是参与亿万位面边缘的位面保卫之战，那是真大神们的活，像我们这种弱小的存在也不可能参与的。”

“战神兄呐，看在我们曾经的交情上，加上现在的同僚之情，能给我指条明路，告诉我，你们身上的混沌之息是哪里来的？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

陈祯奘（林峥）：你的目的就是这个？

想到消失无踪的小岚儿，陈祯奘（林峥）觉得他的眼睛又开始湿润了。

“当然，你们三个，都获得了混沌之息的承认呐，比很多魂的起步点都高多了！肯定有什么奇迹，即使老哥我与此无缘，但是听过就算得到了！方便告诉下老哥我吗？”

当然：“不方便。”

说完，就闭眼养神。

此时的他，并没有多大的心情，来应付这个目的性那么强烈的同僚。

然而，陈祯奘（林峥）太看小鬼使白灵的毅力了。

“告诉我嘛~告诉白灵嘛~我请你吃鸡翅？糖葫芦？桂花糕？……”

哔哩吧啦的，不带重复的在他耳边说了整整四个时辰。

“位面之灵，她送我们的，不过现在她已经不见了，在千非木偶自爆中消散了。”

最后几个字，陈祯奘（林峥）是颤抖着说的。

不是被烦透了，不过是唠叨攻击而已，对于战神上将来说，这都不是个事。

问题是，这位仁兄太吵了，把熟睡的黛玉妹妹都吵醒了，而被吵醒的黛玉妹妹睁眼后，哗啦的，眼泪就流下，对着陈祯奘（林峥）张口喊：“大哥，姐姐，我要姐姐~”

而陈祯奘（林峥）脑中立马出现了林岚消散时，温柔放下小黛玉时的微笑。

还有她朝他们说的那一句：“拜托你们了,谢谢。”

小岚儿最后是原谅他们了，即使渣如他们，善良的她也选择宽恕原谅。

无论如何，在这个位面的一辈子，他们都要好好照顾好黛玉，即使为了小岚儿，也是为了重新醒悟的自己。

可是，白灵却是炸毛了：“开什么玩笑，骗鬼敷衍鬼，也要找个好理由好不好！这里哪有什么位面之灵，这个位面健康着呢，还不到要生出位面之灵自我保护的时候，而且，万物成灵者，必得亿万规则庇护，无论是哪个灵，只要是亿万位面还存在，它们都是不灭的！”

刚炸毛完，准备不依不挠的白灵却顿住了，因为空中出现了一阵黑光晕。

“擦，该死的鬼使黑马面黑伤，怎么就追的那么紧呢，我不过是在任务期间偷溜去买些零食，用得着整天举报，上纲上线吗！得了，我先撤。回见。”

白光亮起，手握招魂蟠的鬼使白就这么消失在天地间。

余留下彷如幻听的三人。

白色光晕刚散，黑光中就走出了一个人，装扮和鬼使白无异，不过却是一身黑，手握拷鬼棒，腰挂狰狞马头而已。

“尊敬的用户，你们好，地府特批人员编号1010鬼使黑马面黑伤为您服务。”

“白牛头白灵呢？”

陈祯奘（林峥）:……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不同于鬼使白牛头白灵出场总带吃的，这位则总是在鬼使白后面出场，连公式的问候都没有，就直接问鬼使白的存在。

“走了。”

鬼使黑马面黑伤点头，表示收到，黑光亮起，准备继续追人去，却生生的停住了：“咦……白灵给你地府引渡帖没有？”

当然没有，那是什么。

他就唠叨吃的和问问题问了几个时辰。

黑伤捂头，果然，丢三落四的，总是留下一堆手尾给他。

真是甜蜜的负担。

拿出帖子，龙飞凤舞的鬼画符了一张帖子，递给了陈祯奘（林峥）：“新同僚你好，欢迎加入地府穿越司工作组，记得准时报到。”

处理完一个。

还有两个。

“小妹妹，你是木灵之魂，凡人之身，现在又有了混沌之息的净化，得道成仙已经不是问题了，等你尘缘了却之时，会有天庭接引使接引你去，也给你一份地府证明，可以驱避诛邪。到时候请多多关照我们穿越司临时工作组。”

“地上装死的这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你作为一个修炼位面的生灵会脱离本体出现在这个位面，不过，似乎你的本命位面也相当高级，你的本体命数还在，这个位面结束后，也来地府一下，我们可以帮你引渡归为，虽然混沌之息让你已经有了准神资格，但是尘缘未了，会限制你的成长的。当然，等你选择职位的时候，还是希望你优先考虑我们穿越司临时工作组的。”

连开三张证明后，黑马面黑伤就亮起黑光，准备离开：“如果几位对我们的服务满意，请务必不要吝啬十分好评，谢谢。”

“等等！”装死的零封（司徒斐）叫住了黑伤：“万物之灵……会被千非木偶灭掉吗？”

黑伤以为这位会问的是他还是生灵的问题，脸色不怎么的，没有想到却是这种奇葩的问题，下意识回答：“不可能。”

指指黛玉：“就是这种初生修炼不高的木灵，最多也就是魂息被灭，回到本体，重新修炼而已。”

讲真，万物之灵真是亿万位面的亲生儿子，简直疼到没边的那种。

让人羡慕妒忌恨。

不过，能成功生成纯净生灵的位面又有几个？

妒忌不来。

“谢谢！不送。”

咦咦……

鬼使黑莫名其妙的离开了。

真是一群奇怪的人。

只留下兄妹三人大眼瞪小眼。

原来姐姐没有事——这是打开新世界后开心的黛玉妹子。

呵呵……

原来没有死啊！

——这是眼神很危险的两位大佬！

以上，鞠躬，红楼副本良心林二姐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