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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宗师手段

“我非西医也非中医。”郝仁摇摇头，随之补充道：“我的手段，已经远远超脱中西医的范围，既不需要针水注射，也不需要针灸理疗。”
唐子筠的眼神仿佛看怪人一样，小声嘟囔道：“装逼！”

声音虽小，在场的人却都听的清楚。

郝仁笑了笑，心想上次求我给她爷爷治病的时候，态度还出其的好，这会还没开始医治呢，又恢复到原来那副模样，这算不算翻脸无情呢？难道她就吃定了我会给她爷爷治病？

不过郝仁也不在意，渡劫仙尊的手段，又岂是你这等凡夫俗子所能领会的？

他从兜里掏出两样东西放在桌上，分别是个小瓶子和一个小本子。

“这是小养元丹，唐老服下后适当运功调息，然后照着本子上所注释的方法去做，务必每日早晚坚持，两个月内，肺部的旧疾即可痊愈。”

唐老道了声谢，表情却并无太多波动，装丹丸的小瓶子他没动，就算心有怀疑，也不好当着郝仁的面去验证。倒是那小本子，他好奇地拿过手翻看起来。

不一会，他苍老的眼睛凝起，又不一会，他的神色露出凝重。

等翻看完整个本子，他闭上双眼沉思，许久许久，他终于睁开眼睛，长长地吐了口气。

“先生恩德，唐某没齿不忘！”他猛然站起身，深深弯下腰，郑重抱拳，连称呼都从小友改为先生，可见他心中波动有多大。

郝仁坦然受他一礼，正色道：“无妨。一来你在性命危急之时让我碰见，可见你命不该绝，二来你戎马一生，是因保家卫国才落此旧疾，于情于理，我都该出手帮你医治。”

“爷爷，您怎么无端给他行这么大个礼？”

一旁的唐子筠连忙上前扶起唐老，还不忘狠狠瞪了郝仁一眼，责怪他不懂事，怎么能受她爷爷这么大的礼呢？

郝仁笑笑，知道这丫头就是这脾气，心地不坏，没必要跟她计较，这点度量还是要有的。

“想知道？”唐老鞠完躬后心情大好，竟是换了副老顽童的模样，笑着神秘说道：“想知道，去问你师傅。”

说到最后两字的时候，他还刻意加重了语气，郝仁一脸无奈，这老家伙还没打消要把他孙女送到自己门下的念头呢。

“爷爷您说什么话呢，我可没认他是我师傅。”唐子筠嘟起小嘴，小模样很不开心，但见她爷爷自顾自喝茶，没准备和她讲是怎么回事，只得走向郝仁，大眼睛巴巴地看着他。

“师、师……”

“别，我说就是。”郝仁忙打断她，他可不敢要这个徒弟，要真收了她，还不得被她骑到自己头上？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无视唐老隐晦的失望神色，他略一组织语言道：“唐老的旧疾，当年战场上过分压榨内劲只是一条加快他内疾发作的导火索，真正的原因，其实是他修炼的功法有缺陷。”

“用残缺的功法强行修出内劲，对身体损害极大，最为直接的就是肺部损伤严重，即便没有当年战场一事，内疾的发作，也不过只能延缓三五年而已。”

唐子筠听后，蹙着秀眉问道：“那我修炼的功法是我爷爷教的，是不是代表着我的肺部也有内疾？”

“没错，不过你功力太浅，暂时还没对身体造成什么伤害，可以忽略不计。”郝仁耸耸肩直言道。

“哼。”

唐子筠不乐意了，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菜吗？敢情还得多亏她功力浅薄？

唐老认真点头道：“当年老祖宗留下来的功法中，确实是有这么注释，只是我自小对武力感兴趣，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对的，为家为国，今日就算我遇不到先生，也无怨无悔。”

说完他溺爱地望着唐子筠，慈笑道：“这丫头我一开始是没打算让她走这条路的，是她打小就吵闹着要跟我习武，最终我还是拗不过她的性子。”

“那爷爷，那小本子上写的到底是什么？”唐子筠一脸好奇。

“那是你们唐家的修炼功法，不过已经被我稍做完善。”郝仁解释道。

“何止只是稍做完善啊，与之相比，以前的唐家功法实在不堪入目，连功法都算不上了。郝先生的武道造诣之深，可谓学际天人，让人景仰啊。”

唐老不由发出感慨，若说两天前的郝仁，带给他的是惊喜，那么现在就是震撼。两天前，他还只是欣赏郝仁，到了这一刻，在见识了郝仁这一手之后，已经是被深深的折服。

唐家功法的缺陷可以追溯到唐老的爷爷那一辈，这么多年来，一代传一代，每一代人都想尽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无论是翻阅古书还是遍寻武道高人，尽都无果。

而现在，郝仁只花了短短两天时间，就将他们唐家的功法完美补缺，比老版的唐家功法不知好上多少倍，这样的能耐，简直骇人听闻。

“爷爷，你确定你没有在骗我吗？我们前天才认识他，当时你也没把我们家功法教给他啊，他怎么作出修改？”唐子筠不解。

“这就是宗师的手段啊。”唐老感叹了一声，不禁露出向往的神色，“之所以化境武者能被称为宗师，根本原因不是他们战力强悍，而是他们仅凭几眼就能看出你的长短，比如你的功法强在哪里、弱在哪里。这就是宗师的厉害之处，才可开宗立派。”

“您误会了，我不是什么宗师，我只是个修道之人。”郝仁摇了摇头，淡淡说道。

“哈哈，以先生之能，不是宗师，却胜似宗师啊。”唐老毫不吝惜拍了一句，对郝仁的话不置可否，他不知道郝仁口中的修道是什么，但他完全可以确定，郝仁就是个武道宗师，或者还有可能只强不弱。

“听起来，你好像有一点厉害的嘛。”唐子筠的好奇目光投射在郝仁身上，这话从她口中说出，怪怪的，是夸呢还是夸呢？

郝仁心中失笑，能让这丫头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是天大的不容易呢。或许对她来说，这已经是她能说出口的最好的赞美之语吧？

“对了，瓶子里的小养元丹共有八粒，唐老切记每晚睡前服用一粒，再加以运功调息帮助吸收。后面的，就按我刚才说的做就行了，坚持每日用完美版的唐家功法做适量调息，不出两月就能康复了。”

说罢，他还很遗憾地叹了口气。

“不妨告诉你们，小养元丹的前身是养元丹，别看两者只是多少一个‘小’字的区别，实际上它们的功效可是有着天差地别的。”

“小养元丹，医治唐老的病是完全没问题了，甚至固本培元、精进修为也不是不可能。可养元丹，活死人肉白骨，那是真正能把死人从鬼门关拉回来的丹药啊。”

“只可惜，非但我手上的钱不够，炼制养元丹的所需药材也是极为难寻。”

“救活死人？你怎么又吹牛逼啊。”唐子筠一脸不屑，刚才还夸他呢，咋这会装逼病又犯了呢。

“爱信不信呗。”郝仁无所谓地耸耸肩，把唐子筠气的半死。

“郝先生，我对您的话倒是比较相信的，如果您不介意，可以把方子写给我，我派人去找。”唐老心中一动。

“也好。”

郝仁不假思索，小海应声拿来纸笔，看郝仁这么直爽痛快，唐老不免自惭形秽，如此倒显得他小家子气了。

双方才第二次见面，郝仁自然不是因为信任才写出丹方，主要还是他艺高人胆大，他要给的东西你可以接着，他不给的东西，你抢了，那是要用百倍千倍的代价来偿还的。而且在地球上除他之外，没有第二个人能炼出养元丹。

这就是渡劫仙尊的自信。

唐老接过丹方看了一眼，上边所写的药材确实都是珍稀名贵的，而且要求年份都非常的高，很多市面上也难以买到，而当中少数的几种，他更是闻所未闻。

他把丹方交给小海，让其全力着手去办。不要说郝仁，以他们唐家的实力，要凑齐丹方上的药材也是极为不容易的，也难怪郝仁只能炼出小养元丹了。

“好了，治病疗伤的事完成了，接下来，我要向唐老了解一些关于武道界的事情。”郝仁这时开口。

“我就知道你要打听这个，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唐老点点头。

……

郝仁心满意足从干休所出来。

关于武道界，唐老知道的其实也都是些大的方面，不是什么深入的秘闻，他终究是体制内人物，当年习武也只是家族传承和个人爱好所致。

据他所说，武道传承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上千年前。

历史以来，我国大师辈出，像董海川、张三丰、岳飞等人，都是武道界中极具代表性的人物。

让人惋惜的是，随着社会发展，枪炮等现代武器崛起，武道逐渐被人忽视，到了今天，已经是彻底没落了。除了少数的界内人，大多数的人，连武道这两个字都没听过，更别提了解了。

天资卓越者往往只是少数，要想在武道上有所成就更讲究持之以恒，往往费尽大半生的精力，也才修炼到内劲的层次，结果连一颗子弹都挡不下，不得不说是很打击人的事情。

如此一来，武道又怎能不没落？

历史潮流的力量，让人无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