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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钧儿怎么了?!”苏轻鸢心中一慌,立刻推开陆离,坐起身来。
淡月看见陆离也在,本来已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
陆离缓缓地坐直了身子,脸色有些阴沉:“你主子在问你话,你犹豫什么!”
淡月翻了个白眼,硬邦邦地道:“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是被静敏郡主打了两个耳光罢了!既然皇上要过问这件事,看来小王爷这两记耳光又要白挨了!”
苏轻鸢急得站了起来:“钧儿挨了打?到底是怎么回事?静敏郡主虽说性子直爽了些,却也不是不讲理的人,是不是钧儿招惹她了?”
淡月抬起头向苏轻鸢瞪了一眼,委屈的眼泪在眼圈里直打转:“小王爷一直很乖的,怎么会主动去招惹旁人?如今他受了欺负,你不说帮他出气,反倒先替旁人说话!亏你还是小王爷的母后呢……”
苏轻鸢略一迟疑,咬牙道:“跟我去看看!”
淡月立刻走过来扶着她,急冲冲地便要出门。
陆离在后面无奈地追了出来:“阿鸢,你把朕忘记了?”
苏轻鸢脚下顿了一顿,缓缓地回过了头:“静敏郡主也是小孩子脾气,这点儿小事,想来不过是小孩子们打架罢了,哪里敢劳动皇上出面呢?钧儿若有错,我定然不会偏袒他,皇上放心就是。”
陆离快步走过来,一脸委屈地牵起了苏轻鸢的手:“刚才还好好的,这又是怎么了?静敏欺负了钧儿,朕却是无辜的,你为何要把气撒在朕的身上?”
“你知道!”苏轻鸢恨恨地瞪了他一眼。
陆离忽然省悟,不由失笑:“原来是醋坛子翻了!”
苏轻鸢用力甩开他的手,抬腿便走。
陆离亦步亦趋地跟着,边走边笑:“今日朕和你一起去断断这场官司,你亲眼看看朕会不会偏私,如何?”
苏轻鸢依然神色冷淡:“皇上言重了。小孩子的事,不过玩闹而已。若是正经当一桩官司来断,可要笑死人了!” 陆离摇摇头,笑容淡了几分:“钧儿还小也就罢了,静敏可不小了!堂堂郡主欺负一个孩子,实在太不像话!”
苏轻鸢搭着淡月的手,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冷笑道:“静敏郡主小不小,她的‘皇帝哥哥’最清楚了,我们外人可不知道!”
这句话……似乎有那么一点不对劲?
陆离忽然觉得有点儿尴尬了。
二人乘了步辇赶到御书房外,果见陆钧诺趴在段然的怀里,哭得正厉害。
静敏郡主坐在石桌上,一脸怒气:“哭,哭什么哭!我偏不信,你还能把你那个死了的娘哭出来给你撑腰不成?”
“静敏!”陆离沉下脸来,尚未下辇已呵斥出声。
静敏郡主愣了一下,慌忙跳了起来,换上一脸笑容:“皇帝哥哥!”
苏轻鸢下了辇,快步走到段然面前,伸手将陆钧诺接了过来。
那小家伙的脸上果然多了两道明显的巴掌印,虽然不甚严重,却有两处划破了皮,衬着白嫩的小脸,格外惹人心疼。
“母后,钧儿疼……”到了苏轻鸢的怀里,小家伙哭得更厉害了。
陆离走过来看了看陆钧诺的伤,脸色不免更加难看了几分:“静敏,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得去手?”
“这不能怪我!是他先弄脏了我的衣裳!”静敏郡主挺起胸膛,理直气壮地道。
苏轻鸢转头看了一眼,果见静敏郡主的裙摆上面有一大片墨汁,连鞋子都染脏了,黑乎乎的甚是难看。
静敏郡主跺了跺脚,怒冲冲地道:“我这衣裳可是蜀锦,前几天刚刚做好了,今日特地穿进宫来给皇帝哥哥看的,谁知一转眼就被这小鬼糟蹋成这样!皇帝哥哥,你可得替静敏做主才行!”
苏轻鸢抱着陆钧诺走近了几步,正要细问,谁知怀里的小家伙忽然转过身来,抡起小拳头便砸在了静敏郡主的肩膀上。
苏轻鸢怕静敏再发怒把事情闹大,忙抱着陆钧诺往后退开两步。
谁知退得急了,没提防脚下正是花池的石沿,这一下子绊住了脚尖,她竟不由自主地向前摔了出去。
“阿鸢!”陆离脸色大变,本能地甩开静敏郡主,飞扑过来险险接住了苏轻鸢即将摔在地上的身子。
陆钧诺吃了这一吓,“哇——”地一声开始了新一轮的噪音轰炸。
苏轻鸢闭上眼睛定了定神,许久才涩声道:“我没事……快放开我。”
陆离抬手替她擦掉眼角的泪痕,咬牙斥道:“这还算没事?闪着孩子怎么办!”
“虚惊一场而已,快放开我!”苏轻鸢急了。
陆离终于醒过神来,慌忙放手。
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竟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御书房的前殿是皇帝和心腹重臣议事之所,平时也常有官员来此交换公文、商讨国事。此前听见陆离和苏轻鸢过来,群臣忙从殿中赶出来相迎,不早不迟正巧撞见了这一幕。
御书房前鸦雀无声,人人面露惊骇之色。
苏轻鸢一边安抚着陆钧诺,一边竭尽全力挤出一个平淡的微笑:“钧儿这孩子鬼灵精着呢,一见哀家站立不稳,他早结结实实地抱住了哀家的脖子!你怕闪着他?你怎不先担心有否闪着哀家的腰呢?”
她的神情语气还算轻松自如,非但陆离闻言松了一口气,就连旁边的段然也悄悄地在衣服上蹭了蹭掌心的汗,暗道一声“好险”。
只是,刚才擦泪的动作,是无论如何都圆不过去的了,苏轻鸢也只得暂时忽略掉这一点。
这时,静敏郡主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原来,陆离刚才情急之下用力过猛,竟将她甩到了旁边的石桌上,重重地撞了一下腰。
一大一小两个人齐哭,自是热闹非凡。
陆离看着苏轻鸢微微发白的脸色,心中不免又焦躁起来。
“都住口,不许哭!”他厉声喝道。
陆钧诺在苏轻鸢的安抚下很艰难地忍住了哭声,静敏郡主的一肚子委屈却还没有发泄出来,依旧“呜呜”地哭个不住。 苏轻鸢听得心烦,便抱紧了陆钧诺,向陆离沉声道:“钧儿似乎有些吓着了。哀家先带他回去;郡主这儿,皇帝好好安抚一下吧。”
陆离尚未答话,静敏郡主已扑了过来:“不许走!”
苏轻鸢拧紧了眉头:“郡主心疼这件衣裳,只管向你皇帝哥哥再讨一件好的就是。当着这么多人呢,你揪着一个孩子不放,把郡主的体面置于何地?”
静敏郡主不依不饶:“我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这小鬼头弄脏了我的衣裳就该他赔!他还骂我了,我要他当面给我磕头赔罪!”
陆离冷哼一声,走过来挡在了苏轻鸢的前面:“静敏,你是不是需要先解释一下:你一个女孩子家,跑到御书房来做什么?”
静敏郡主跺了跺脚,理直气壮地道:“我是来找你的嘛!没找着你,我就想顺道过去看看那小鬼头念书的,谁知他非但不领情,还用墨汁泼我!我生气打他两下怎么了!”
陆离沉下脸来,厉声道:“御书房是外臣议事之所,你本就不该来;钧儿的身份是亲王,而你只是郡主,你打他算是以下犯上;你先是言语之间辱及先帝妃嫔、后又当面对太后不敬,实在太不成话!静敏,朕素日是不是对你太宽容了!”
静敏郡主受了这几句训斥,怔怔地站了好一会儿,忽然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陆离冷声道:“你这便回府反省去吧,今后无诏不许再进宫来了!”
说罢,他从苏轻鸢的怀中把陆钧诺接了过来,转身要走。
静敏郡主却又拦在了前面:“皇帝哥哥,我不服!分明是这个小鬼头先用墨汁泼我,你对他连一个字的斥责都没有,这般偏心如何服众!”
陆钧诺在陆离的怀中本来已经吓得大气也不敢喘,这时候却忽然抬起头来,怒冲冲地嚷道:“我偏要泼你!谁让你乱说话!你这么凶,皇兄才不会娶你!”
“你在钧儿面前说什么了?”陆离面色不善。
静敏郡主昂着头道:“我只是说等我入了宫,他就该叫我‘皇嫂’啊!难道我说错了吗!”
她的声音清亮,嗓门挺大,陆钧诺却也不甘示弱,挺直了胸膛高声叫道:“皇兄才不会娶你!皇兄说过只想要母后的!现在母后已经有了小……”
“钧儿!”陆离重重地在那小子的背上拍了一把,止住了他后面的话。
苏轻鸢只觉耳中“嗡”地一响,眼前模糊了一下,身子也险些站立不稳。
“太后?!”段然不敢过来扶,只好在一旁低声唤她。
苏轻鸢定了定神,稳住身形。
视线渐渐清晰起来,她看到几个朝臣正诧异地盯着她和陆离,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人群之中有几张熟悉的面孔,比如薛厉、户部尚书、礼部侍郎。定国公父子二人远远地站在人后,程昱似乎想走过来,却被他父亲攥住了手腕。
片刻之后,苏轻鸢挤出一个十分无奈的笑容,抬手弹了弹陆钧诺的小脑瓜:“这傻小子,又搞错辈分了!糊涂成这样,今儿挨这两记耳光也不冤!”
“母后……”陆钧诺吓坏了,又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苏轻鸢向陆离笑道:“钧儿本来怕你,你偏还吓他!还是我抱着他吧,可别待会儿给我们钧儿吓尿了裤子,弄脏了他皇兄的龙袍!”
陆离迟疑着,把陆钧诺递还给她,低声道:“圆不过去就认了吧——大不了,我不做这个皇帝就是了!”
苏轻鸢朝他微微一笑,又低头教训陆钧诺道:“跟你说过多少遍了,‘母后’只有一个!你皇兄娶的皇后跟你平辈,要叫‘皇嫂’!再记不住,回头可要打你屁股了!”
段然在旁边抚掌大笑起来:“太后娘娘,微臣一向跟您说这小王爷有点傻,您如今可信了吧?”
苏轻鸢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哀家的儿子傻不傻,还轮不到你来评判!再说了——他若是再聪明一些,早把你这个做师傅的比下去了,那时你羞不羞?”
她从容不迫的姿态,让此处的气氛缓和了不少,群臣的脸色也渐渐地好看了几分。
苏轻鸢又向静敏郡主笑道:“好了,快要做皇妃的人了,跟自己未来的小叔子打架,你也不怕人笑话!不就是一件衣裳嘛,内廷司刚进了一批贡缎,回头我挑几件好的给你送过去,算是替钧儿向你赔罪了,成不成?”
静敏郡主嘟着嘴,抬头瞪了她一眼,没有答话。
苏轻鸢瞅了陆离一眼,忽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哀家算是看明白了!郡主怕不是要向钧儿讨说法,而是盼着皇帝替你撑腰吧?你瞧,哀家又多事了,竟抢了皇帝的功劳!皇帝啊,你还不赶紧好好哄哄这个小冤家,难道当真要看着她跟我的钧儿结怨吗?”
“皇帝哥哥!”静敏郡主趁势凑过来,抱住了陆离的手臂。
苏轻鸢低头摸了摸陆钧诺的小脸,笑道:“傻钧儿,咱们可得早些回去上药了!为了你们两个小孩子的事,耽误了朝中这些股肱之臣办公事,回头你皇兄还不知要生多少闷气呢!”
说罢,她也不跟陆离打招呼,径直转身上辇,吩咐回芳华宫去。
陆离被静敏郡主拉着不得脱身,心里不由得紧紧揪了起来。
将到芳华宫时,步辇却被人拦下了。
“程世子,有事?”苏轻鸢低下头,向来人递过一个警告的眼神。
程昱恭恭敬敬地行了礼,垂首道:“日前家父听闻太后凤体微恙,十分惦念,特着微臣前来问安。家父言道,‘先帝子嗣稀薄,唯有定安王一点骨血,必当珍之重之。太后抚育王爷,劳苦功高,更该珍重凤体。若有微恙在身,还请尽快医治,务必除根才是。’”
苏轻鸢皱眉听他说完,许久才道:“有劳国公爷挂念,世子代我谢过吧。”
程昱行了个礼,从步辇旁边让了过去,没有再多说什么。
步辇走过去之后,苏轻鸢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程昱仍然在原地站着,见她回头却立刻转过身去,走了。
苏轻鸢一路安抚着陆钧诺,心里乱糟糟的,也顾不上多想什么。
回到芳华宫之后,落霞去叫人传太医,淡月却把一个纸包递到了苏轻鸢的手里:“这是刚才程世子塞给我的。”
苏轻鸢呆了一下,终于明白了定国公的用意。
他希望她“尽快医治、务必根除”,所以赶早把药送了过来,甚至等不及让手下人传递了。
想必,他也是在担心今日的事引起朝中官员的疑心吧?
今日,陆离的失态、陆钧诺的失言,已经透露出了太多的消息。虽然表面上看来她已经把事情圆了过去,但在场的众人心里必定都有了疑影。
一旦疑心已起,他们就会有意无意地寻找这方面的蛛丝马迹。今后任何一点点破绽,都有可能成为这段孽情大白于天下的引线!
已经瞒不了多久了,她必须早做决断。
那一包药粉握在苏轻鸢的手中,似乎有些烫手。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在急切地盼着这个东西;可是现在……
苏轻鸢走到妆台前,把那包药粉放进抽屉里,重重地推上,锁了起来。
陆钧诺脸上的伤,余太医已经看过,很快就可以消肿;苏轻鸢自己受了些惊吓,也并没有什么大碍。
这一场小小的风波似乎已经过去了,却又没有完全过去。
天大的麻烦才刚刚开了个头罢了。
苏青鸾带着两个小宫女,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急得脸色都白了:“钧儿怎么会跟静敏郡主吵了起来?吃亏了没有?”
苏轻鸢忙叫她坐下,笑道:“你身上不爽快就该好好歇着,又管这些小事做什么?小孩子家拌几句嘴,能有什么大事!”
苏青鸾看见陆钧诺的脸上抹了药膏,心疼得眼圈都红了:“静敏郡主的性子一向霸道,对这么小的孩子竟也下得去手!仗着皇上宠她,还没入宫就欺到咱们头上来了,将来咱们可怎么办?”
她怜惜地伸出手去抚摸陆钧诺的小脸蛋,那小家伙却甩开她的手,一头扎进了苏轻鸢的怀里。
苏青鸾的脸上有些尴尬:“钧儿还是不喜欢我。”
苏轻鸢笑道:“她倒不是不喜欢你,只是性子厉害些罢了!你是不知道,今儿静敏郡主只说了一句话,咱们钧儿就泼了人家一身的墨——你还怕他吃亏呢,静敏郡主不吃他的亏就不错了!”
“钧儿给母后闯祸了。”陆钧诺趴在苏轻鸢的臂弯里,闷闷地道。
苏轻鸢太息一声,无奈道:“你知道自己闯祸了就好。人不大,脾气倒不小了!”
陆钧诺心虚地低下头,过了一会儿又轻声嘀咕道:“钧儿不喜欢静敏表姐,她好凶!”
苏青鸾在旁迟疑许久,小心翼翼地问:“姐姐能不能想个法子,阻止静敏郡主入宫?虽说宫里必定会添新人,可是她的性子……她一旦进来了,咱们的日子必定不会好过!”
苏轻鸢叹道:“恐怕没有法子可想。静敏郡主的母亲是先帝最疼爱的妹妹,又是为了替先帝挡刺客才重伤去世了的。有这样的渊源,皇家若亏待了静敏,岂非要被人说是忘恩负义?”
“可是……”苏青鸾的眉头紧紧地拧着,一脸忧色。
苏轻鸢笑着拍了拍她的手:“静敏郡主不过是脾气大了些,人心却是不坏的,你怕她做什么?我只怕将来宫里混进些阴险狡诈、诡计多端的奸人来,若都像静敏这种直筒子性情,那还是咱们的福分呢!”
苏青鸾很勉强地笑了笑:“我只怕……凭着静敏郡主的身份,进宫之后一定会封妃的。她既不‘贤’又无‘德’,十有八九要封作‘贵妃’,到时候我见了她还要低头行礼,她要打要骂,我也不敢反抗……”
“可是她为什么会打你骂你?”苏轻鸢觉得这个妹妹实在太过杞人忧天了。
苏青鸾答不上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苏轻鸢无奈道:“你这性子,也不知是随了谁!父亲戎马一生,阮姨娘也不是个软脚虾,怎么就偏偏生出了你这么个只会伤春悲秋的傻姑娘来?四妃之中,贵妃排名虽在淑妃之前,位份却是平等的,她岂有打你骂你之理?再说了,你不是还有我吗!更不要说你还有孩子——她静敏郡主除了有脾气,还有什么?”
苏青鸾听她说得有趣,“嗤”地一声笑了出来。
苏轻鸢见陆钧诺有些累了,便叫朱嬷嬷把他带了下去,笑向苏青鸾道:“再有一个多月,百日孝期满了,差不多也就可以安排新人进宫了。我估摸着静敏郡主年前就能进来,到时候咱们宫里可就热闹了,她一个人闹出的动静能顶十个!”
苏青鸾低头想了一阵,迟疑着道:“我还是有些担心……静敏郡主也就罢了,也不知将来皇后之位花落谁家,万一是个性情不好的……”
苏轻鸢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在软榻上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着。
“四姐姐,你在宫里这么久,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苏青鸾试探着问。
苏轻鸢漫不经心地笑了笑:“我一进来就赶上先帝大丧,连新帝登基都只能诸事从简,谁会提皇后的事?除孝之后,礼部那些人差不多也该提起来了,只是几轮甄选下来,少说也得一年半载的工夫,接下来还要占卜、过礼、等良辰吉日……事情多着呢!等皇后进宫的时候,你早已站稳了脚跟了,还怕什么?”
“依姐姐看,如今京城里这些官宦人家的女孩子,谁会有这个福分呢?”苏青鸾执著地问。
苏轻鸢懒懒地笑着:“等礼部定出人选来再说呗,如今我才懒得费这些心思!”
苏青鸾抬了抬头,欲言又止。
这时疏星进来添茶,闻言忍不住插嘴道:“定国公不问政事多年,近来倒是往宫里跑得勤快!听说他家三小姐才貌双全,名满京城,他该不会是在打这个主意吧?”
苏青鸾瞪大了眼睛:“程家三姐姐?如果真的是她就好了!”
苏轻鸢笑着摇了摇头:“不可能。程三小姐虽是嫡出,但生母谢世已久,算是不全之人,连初选都过不了。”
“什么是‘不全之人’?”苏青鸾不解。
苏轻鸢笑道:“我也是前日无意间看见礼部的册子才知道,选皇后的规矩简直比选皇帝还啰嗦!父母不全不可、庶出不可、无兄弟不可、无姊妹不可、五世之内有贱籍者不可……还有许多条条框框,我也记不清楚,总之,咱们眼里见过的那些好姑娘,十个里头能有两个进得了礼部的册子就不错了!过了这一关,后头还有七八轮甄选,也不知最后是谁家的姑娘熬得过这番折腾!”
苏青鸾忽然笑道:“也没有那么麻烦吧?姐姐当初……”
疏星立刻惊呼起来:“是啊,咱们府里夫人早已仙逝多年,太后不还是进了宫吗?可见那些规矩也未必当真!”
苏轻鸢愣住了。
先前,她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
她自幼丧母,照理说应该也算是一个“不全之人”才对!就算她只是继后,礼部也不至于如此马虎吧?
更何况,父亲同礼部的关系似乎并不算好,礼部官员不是应该想方设法把她卡在第一关之外吗?怎么会让她顺顺利利地过了初选、最终顺利当上了皇后?
苏轻鸢的心中,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而过。她要细思时,那个念头却已经跑得连尾巴都找不到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摇了摇头,苦笑道:“谁知道呢,或许是父亲的本领比较大?”
“一定是这样了。”苏青鸾也跟着笑了。
天色将晚,陆离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苏轻鸢抬起头来,淡淡地问:“哄好了?”
陆离一个箭步冲过来,一语不发地将她拥进了怀里。
苏青鸾尴尬地站了起来:“青鸾不打扰皇上和姐姐,先告退了。”
苏轻鸢正要说话,陆离却收紧手臂,紧紧地箍住了她:“阿鸢,阿鸢……”
苏青鸾低着头站了一会儿,默默地退了出去。
“我没事。”苏轻鸢的声音莫名地有些发颤。
“阿鸢,委屈你了。”陆离紧紧地将她拥在胸前,久久舍不得放开。
他的心跳声很急,一下一下重如擂鼓。
苏轻鸢不由自主地被他的情绪感染着,心里也说不出是悲是喜。
许久之后,陆离低低地叹了一声:“阿鸢,今日的事,我真怕……”
“我已经教训过钧儿了,你不要责怪他!”苏轻鸢从他怀中挣脱出来,急道。
陆离只得放开手,拥着她一起坐下:“你这么护着钧儿,谁来护着你?”
“你呀!难道你不肯保护我?”苏轻鸢抬起头来,向他露出一个笑容。
陆离一怔,苦笑起来:“先前我也以为我可以的,可是……今日恰恰是我先坏了事!”
“我很高兴。”苏轻鸢主动地靠在了他的肩上。
“怎么说?”陆离有点受宠若惊。
苏轻鸢看着他,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我遇到危险,你肯第一时间扑过来救我,难道我不该高兴?”
想起那时的情景,陆离仍然有些后怕。
再想想那时露出的几次破绽,他的心里就更加担忧。
他当然不会后悔扑过去接住苏轻鸢,但对于自己那时的失态,他依旧不能释怀。
苏轻鸢笑眯眯地问:“真的怕了?”
陆离双手环住她的腰,低声叹道:“真的怕了,阿鸢!我在想……咱们恐怕注定不能为世人所容,不如我把天下还给钧儿,咱们离开京城……”
“还没到那一步吧?”苏轻鸢轻松地笑着,心内却已掀起了巨浪。
陆离叹了一声,没有接话。
苏轻鸢在他肩上蹭了蹭,笑道:“我觉得我今日圆得还可以。今后咱们小心些,不要再露出马脚,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可是,阿鸢,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陆离的声音有些沙哑。
苏轻鸢微微一愣,推开了他。
“阿鸢?”陆离疑惑地看着她。
苏轻鸢坐直了身子,冷声道:“既然不想继续下去,就请皇上谨守礼数,不要再搂搂抱抱的了!”
“你误会了,”陆离哭笑不得,“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费尽心思掩人耳目、不想再过这种鬼鬼祟祟不敢见人的日子了!阿鸢,我要光明正大地做你的男人!”
苏轻鸢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看看?”
“阿鸢!”陆离拿开她的手,咬牙低吼。
苏轻鸢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陆离重新强行拥她入怀,哑声道:“今日在御书房前,看着你费尽心思同我撇清关系,听着你口口声声自称‘哀家’,我这心里……总觉得你字字句句都像是在骂我,举手投足都像是在扇我耳光!鸢儿,那一刻,我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无能的男人了!自己的女人就在眼前,我却不敢承认,世上还有比这更失败的吗!”
“你可以换一个角度想想,”苏轻鸢淡淡道,“只要你坚信我是你父皇的女人,相信你心里会舒服很多的。”
“可你是我的,不是那个老东西的!”陆离黑着脸吼道。
苏轻鸢不在乎地撇了撇嘴:“你说是你的,那就假装是你的好了。你愿意钻牛角尖,我也帮不了你!”
陆离紧紧地拥着她,咬牙道:“我是认真的!阿鸢,如今我只问你,如果有一日,我不再做这个皇帝,或许还会被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你还愿不愿意跟着我?”
“不愿意。”苏轻鸢答得很直接。
陆离愣了一下,放开了手。
苏轻鸢平静地看着他:“陆离,我相信这一刻你是真心的,但我只能当你是在开玩笑。而且,这样的玩笑,以后不要再开了。你是一国之君,不是先前那个可以任性妄为的临川王!如今的局面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想把这个烂摊子丢给谁?我以为你足够清醒,我以为两个月前你把我按在那张床上的时候,就应该清醒地知道你我二人会有什么样的结局!”
陆离定定地看着她,许久不语。
苏轻鸢勾了勾唇角,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进宫之前,我被父亲锁在柴房不得见人的时候,曾以血书向你求救。那时我对我自己说,只要跟着你,哪怕浪迹天涯、哪怕衣食无着,我也是高兴的。可是你做了什么?你回复我的是一封冷冰冰的贺表!陆离,那时候你分明已经放弃了我!后来你对我百般折辱,更是彻底断掉了你我之间的情分!如今你又说要做我的男人、又说要为我放弃天下——你不觉得很可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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