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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打头阵来别人上

这件恶性杀人案是市局刑警大队专案组侦办，省公安厅刑侦处张永春处长以督导的身份任专案组组长。本来这就是一个挂名性质的组长，有功劳可以分一份，除了问题则是下面人的问题。不过张永春从来不是这样官僚做派，也不是做做姿态。
平时他不过多的干涉办案，哪怕他有完全不同的看法，也没有强扭大家跟着他的思维来转，就是起到一个联络和督办的作用。但在今晚这抓捕行动上，他却没有在大后方办公室坐镇，最后出现在刑警大队的会议上，表示会随着大家前往一线。

对于这位领导有一些老资格的刑警都是有所了解，对他也是非常的敬佩。新同志见省厅的处长能和大家一起去现场，也是很激动。至于张永春的安全问题，大家都没有担心过，毕竟在他们侦察到的线索里面，疑犯就只是一个人，就算再厉害、再凶残，有那么所刑警在，也不会让领导出事。

基层的同志也是很热血的，上级领导能跟着一起行动，而不是事后打官腔，就已经很满意了，也不会真的让上了年纪的张永春冲上去抓人。

也正因为张永春的威信、得到大家的拥戴。所以他带着蒲阳这个“特别专家顾问”出现在会场，并表示会随他一起参与抓捕行动，大家也没有抵触、多问。本来从程序上，这是不当的，蒲阳是他私人请的专家，和正规程序下来的专家不一样。

不过虽然默许了蒲阳的加入，但大家都把他看作是走省厅哪位领导关系来实习、镀金的，什么专家顾问都是虚的。这自然不能和实干闯出威信的张永春比，不少人都希望到时候吓到蒲阳看他笑话。

蒲阳也做好了准备，钱包里的符箓已经取出，根据不同作用放在不同的口袋，以免到时候能尽快的使用。到了这个时候，他也不知道是该希望见到真正的妖怪，还是希望就是一个变态凶手。

当跟着刑警们一起上车之后，他的心便平静了下来。到了这么一个时候，不管结果如何，都会是一次激动人心的体验。有妖怪要全力以赴，不是妖怪也能亲历抓捕行动！

“砖家，怕么？”他们一共开了两辆面包车，每辆车上都有好几个警察。在车行走的过程，有一个警察对蒲阳挤眉弄眼的低声开玩笑。

此言一出，他们好几个都会心一笑。张永春也在车上，听了这调侃，他也是一笑置之，心里暗道，你们见过的，人家也见过，人家小蒲老师见过的，你们则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蒲阳微微一笑：“还别说，是有点怕，和警察一起亲历抓捕行动，还是第一次啊。”

这话在张永春听来，就觉得蒲阳以前都是单独行动除妖，更是敬佩。而在警察们听来，则觉得这小子以前肯定是纸上谈兵的书生，现在是真的跟着长见识来了。

“那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凶手很变态的。据说杀人之后把内脏都吃了，甚至开颅吃了人的脑髓！”那个警察故意说得恶心一点，还配合着做了一个吸面条的“哧溜”声。

这下其他人没有笑了，他们都认为这是人体器官贩卖团伙把内脏弄走卖了。但听到他这么说，还是觉得有点反胃。

张永春和蒲阳却是眉毛微微一跳，这……正是他们担心的啊！

“那真的是有点变态，各位大哥等会儿可要加倍的小心，必要时候能开枪的话，最好手别发抖，一下要打中脑袋。”蒲阳一边说一边比划：“不过我们现在的警枪的制式和子弹口径，最多是把子弹留在脑袋里面，要打穿比较难，要像砸西瓜一样爆头更是做不到。那样除非一下击穿了大小脑，否则就算血管爆开、脑浆溢出，短时间还能再活一下下，若这个变态凶手的够强横的话，还是会制造危险的可能。所以别急着冲上前去……”

“……”大家有点无语，感情这“砖家”也是一个变态啊！看你样子好像爆过人头似的。在出任务时候说这些，实在不是很恰当，大家都希望能够顺顺利利的逮捕疑犯就好。

蒲阳的经验当然是来自影视和游戏，之前下午的恶心劲儿已经过去了，所以他也不介意说得说恶心一点。

张永春听着不禁莞尔，把小蒲老师当小白，最好别是妖怪，否则你们都要靠小蒲老师来救命！

……

晚上十一点，守了好几个小时的警察们，才看到目标人物回来。

这是废品收购站，就是铁皮围了一下，里面堆满了各种废品，中间还有一个铁皮屋。这毫无掩护的地方，让警察们必须保持着一点距离，接着房子树木等遮掩。

这样的环境，让刑警对嫌疑人也不好盯梢，随时可能走了，这是决定下手逮捕的原因。当然，也得益于这样的环境，让盯梢的人不便靠近，是以暂时还没有打草惊蛇。

“张处，行动吧？”现场带队的是刑警大队的李队长，不过张永春级别比他高，现场还是礼貌的征询一下他的意见。

“等等……”张永春果断的低声制止。

李队长不由得一阵惊讶，本以为这只是过个形式，张处长一定会让他看着安排的。没想到会让他等一下，这让他已经喊到嘴边的行动号令赶紧忍住。

张永春这会儿是把希望寄托在蒲阳的身上，正等着蒲阳的鉴定，要是蒲阳鉴定非妖，那他就能让李队长下令逮捕。若真的是妖，就必须马上调整策略了。

蒲阳的目光此刻是紧盯着废品站，他没有要战术望远镜，就是凭着肉眼看。只是在昏暗光线下，距离又不近，他其实很难看清楚面孔，自然也无法从面上窥破妖的本来面目。不过他也不需要这些，因为……在那个嫌疑人刚刚回来出现在废品站，他的佛珠手链就有了反应！

原来妖怪也不是一样的，昨日接触到秦瑶时，佛珠发出的是微微红光。而现在泛起的却是微微黑光，这在昏暗的环境下，是很容易忽略的，若不是在发出光芒的同时也有明显的感觉，他差点就错过了。

确定对方是妖，他就不能让警察随便冲上去，否则很可能都是送死！而他的战斗力和经验都非常的有限，这会儿也不能自己上去送死……所以他严阵以待，其实却是在拖延时间想办法。

张永春不敢打扰他，只能等着蒲阳发话了。

等那人进去了铁皮屋，蒲阳才小声道：“是……如果我没看错，这很可能是一头狼妖……”

他感受到妖气却没看破其本原，狼妖之说是猜测来的。之前死者利爪伤口，类似大型犬只的爪伤，之所以刑警不会和狼联想到一起，是因为狼是群居动物，比较少落单，更不可能在一个大都市里面落单。而且狼更加擅长用利齿，但死者身上没有咬伤。

不过若不是一般的狼，而是一头狼妖的话，这就能解释通了。以他的实力，肯定能光用爪子就达到比一般狼爪牙并用更好的效果。而内脏和脑髓，极有可能是被他吃了！

张永春整个人立即绷紧了，这是他最担心的事！现在他更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蒲阳的身上。

“……他刚刚在铁皮圈外撒尿，不是喝酒之后的随地大小便，而且划地盘宣告主权的方式。”

猛兽都会通过粪便、尿液来划地盘宣示主权，没想到这成为狼妖了，还有这习性。在这偌大都市中，地盘是那么好划的吗？

蒲阳忽然想到一件事，秦瑶说正东集团一带是她的地盘，她能罩着他，不会有其他妖闯入。她又是怎样划地盘的？不会也是撒尿吧？

一想到秦瑶这样一个美女尤物通过撒尿来划地盘，他忍不住好笑，这也让他对敌的紧张心态放松了许多。

“那……怎么办？”张永春小声问道。

“来不及变！照原计划行事，让刑警们冲进去抓人吧。”

“可是……”

“叮嘱他们高度戒备，有佩枪的都准备好枪，一有危险马上撤退。”蒲阳快速的低声吩咐，为了让张永春能贯彻执行，他也只好解释了一下：“不让他们按计划行事，今晚的行动就不好交待，你也失去人心。他们打头阵，也能麻痹一下狼妖，同时我也能准备得更加充分的混到它近身，运气好的话，可以更快的解决了它，能保护好其他警察，除此一害！”

“明白！”张永春马上点头，他是从基层刑警干起的，在大家都憋好了劲儿的时候，领导却不让干，这真的会让大家恼怒，甚至引起内讧。既然有蒲阳在这里，肯定不会看着他们出事，让他们打头阵，今晚这行动也才有个说法。

“李队长，行动吧！通知到所有伙计，务必万分警惕，做好枪开保险的准备，一旦有危险，马上后撤，安全第一！”

听到命令，李队长也是暗暗点头，张处长果然不是外行指挥内行的领导，以他们隐藏的距离，现在目标进去了铁皮屋才动手冲过去，自然成功率大增！至于张永春重点的提醒，却被他忽视了，觉得领导是怕出事，但警察们不能怕出事，那会先灭了自己的势气！